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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维萨,给我两杯angel’skiss。”
“嗯。”点点头,云啸月转身从冰柜里取出鲜奶油,迅速调起酒来,没多久,吧台上便多了两杯色泽鲜艳的鸡尾酒。
童泪儿趴在吧台前看着他流畅的动作,因他而生的骄傲之情迅速溢满她的胸口,经过她一个多星期的训练及调教下,伊维萨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出色调酒师了,这一点从店里每天座无虚席的盛况可见一斑。
而她当初所想的美男计,更是发挥了最大的效果,放眼望去,店里的客人几乎有三分之二以上是女性,而其中又以吧台前的位子最为抢手。
然而,虽然有愈来愈多的女人沉醉在他迷人的风采下,但他不爱说话的个性依旧没什么改变,大半的时间,他都站在吧台后面努力的调酒,对于女性顾客频频向他示好的情形视若无睹。
“有人说过你长得很英俊吗?”送完两杯酒后再度回来的童泪儿,突然听到坐在吧台前的一位女酒客开口问道
“没有。”听着云啸月以一贯淡然的语气回答,童泪儿嘴角不自觉的漾出了一抹笑容。
她原本以为他和其他人接触过后,话会变得多一点,个性也会变得好一点,不过,看这样子,怕是怎么也改不了了。
话虽如此,他们两个之间相处的情况,却有了些许的改变,虽然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她自说自话的情形比较多,不过,她偶尔也发现到他的睑上会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有时候她为了想看到那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的笑意,她甚至不惜扮起丑角来,而自己会这么做,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是你太谦虚了。”另一位女性客人如此说道。
“对了,你长得那么英俊,一定有女朋友了吧!”
闻言,众人立刻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起这个话题。
“对啊!对啊!像你这样的帅哥,身边一定早就有个情人了吧!”
“如果没有的话,我第一个应征。”
“拜托哦!凭你也想癞虾蟆吃天鹅肉,要应征也应该是由我去才对。”一名上围十分雄伟的女性用力的挺起傲人的胸脯。
“少来啦!要去也是我”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如何瓜分云啸月的同时,蓦地,一阵轻柔悦耳的女性声音插入了众家狼女之中。
“伊维萨,你累不累?”无视众人错愕的眼光,童泪儿走入吧台后,倚着云啸月的手臂娇柔的问道。
明了她个性的云啸月,知道她一定又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由着她演戏。
“你已经站了一天了,怎么可能不累呢!”她如果再不出声,这个闷葫芦说不定会被那群饥渴的女人连皮带骨吃得一点都不剩“不如,我来帮你槌槌背好了。”
“不用了。”云啸月低头看着她,流露出无奈的眼神,半晌,发现童泪儿居然真的拉来一张椅子并很快的站了上去,他立刻小心的扶着她的腰,稳住她的身体,
“小心点。”
“谢谢。”飞快的扫视一眼众家色女的表情,童泪儿佯装羞涩的低下头,藉以掩饰眼中忍不住的笑意。
闻言,他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为了怕她一个不小心跌断她那美丽的脖子,他只好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继续从事调酒的工作,而童泪儿也理所当然的把身体靠在他稳健的身躯上,制造出一幅甜蜜的影像。
其他人则是被两人状似亲昵的举动吓得一阵目瞪口呆,许久说不出话来。
在店里工作的人更是夸张的揉着眼睛,因为童泪儿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个作风强悍、个性大烈烈的女孩子,如今如此柔顺的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身旁,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妮娜一走进店里,就发现里面一片鸦雀无声,她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纳闷,于是她飞快的扫视过店里一遍,半晌,站在吧台后“高人一等”的童泪儿吸引住她的目光。
“小童,你站那么高做什么?”她几个大步走上前去,挤开围在吧台前的人群,不解的问道。
“我正在帮伊维萨槌背。”
“可是,你槌背就槌背,干么站那么高,万一不小心跌下来怎么办?”妮娜不能理解。
“那么我请问你,如果我不站在椅子上,以我的身高,你认为我槌得到他的背吗?”童泪儿听到她这么白痴的问题,差点又“原形毕露”若不是顾及自己必须维持甜美的形象,加上腰被云啸月紧紧的搂住,她一定毫不考虑的冲过去掐住妮娜的脖子,替这个社会节省一点米粮。
毫无所觉的妮娜这时才注意到云啸月,于是高兴的走上前向他打声招呼。“嗨,伊维萨。”
云啸月对她点一下头表示回应,然后又转身继续做他的事。
“这个时间,你不待在学校上课,跑来这里做什么?”看着她傻呼呼的表情,童泪儿没好气的问道。
“今天下午没课,回家又很无聊,所以我才想说来这里看看好了。”
“看什么?”
