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

淡水吕志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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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非常喜欢风景的人,风景而于我,可以说能够成为搭配的图画。但是风景的美丽让我陶醉乃至于忘乎所以,却也有一些惨不忍睹的风景在进入我视线的同时浸蚀着我的灵魂。我不知道风景它的内心是孤单还是饱满,是幸喜还是忧伤的。只是在我的眼中,我有一百万个理由去欣赏它,抑或是要去解剖它。

    文人相轻的理论好像在我这儿失去了原有的风致。我喜欢去挖掘别人,特别是他们的长处与优点,我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会保持一颗虔诚的心。这些都可以通过一丝微风的飘动而传输向湛蓝的碧空,与它的清洁灵秀成为永恒的邻居。但有时候,我的思想似乎又太幼稚,让人忍俊不禁。是的,我非常赞同那些眼中只剩下了金钱的人们。因为他们毕竟还活得比较实在,而我则太虚幻,那方面都存在着我不敢去触摸的空漠。我没有退路,因此我根本就不敢将眼神投向那片脆弱的天空。

    我向往蓝天,但我也惧怕它。在欣赏它宁静洁美的同时,我又害怕这的单调与乏味。因为它的气质已飞腾到了另外的一些地方,而现成的社会开放着的是五彩斑澜缤纷汪洋的场壮。蓝天的风景不止一次地让我陶醉过,我俯在它的脚下,甘心臣伏。我想象着自己的心灵也像湛蓝的色彩一样洁净无暇,它飘浮着一些轻逸的云彩。我在其中翱游,飞翔,并深深地祝颂自己可以和它比翼齐飞。我向往着,冀盼着,我也等待着,它的风景却有些无情地消失在我的心灵深处。

    我无奈地触摸它留下的唯一余韵,有些悠然冗长。有种熟悉的味道冲向我的鼻息,温馨而浪漫,只可惜剩下的只是一些模糊的心理感应而已。美丽的风景消失掉是一种痛苦,撕裂的痛犹如针刺般扎戮着我的肌肉。我痛苦地呐喊,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凄然。但是,我更明白,风景的美丽在破坏的背后,肯定有一定的底片,这些底片或许会很残酷。我们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承认它人存在。我们在欺骗自己,一如继往地坚持。美丽是自然的结精。自然而来,自然而去。

    风景是需要创造的。能创造美丽的风景,必将是一件快乐的事情。社会上的人们辛勤不懈,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创造着风景。有些人制造了美,而有的则制造了丑。美与丑的概念在我们的眼睛与心灵中加以原则性的区分,再集结成一些真正的定义。在人造风景的面前,我开始前所未有地迷茫,惆怅,不知所以。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并对自己的人生价值充满了置疑。

    一个人在看清别人的时候,往往会忽视了自己。我也一样,我看不清我的本身,我不知道我自己制造出来的风景到底是什么样。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叹息,叹息自己的无能。我只能告诉我的眼睛,看一看自己的生活吧。

    我伏案笔耕,多有闲遐。但这闲着的日子,我只能紧锁眉头。将自己关闭在自己设置的框架里。在框架外面的时候,我只觉得无聊,只觉得粗俗与不堪。在我的心里,我不再宽大,而非常地自私起来。我承认,我很自私。我可以将自己的信念强套在别人的生活中,设若他们不接受赞同,我便会以为他是一个没有用处的人。对于这些人,我不屑一顾,但我也发现,他们对待我的态度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由于我的自私再加自负,我变得异常的孤独。在生活上,我勉强可以挤出一些话或者是一些笑,但在心灵里我就更加地孤僻了。我仿佛一个人站在一片空旷的沙漠里,沙漠里的尘沙卷荡着我的身躯,直至将我完全淹没。我触摸到的完全是一些生硬的东西,它们目无血色,冷酷的阴风直冲进我的四肢百骸,有些飒飒的凉气。

    我讨厌这个社会的一切铜臭,但可怜的是,我还必须去接纳,去忍受这所有的一切。我很可怜,由此我又想到了无奈的落叶,它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风儿与水儿的手中。它们没有自主的能力,甚至于说它们很少有想象的权力。转念间,落叶的思绪又回到了我的空灵,我才真正触摸到它的精。它不是软弱,因为它永远保持着承让与自然的品格。它也不是无奈,因为它的母亲告诉过它,对待一切的生物,都要保持一颗平和的心。只要心中有快乐,又何必去培植更多的难堪与欲惑呢。

    想着它,看着它,我突然明白。我自己才是一个无聊的人。一个无聊的人在想着一个无聊的问题,再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假设有人挖苦我说,你这人太无聊。我或许会以为这是对我最大的奖赏。我很落魄,也很消沉,我在落魄中苦苦地挣扎,像一条浅水里的泥鳅,扭动着懒散的身子,在心的荒漠中刮起炙热的烈风。我想烤焦自己,让自己的身体随着这股灼热飘腾无际。这是我的解脱,我希望这样的烈火早日来临。

    翻卷的脑海中时常浮现苍白的头颅,深陷的眼睛,眼睛里有无畏的光,庸俗的气味儿。它在渴望,渴望一幅优美绝伦人画面。里面有青山,绿水,小桥,人家,还有大黄狗的奔跑,大公鸡的长鸣。炊烟在屋顶上袅袅升腾,奏出一首无声但憾人心魄的歌。歌声悠然自在,夹着苗条的身影,钻入到平凡却又高贵的躯体内。被感染了的风儿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拍起了响亮的巴掌。竹叶儿在它的手掌声下变得异常乖巧,但已不再矜持,它们肆无忌惮,它们无忧无虑,它们各自畅快地接受着大地的祝福。

    而此时的我,多么想融入这片土地,进入这片美丽的风景。我奢望着微风拂我的脸庞,鸟儿与我歌唱,小河的流水儿洗去我无边的愁肠。我还想躺在简洁的竹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没有思绪,让大脑的运转完全瘫痪下来。我会不再留情地抛掉所有的包袱,再自由地吸进新鲜的空气。让这些可爱的天才们在我的体内生根,发芽,再绽放出美丽灿烂的妖娆之花。

    当我睁开闭着的眼睛,瞳孔给我的让人绝望。我仿佛被扔进了一个臭水桶,身边飘浮着垃圾,到处游动着污臭。这是现实,我无法改变。所能做的,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将它想象成一个不成熟的梦境。我躺在这个梦的温床里,内心滋长着一些漫无边际的种子。它不敢发芽,不敢去吸取养分。它只有孤苦地傻呆着,像在寄盼一位远方的神灵。神灵的影儿飘渺布虚幻,犹如我自己的躯体与灵魂一样,早已飞逝向一个我不认识的角落。

    我的风景到底是什么?在哪儿?我仿佛翱游了一片无际的太空,但我依旧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或许,真的是我的眼睛不再好使了,还是我的心已开始苍老抑或是麻木不仁。我等待着痛苦的解答,我也努力地去痛苦地解答着属于我自己的那份天空。是蓝的?还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