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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从前一直单独住在寥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到了同心苑以后,见识了不少有趣的东西,眼界大开。特别是上次在乌衣镇看灯之后,经历了一番有惊无险的劫难后,惊奇的发现外面的世界比同心苑还好玩。加上所有人都甚是宠爱他,便有些持宠而骄起来,听说雷柏要出去监视龙志清他们,说什么也要跟着。可惜这次的任务十分枯燥,一点也不好玩,好容易刚刚有点转机的时候,彩衣又把他给带走了。
天赐既不服气又气愤,往回飞了一半的时候,忽然想到为什么一定要乖乖谍彩衣的话,现在又没人管着,为什么不好好的玩一玩?再想深一层,不知道彩衣能不能救活云淡烟,要是救不了的话,岂不是又要让自己当药?这可不是好玩的,最好是别让彩衣能够找到自己。
天赐得意的奸笑两声,运起才从骋翁那里学会的“高明”的隐身咒,把自己严严实实的给藏了起来,然后开始思索要去什么地方玩。他对仙界知道的其实不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其他好玩的地方,最后决定去乌衣镇看看。反正有隐身术的保护,正好去看看那个被剃光了头发的兔子精头发长出来了没有。
乌衣镇是从坤浮山到南海的必经之路,所以龙志清才会约坤孚派的人在乌衣镇碰头。现在岳灵风和龙志清虽然还没有到达乌衣镇,但离开乌衣镇并没有多远,天赐知道凭借彩衣的能力,可以轻易察觉乌衣镇周围发生的事情,所以非常小心地把自己隐藏起来,然后直奔玉娘的兔子洞而去,充满了探险地兴奋。
木能克土,土行术对所有植物幻化的人来说,都不是太困难,只是天赐却没法做到不留痕迹。经过上次的遭遇,天赐对玉娘的兔子洞已经比较熟悉了,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身后留下一个小小的土洞后,他已经顺利地到达了玉娘的兔子洞中。
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寻找被剃光了头的玉娘,在洞中转了一会儿,便在一间小厅中找到了玉娘。
只是半个月的时间,玉娘的一头青丝便又都长了出来,却没有梳妆,披散着头发正在和朋友在品茗说话,只听玉娘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了。他们恼我惊吓了人参娃娃,所以剃光了我的头发做惩罚,累得我这几天就是去你家,也要带上帽子,幸好此时天气尚不算热,带上帽子也不扎眼,不然我可真不敢出门了。唉!我本以为可以帮默兄一个忙,谁知到反是又欠下默兄一个人情。”
那默兄姓梁,单名一个默,穿一件白色的武士服,长得一表人才,只是神色间甚是忧虑,说起话来文质彬彬地:“玉娘说得哪里话来,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为了我弄成这样,我已经深深不安了,些微小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要再挂在嘴上,就是将我当作外人了。”他虽然在责备玉娘,话中之意却既亲热,又透着关心,果然是让女子心仪的人物。
玉娘轻声叹了一口气,担心地道:“可是你外出找药却无功而返,伯父的伤却愈来愈严重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再等下去?我也知道人参对伯父来说不是对症良药,但已经成形的老山参功效非凡,可遇难求,就是吊着一口气,多有一些时间也好。可惜那人参娃娃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强,我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玉真洞外的障眼法对他们更是形同虚设,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们的道法都非常高超,我在他们中最弱的一个手下也没走过一招。”说到这里,玉娘的脸上犹有余悸。
梁默沉思片刻,神色坚决地道:“玉娘说得不错,这样的神品可遇难求。家父生平从未作恶,平时赠医施药,积下无数的功德,这次弄得目前的地步又全是为了救人,想是上天垂怜,才让你在这关键的时候碰上成形的老山参,我说什么也要试一试。人参娃娃不难对付,不能明夺,便只有暗偷一途了。不过你的玉真洞已经了,不适合再居住了,不如暂时去我的蜗居避避。”
躲在一旁奠赐大吃一惊,心想幸好自己来听见了,不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玉娘也很吃惊,关切地道:“默兄,你打算做什么?”
梁默道:“玉娘,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我不幸失手,家父还要拜托你的照顾。”
玉娘掩住梁默的嘴,道:“我的遭遇还不足以让你死心么?你才刚刚回来,又为了我的头发耗费了大量功力,如何去和他们斗?”
