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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到家的俩人,正坐在沙发上商议。
“这边新闻的事你不必在意。”蓝希宁要姚茹君放宽心。
“我怎能不在意,它把我们的关系写成”姚茹君实在讲不出口。
“‘情妇’是吗?”蓝希宁淡然的替她说出口,不以为然的挑起眉“不管是否有人恶意中伤,但危机就是转机,它反倒提前帮我们创造了一个上报的机会。”
“但是”姚茹君心慌的低喃。
她才没像他看的这么开,要是成了记者们的追逐焦点,反而造成她生活的困扰,走在路上都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嘲笑她这个不起眼的人也敢学人家拍广告。
“没什么好担心的。”蓝希宁平心静气的说服著她“难道你想现在放弃?”
“我”他的话让姚茹君顿时哑口。
她要放弃吗?就现况来分析,也许她放弃是最好的抉择,至少不会自取其辱。
但她甘心被打败吗?不,过去她或许会如此,但现在有了姐的鼓励,加上她真的希望自己能有所成长,以及他的坚持与信任,所以她不能放弃,不能打退堂鼓。
“想看我怎么把绋闻扭转成对我们有利的报导吗?”蓝希宁颇有自信的扬著眉。
“你真的可以?”虽然他讲的斩钉截铁,但姚茹君依然有点怀疑。
“看着吧,不过得先提醒你,出了这个突发状况,广告势必尽速完成,所以你没问题吧?”
“我不知道。”姚茹君恍惚的看着他。
“没有不知道,我只要一个答案‘行或不行’?”蓝希宁冷淡的沉着脸。
静默了许久,墙上的时钟嘀嘀答答的走着,透露著一股沉重的气息,姚茹君愣愣的盯著他不发一语。
“行或不行?”蓝希宁寒漠的要她给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可以。”姚茹君总算从混乱的思路中抓到了一条明确的线,点头应允。
“很好!别忘了你的话。”语毕,蓝希宁站起朝外走。
他的举动让姚茹君脱口而出:“你要去哪儿?”
“办公室。”蓝希宁连头都没回的应声。
直到关上门,他冷冽的语气依然回荡在室内,无情的口吻让姚茹君的心下坠了。
不懂为何他的态度总是前后不一,一下与她交谈甚欢,一下又变得冷漠,变的仿佛他们是陌生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不要啊——自公司回来的蓝希宁,悄悄的走进来,抿著嘴凝睇著满脸泪痕睡著的姚茹君,他轻轻的探手抚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缓的抱起她走上楼。
盖好棉被后,蓝希宁的黑瞳流泄著挣扎的神情,为了带著哀愁入睡的她,他的心情变的复杂难解,已经几夜了,他企图抹煞她的倩影,漠视那个吻所引发的震撼。逃避不是他的个性,但为了沉淀紊乱不堪的心坎,只好如此,奈何效用有限。
望着她揪眉睡著的愁容,他怜惜地以指腹掠过她的眉心,垂首于额头烙上一吻。如同回来时的悄然,离去依然不带一丝声响,不同的是他的心底似乎有了决定。
隔天,各大报的头版广告全都打出一则字样。
想要体验灰姑娘的传奇吗?
