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烟卷儿

淡水吕志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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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一个不吸烟的人来谈烟,或许也有一些好笑。其实我也只是现在不吸烟,记得小一点的时候,一些比我大一点的玩伴都曾经叼着一根小烟卷,吐雾呐云,神气极了。那时,我觉得他们很帅气,便会伸手要一枝来点上。一般的烟卷闻着就有一股香味,这股味道闻之确实也能吸引人的嗅觉。余味悠长。可一点上,放进嘴里再一吸,可怜我那小嘴儿小舌头都会烧得火辣辣地疼痛,如果还想试着从鼻孔将烟雾喷出来,我想这烟也肯定是带了刺刀的,或者是锯子,刺割得我的鼻子特别痒且带一点火辣的感觉。后来可想而知,烟雾喷到鼻孔似怕羞一般又缩了回去,而且还要向喉咙的深处藏起来。直弄得我咳也不是,呛也不是,那个泪水儿是一把一把地往下落。平时铁打不动的汉子。竟然为这而流泪,真是不好意思。帅气自然没有与我沾上边,我也不敢再去碰一碰这个小家伙。虽然有时候也想,但到底没有抽。

    曾经我对烟是有偏见的。比如我的一个朋友,烟瘾很大。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烟鬼子投胎的话,他肯定是烟鬼子投胎无疑。每天两包香烟早早了事,如果经济拮据的话,就是大路上的烟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捡起来放进嘴里,美美地吸上一口。然后咪着眼睛,好像是干旱的沙漠得到了雨水的滋润般。看着他的那个可怜样,我经常劝他,让他少吸点,甚至于不吸为好。有一次电视里播出了一个吸烟者的肺,那真是个大灾难啊!千疮百孔不说,看了还让人感到恶心。吃饭之时想起来,肯定大跌胃口。由此我便趁热打铁,劝他放下烟卷,还带着威胁的口吻警告他。如果你继续抽下去,会抽死人的,电视里那肺病患者便是榜样。你猜怎么着,他的回答让我无从辩驳。他说,不就是死吗?早死晚死都得死。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抽吧,抽得痛痛快快,舒舒服服,这才是人生啊!我一想也对,我不抽烟又如何呢,以后照样还得死翘翘,遁入土中。

    自己不抽烟,就说别人抽烟不好,从一般理论上来说,也确实很自私。你不享受快乐,难道你也还要别人也不要去享受快乐吗?你走你的独木桥,他过他的阳光道,都没错。只是不要相互影响,不要相互恶意攻击就行了。

    我不知道烟是不是中国人的发明,或是由外邦引进的品种。这些也都不重要。烟也无疑是一种消除疲劳、激发思维的好东西。饭后一枝烟,赛过活神仙。当疲劳之时,有一样东西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身体,使之松驰,从而达到更好的工作效果。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有很多的名人也都还有抽烟的习惯,我们都知道鲁迅先生,虽然我没有机会造访过他。但从他的一些照片上看,照相之时手里都会夹着一枝烟,再从他的相貌一观,阴郁沉沉,充满思索,活脱脱一个烟匠嘛!还有我们的开国领袖毛泽东先生,他也是同样如此,红军过草地。那个烟是一根接着一根,烟屁股对着烟屁股,在烟雾笼罩中走了二万五千里,翻雪山过草地,好艰苦。或许对于我们这些和平年代出生的人而言,感受不到那种境界。可我们可以想象自己生活中的小小不如意,或缺钱花啦,衣服不漂亮。或者说有些人失去了工作,功失了恋等等。这些要是与翻雪山过草地比较起来,真是相差有十万八千里哟!所以啊,烟具定是他那时候唯一的力量了。还有我们的小平先生,出了名的烟瘾大,可他却在烟雾中设计出了新中国的发展规划,使我们远离了饥饿与贫穷,这通道不也有烟卷的一份功劳吗?