梁默握着玉娘的手,苦笑道:“假如他们真像你说的那么可怕,我耗没耗费功力都是一样的。但我既为人子,说什么也得去试试。我看他们的心地不坏,虽然剃了你的头发,却没有伤害你,很可能我即使是失手了,也不会有危险,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试试。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能帮我照顾好父亲,我就非常感谢你了。时间紧迫,我先送你回家后,然后立刻就出发。”
天赐更是吃惊,暗忖,对敌人宽容,果然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次可不能再让楚平和彩衣插手了,回去立刻找骋翁帮忙,一劳永逸的消灭了这个默兄和玉娘才安全。他心急之下也没有细想,急于脱身,直接就利用土行术想穿山出去,却忘了自己的土行术实在是见不得人,比之骋翁教他的隐身术还要低劣,有迹可寻,会留下一个小洞,刚土中,便被梁默发现了。
梁默的功力显然比玉娘深厚多了,反应也敏捷多了,对准小洞凌空一抓,立刻便将尚未走远奠赐给抓了下来。不过却没破掉天赐的隐身咒,他并没有看见自己抓下的东西。
天赐这时已经知道知道屋里逃不出去,翻身便朝门外逃。
玉娘这时才知道有人潜进了玉真洞,虽然没看见是什么人,还是跳起来先去关门,无巧不巧,正好夹住了天赐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一只脚的脚后跟。天赐忍不住大叫一声,忍痛丢下了自己的一块皮肉,没命地朝外逃去。
梁默抽出宝剑追了过来,发现门缝中夹着的竟然是一小段人参,又惊又喜,连门也来不及打开,直接震碎门板来到外面,留神一看,便发现了正仓皇逃窜奠赐,一个起落便追上天赐。一剑刺出,登时便破了天赐的隐身术。原来骋翁的障眼法十分高明,但隐身术却不怎么样,天赐又学得不好,自然瞒不了有心人。这下梁默大喜,天赐更是慌张。
天赐虽然近期学了不少的东西,但还不是梁默的对手,几招过后就被梁默擒住。
梁默显然深悉人参娃娃的弱点,根本没有绑缚天赐,只是拿出一根银针刺入天赐小辫子下的头顶之中。天赐的小辫子就是因为长在这里,别人揪住了便不能动弹,现在是要害直接被刺,更是浑身瘫软,连小指头也动不了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心中不住的后悔,早知道就听彩衣的话直接回同心苑了。却不知道由于他的要害被制,彩衣已经发现了他遇险,正朝这边赶来呢。
白俊知道楚平和彩衣修为自从达到心如明镜的境界后,只要距离不是很远,便能迅速察觉他们关心的所有人遇见的危险,对现在彩衣能察觉天赐有危险自是毫不希奇,不过是她的话却很奇怪,云淡烟明明昏迷不醒,怎么可能跑了呢?眼前的云淡烟也真是让人奇怪,天下怎么会有透明的人呢?
在白看见彩衣一脸陶醉的表情,白俊险些失笑,女人就是女人,不管修为达到何种程度,也对这种事情最感兴趣。
楚平缓缓地摇头,道:“你们别忘了星熠对云姑娘的感觉,我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云姑娘根本就是乔娜!只是不知道她对我们的关系怎么样?究竟是敌是友?她和彩衣昨夜对抗的舞沉又是什么关系?那舞沉究竟是什么人?在夜光琥珀和乾坤环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要破坏坤浮山的寒晶室?”
白俊一震道:“公子的话很有道理。银星熠的感情虽然专一丰富浓烈,但深藏不露。他显然非常善于控制自己的情感,即便是在说起乔娜的时候,表现得也不强烈,可云姑娘却屡次让他失态。可能他的潜意识早认出了云姑娘,他自己却还不知道。”
彩衣叹了一口气,苦恼地道:“银星熠是一个闷葫芦,想起他便叫人头疼,连他的朋友都叫人头疼。楚平的这些问题云姑娘肯定都是清楚的。要她真是乔娜的话,应该是我们的朋友而非敌人,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们,真不够朋友!”
