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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梅苦涩
狗儿出生了,是在一个阴冷潮湿的破马架子里,他是王家最小的一个老疙瘩,排行老八,虽然妈妈带他时营养不良,一落草就精瘦精瘦的,两跟大脖筋挑起一个头还乱晃,像刚出生胎歪的小鸡崽一样,没个孩子样。可是,这孩子天生的情种,出生时一把抓住老娘婆的手就不放松,又一胞尿浇在老娘婆的脸上,惹得老娘婆哈哈大笑说:看你家这小败家孩儿,将来定是个骚货,哈哈狗儿一天天长大了,妈妈送他走进了学堂,他和一个小女孩同桌,他家困难,穿的不好,又总淌鼻涕,他就用袖头去抹,时间长了袖头抹的锃亮,那女孩嫌他埋汰,就说:“看你那埋汰样,能不能不淌鼻涕,真恶心人。”
狗儿却说:“你懂个屁呀,鼻涕小子出好的,鼻涕姑娘出巧的。”她厌恶的看他一眼,在书包拿出粉笔,在桌子中间画一条线,他一过杠她就用小锤子一样的拳头碓他,她专门碓他胳膊肘的麻筋,弄得他筋秫骨麻,好半天不过劲。他有心急眼,可是看到女孩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又退缩了,只好在心里说:“好男不跟女斗,你等着,看我怎样收拾你!"
他开始注意同桌的小女孩,她个子不高,小圆脸,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张扬的棘噜轱辘乱转,厚厚的嘴唇像花骨朵一样粉里透红美极了,他更喜欢她那微微突起的前胸,和圆鼓鼓的小屁股。他真想亲一下她那厚嘟嘟的唇,他真想捏一把她那圆鼓鼓的小屁股,可是他不敢,她是骄傲的公主,是校长的亲生妹妹,她厉害的像个小辣椒一样,大家给她起外号‘小辣椒’。她总是吃好的穿好的,狗儿有心巴结她也没有机会。
松籽成熟了,狗儿跑进松林,挑最大的捡了很多装在书包里,上课了,他坐在女孩的旁边,心痒痒的,手痒痒的,他真想上她那粉团一样的小脸上捏一把,亲一口,他眯起小眼睛想着计策,有了,我把松籽给她,看她喜不喜欢,只要他喜欢就好办。可是这他也不敢,他是真的怵她。他就故意拿出两个松塔,扒着里边的松籽吃,把另一个放在桌子上,女孩看见了,觉得希奇,就小声问他:“这是啥呀,好吃么?这个给我吧。”狗儿故意说:“可好吃了,我凭什么给你?不给。”
女孩从书包拿出了两块糖说:“给我吧,这糖给你。行吗?”
狗儿一把抢过糖说:“好吧,再给我两块糖,我都给你。”他故意晃了晃书包。
“行,说话算数,拉钩。”女孩伸出了纤细柔软的小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待要”狗儿乘机握住了女孩的手。狗儿得到了四块糖,女孩得到了半书包松塔。她问他说:“这是什么东西,真好吃,在哪弄来的?领我去吧,啊。”
“不行,你哥知道揍死你。”
“没事,有我妈护着我呢。你就带我去吧,狗儿哥哥,就一回。啊?”她哭了,眼泪儿一对一对的往下掉。
“好了,小祖奶奶,别哭哇,我带你去还不行么。”
狗儿故意爬上树,骑在松树卡把上,放声唱着歌,他那带着童音奔放的男高音在松林中久久回荡。小女孩抬着脸望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衣不压众的埋汰男孩,今天却变得那样高大,那样了不起。她没想到这个平时连正眼都没看过一眼的埋汰孩子,竟然这么伟大,他的勇敢和歌声震慑了她,征服了她。她跳着脚喊:“狗儿哥哥快下来,我也上去,我也上去!”
“小姑娘家你上来干什么?”
“不,我要上去,我要上去!”