只要锁定一个月后蓝星与marco所推出的一系列全新广告。
它将摄住你你的视线,共同将一位不起眼的女孩打造成亮眼的仙度瑞拉“你是打算与对方杠上吗?”魏庆渊指著报纸。
今早看到这则广告,魏庆渊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经仔细阅读之后,他能够断言这绝对是希宁的杰作,也唯有希宁敢如此有魄力的刊登这则广告,以混淆视听。但相对的,也将造成他们的压力——希宁必须如广告里所言,在一个月内将结果展现给大众看。
“没有,我不过利用意外曝光的消息创造让人期待的想法。”蓝希宁冷静的道“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在警告泄露消息的人,不管她要使出多少狠招,我都会见招拆招。”
“是吗?你不怕适得其反,反倒成了扼断你拍这部广告的机会吗?”魏庆渊担忧。
“我已连夜取得marco的同意,他们似乎挺期待这部广告的效果。”
“这么说,他们对昨天的报导并没有不高兴?”魏庆渊心中钦佩他果断的行动。
“不,他们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明白什么对他们是有利的。”
“但你也不必将广告提前播出,我们现在的进度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没有并不代表不能有所行动。”蓝希宁笃定的应声,脸上挂著自信的淡笑。
“是吗?”魏庆渊不敢苟同蓝希宁将广告提前的作法。
“别担心,我有万全的准备。”蓝希宁拍著他的肩头。
尽管蓝希宁的口气多么坚定,却没有减少魏庆渊心头的半点不安。
凝视著清澈的水面,坐在凉椅的姚茹君多么希望混乱的心扉也能如此平静,但可能吗?好难、好难明知他的风流倜傥不是她该流连忘返的倾心之所,奈何却无可避免的沦陷著,愈是压抑愈是感到痛苦,看到他冷漠的态度,她的胸口就觉得好闷,好闷仰头盯著天上缓缓飘浮饼的云彩,规律而鲜少变化,伴随著静默的气流催化她的神经,慢慢的睡虫来袭。
在她沉入梦中之际,蓝希宁的身影走近,瞅著她蹙起的秀眉缠绕著她的忧悒,紧抿的嘴唇挂著一抹哀怨,郁郁寡欢的愁容动摇著他早已打定好的决心。
拉动一把凉椅坐下,调整了姿势,闭上眼陪著她静静享受难得偷来的清闲时刻。
为了这个广告,他投注了庞大的精力企划,只求能完满的呈现最佳的效果,击挫等著看好戏的反对人马,相信前几天引发的绯闻事件一定让他们开怀于心,但是很快地,他会让他们马上垮下脸折服于他,承认他的身份地位。
“嗯”一声细咛唤住他的目光,他张眼瞧着身旁侧身的娇小身躯,嘴唇微翘的泄露著她的美梦,缓缓绽开的笑靥摄住他的心绪,细小的浅浅酒窝迷人的镶嵌在她泛著水嫩色泽的双颊,有一瞬间他似乎以为自己见到了落入凡间的纯真天使。
天使?!
对了!一个想法迅速的窜入他的脑海,他加快脚步冲入屋内取出数位相机,撷取下这难得一见,自然不经刻意雕琢的影像。
为了营造出“灰姑娘”的传奇色彩,又得与她天真纯情的性格搭配得宜,让他费尽心思,拟定了不少的场景,却始终没有一个令他真正满意的企划。
现在他知道了,他要如何营造出一位扣人心弦,又感人肺腑的现代灰姑娘。
放下心头的一个重担后,他的视线依然锁在她动人的脸蛋,迷惑似的触手轻抚著她温热的脸颊,掠滑过她细嫩的肌肤,黑瞳中不经意的漫延著宠溺。
这一幕被躲在墙角的记者捕获到,连忙拿起照相机“卡嚓卡嚓”的将这段绯闻的证据收入底片中。
照相机的声响让蓝希宁立即醒悟,不禁怒骂:“该死的”
拔脚欲追上奔离的记者,可惜迟了一步,对方已让车子接走,留下他阴鸶的瞪视。
被一阵吵杂声惊醒的姚茹君,愣愣的望着从围墙处走来的蓝希宁。
看着他的瞳眸泛著冷冽的光芒,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吧?”