楚平站起来微笑道:“我们拿了云姑娘一心想要的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也很不够朋友。云姑娘将我们摸得很透彻,我们却对她一无所知,她的行踪又出奇地诡秘难料,我实在不敢把云姑娘划归在朋友的行列中。不过我还是相信云姑娘的话,我觉得她是不会伤害星熠的,还肯为星熠做一些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让雷柏暂时回洗剑园吧,不用再跟着岳灵风和龙志清了,一道追踪符就能代替他了。要是天山派还没有遭受破坏的话,也暂时不会有危险了,不过我还是要去一趟天山,和云兄联络一下。你们先回去吧,把小叶子的事情处理一下。”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楚平走后,彩衣在龙志清和岳灵风身上分别下了一道追踪符,然后召回了雷柏,和白俊一起回到同心苑。
第三十一章冰释前嫌
彩衣他们回到同心苑后,骋翁和雷德居然把梁默和玉娘当成了敌人,在分别在审讯它们。彩衣有些好笑,也好去不打扰他们,去看了正在休息的小叶子后,便和白俊一边在一个八角亭中闲话,一边耐心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雷德和骋翁居然什么也没交代,便一起出去了。
白俊猜想他们一定是有重大的发现,便也想去审问梁默。但彩衣说,梁默和玉娘看来都不是坏人,既然是让雷德办这件事情,要审问梁默,也要等雷德和骋翁回来,问清楚情况后再行动,否则便是不尊重雷德和骋翁了。白俊只得耐下性子接着等待。
不久,楚平从天山回来了,也主张先等等,说起已经联络了云志高,天山派暂时也还平静。
一直到天已经黑了,满天的星星都出来了,骋翁和雷德才又回到同心苑中,雷德一脸兴奋的对他们道:“公子,小姐,你们猜猜我们问出了什么?”
彩衣失笑道:“连个方向也没有,让我们怎么猜?”
骋翁哈哈笑道:“这并不难,你们只要看看雷德的样子,就可猜个**不离十了。”
白俊沉吟道:“雷德最喜欢感情用事,看他那么兴奋,莫非事情和我们正在研究的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有关系?”
雷德不悦地道:“谁最喜欢感情用事了?不过事情确实和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有关系,确切的说是和云姑娘有关系。你们知道公子最初得到的写着‘飞龙着乌衣’和‘月上柳梢头’的那两张纸条是怎么到了云姑娘的身上么?”
骋翁补充道:“我们都知道这两张纸是龙志清写给坤孚派的。按道理,坤孚派收到纸条后,无论如何也会给龙志清一个消息,而不会让龙志清在乌衣镇死等,所以我们当时猜测是云姑娘害死了坤孚派的送信人,得到那两张纸条,并循着纸上的线索来到乌衣镇,偷走了龙志清的夜光琥珀,并以此为根据,推测云姑娘和五柳村的惨案有关系。其实我们都错了,云姑娘可能真的和五柳村的事情有关系,但却不是我们猜想的关系。”
虽然云淡烟说明了“舞沉”才是五柳村惨祸的制造者,但终究没有证据,楚平和彩衣还不敢全信,听骋翁这么一说,都来了兴趣,楚平催促道:“爷爷和雷大哥别卖关子了,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雷德笑道:“梁默和玉娘听说过公子和小姐的名头,我们一问,就痛快地什么都说了。原来他们都是兔子修化的人,梁默的父亲叫梁玄,修道千年,已经过了天雷劫,本事也不算低了。”
彩衣点头道:“他们多半没有说谎,梁默的修为也不错,和白大哥差不多,说不定也过了天雷劫呢。”
雷德道:“根据梁默和玉娘说,他们从来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情,这次会为难天赐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梁玄在意图救一个人类的时候受了重伤,眼下生命垂危。他要救的那个人就是坤孚派给龙志清送信的人。梁玄亲眼看见,那人是被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害死的,梁玄本想要救那人,可惜不是黑衣男子的对手,被他打了一掌,便受了重伤。黑衣男子本来要结果梁玄的,正好这时又来了一个黑衣女子,赶跑了那个黑衣男子,并从坤孚派的那人身上搜出了公子后来得到的那两张纸条。梁默详细的描述了那个黑衣男子和黑衣女子的样子,并且还画了他们的画像。”
雷德说着摊开一直拿在手中的两张纸,指着其中一张道:“你们看,后来的这个黑衣女子不就是云淡烟么?不过我还有一点怀疑,因为梁玄说黑衣女子的功力很高,并不太像云姑娘。我和骋翁不敢轻易相信梁默的话,又特意去调查了一番,证明梁默确实没有说谎。梁玄和梁默父子在乌衣镇开了一家医馆,玉娘就在医馆中帮忙,平日赠医施药,在乌衣镇的口碑极好。”
楚平、彩衣和白俊都凑上前去观看,图中的黑衣女子果然是云淡烟,另一个黑衣男子长得白皙英俊,却狠冷无情,似乎浑身都冒出寒气,看来不像一个活人,反像一个鬼魂。梁默是丹青高手,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已将云淡烟眼神中无奈和茫然表现得淋漓尽致。
白俊指着图画道:“这一定是云姑娘无疑。今天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种眼神,不过一闪便逝,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梁默见过云姑娘么?怎么能将她的眼神捕捉得这样准确?”