“你们这些小丫头,真拿你没着,等着,我下去周你。”狗儿紧紧把女孩抱在怀里,让女孩蹬着他的肩膀板着树叉往上爬,她的小屁股就贴在他的脸上,暖融融的,热乎乎的,他神魂飘荡,像喝醉了酒,像一脚踩在馒头锅上,软绵绵热气升腾,可是瞬间小女孩就离开了他,双手扳着树叉爬了上去,狗儿急忙伸手托起女孩的屁股,女孩终于爬上了树顶尖,她骑在树叉上,高兴的小鸟似的,她唱起了小二黑结婚,是妈妈教的,她像一只黄莺,像一只春燕美丽的歌声在密麻麻的松林穿烁。狗儿在树下听呆了,听傻了,可爱的黄莺,可爱的小燕子,我决不能让你跑掉,我要得到你,我要娶你!他们两人坐在树上尽情的歌唱,可劲儿的疯,天快黑了,狗儿急忙下来,喊女孩说:“快下来吧,天要黑了,一会来狼了,女孩听了害怕,急忙下来,可是越着急越下不来,急得哭了起来,狗儿说:”别哭哇,慢慢下,我来帮你。“说着爬上去扶她,眼看要下来的时候,狗儿却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看着女孩露出雪白滑嫩的肌肤,像花瓣一样的肚脐眼,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口水一滴一滴的流出来,他不自觉的咽了回去,可是浑身像有一万只小虫子一样,咬得他刺痒难耐,他一把抱住了女孩用瘦得两成皮的嘴唇上女孩花骨朵一样的小脸到处乱亲起来,他拥住了女孩的小嘴,把又臭又硬的像把尖磋一样的舌尖伸进她软绵绵甜滋滋的小嘴儿里,他把自己瘦得跟狼爪一样的黑手伸进女孩的衣服扯下女孩的衣服他像剥光一穗苞米一样,把剥下的苞米叶儿铺在地上,他又仔细的抱起软得像面条一样的女孩,轻轻的放上去女孩惊呆了,吓哭了,可是女孩没有反抗,她也没有力量反抗。任凭他一意蹂躏,一对童男善女翻滚在荒芜的松林里,太阳羞红着脸下山了,大地悄悄的闭上了眼,四周鸦雀无声,只有风卷松涛呜呜的鸣咽
后来他真的娶了她,两人雨水和玄,生活的恩恩爱爱,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二、金榜花烛
狗儿长大了,虽说依然骨瘦如柴,却也是大骨棒人,宽肩乍背,高个头。他生性招蜂引蝶,身边难免一群漂亮女孩追随,可是他心中却念念不忘小时侯同桌的女孩,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初恋是深刻的,是终身难忘的吧,那女孩也是时时刻刻不忘旧情,有好吃的偷着给他带,自己攒点零钱舍不得花偷偷的塞给他,女孩的妈妈早就看出了女儿的心事,就和儿子商量说:“春生呀,你小妹长大了,我看她和狗儿挺好,不如毕业就把这事给他们办了,不然这大姑娘大小子总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呀。”春生却说:“妈呀,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看狗儿家那么困难,一点根基也没有,小妹到他家不是遭罪么,就凭妹妹的条件找个象样的人家还愁么?”
妈妈却说:“我说你才糊涂呢,古语说的好,闺女大了不可留,留来留去解冤仇。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你还没看出来么?这两个孩子整天打一窝粘一块的,谁敢保准做出点什么事来,万一生米作成熟饭,把孩子生到家来怕是哭都找不着调门了。”
春生沉没了,他何尝不知其中奥妙,他在学校做校长,妹妹上学,人们风言风语早传到他耳朵里,可是,他认为小孩子能闹出多大把戏来,如今细想来,妈妈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真出点啥事可就晚了,还不如顺水推舟把妹妹的婚事办了算了。
很快两家张罗着办喜事了,狗儿家困难没有房子,春生把自己家的房子倒出一头,收拾一新给妹妹做新房,狗儿家没有钱娶媳妇,春生和媳妇商量把积攒留着买缝纫机的钱拿出来,又卖了两口肥猪,给妹妹办嫁妆。
狗儿搂着女孩亲着她花骨朵一样的小脸,轻轻的说:“心肝宝贝,你别看我现在穷,结婚对不起你,可是我决不会让你跟我遭罪,我要拿你当老祖宗一样砍块板供着,粗活累活我干,好吃的尽你,我这次要是能考上大学,一走又是几年,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挣工资了第一个月我都给你买衣服,第二个月都给你买好吃的。”说着他吧嗒上女孩脸上亲了一口,女孩一下搂住狗儿的脖子,两个人又滚在了一起
“狗儿,干什么呢,快来接榜,你考上了,不是状元是探花,考了个中专。”生产队长拿着录取通知书兴匆匆的闯了进来。
“哎呀,该死,你们也忒性急了呀,着急出秃子呀,哈哈”他这一吵全院子的人都跑了出来。
“人家金榜提名,洞房花烛,你着的什么急呢,你到处瞎闯,不该看的也看,也不怕闹眼睛么?哈哈哈哈”王家小院闹翻天,金童玉女结良缘,福不双至今日至,金榜花烛皆云烟
三、校花之死
校花伊云美丽清爽,高高的个头,婀娜的身材,白里透粉的脸蛋,柔如秋水的双眸,还有那双唇紧闭的小嘴,最主要的是她那稳如春风的举止和若即若离的沉思她像一束花,美艳消魂,她像一缕风,轻柔如水,她像一片云,高深莫测,她像冰城里的玉雕可望不可及。她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事事跑在头里,同学老师都很敬重她。
狗儿和她同班,自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心里就痒痒的牵挂,可是他有些发怵,他想接近她,不敢,他想讨好她也不敢,甚至连多看一眼也不敢。可是越这样他越觉得她神秘莫测,越有一种想看透她读懂她的感觉。他常常在心里默默的筹划着,怎样才能经常和伊云在一起呢?或者是偶尔接触也行呀,为此他努力改掉以往吊而浪荡不求上进的习性,他开始埋头学习,要求进步,他还主动写了一份入团申请,亲自交给了伊云。
“伊云,给你,这是我的入团申请,你看看行么?”他望着他的脸说。
“呵,好的,放那吧。”伊云正在看书头也没抬的说。
狗儿心里不是滋味,你不就是班级领导么,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我就不信融化不了你这座冰山,有你受不了的时候!
