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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三天,桃雨又能活蹦乱跳了;每天早上杰尔都会等她起床一起用早餐,让她整天心情大好,伤势也好得更快。
她晃呀晃地来到甲板上,但才踏上甲板,她就有些后悔了,一路上迎接著她的是一道道惊艳的目光,因为她脸上的斑痕不见了。她低著头像小媳妇般走着,忽然有些怀念之前虽然顶著一张小花脸,但在船上晃来晃去多么自由自在,没有人有空理会她。
"桃桃雨?"金子义夫惊讶的唤著她。
桃雨转过头,对他露齿一笑,"金子大哥。"
金子义夫被那桃花般的笑刺到傻眼,耳根子红了起来。
"你"他的心跳紊乱了起来,连讲话也开始结巴,难道他和杰尔一样,有那方面的倾向?
不!不可能!他还是喜欢脸蛋可爱、身材又好的美眉,桃雨长得如何娇媚动人,也是男的,他一定是热昏头了,等等去冲个冷水
"小沐--"不远处传来拉长尾音的娇声呼唤。
桃雨一听这熟悉的叫唤,开心地一蹦一跳迎了上去。
"千千,袭人。"
武千媚和袭人从餐厅里走出来。
"千千,你没真的睡上三天吧?"
"怎么可能!"武千媚挺起胸膛。
"小沐,你的伤都好了吗?我叫武龙送去的伤药你有用吗?"袭人问道。
"有有有!"桃雨点点头,双眼闪著晶莹灿烂的光彩,"那药很好用耶!你看我淤血全都消失了。"
"当然,那可是我们家祖传秘方。"
这时,前头一阵混乱打断三人的话--
"让我死了吧!与其被那婆娘活活玩死,我宁愿现在一头撞死!不要拦我"然后是一阵物体掉落的乒乓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是阎家的那位少爷。桃雨脸色马上变得惨白,那日发现尸体的恐怖记忆又浮上脑海,身上被打的地方明明已痊愈却隐隐作痛。
"他怎么了?"她压下内心的恐惧,强忍著颤抖问道。
"呵呵呵"武千媚得意的笑着,"让我哭泣的、害我痛苦的,我全都会一百倍、一千倍地奉还回去!"
那死小孩也不去探听在"中国城"她的外号是什么--大人听到靠边站、小孩听到不敢哭的"恐怖女魔王"是也!布朗和阎家少爷在医疗室养伤的期间,当然是尝尽了她特别设计的武氏十大酷刑。
今天天气真好啊!桃雨和袭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天空,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在海上航行多天,绕了大半个地球后,"神圣女王号"终于驶进梵帝斯岛的港口。
梵帝斯岛位在北大西洋,岛上有座死火山,岛的原始面积不大,不过阎家以雄厚的财力填海造地,这是阎家最引以为傲的海上王国,未来计画将它发展成观光度假圣地。
除了"神圣女王号"外,另外还有两艘较小的船停在港口,武千媚和袭人立于船头甲板上,她眯著眼瞧着其中一艘船,觉得十分眼熟,却不能确定,因为船名被遮起来了。
阎家老爷的次子阎峻亲自领著大队人马在港口迎接,马车也准备好待命。
"各位来宾,这趟旅程非常谢谢各位的配合,'神圣女王号'已经到达梵帝斯岛,祝各位在岛上一切愉快。"船长的声音从甲板上的扩音器里传来。
杰尔牵著桃雨的手,他们在武千媚之后下船。
一踏上陆地,桃雨惶惶不安地左右张望着。
"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桃雨紧抓著他的袖子,担心地问:"那个杀人犯呢?他下船后会怎样?"这里是他的地盘,即使他们关了他几天,到了这里还是只能纵虎归山吧!
杰尔脸色一沉,却还是露出安抚的笑容,正想说什么时,阎峻朝他们迎了上来。
"费迪南爵士,本人仅代表阎家诚挚地欢迎您。"
"谢谢。"杰尔淡淡的回了一句。
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桃雨还是感觉得出来他不喜欢这个人。
这时金子义夫一行人押著布朗和阎家少爷也下了船。
桃雨看到那张扭曲得让人心里发毛的脸,立刻躲进杰尔怀里。
"二伯父!快救我!这群混蛋,竟敢这样对我"阎家少爷一踏上自家上地,就恢复嚣张的模样,双手被缚于身后仍奋力挣扎。
"住口!"在外人面前,阎峻只得摆出公正的模样。阎家大老早就从船长那里得到消息,他们下令这件事要以不丢阎家的脸为原则来处理,换句话,事情得压下来,封住所有证人的口。"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你也做得出来?杰克,把少爷带下去!"
