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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假寐的叶阑珊突然睁开眼睛,“殿下看够了么?”
“其实……二哥的眼光倒也不错,你的确不负传言中的美名。”
“多谢四皇子赞赏,不过……四皇子倒是难得会这般夸奖二皇子。”
“呵,你倒是很明白。”端木涯扬唇,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叶阑珊也是微微一笑,“二皇子与四皇子明争暗斗与四皇子不近女色一样,是帝都城里茶余饭后的经典话题。”
“那么……你知道皇上为何会赐婚?”
“知道。”还不是你一步步促成的么?
“我为何会娶你?”
“知道。”
“你比我想象中,倒是伶俐了许多。”语里,亦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嘲讽。可是阑珊却是不会去细想了,因为……她从来不会在意。
两个人又开始了长久的缄默,仿佛眼睛里都没有对方。又或者……已经把那个人的存在当成了习惯。
然而,短短一刻之后,马车突然一顿。
端木涯睁开眼睛,“知棋,怎么回事?”
“殿下,官道被一块巨石完全挡住了,马车过不去。”知棋跑过来答。
“昨日里没有派人探路?”虽然同在帝都,然而四皇子府却在城东山脚,与城中的皇宫宸华城马车要驶整整一个时辰。
“探过了,应该是今日晨时才出现的。”
“以你的内力、无法移走?”
知棋有些遗憾地摇头。
“查出来是谁干的……最好,不要是本殿下那些个蠢材兄弟。”
“是。那么……殿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属下马上去帝都,找另一辆车来接。左不过那里也有我们的人。”
“没时间等你回来……”端木涯摇头,指向马车之前三匹黑色骏马,“取下来。”
又返回去,揭开帘子,问依旧坐在车里的叶阑珊,“可会骑马?”
阑珊一愣,摇头。
他却是皱眉,“下来。”
“你……”她有些犹疑地审视着他。
端木涯伸手重重一拽,“我叫你下来!”
叶阑珊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差点自马车里摔下来。“放手!”
“脾气倒是挺横。”端木涯无暇理她,对着知棋道,“牵一匹马过来。”
“是。”知棋答着,便寻了最为高大猛壮的黑色良驹,“殿下,请。”
端木涯自小骑术便佳,一个翻身,动作又是轻快又是迅捷,身形优美,举止雍容。回头,见叶阑珊依然如同木偶一般站在那里,脸色更是不豫。
她却恍然不知,要怎么让他知道……她自小,最惧的便是骑马?
知书在一旁也瞧出些端倪来,将马车上的一个凳子拿下来,扶着叶阑珊小心翼翼地站上去。好容易才踏着凳子坐到端木涯身后,他却未及她坐稳,扬鞭一摔,“驾!”马儿风驰电掣地起步。
“啊!!”叶阑珊难得地一个惊呼,花瓣一般娇美的脸蛋儿吓得苍白,“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什么?”端木涯手中的动作丝毫未停,淡淡地道。
“放我下去,我要回家!”冷不防一声吼出来,原本以为事隔多年,她已经忘记了那样的恐惧。可惜……做不到,完全做不到,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要分解开来,她脑间一片空白,一个忍不住,便要大呼哥哥。
端木涯已经行出好一段距离,不由放缓速度,“再说一遍。”
“我不出席比武了,要回去,知书!”她抬眼看着回路已经化为一个黑点的侍女,顿时有些力不从心。
“你敢!”端木涯的脸色很难看。
她却更是执拗,咬住了唇,“不去了,我讨厌骑马!”
他突地便是一笑,不想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会恐惧骑术,果真是奇了。当下头也不回,右手伸出抓住她的衣领,隔空一扬,便将她自背后抓到身前来。双手环住她的腰,再次勒缰,马儿引吭而去。
她那样轻,他竟然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拎起来,整个过程,她就像是一只小小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