没料到童泪儿会有此一问,妮娜愣了一下后才回道:“嗯,看你啊!”“看我?我看你是来看他的吧!”童泪儿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随即指了指云啸月的头顶。
此语一出,立刻引起在场人诸多的猜测。
难不成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
那这两个人究竟谁才是男主角的最爱呢!
谁又是后来介入的第三者?
就这样,满腹疑惑的众人兴味十足的看着童泪儿和妮娜,聆听两人间令人忍不住发噱的有趣对话。
?
如同前几天一般,童泪儿洗完澡后,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邀云啸月一起到楼下的客厅看租回来的影碟。
她举起手轻轻的在门上敲了几下,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的反应,为此,她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他已经先下楼了吗?
轻蹙着眉,童泪儿试着转动门把,发现门并没有锁上,决定开门进去看看。
“伊维萨,你在不在?我要进来了哦!”就在她打算自已开门进去时,忽然间听到房里传出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分辨出是什么东西被打破,就听见云啸月以严厉的口吻命令道:“把门关上,待在外面,别进来。”
童泪儿从来没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手反射性的立刻缩了回来,她双眼盯着眼前紧闭的门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确定童泪儿听进了他的话暂时不会进来后,云啸月幽黯的目光这才缓缓从那扇曾开启过却又被迅速关上的门板上移开,他赤luo着上半身,背对着镜子静静的伫立着,严峻的目光在昏暗光线的照射下,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想起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他心中除了慌乱外,更有许多莫名的情绪在脑中一一浮现。
他闭上眼,试着告诉自己刚才所见到的只是一种幻象,并不是真的,然而,重新睁开眼后,眼前的一切依旧存在着并没有消失,这样的情形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想象。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里的情境,那这令人毛骨悚然又诡谲万分的景象又该做何解释?
云啸月黝黑的瞳眸冷冷的注视着镜子里正一点一滴慢慢消失的“他”双拳紧握,目光缓缓扫视过发红的瞳眸、额上浮现的字及呈现半透明状的躯体,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体内那股几要宣泄而出的怒吼。即使失去了记忆,他也可以肯定的说,普通人绝不会出现他现在这样的情形,更别说是突然无故的消失又出现了。
那么——以前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不,或者,应该说,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站在门外的童泪儿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进去又怕被骂,一时间,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伊维萨,你还好吧!”她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门板上听了会儿,发现房里静悄悄的。
“喂,你别这样嘛!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嘛!事情一定可以解决的。”
童泪儿担忧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清晰的传入云啸月的耳朵里,令他感到啼笑皆非。
看着镜子里恢复正常的自己,他缓缓闭上眼,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如果她看到刚才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够说出同样的话来?