"等等!"金子义夫出声制止,"他必须交给国际刑警,我们会将他送回美国依法治罪。"让他们带下去,八成会连夜送他躲起来避难了。
阎峻皮笑肉不笑地道:"当然,犯罪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们会将他交给美国法院的,绝对不会循私。"他以眼神示意身旁的保镖快快将少爷带走。
一旁的杰尔冷眼一瞟,原要上前抢人的四名黑衣大汉立刻脚下生根似地立在原地,连手指也不敢动一下。
"我们已经通知总部,明天一早就会过来带人,到时还希望阎先生让我们的人进来。"金子义夫态度十分强硬。
"各位旅途劳累,怎好再让你们看管人犯呢,还是交给我们"感受到来自于杰尔散发出让人战栗的杀意,阎峻越说声音越小。
杰尔搂著桃雨颤抖的肩膀,面无表情,轻声道:"不一定要受法律制裁,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死。"
闻言,阎峻变了脸色。
桃雨倒抽一口气,抬头紧张地看着杰尔,她不要他杀人啊!
"不介意的话,我们十分愿意帮忙看管犯人。"低沉有力的男子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了六、七十人,个个身穿白色功夫劲装,背后绣著翔龙及武字图腾。
"如果阎家想继续包庇这个不成材的败家子,不惜得罪'中国城'武家的话,我们也不在乎多个敌人。"说话的人是个穿著黑色唐装,身材高大结实,相貌清俊英伟的年轻男子。
"杨骋!"武千媚惊呼出声,他怎么会来这里?
阎家替每位来宾安排好房间,顺便让众人见识阎家的豪华和阔绰。
每位来宾的住处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里头有专属客厅、起居室、餐厅,同夥的人可以选择住在一个大院落,例如洛亚尔一夥六个人,他们就住在同一个院落--六栋小楼房围著一个游泳池和花园:同样的还有两栋小楼一院落及三栋、四栋、五栋、八栋一院落。
武千媚和袭人照例住在一起,和杨骋比邻而居,是四栋小楼一院落的格局,另外两栋楼房是杰尔和桃雨所住。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会找麻烦啊,武大小姐。"杨骋从二楼的阳台走近武千媚的卧房,倚在窗口好整以暇地道。
"**!"武千媚骂道,双手拉紧浴袍领口。
杨骋一脸兴趣缺缺地看着她忿忿地转过身,"你的身材还不到会让我想入非非的水准,不用那么紧张。"
武千媚一咬牙,这杨骋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是啊,我的洗衣板入不了阁下的眼,但是你的行为我看了十分碍眼!"她边说边拿起摆在桌上的花瓶,往杨骋的方向砸去。
杨骋眼明手快,及时接住花瓶,接著又闪过朝他而来的水壶和杯子,让它们直接砸到窗外一楼的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
"别真的来哦!"他冒冷汗的看着武千媚举起水果刀,"你不让我从大门进来,我只有从这里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我道歉!ok?快把刀子放下。"真是好胜心超强的丫头。
武千媚冷哼一声,放下水果刀,双臂抱胸的在沙发上坐下。
"有屁快放,不然就快滚,本小姐要睡美容觉。"这家伙只会惹她发火。
杨骋将花瓶放在窗边那张古董雕花红桧木桌上,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觉得每次遇到这丫头就没辙,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偷偷跑到阎家的船上差点遇害,先不说她没有身为"中国城"武家主事者的自觉,一个女孩子好玩至此,就应该让人抓起来打一顿**,可现在她的态度却让他觉得该挨骂的人变成自己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大小姐!"他还是忍不住开骂,这个丫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碰巧遇到费迪南,你早已经成为一具无名女尸被阎家的人处理掉,而武家还傻傻的在到处找你。"
武千媚自知理亏,不过谁晓得在船上会遇到变态杀人魔,而且
"你怎么不怪你训练出来的保镖?可以单挑二、三十名高手的家伙竟然敌不过两根小小的麻醉针!"这叫护驾不力!
杨骋脸色一沉,"他们两个我自会发落。"
武千媚却不安了起来,她并不是真想要杨骋处罚他们,杨骋对属下的严格是出了名的,当然论功行赏也绝对大方,可是她已经在事发隔天罚他们两个跪算盘了,这件事当然就算了。
"不用你鸡婆,我已经罚过他们了。"
了解她个性的人都知道,这句话是间接求情,杨骋自然十分清楚,但他却故意道:"他们所犯的错,开除都不算过分。"
武千媚猛地站起来,"我说我已经罚过他们了,我是武家的主事者,我说了算!"
