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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离开龙志清和岳灵风后,也不想再用心神看着他们了,连楚平和彩衣也不等了,气冲冲地就朝峨眉山飞。他要带着所有的雷神人回雷泽去,再也不要托庇于人类的保护之下了。
飞了一会儿,最初的愤怒已经过去了,高空寒冷的气流也让他冷静了不少。雷德苦笑了一下,掉头又朝海上飞去。暗忖难怪白俊说自己爱受情绪左右,果然不错,一点委屈也受不得,龙志清和岳灵风分明话中有话,就是要生气,也要等明白了原因不迟。再说洗剑园现在已经是雷神人和楚平他们共同的家了,就算是他一个人肯离开,别的雷神人也不会同意的。就这样离开龙志清和岳灵风,要是他们真的遇到了危险,事情就麻烦了。
刚刚掉头,雷德便发现一只纸鸢正朝着洗剑园的方向飞去,看手法,正是他们用来联络用的。雷德暗暗诧异,难道是楚平和彩衣遇到什么事情了?急忙抓住纸鸢,打开一看,居然什么消息也没有,让雷德摸不着头脑。
这只纸鸢就的岳灵风抛出去联络彩衣和楚平的那一只,本来应该是飞到彩衣手里去的,但彩衣目前正在一个那么特殊的地方,纸鸢无法感应到彩衣的位置,才朝着洗剑园飞的,正好让雷德给碰上了,上面当然没有只言片语了。
楚平和彩衣在雷德的心目中几乎就是无敌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雷德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虽然没有字的纸鸢很奇怪,雷德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朝龙志清他们的帆船飞去,同时将收回的心神又放过去,要看看龙志清和岳灵风正在干什么。
迅速地把船里外了一遍后,雷德有些不安了,因为他没有见着龙志清和岳灵风的影子。雷德一边加速朝帆船赶,一边自己安慰自己,从龙志清和岳灵风出海开始,他已经跟着他们**天了,只有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没看着他们,就是要出事,也不该这么巧吧?
帆船转眼间就到了雷德的面前,迅速地从里到外的仔细察看一番后,雷德真的傻眼了。最不妙的是,他居然把真的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也给了他们,现在一起失踪了,这次看来是很难交代了。
雷德不想失去面子,翻身跳进看来平静的大海中,不甘心的把方圆几百里的范围内的水域都搜查了一遍,连海底也没有放过,哪里有龙志清和岳灵风的影子?
回到甲板上,懊恼的雷德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通知楚平和彩衣了。正要折一个纸鸢联络他们,忽然记起彩衣说过,曾经在乌衣镇给过龙志清一只纸鸢,自己刚刚在路上截住的莫非就是龙志清报信的纸鸢?他们遇到了什么?彩衣和楚平陪着银星熠去黑钰观了,应该离这里不远,纸鸢怎么回朝回飞呢?难道是黑钰观中收不到任何信息么?雷德头疼起来,怎么才能迅速的联络到楚平和彩衣呢?要是他们没有一起去陪银星熠就好了。
想到银星熠,雷德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银星熠曾经画过两道互相有联系的符,其中一道现在就在雷德的身边,希望银星熠也随身带着另一道吧。雷德满怀希望地烧掉了手中的符。
离开外形是一个黑色圆球的黑钰观以后,楚平他们按照计划来到酷似乾坤环的幻灵岛,希望能那些通道和圆形的小房间里面看看。围着幻灵岛找了一圈,他们也没有找到入口。
楚平他们都不死心,希望能用土行术的原理进去,但幻灵岛内却一直有一种奇怪的,他们没办法掌握的能量在流动,楚平和彩衣试了好多不同性质的护罩后,依然无法融进去。
彩衣气得直瞪眼,双手叉腰道:“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应该有的,来到这里是不正常的。我是正常人,进不去是很正常的。”
听了彩衣像绕口令一般的牢骚,楚平失笑道:“你说什么也不能掩饰你的无能。不过你只是正常的有限度的无能!”