雷德道:“梁默的确是见过云姑娘。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梁玄父子在乌衣镇开了一个医馆,经常要出去采药。那天是他们父子难得的一同出去,为了尽快能多采一些草药,他们是分开行动的。后来梁默察觉到父亲受伤,才飞快的赶到父亲身边。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云姑娘和那个黑衣男子一眼,但印象却甚是深刻,因为云姑娘虽然救了他的父亲,但神色却是说不出的茫然和无奈,而且她明显是认识那个黑衣男子的,梁默隐约听见她对黑衣男子道:舞沉,不管有谁在帮你,我们都回不去了,没用的杀戮只会招来更多的敌人。”
白俊打断雷德的话,指着黑衣男子的画像问道:“你说什么?黑衣男子就是舞沉?他还有帮手在仙界中?”
雷德对白俊的震动莫名其妙,道:“我也觉得这个舞沉是一个关键人物,曾经反复询问过梁默。梁默是这么说的,但他又说他当时隔得太远了,没有听得很清楚,也不敢十分肯定。不过我倒觉得梁默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没有把握是不会乱说的。你们又发现了什么?舞沉是什么人?让你这样关心?”
楚平道:“这事一会儿再说,雷大哥先接着说梁默的事情。”
雷德道:“后面的事情很简单。舞沉可能很讨厌云姑娘,抬手便朝云姑娘打了一掌,云姑娘被迫和那个舞沉硬拼了一掌。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好像还都受了一些伤,不过云姑娘要伤得轻一些,因为舞沉立刻便离开了,云姑娘却在搜查了坤孚派的那人后才离开。”
楚平沉思道:“难怪我和星熠第一次在乌衣镇遇见云姑娘的时候,她不用土行术逃走,飞行的速度又不快,与她后来的表现不相符,看来当时她是受伤了,不过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
彩衣立刻道:“这也不希奇,似乎云姑娘身上的一切事情都有点古古怪怪的。”
雷德道:“我算过时间,云姑娘是在元宵节前几天受伤的,可能是她着急夜光琥珀,伤还没有养好就去了乌衣镇。那天的一切都发生得很快,等梁默终于赶到的时候,云姑娘和舞沉都离开了,坤孚派的送信人早没气了,他父亲也是奄奄一息。梁默是精通医理的人,发现父亲是中了一种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奇怪毒素,全力抢救,总算是暂时保住了父亲的性命,却无法全部驱除已经深入脏腑的毒素。他回家后,将父亲托付给玉娘照顾,自己出门去找药。一无所获的回来后,见玉娘没了头发很吃惊,就运功帮玉娘长出青丝,恰好遇见天赐到玉娘的玉真洞窥探。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骋翁也有些兴奋的道:“梁默说的情况其实对我们的帮助不太大,但却大大地洗清了云姑娘的嫌疑,五柳村惨祸的制造者更可能是黑衣男子舞沉。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对银星熠却是一个大大的好消息。那家伙虽然沉默,不过心眼不坏,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彩衣道:“不用猜测了,云姑娘已经说了,五柳村的事情的舞沉做的。”将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道:“爷爷,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有全身透明的种族么?”
骋翁摇头道:“这可没听说过。你们不是在让黑白无常查云姑娘的来历么,等他们来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楚平沉声道:“事情多半没有这么简单。别忘了,黑白无常只知道我们这一劫的事情,像雷大哥那样的人,他们就无法了解。不过事情有点奇怪,都两天过去了,黑白无常怎么还是没有消息。”
白俊想起自己对云淡烟的联想,道:“公子是说云姑娘和雷德一样,也不是我们这一劫的人?那她是不是可能没有魂魄呢?身体是透明的真是很奇怪,公子从前大病的时候,身体就有趋向于透明的趋势。”
雷德立刻翻脸道:“你不仅没有魂魄,还没有心肝呢!”
白俊赔笑道:“我又不是说你,你不用多心。公子从前大病的时候,身体确实有趋向于透明的趋势嘛。”
楚平当然知道白俊是指自己差点魂魄飞散的往事,道:“没魂魄的人怎么还能生存?雷大哥他们和我们也没有分别。你们注意到没有,梁默说云姑娘对舞沉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们都回不去了。乔娜也曾对星熠说过,她是一个外星人。若云姑娘真的和乔娜是一个人的话,那她很可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身体才那么奇怪,修道的方法也那么奇怪。”
彩衣大是感兴趣,悠然神往道:“外星人?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么?”
