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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站定,其实夏若身上都是干的,那块油布挡去了所有的雨水,只是额发微微有些湿润,是来的时候迎风沾湿的:“还好,我……”
被楼澈拥进怀里,从他身上传来的香气也是温温的,不知是否是幻觉,周遭的烛光竟传出一阵暧昧的色泽,夏若有些迷醉。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俯下身来轻吻夏若的眉睫,又一路吻向她的耳垂,轻轻的啃噬着。
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夏若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赶紧伸手推他:“等等,我来,是问你一句话的。”
“什么话不能等会儿再说吗?”楼澈不肯放手,继续埋首在她发间,流连这份温存,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情欲的雾气,手也渐渐的开始向下滑去。
夏若一点兴致都没有,用力的推开他,有些不悦,道:“楼澈,带我走好不好?”
“恩?”他还没有明白夏若的意思,愣愣的看着她。
她眼带笑意:“带我去一个地方,随便哪里都可以,没有王位的纷争,也没有权欲利熏天,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些人都不认识……”
“不行,”楼澈打断她,“我办不到夏若,你知道,我为了那个位置,已经谋划了十几年了,多少苦心多少属下的性命,不能说放就放的掉的!”
“那么,就带我回齐轩吧。不要再把我一个人丢在粤国了,我不喜欢这里!”看着楼澈的眼睛,夏若目光灼灼,满是期待,只等他说一个“好”字。
可他忘却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阵,才双手按住夏若的肩膀低下身来,让视线和她一样高:“夏若,你听我说,我会待你回齐轩的,但不是现在。因为我还有求于贺兰迦,如过就这么带着你,会……”
“哈!”她笑,打掉肩上的手退后了一步,那笑声过于怪异,楼澈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说了这么多废话,你还不是只有那一句:让我等你是吧?”
“夏若你听我解释一遍给你听好吗?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命,为什么这么恨楼端吗?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可好?”
“不好,我不要听!”夏若捂住耳朵继续后退:“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想我,到头来还不都是空话!你要我委身于贺兰迦,要我做你的棋子,这就是你的爱?”
这是第一次,夏若为自己勇敢的决定感到后悔了。她后悔自己放下身段来找他,用这种近乎于祈求的语气,她讨厌这种碰壁的羞愧感。她后悔自己心里还对他抱有幻想,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早就应该死了不是吗?!
“天下,我非要不可,所以现在真的不能带你走!但是你,我也要,等我兵临城下那天,一定会亲自到粤国来接你的!到那时,贺兰迦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他步步紧逼,想要扳着夏若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进她心里。
“住口!”夏若的一声怒吼淹没在一个惊雷之中,候在外面的连青并没有听见。
“你为什就不愿意等我?我不介意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只要你心里有我一个位置,就足够了!”
“我不要听!你滚!”
忽然一阵反胃,夏若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人在极其紧张或是激动的时候,都会有呕吐的冲动【真的哈,不是我瞎说的~每次考试前我就想吐==!】
“你怎么了夏若,是不是……”惊讶的看着他,楼澈趁机上前一步,已经到了夏若跟前,扶着她的手臂想让她在自己身上借力。顺带着也将手指搭在她脉上,他也是略懂医理的。
瞥了一眼楼澈的神情,夏若立刻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一丝刻毒在她眼里散开,毒蛇吐出了信子。
打掉楼澈的手,她“咯咯”的笑了,那笑声尖利而刺耳,“怎么,以为我有了贺兰迦的孩子,所以很紧张么?”有还是没有夏若心里最清楚了,贺兰迦从来没有碰过她,怎么可能,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夏若,你……”
“孩子,的的确确是有一个,你的消息雅太不灵通了啊。刚到粤国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两个月,你说,是谁的呢?”
听了夏若的话,在低头看向她的小腹,那里平坦得不能再平坦了,又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脉象,他脸上的表情由愤怒逐渐转为疯狂,厉声质问道:“是不是贺兰迦!”
见他如此,夏若满意的笑了,她摇头:“错,是我!药是我找大夫开的,也是我自己喝的,从这里一直……”说着她伸手从喉咙一路指着向下,直到小腹,“到这里,然后……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些苦的东西了,这堕胎药,就是我喝过的最苦的东西!”
“为什么!”楼澈两眼泛红,他抓着夏若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他质问,摇得她头晕目眩。
“就为我讨恨你!我杀不了你,只好杀你的孩子了!”看着楼澈满眼的痛苦,夏若立刻尝到了报复的快意,他越难受,她就觉得越满足。原来,这滋味是如此的香甜!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有手臂还在慢慢的摇着夏若的肩膀。都是他的错,如果自己当初不把她送到这里来,那个孩子就……
“我恨你!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说完,她轻而易举的就挣开了楼澈无力的双手,跃上窗棂,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块油布在进去的时候滑落在了窗外,此时内里已经沾上了雨水,夏若不想去捡了。在雨里走着,任由不温柔的雨滴一点一点的打落在自己身上。
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很快乐,现在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了。原来她刚才的快意仅仅是楼澈的痛苦所带来的,那些话在刺痛他的同时也在扎着自己的心,那个孩子,她自己何尝又不觉得心痛?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伤人三分,又自伤七分!
来的路上,她觉得自己还爱着楼澈,但现在,心真的凉了,彻底的、凉透了!她在他心里抵不过寸土河山,还要强迫她在心里留位置?楼澈,你是不是太贪心了点?才不要傻傻的等他的承诺!
楼澈,曾经很爱你,现在,真的是恨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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