银星熠淡淡地道:“乔娜从前就对我说过,有关她的一切都是我们知识范围以外的事情,现在我们无法了解这里,的确很正常。”
彩衣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我以前在尘世的时候,还不是不了解仙界,现在怎么样?任何事情都是从不了解到了解的。”
瞄了银星熠一眼,彩衣又兴奋起来,立刻把刚才的失意全部抛到九霄云外了,笑眯眯地道:“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一个让云姑娘泪流的人呢?你们总不会说连云姑娘也不了解这里吧?”
楚平注意到银星熠的情绪没有波动,总算是彻底的放心了,轻松地笑道:“彩衣,假如你不是要在这里一直等云姑娘来亲自给你做解释的话,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
彩衣轻轻摇头,笑道:“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很适合做一件事情么?”见楚平和银星熠都不明白,彩衣得意地道:“笨!在这里必须保持灵台的空灵,不正是心灵修行的好地方么?正是星熠目前最需要的,还可以为以后和云姑娘相处积累经验。哈哈,到哪里去找这种好地方?”冲着银星熠得意地笑道:“你不是想迅速提高能力么,和我过几招吧。”
连彩衣自己都没有料到,就是这么一个决定,使银星熠易于波动的情绪终于能够稳定下来,修为才得以突飞猛进,最后跻身高手行列。
彩衣也不理银星熠是否同意,短剑疾电早向银星熠射去了,但速度却不快,一方面是她不敢在这样的环境中把银星熠逼得太紧了,另一方面也是这里奇异的环境阻止了她的发挥。
银星熠急忙抽出吹雪迎战,遇到和彩衣同样的问题,无法提高吹雪的速度,甚至不能将吹雪脱手御使,只得和彩衣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过招。
这里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地方,银星熠不得不保持心灵的平静空灵,尽量冷静的分析彩衣御使的短剑疾电的速度和角度,再决定自己的对策。很快学会了冷静处理事情的法门,应付起彩衣的疾电来得比昨晚在海滩应付疾风的时候轻松多了。
楚平在一旁看得兴起,疾风也加入战团,三人玩起三国大交战来,任何一个人都要面对其他两人的攻击。不过楚平和彩衣都只是悠闲的漂浮在一旁的半空中,仅仅轻松的御使短剑作战,只有银星熠是从头到脚都加入了战团,翻翻滚滚地迎战疾风和疾电。幸好楚平明显有点帮银星熠,攻击彩衣的时候更多一些,又不时出声指点银星熠,让银星熠还能勉强应付下来。
彩衣御使短剑又躲开楚平和银星熠联手的一下攻击,加快了疾电的速度和力度,同时不悦地念叨:“你们这两个大男人怎么一点风度也没有,居然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女人?我以后一定也要把云姑娘找来,两个对两个才公平,看你们还能奈何我们不?”经过这么一段的时间后,她对在这种特殊环境已经适应了很多,调整疾电只是一件小事。
楚平和银星熠相视一笑,都没有理会彩衣,还联手又给了彩衣一下。
彩衣运剑反击,不满意地皱了皱眉,瞪了两个男人一眼,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对银星熠嚷道:“星熠,人家云姑娘叫你小星星,多么好听,多么诗意,你叫她云姑娘不是太生疏了么?干脆你以后叫她烟儿吧。嗯,烟儿这名字也挺好听,挺有诗意的。我喜欢。星熠,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楚平失笑,又去攻击银星熠,道:“彩衣,你也管得太宽了吧?再说你喜欢有什么用?要星熠喜欢才行。星熠,你喜不喜欢烟儿这个名字呢?”
银星熠虽然正被疾电和疾风逼得吃紧,也不禁莞尔,楚平表面上责备彩衣,实际上却在帮着彩衣。他和彩衣总是配合得非常默契。趁着楚平的疾风又掉头去攻击彩衣,正抑制住了彩衣的疾电,也加紧攻势争取了少许主动,喘了两口气,正要说话,忽然觉得一直揣在怀中的符发出一股热气,应该是雷德烧了手中的另一道符引起的,忙向后退出战团道:“好像是雷大哥有事情。”
楚平和彩衣对银星熠在这里一直能保持冷静很满意,看看也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银星熠又要虚脱了,同时收了疾电和疾风,招呼了银星熠朝外面移动。彩衣诧异地问:“你怎么会知道雷大哥有事?”