    吸烟有时也确实是一种享受,我看见过很多的厉害者。有的可以从嘴里吐出很多的烟卷,一串一串的,很漂亮。还有一位,他可以将喷出来的烟雾又用鼻孔吸回去,再吐出来,反反复复。现在人们基本上都吸工厂里造出来的那种,一包一包的纸烟。烟的包装都很漂亮,各式各样,有风景的、有名花的、人物的、动物的、手工艺品的,真是目不暇接。我看见农村人都喜欢吸旱烟,就是自己地里种出来的那种。每年烟成熟的季节便会把它宫根拔起来,用绳子一株株穿起来,凉在阴处,不经过太阳的暴晒。听年老的人说,那样的烟味就更足,而且味也纯正。然后把这些烟卷成一捆一捆的,放在阴暗处。吸时便摘下一二片,选一片叶大的做包裹,里面再包上一些小零头。然后插在烟锅里,一股浓浓的烟油味儿便飘荡了出来。听说有的人喜欢用南瓜杆做烟筒,吸时还会带着清香。我是没有这个福气的,一闻到这种烟油味儿我的头就会直发晕。虽然如此,我还是喜欢看他们抽的。手里摆着一根长长的烟锅,老年人便会增加几分威严。吸时两腮会深深地陷下去,烟雾吸上来了,两个腮帮又会变得胀鼓鼓的。再慢慢地鼻孔吐出来,然后再吸。在一些山村里,经常可以看见一个老人抱着一个长烟锅,躺在藤椅上,看着巍峨的大山,红彤彤的夕阳红霞。旁边卧着一条肥肥的大黄狗,形成一幅宁静甜美的乡村风景。

    水烟是我看见过最为奇特的抽烟方式了。首先是它的工具很特别,有一节略粗的竹筒,一个烟锅,里面装满了水。刚刚见识这种抽烟方式时,我还以为他们要放什么礼花呢,用火点着了一个小小的铁管管。吓得我半天不敢经过。后来伙伴们告诉我说那是水烟。水烟,顾名思义,肯定是有水的。听他们抽烟人说,水不能太多,太多的话水会吸到嘴里,又不能太少,太少又起不到净化的作用,吸起来味道也就不纯了。吸水烟用的是现成的烟丝,用手捻成一小团,刚好放进烟锅里,大小要合适,再用火点上。听老人们说,以前用的是煤头纸,只要对着煤头纸轻轻一吹,红红的火焰便会窜出来。听起来真的很神奇,可惜我无缘得见。现在的水烟点火任务基本上,都有让一次性的打火机给代劳了。水烟筒有时也会使用矿泉水瓶子改装的,始终觉得不甚雅观。白白净净的水看见在透明的瓶子里变成黑炭般,心里也就觉得不甚舒服了。

    一提起吸烟者,一些人马上就会想起金黄色的大暴牙,或者是被烟薰黄了的手指甲。很多人讨厌吸烟者是因为觉得很脏,烟屁股烟灰随手乱扔,有的甚至边吸边吐唾沫或浓痰,弄得到处糟糟蹋蹋。吸水烟者也会将烟筒里的水反出来随便就喷在了地上,直接污染了环境。可我觉得这些都与烟无关,全吸烟者本身的责任。我在一处里看到过一个女孩子吸烟,女孩子打扮得也比较前卫,皮肤也很白,一进饭店坐下,便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掏出一枝烟。用她那细嫩的手指夹了一根点上,那动作就像是表演一般,足以证明她也是一个老手。不过她吸烟的动作确实很优雅,轻轻柔柔的。烟雾也吐得很慢。眼睛微闭,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发现她的手指很白,牙齿同样是亮晶晶的,完全也没有那种因为吸烟而留下的痕迹。她把烟灰全抖在了一叠早已准备好的手巾纸上,连同烟头一起扔进了垃圾箱。没有一点儿的拖泥带水。现在我虽然也不吸烟,但我也绝对不反对人们对烟草的热爱,毕竟人是应该有一些嗜好的,这样生活方不会过于枯燥。把烦恼的心事都发泄在烟卷上,让它们从袅袅的青烟中烟消云散,也总比跑出去乱叫乱跑,作出一些危害他人的事情要好得多。烟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毒品,虽然有一些危害身体的物质,但较之海洛因,还是温柔得多了。至少它的价格也没有那么贵。