“shit!”蓝希宁似没听到她的询问,暴戾的怒吼。这声怒斥让姚茹君惊恐,从没见过他这般愤怒的她,只觉得害怕,心头不由得掠过不安的臆测,深感有事情发生,才会让他显得暴躁忿然。
蓝希宁浑身迷漫著阴冷的气息,不发一语的盯著她,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就是这抹柔弱无辜的神情害他失了神,忽略掉应该小心提防的事,警觉心竟瓦解在她恬静可人的神韵下,给了好事者可趁之机,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了。
“你好可怕。”他忿瞪的黑瞳让姚茹君惊骇,细如蚊吟的道。
“可怕?若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蓝希宁粗暴的揪著她的肩膀,不顾一切的咆哮,手指随著他的口气忘了控制力道的施压著。
“我不懂你的意思?”痛!他是怎么了,像是失了控。
“不懂我的意思?哼,真的不懂吗?”蓝希宁嗤哼著“该死!不要这样看我。”
“我”搞不清前因后果的姚茹君,只能不解的悬著疼痛的水珠愣愣瞅著他。
“shit!”她强忍著不让泪水滴落的委屈模样,让蓝希宁惊觉自己过份的举动。
冷漠的推开她后,撇开脸不看她一眼,拎起放在桌上的外套,带著复杂纠缠的情绪离开,藉此冷却自己莫名其妙涌起的烈焰。
明明错不在她,一开始把持不住的是他,而他竟将心中扩散的情流怪罪于不知所以然的她,以此减轻自己因放纵情感被拍摄到的懊悔与恼怒。
现在有得瞧了,看他要怎么收拾自己制造出来的“绯闻”而且已变得不是绯闻,似乎有点成真的倾向。
“找我有什么事?”蓝希宁寒漠的看着笑容满面的高海洁。
高海洁一早就殷勤的邀他来作客,蓝希宁摆脱不了纠缠,只好勉强前来,这算是看在同事的份上。
“进来再说吧。”高海洁侧身欲让他进入。
“不用,有事在这儿谈也一样。”蓝希宁站在屋外,冷淡的拒绝她热情的邀约。
“你不想知道有关‘底片’的事吗?”高海洁邪笑的扬著唇角。
“是你?!”蓝希宁阴沈的寒著脸盯著她。
想不到这次竟也是她在搞鬼。上次那则新闻他虽知道是她,却不打算跟她计较,毕竟俩人仍是同事,不好将关系弄僵,不料没得到教训的她竟想得寸进尺的设计陷害他。
“进来吧!”高海洁不等他同意,迳自进屋,因为她明白他一定会跟进来。
为了与她把话谈个清楚,蓝希宁勉为其难的提高警觉踏入屋内,以免她搞怪。
“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高海洁妩媚的挨近他。
“请你放尊重。”蓝希宁闪身不让她靠近,语气冷淡的提出警告。
扑了空的高海洁,魅笑的走至酒柜取出一瓶酒,倒了二杯,将一杯递给他。
“不用。”蓝希宁二话不说的拒绝。
“怎么?怕我下药吗?”高海洁戏谑的挑眉,将手中的一杯酒饮尽,另一手仍高举著,等待蓝希宁取走酒杯“主人都已经喝了,客人还不给面子?”
蓝希宁阴鸷的直视著她,没有取杯子的意图,高海洁见状半威胁的道:“喝下,我们再来谈底片的事,否则免谈。”
蓝希宁漠然的瞥她一眼,取饼酒杯一饮而尽,冰冽的说著:“可以了吗?”