银星熠跟在他们的身后,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同时暗中调息,补充刚才消耗得太厉害的真气,楚平虽然指点了他很多回气的方法,他总觉得还是太慢了,脑中思索是否能有更迅速的回气方法。
出了幻灵岛的海域,彩衣迅速地搜寻了一周,皱眉道:“怎么只有雷大哥一个人在船上,龙志清和岳灵风到哪里去了?连我下的追踪符也失去了功效。”
片刻后,三人就来到船上,听雷德说明情况后,楚平诧异地道:“雷大哥,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雷德苦笑道:“不知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小姐的纸鸢根本感应不到,让我怎么找你们?我一个多时辰以前就把银星熠的符给烧了,本以为你们立刻就会过来,谁知道会等这么久的时间。都怪我,一时冲动就把真的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给了他们,不然现在也不至于一筹莫展了。”
彩衣知道是幻灵岛古怪的物质阻止他们法术的正常发挥,笑道:“雷大哥,没关系的,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我们本来就是要给他们的,不然也不会从洗剑园中拿到这里来了。现在的问题是,龙志清和岳灵风到什么地方去了?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雷大哥,最后只有你在,你觉得呢?”
一个时辰以来,雷德已经把事情仔细想了很多遍,立刻道:“出事以前,龙志清曾经说他们刚出海的时候曾经要和鲛人碰头了,但被我破坏了。小姐,你说他们刚出海的时候遇见的风浪会不会是鲛人来接他们时弄出来的呢?”
彩衣沉吟道:“应该不是,那次风浪的范围很广,持续的时间足足有一天。鲛人就算是利用风浪来接他们,也用不着制造那么大的声势出来,又不是打架,需要借声势来吓唬人。”
楚平道:“雷大哥的意思应该是龙志清他们以为是鲛人来接他们了。”
雷德点头,道:“龙志清他们出海以后,一直在海上漂泊,看不出他们有目的地,是不是连他们也不知道目的地,只能被动的等待鲛人来接他们呢?而鲛人一直没有来接他们的原因,就是因为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不在他们的身上。所以他们一拿到真的夜光琥珀和乾坤环,鲛人就把他们接走了。”
彩衣道:“真希望事情就像雷大哥说的那么完美。但万一不是就糟糕了,能证实一下就好了。”
楚平笑道:“要证实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找到鲛人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们认识的人当中,就要数巫玑道长见多识广了。雷柏和他交好,回去以后,让雷柏去问问他,也许就可以找到鲛人了。”
看雷德的神情依然不振,楚平又道:“雷大哥,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山派和坤孚派本来就不希望我们插手,是我们硬要管闲事的,那么多年都没有我们插手,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不也没有出过问题么?”
雷德点了点头,可还是没精打采的。
彩衣为了分他的心,对默不做声的银星熠道:“星熠,你怎么又是一句话也不说?”
银星熠想了想,道:“雷大哥他们明明对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毫不知情,龙志清和岳灵风为什么要指责雷神人助纣为虐呢?”