“喂喂喂,里面的人如果没死,麻烦你出个声好吗?不然,我真的要闯进去了哦!”手紧紧的握着门把,童泪儿惴惴不安的威胁道。
就在她想着究竟该不该进去时。原本紧闭的门扉终于被打了开来。
“我没事,你回房去休息吧!”云啸月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刻意以平淡的语气对她说道。此刻的他赤luo着上半身,高大的身体倚着门边,一头滑软柔顺的黑发狂乱的披散在背后,为他无形中增添了一股野性的魅力。
“骗人。”童泪儿静静的看他平静的脸孔好一会儿,半晌,她直觉便脱口而出。
“我没必要骗你。”
她还想说什么时,手忽然碰到他冰冷的肌肤,她当不惊讶的脱口叫道:“哇!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冰,怎么,你很冷吗?”她一双手自然的伸向他汗湿的颊边,替他抹去脸上沁出的薄汗。
“不,我不冷。”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云啸月怔愣了一会儿后,才拉开她的手道。
“不冷?那你的脸为什么那么冰?”童泪儿不解的探头看向他身后昏暗的房里,发现里面的气温和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心里不禁升起一股疑惑。
“也许是因为我天生体温比别人低吧!”他随口找了个理由“如果你没什么事,我想休息了。”他话里赶人的意味十足。
“好啦!你不用赶我,我走就是了嘛!”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委屈的转身就走,心想,真是好心没好报。
?
原本,童泪儿以为云啸月的反常只是一时情绪失常所引起的,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这样的情形始终没有好转,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每天早上不是她起床时,他已经出门去了,就是她下班回来,他已经睡了,一整天下来,她几乎很难见到他一面。
她曾试着问他,他出门后都去了哪些地方,然而,他不是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就是回她一句“不关你的事”整个人怪异到了极点。
这种令人不安的情形演变到现在,他几乎整天足不出门,除了要吃饭,他鲜少下楼。
也就因为如此,童泪儿这几天的情绪几乎是down到了谷底,真要说有什么值得她高兴的事,大概就只有她在法国谈事情的父母因为某些原因,所以要延后一个半月才会回来这件事吧!
当然,这并不表示她不希望父母回来,只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的迟归正好可以让她和伊维萨多争取一些时间,有助于她厘清目前晦暗不明的情形。
其实,她干么管那么多呢!反正,他又不是她的谁。
而且他不是也说了——不关她的事,既然人家的态度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又何必替他瞎操心,像他那种成天只会闷声不响的闷葫芦,就让他自己在那自寻烦恼好了,她才懒得理他呢!
不过,话虽如此,她就是管不住那颗想去关心他、担心他的心,她也知道时时念着他的自己很不争气,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她有自虐的倾向吧!
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童泪儿不由得低下头,自嘲的想着。
由于满脑子思思念念的都是伊维萨的事,她不知不觉中走到巴士站牌前,半晌,一辆巴士在站牌前缓缓停了下来,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迷迷糊糊的跟着群众登上巴士。
乘客陆陆续续的上完车后,车门随即被关了起来,开往临近的托雷多市。
窗外,风吹落了一地的绿叶,远方山峦起伏,艳红色的晚霞将整片天空染成了绚丽的紫红色,让旅客发出惊艳的赞叹声。
一路上,童泪儿始终低垂着头,努力的思索着该如何解决伊维萨目前的情况,说也奇怪,她为什么会如此在乎伊维萨的一举一动呢?
严格来说,他们两个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而已,而对于一个普通朋友来说,她的关心会不会太多了点?
难不成她喜欢上他了!不,不可能的。
随着天色逐渐变暗,始终心不在焉的童泪儿这才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猛地抬起头来,看了下车窗外的环境,蓦地,一栋宏伟壮观的建筑物吸引了她的注意。
咦!这不是“sanjuandelosreyes”修道院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马德里的童泪儿匆忙的按铃下车,被四周陌生的环境弄得一头雾水,分不清东南西北。
见到出乎意料的建筑物,童泪儿静静的打量起由拱门尖塔及雕刻装饰组成的外观,这座教堂是在十五世纪时,天主教教主为了纪念在toro城战胜摩尔人所下令兴建的,而位于旁边的那栋巨大建筑物则是托雷多市最高的建筑物,此刻,它整个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自然的散发出一股隽永而耐人寻味的风味。
她本来是要去马幼广场的,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伫立在斑驳的城墙前,童泪儿顿时一阵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