“当然,底片在这儿。”高海洁从口袋中拿出底片,不在乎的在手中把玩。
“给我!”蓝希宁命令著。
“别想,除非”高海洁将底片放回口袋,缓步倚近他“抱我。”
“你要的就是这样?”蓝希宁不以为然的应声。
原来她真正的用意在此,女人啊难道就只为了这个目的,就费尽心机的算计他?“对,我要你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我就不信我会比姚茹君差。”高海洁语未毕,已解开胸前的钮扣,高挺半露的酥胸,让她傲人的胸脯展现在他眼前。
“还有吗?”蓝希宁面无表情的盯著她放荡的举动,语气极其平淡。
以为自己表现还不够的高海洁,动作撩人的磨蹭著他厚实的胸肌,褪去她碍人的衣物,露出她白哲诱人的双峰,拉起他的手掌覆住按揉。
蓝希宁作势倾身贴着她的身体,鼻息吹拂在她耳际,让她感到搔痒难耐,禁不住的发出低咛“希宁,抱紧我”
不发一语的他只一味的顺从著她的话,将她赤luo的身躯置在沙发后,掌心在她身上游移,另一手在地上找寻摸索,直至碰到突起物。
“你知道吗?”蓝希宁低沉的嗓音勾惑著她。
“什么”高海洁醉心于他的温柔语气。
“你永远比不上茹君。”蓝希宁冷淡的道完后,无情的推开她,嗤哼一声后漠然的离去,留下难堪一丝不挂的高海洁。
冷意的空气侵袭著她,却浇不熄心中那股烈火燎原的忿恨,她怒吼:“我不会放过你们,等著瞧”
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声声吼叫,蓝希宁强压抑著体内不断奔腾而来的欲海,火速开车往家的方向驰去,嘴里不停的发出咒骂。
该死的高海洁,竟在酒里放春药,想让他在把持不住之下侵占她,幸亏他的意识力还够,不然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所做所为。
终于回到家的蓝希宁,不顾车子有没有停好,只想赶紧冲个冷水澡,褪去熊熊燃烧的欲火。飞奔至浴室后,在开启门扉的那一刹那,他后侮了闭上眼享受著泡在水中的舒畅感,突然听到推开门的声音,姚茹君睁大眼惧意的道:“你做什么?”
浴室内迷漫著缕缕的白色雾气,缠绕著惊恐如小猫般紧缩著赤luo身子的她,憾动著他强烈的保护欲,使他的目光无法移开,贪恋地驻足凝视。
不理会她的话,蓝希宁徐缓的走至浴池边,眼眸炽烈的盯著在水面下的姣美娇躯,刺激著他已呈现薄弱的理智。
他挣扎、他抵抗,理智与情感在心头拉拒抗衡著。
也许是药物火热的催化,更也许是他潜藏在内心的**炽热的作祟,他折服于她的柔美,探手抚著她湿润的脸颊“别怕”
低哑的嗓音混杂著浓浊难耐的语调,在她耳鬓吹拂,前倾的唇滑溜过她敏感的颈子,电击般的颤意漫延开来,侵蚀著她的四肢百骇,让她不禁更往浴盆内缩。
“不要你走开”姚茹君羞怯的用双手护住青光,低喃的细语。
“真的要我走吗?”蓝希宁的指尖挑逗似的划过她白皙的颈窝,沙哑的问。
她好美,吹弹可破的细致肌肤透著粉红的色泽,在热气的浸泡下显得更加红嫩,更加诱人,加速他体内早已散开的药效,徘徊在她颈项的吻转为猛烈的需求。
热烫、激烈的吮取,烙下点点红红的印记,莫名的刺麻感侵略著她全身的感官,颠覆著她急欲抗拒的思路,撩拨著她潜伏的自然感应,想要排斥的话语哽在喉间。
“我”姚茹君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水气的蕴染,亦或是激情的攻陷。
朦朦胧胧间,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她抱离水中,湿漉漉的身体被浴巾包裹着,安然的枕在他的怀中,随著他的步伐,她的心紧张的悬浮著,不知这样是对是错?
温柔的将她放置在床上后,欲扯去浴巾的手停顿了下。
“如果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姚茹君怔怔的凝望着眼前眩动她心扉的男人,虽然炙热**的身体让她感到羞赧,但她又想留下这个滋味,留下与他贴近的这一刻,于是她微微摇著头。
她的轻微举动已是应允,他轻缓的撤去她身上的束缚,游移在她微颤娇躯的黑眸,忘情的赞叹著她的美,至此已没有任何的理智可以浇熄他狂奔的火苗。
这一夜,他们用了整晚的时间感触著彼此的气息,不带一丝后悔彻夜未眠的姚茹君,瞅著陪伴在身旁,深沉入睡的男人,想着昨夜的激情。
天!她竟真的跟他发生了关系。
想不到自己竟会做出这么放纵的事,可是她不后悔,她真的一点都不后悔,能够如此亲近的看着他已是她最大的满足。
她仔细的看着他,看到他肩膀上的伤痕让她心疼。
下意识的抚上那道疤痕,却惊醒了他,一把扣住她脆弱的手腕“做什么?”