雷德颓然道:“那多半又是雷宏做的好事了。他是我们以前的族长,瞒着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还想把我们通通消灭掉,最后被公子和小姐联手消灭了,地点就是在坤浮山的寒晶室中,坤孚派和天山派的人都很清楚的知道此事。我现在只是想不明白,雷宏早就不在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有影响力。”言罢更是没精神了。
银星熠愕然,同时很后悔,这才明白楚平和彩衣为什么一直没有提这方面的事情,岔开道:“师傅,我想去尘世找白大哥。”
楚平明白银星熠是想去找云淡烟,怎会阻止他,只是不放心地叮咛道:“你的大哥麻烦了夏琴那么多次,你也是该去谢谢他们。但你昨晚和刚才的功力消耗都很大,找到白大哥后,要记得练功。无论做什么,自己的能力愈高,成功的希望便愈大。”
雷德由于内疚和震惊,提出要继续留在南海等待一段时间,楚平和彩衣都没有勉强他,和银星熠一起离开。但雷德却并没有留在南海,他在等楚平他们飞远了以后,也离开了南海,朝着跌翠岛上黄映雪所在的寒梅岭飞去。
路上,彩衣把自己对天眼通靛会一股脑的告诉了银星熠,楚平给银星熠详细交代了夏琴家的位置后,笑道:“我以前的家就在夏琴家的隔壁,现在成了我们一帮人去尘世的突破口。白大哥每次去尘世也是住在那里,里面什么都有,很方便的,你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离开楚平和彩衣后,银星熠没有直接去找白俊,因为他在决定了要去尘世以后,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好像成都有什么在等着他,很想回成都看看。估计温彦芹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在自己的家里,银星熠将自己家选做突破结界的地方。
刚刚来到客厅,银星熠就发现一股熟悉的令人下坠的气息,那是他刚刚才在幻灵岛感受过的,所以特别清晰。气息是自他的房间中传出来,果然是有人在成都等着他。
推开房间虚掩着的门,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静悄悄地立在收藏了乔娜书籍的书橱前。从门口的角度看去,银星熠只能看见一个侧影,那是一个完美无暇的侧影。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外罩黑色的披风,肤色白得像从来也没有见过阳光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他不是穿着纯粹中国的古装,银星熠会认为他是欧洲传说中的一个能化身蝙蝠的吸血鬼。
黑衣男子慢慢转过身来,正面对着银星熠,好奇地注视银星熠。关于这一点银星熠不很确定,因为无法在黑衣男子的神态上发现任何变化,但他却有这种感觉。银星熠也好奇地注视着他,这下看得更清楚了,黑衣男子有着无懈可击的五官和身材,整个人就像是艺术师精心设计的一件作品,找不出任何的瑕疵,但却不带任何感情,只像一堆沉重的石头。这石头是那样的重,重得要将所有人都拖下深渊。
银星熠露出一个微笑,伸出手去:“舞沉?见到你很高兴。”
黑衣男子学着银星熠的微笑也僵硬地笑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和银星熠相握。然后从一块石头变成活的生命,接立刻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表情也丰富自然起来,微笑说:“那是过去的名字了,就在见到兄台的这一刻,我已经决定今后改名叫易水寒。你就是令飘沥念念不忘的银星熠吧?久仰大名,果然是一表人才,幸会幸会。”竟然是一口足可以媲美播音员的标准普通话。
就在自称改名为易水寒的舞沉变得鲜活的那一刻开始,不仅仅是他的表情丰富起来,银星熠还从他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杀气。他要杀的人是谁?答案不问可知。银星熠知道此刻正是关键时刻,用刚刚才学会的心法保持了心境的绝对平静,想起彩衣转述的云淡烟曾经说过他们回不去了的话,神色不变地挑了挑眉,微笑着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易水寒的手很温暖,却依然叫人害怕,像是真空泵一般,发出强大的吸引力,吸引着人在深渊中永远沉沦下去。银星熠现在很庆幸自己刚刚和楚平、彩衣在幻灵岛内那古怪的物质中练习了那么久,学会了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不然一定会被改名叫易水寒的舞沉拉下深渊。
易水寒露出一个人性化的惊诧表情,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头叹息说:“是壮士一来不复还。是啊,我来到你们这里便回不去了!银兄不愧是飘沥看得起的人,猜得一点也不错,又可以感受到水寒发出的召唤信息,功力不弱,也敢于来成都见水寒,胆量更是不凡,没有让水寒失望。”
手被这个叫易水寒的黑衣男子握着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易水寒收回手后,银星熠暗暗松了一口气,也收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说:“易兄有何事要见小弟?”
易水寒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水寒原本是来养伤的。半年来,飘沥因为银兄的缘故,屡屡与水寒作对,不仅几次伤了水寒,连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也拱手相让,还阻止水寒自己想办法追回它们,实在使水寒好奇极了,才特意来此一睹尊颜,并领教高明。”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聚功力,同时缓缓地抬起双手。
一瞬间,银星熠便被带下了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