    我发现现在的香烟盒子上都会表明吸烟有害健康的观点。既然是有害健康,那为什么又要拿出来卖呢,而且还要生产哪么多,这难道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嘛?这些烟卷的生产者岂不都成为了人类的罪人?人就是这样,是明明知道是有毒,却还是要往火坑里跳。既然人们都在吸烟,而生产厂家也都在大量地生产,那么这几个字其实是毫无意义的。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其实我们都应该正确地去面对它,它如果还有利于人类利用的一面,它也就有了存在的价值,它既然可以为我们消除烦恼,增加灵感,那我们又何不好好地善待它呢?说穿了,这也是一个人的习惯问题,如果它真的对我们危害很大,我们自己都会抛弃它。我曾经也看见过吸毒者,真是惨不忍睹,瘦得就如火柴梗一样。两眼黯淡无光。奄奄一息的模样至今还印在我的脑海里。现在我一听到毒品便会心有余悸,试问,这样子我还会去吸毒吗?民间有句俗话说得好,若得断酒法,醒眼看醉人。

    我一直认为,什么东西有好的一面,也会有坏的一面,是永远两极相通的。烟亦如此,它所给予的或许是别的东西所不具备的。虽然它有缺点,可我们也不要忘了它的优点。就如麻雀,我们往往只会看见它偷吃粮食,却没有看见它吃危害庄稼的害虫。吸烟是生活中的一项业余爱好,一种享受,一种生活的充实。我们不应去剥夺它,不应去扼杀它,更不应该看不起或讨厌那些吸烟人。而且我们的吸烟朋友们更应该懂得环境与自己的形象,烟卷既然可以增加你的风度,可别忘了吸烟也会让你损失一点什么,包括道德。

    对于一个不吸烟者来谈论烟。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傻冒,或者是谈得也很肤浅。但我要说,我也只是要谈一谈我自己的想法,所谓仁者见仁。

    对于现代人最为头痛的人际关系而言,烟真的是最好的调味剂。老朋友,老同学见面,递上一枝烟,再用火机点上,证明你很热情,气氛也就会变得活跃融洽,也会增加很多的话题。初次相见的人,递上一枝烟,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会觉得你很大方,很容易接近,成为好朋友当然也就不在话下了。我不吸烟,每次一遇到老同学、好朋友时总觉少了一点什么,气氛也总没有那么热情。特别是遇见生人,便也不知其所以然了。我的父亲曾经劝过我吸烟,当时我很不明白,再加上吃过亏还有少年气盛的逆反心理,所以我没有听他的,一直坚持到了现在。目前,我大致也懂得了一点儿,比如要想求人办什么事儿。如果对方吸烟,而自己不吸烟,这事情八成都会很悬。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和人比,也不敢比。我发现有很多年轻人吸的烟基本上都是外国货,已显出自己是多么的洋气。而国内的一些大小老板,则反而喜欢我们自己国家所生产的香烟。仅仅是一个人喜好的问题,便可以看出现在年轻人的一些心理问题,什么东西都追求时髦,根本就没有想过一些深沉的东西。任凭一时兴趣使然,或者随波逐流。看着别人嘴里叼着万宝路,而自己还抽着国产货,攀比之风也就由此而生了。我也没有听到过价钱高一些的烟就真的那么好抽,无非就是心理因素罢了。如果抽烟就是为了这个,那么也就完全违背了烟所带给我们的本意了。该怎么抽,抽烟的人们也许会比我更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