“对不起!吵醒你了,我只是,只是想摸看看这个伤。”姚茹君怯懦的道。
蓝希宁看着她无害的瞳眸,放开她,淡然的应声“随你”姚茹君得到应允后,怯生生的轻触著那道凹凸不平的丑陋伤疤,眼眸禁不住的浮上心酸的泪雾“一定很痛吧?”
“嗯。”闭目的蓝希宁随意答腔,直到肩膀上有湿润的感觉,他张眼看着她正在轻吻著它,用著似乎膜拜的方式巡礼,他讶异“你做什么?”
“我觉得你好勇敢,一定是受伤很严重,才会留下这么大的疤。”姚茹君赞叹。
“没你的事。”她的话让蓝希宁怔愣了几秒后才撇著嘴。
这个伤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刮著大雨的夜晚,他被人狠狠的从背后一推,顿时自楼梯翻滚落地。
他抬起疑惑纳闷的眼睛,却见到母亲充满恨意的双眸瞪视著他,没有丝毫的不舍,仿佛他并非她的儿子,而是仇人。
纵使伤口疼痛的令他哭喊,母亲依然无情的掉头离去,那是他深埋心底,不愿挖掘的残酷记忆。
谁都希望成为父母亲的心肝宝贝,而他什么都不是。
“你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舍弃别人对你伸出的关怀吗?”姚茹君惋叹的望着他。
“你管太多了。”蓝希宁冷冷的应声。
“我不是想多管闲事,而是我真的很想了解你,可是”姚茹君低呐。
“不需要你多费心,把你多余的时间放在拍摄广告上。”蓝希宁淡漠的道。
“难道我在你的眼中,只有拍摄广告的价值吗?”姚茹君的心揪痛著。
蓝希宁复杂难懂的黑眸紧瞅著她几秒后,寒峻的答腔:“对!”
“那昨晚昨晚的事算什么?”姚茹君揪著被单,艰涩的询问。
“意外。”蓝希宁强抑制著心中不停翻滚的波澜,沉着嗓音回答。
昨夜的事全然不在他的预料中,原以为他能掌握自己的情绪,但他错了在她娇羞的魅惑伴以体内奔腾翻涌的欲望,他沦陷了,沦陷于她的甜美娇柔下。
“意外?”姚茹君哑著声音低喃“是意外吗原来那只是个意外。”
是呀,她本就不该多做无谓的痴心妄想,又怎能奢求昨夜是他真情的流泄,一开始就是她心甘情愿,现在听到他这番话,她不该感到痛楚啊。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依然禁不住漫延著凄凉又悲哀的苦痛呢“如果你明白,我希望昨晚的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蓝希宁站起穿衣。
“我们的关系嗯,我明白。”姚茹君强忍著酸痛,悲凄的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明白就好。”蓝希宁平淡的道。
“蓝先生,谢谢你让我体会到男女间的‘幸福’,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姚茹君如泣如诉,抿著的嘴唇是她压抑住的揪疼,脸颊上颗颗如珍珠般的水滴是她的哀凄。
听到她颤抖的声音,蓝希宁转头一看,他的心被她泛白脸上的泪珠所撼动,他差点再度失控的奔回床边,将她搂入怀中安抚,但他心中强烈的呐喊:“不行,千万不行。”
抡紧的拳头是他的挣扎,指尖紧掐入手心的疼痛他毫无感觉,转回头,傲然的离去。
已成泪人儿的姚茹君咬著嘴唇忍住哭声,但忍不住的委屈泪洒在她苍白的脸庞。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哭,结果早就是她所能预见,一切全是她自愿。
尽管她假意勇敢的说服自己的心,但眼泪依然流泄不止“找我有事?”蓝希宁淡然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姚玲君。
“是呀,坐。”姚玲君笑笑,指著床边的椅子“是有点事麻烦你,我知道这有点唐突,毕竟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但是咳对不起,我的病似乎愈来愈严重。”