“伊云,你忙什么呢,我的入团申请你看了么?能发展我这样的落后分子可是你的一大政绩呀,别爱理不理的,不行拉倒,给个痛快话。”狗儿故意尖酸的说。
“呵,我看过了,不错,我正想找你谈呢。”
“谈吧,我这不是送上门来了么。”
“你为什么要求入团呢?”伊云单刀直入的问。
“这还不简单么,因为共青团是青年的先进组织,是广大青年的先锋队,是中国共产党的后备军,加入共青团可以更好的为广大青年做一些有益工作,更好的为党的共产主义努力奋斗呗。”时间能销除人与人之间的生疏和隔阂,狗儿抓住了切入点,从此经常的向伊云汇报思想,汇报工作,他还真有些小歪才,在班会上写个小发言稿,跑腿学舌协调一些事务还真不行乎,慢慢的,他成了伊云的膀臂,她真的有些离不开他了,由此两人的感情也悄悄的发生了变化,虽然伊云胆小甚微,却也架不住狗儿大咧呼哧粘粘呼呼。“喂,伊云,你说我好么?”
“去你的吧,你好什么呀。”
“怎么不好,论长相不比谁差,论才干咱班有几个比我强的呢?论温柔嗳,你说我不温柔么?啊?”他说着搂住了伊云,伊云挣扎着企图甩开他,可是哪里是他的对手呀,他乘机在伊云的脸上亲了起来,他的黑手又一次伸向了女孩的那个地方他把她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好你个该死的狗子,你找死吧,你竟然干出这等缺德事来,你破坏了我们学校阶级斗争大好形势,你等着,来人快来人呀!”一向虎视耽耽的班长老乔大声喊着。
学校把狗儿和伊云分别单独关押了,并撤消了伊云团支部书记职务,把她开除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班长通知她说:“你的问题很严重,学校准备召开全校大会批斗你,你要认真反省,写好交代材料,你要立功赎罪,和他划清界限,你就说是他强奸你,千万别说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少给你说好话,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他呢,只要你愿意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说着他一把搂住了伊云亲了起来。
伊云回手啪的一个大耳刮子重重的打在了班长脸上。班长恼羞成怒啪啪给了伊云几个嘴巴,伊云粉团一样的小脸当时肿了起来。
“你给脸不要脸呀,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倒不识抬举,等着开除你吧!”
伊云用柔嫩的小手捂着被班长打得红肿的脸,泪儿像断珠一样簌簌的落下,她恨狗儿,恨他不该这样不检点,作出这等事来,闯了大祸。同时,她也想他,多希望和他见上一面呀,哪怕是说上几句话也好,让他拿拿主意,向他诉诉苦,说句心里话,她真的离不开他了,她真的爱上了他,他是她的主心骨,只要和他在一起天大的事她也不怕,可是眼下,双双被关,咫尺天涯不得相见,她抬眼望窗外那一缕白云,可望不可及,环顾一眼脚下二十平米的小屋,窗门紧闭想出去也难,还有看守的同学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她不敢想象自己如花的年华、锦绣的前程就这样轻轻的毁了,像那白云被风吹散,像花间的露珠,被阳光蒸发她绝望了,自知难逃此劫。她早就知道班长的心思,那一双小涩眼眯眯早就盯上了自己,可是他不喜欢他,她甚至烦他,她烦他心计太重,她烦他心机不正,她烦他势力熏心,这次犯在了他的手里还有好么?唯一的出路是出卖狗儿,按照班长说的去做,把责任全推到狗儿身上,可是她怎忍心这样做呢,即使逃脱了责任,幸免当众受辱和被开除的命运,那样狗儿是彻底完了。不,决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毁在自己手里!她决定豁出一死也要保护他。
她铺开了稿纸,蘸着泪水和心血给狗儿写信:“亲爱的狗儿,让我最后叫你一声亲爱的吧,这是第一次叫出口,也是最后一声你知道么,我是真心的爱你,我无怨无悔,今生无缘来生再聚,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走了,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你,记住,一切责任是我的,都是我自愿的,压根儿就没你一点责任!切记!珍重!我以我血谏“轩辕!”爱没有罪。
来生再见。
爱你的云
伊云同时又写了一份检讨书,同样把一切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她把给狗儿信和检讨书一起交给了看守她的同学说:“金华,求你了,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上,把这信交给狗儿吧,嘱咐他千万别说走嘴,把责任都推给我吧,或许能保住学籍。”金华冷冷的看着伊云,一句话也没说,回头走了,她没有把信送给狗儿,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当看守的金华回来的时候,小屋空了,没了伊云的踪影,她急忙跑出去寻找,可是她喊破了喉咙没有回音,跑遍了整个学校的角落哪里有伊云的影子呀。她急忙返回校长办公室,气喘吁吁的说:“校长,不好了,伊云没了,是不是自杀了呀。”
在学校的一口古井里打捞出了伊云,她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双唇微张像有好多话要说,两道弯眉冷冷的挂在寒冷的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