都可以,就是不要叫什么楚夫人。”梁默大是愕然。
楚平不满地道:“彩衣,梁兄心急如焚,你就别打岔了。”
彩衣嘟嘴道:“我说的也是正事啊c千万当心,没有优昙草我们还可以想其他的方法。”
彩衣对梁默好感更增,正色道:“梁兄放心吧,些微瘴气还难不住我们。”招呼楚平破空去了。
楚平和彩衣走后,梁默担心父亲,等不及他们回来,便和骋翁、玉娘一起回到乌衣镇的家中。
梁默的家是乌衣镇上一个普通的三进院落,前面是医馆,后面就是住人的地方,梁默父子是住在最后的一进院子中的。由于医馆的事情繁多,请了不少的人帮忙,他们害怕身份的,除了两个平时伺候的丫鬟外,规定其他人都不得踏进最后的一进院落中。
可是当梁默和骋翁、玉娘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从来也不关门的医馆,今天没有开门,梁玄居住的第三进院落却站了很多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梁默大是着急,顾不得礼貌,抛下骋翁和玉娘冲进后院,一边急急的朝父亲住的正房中走去,一边大声怒斥:“我不过出去一天,家里就全乱套了,是谁准许你们到这里来的?还不干快去做自己的事情!”
众人缓缓散去,伺候梁玄的丫鬟翠菊来到梁默身边,带着哭腔惊慌地道:“少爷,你回来就好了。天快亮的时候,红梅正要伺候老爷吃药,却发现老爷的房里有一个灰白色的兔子精躺在老爷的床上,看见红梅就立刻从窗户逃走了。老爷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兔子精害死了。”
梁默更是着急,来到房中,果然不见父亲的踪影,心直沉下去,难道父亲连维持人形也无法做到了么?对跟在身边的翠菊道:“红梅去什么地方了?让她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兔子精朝哪个方向跑了?”
翠菊惶恐地道:“红梅去请法师了。老爷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说什么也要把老爷找回来。”
梁默一下子火了,什么风度也顾不得了,大声呵斥道:“混账!你们没问过我,竟然敢私做主张!”
从来没见过少爷发火的翠菊扑通跪下,焦急地道:“当时少爷不在,情况又万分紧急,红梅是怕老爷出事,才自作主张去请法师的。”
跟着进来的玉娘见了,道:“翠菊,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玉娘在这里就等于是半个主人,翠菊看了看梁默的脸色,连忙退了出去。
玉娘这才对梁默道:“墨兄,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先找到伯父要紧,不知道伯父会去什么地方?”
梁默低声叹息,对玉娘和骋翁解释道:“家父一直虽然还维持了人形,但却无法行动,连吃药都要靠人帮忙,不然我是不会让翠菊和红梅来后院的。现在家父忽然无法维持人形,且又能行动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主吉还是主凶。我们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朋友,家父还可以去什么地方?多半是到你的玉真洞了。”
骋翁急道:“看来梁老先生已经很危险了。我们不要耽搁了,还是快去玉真洞吧。”
梁默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一句话也没交代,便和骋翁、玉娘匆匆离开了乌衣镇。
一出乌衣镇,他们就避开世人,直接飞到玉真洞中。匆匆忙忙地四下一看,梁玄竟然不在洞中,梁默立时便呆了,眼泪汩汩而下,凄然道:“家父从来也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何有此下场?”
玉娘也是十分难过,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梁默才好。还是骋翁镇静,道:“你们先不要妄下结论,梁老先生既然中毒已深,也许脚程没我们快,还没有到这里呢。我们先到外面找找再说。”
梁默又燃起一丝希望,旋即又颓然道:“家父连人形也不能维持了,可能根本就来不了这里,现在不知道是倒在什么地方了。我昨天实在不应该离开他的。”
玉娘垂泪歉疚地道:“你昨天要不是来帮我,怎么也不会离开伯父,都是我不好,不该在这种时候还麻烦你。”
骋翁气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了?这时候不想着快点找人,说什么谁对谁错?”点着梁默的鼻子道:“假如你昨天不离开乌衣镇,如何能遇见彩衣,没人去采药,令尊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上天既然安排你遇见了楚平和彩衣,就应该给你们一个圆满的结局。不要太担心了,先找到人要紧。”
梁默和玉娘听骋翁说得有理,搽干眼泪,振奋起精神,出去分头去寻找梁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