“不会的,我相信医生会治好你。”蓝希宁安抚著她。
“别骗我了,你不是已经见过我的病历,应该清楚我现在不过在拖日子。”
她的话让蓝希宁的脸色暗沉下来,他确实找过主治医师询问她的病情。
因为上次的惊鸿一瞥,让他无法释怀,总觉得心中哽著一块大石。
虽然刚开始医师基于职业道德并不愿轻易透露,直到他以病患妹妹未婚夫的谎言,才取得真正的资料。
而在深入了解之后,他明白,不论茹君赚再多的钱也无法救回她的姐姐,她姐的生命随时会香消玉殒,只能说看天过日子。
这样的真相让他无法向茹君坦明,相信她也是如此,因为那对茹君而言,是个残酷的事实,他们都知道,所以也都选择隐瞒事实“你什么时候才要告诉茹君实情?”蓝希宁忧虑的询问。
“不会吧,我宁可一个人孤单的死去,也不愿见到小君伤心的表情。”姚玲君勉强提起愁苦的笑容“我相信你跟我有同样的想法,虽然你刻意表现出漠不关心、毫不在意的态度,但从你的一些行为举止还是可以察觉出一点端倪,也只有单纯的小君才会看不透你对她的关怀,我说的话没错吧?”
“嗯。”蓝希宁扬著唇角点头。
原来他对茹君的情绪表现的如此明显,不仅是庆渊,连高海洁,甚至是她姐都观察透澈,而他竟还不断挣扎的想要抗拒心海的潮流。无奈心是无法扼阻的,所以他的理智在排斥,但心依然无止无尽的沦陷,只为了老是将愁绪挂在脸上的她。
“我现在唯一的遗憾是无法照顾小君,柔弱的她总会引来一堆欺负她的人,这时我也只能怪老天爷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直到小君找到陪她携手过一生的伴侣后,再来带走我”
“其实你可能小看茹君了,她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脆弱。”蓝希宁提到姚茹君时的口气溢满著柔情,浓郁的深情让姚玲君心中的决心更是坚定。
“是吗?”姚玲君泛著笑意,淡淡的应声“你似乎挺了解小君的。”
姚玲君心想:“看来我真的可以放心将小君交给他。”
刚开始与他接触时,还真的蛮担心的,虽然他与小君是雇主间的关系,但她却感觉得出小君对他的感情,为了小君她花了好一段时间了解他。
直到他向主治医师询问她的病情后,她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毕竟没有一个老板会刻意花时间在员工的亲属上,除非他对小君有不一样的感觉,为了担心小君而来了查询。
“人相处久了,多少会知道对方的个性。”蓝希宁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听你这样说,我能够安心的将小君交给你吗?”姚玲君祈求的忧眸瞅著他。
蓝希宁无语,只是用著复杂难懂的黑眸望着窗外的景致。
良久,姚玲君再次开口:“蓝先生,你可以答应我吗?现在我也只能拜托你了,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把小君交给你照顾,我能放心。”
“我只能说,我尽量,但不能保证,若有意外发生的话”
“谢谢你。”姚玲君感谢。
够了,那就够了!他的这句话比起任何药都还来得让她安心。
因为只要他点头答应,相信他绝对能做到,而她就能够了无牵挂的走了。
放下紧悬在心中的千斤重担,她突然觉得好累好想睡。
趁著她还有点意识时,她呢喃“蓝先生,你的广告快拍摄了吧在这段时间先隐瞒我的事,别拖慢了进度好吗”
“但”蓝希宁迟疑。
“麻烦你,这是小君磨练自己的机会,我不希望因我而坏了她的前途。”
良久,犹豫不决的蓝希宁终于艰涩的开口“我答应你。”
“谢谢你”说完最后一句话,姚玲君带著抹安祥的笑靥,沉沉跌入不再有病痛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