"你还有身为主事者的自觉啊!"杨骋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气势不比她弱。"我还以为你当自己是个成天无所事事、只会游山玩水的大小姐呢!"
一句话半嘲半讽地批评武千媚私自上"神圣女王号"的行为,毫不留情。
"你"武千媚胸口剧烈地起伏,拳头握得死紧,"好!你想怎样就说,不必拐弯抹角。"
会在武家担任保镖,大多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让他们丢了饭碗,她良心难安。
"我当然会给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明天一早立刻送你回'中国城',其他的事我就不计较。"这是对付她的杀手钔,虽然残忍了点,但保证有效。
武千媚撇过头,坚持不表现出软弱的样子,尤其在这家伙面前。
"我知道武家主事者的安全重于一切,明天我就回去,你可以走了。"
"我"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担心武家主事者的安全跟担心她的安全还不是一样?他放下所有工作千里迢迢赶来,并不是因为他是武家的军师。杨骋看着她对他摆出就像以前在外人面前受了委屈却硬是不服输的模样,心脏一阵揪紧,"这座岛上有太多秘密,你留在这里会有危险。"他解释道。
这点她不是没想过,武千媚垂下眼,"我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很抱歉。"
杨骋看着她的侧脸,似乎听到内心的坚持又无声的瓦解了。她常说他是她的克星,但他认为正巧相反。
"明晚阎家有舞会,整个岛上都精心打点过了,据说夜景十分漂亮,后天一早再走吧。"说完,他走到阳台上,身手俐落地施展轻功离开。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被恶梦缠身而辗转反侧的桃雨。
十点半,她有点惊讶时间才过了一小时--恶梦太长,她以为现在已是半夜。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起床走到落地窗往外看,对面武千媚房里灯是亮著的,好像有人站在她的窗口。
是小偷吗?桃雨紧张了起来,伸长脖子看个仔细,随即认出是那个叫杨骋的;袭人说他是武家的军师,辅佐武千媚管理武家产业和"中国城"的"宰相"之一。
袭人偷偷告诉她,武千媚和杨骋是见了面必吵的冤家,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需要大惊小敝的事才对,她也就放心了。
本想回到床上再睡,但刚才的恶梦让她心情平静不下来。
那个恶梦缠了她十年,它从未消失,只是蛰伏在她内心深处,被她牢牢地上了锁,可是一旦有了机会,它就会冒出来紧追著她不放,这回是船上接连两桩的命案将它再度释放出来恐怖的回忆让桃雨呼吸急促了起来,颤抖著手将灯打开,让光亮驱走令她窒息的心魔。
阎家的客房布置得十分舒适且豪华,她却觉得空得可怕,也静得让人心慌,连忙披上外衣定出卧房。
二楼是起居室和卧房,一楼是厨房及客厅,两层楼都有浴室。
不知道杰尔睡了没有?桃雨这么想着,开门走了出去。
楼房外有一片空地,摆著阳伞和桌椅,是作为下午茶享用点心的好地方。
杰尔就住在她隔壁,她抬头看到他卧房的灯是亮著的,杰尔站在阳台上。
她走到阳伞下,杰尔并没看到她,因为他似乎正和谁在说话。
他有客人吗?桃雨立刻打消了打扰他的念头,转身坐在阳伞下的椅子上。
这时,他的客人走到阳台上,桃雨忍不住好奇地看着,只见一名身著红衣的女人双手搭上杰尔的肩膀,合身的迷你裙包裹着火辣动人的身材,五官精致秀丽,乌黑秀发烫成大波浪。
桃雨像小偷怕被逮个正著般又躲回阳伞下,心吊得老高。
为什么她要担心被发现啊?心里酸得不得了,桃雨噘著嘴难过的想,火辣大美女配上俊美贵公子不是正好,她只是他的"好姊妹'而已。
她双肩颓丧地垂下,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没立场因为杰尔房间里有别的女人而心里不是滋味,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是。
即然这样,他有其他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就算这个朋友跟他好到晚上出现在他房里,这也不关她的事,她不也曾夜夜与他同床共枕吗?
原来每个女人都可以代替她的位置啊!她还以为自己就算不可能是他喜欢的人,也可以当他独一无二的"朋友"呢!
心里好难过哦桃雨吸著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可以不在乎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是当她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无可取代时,那股酸涩让她的心好痛。
真没用!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很讨人厌,又如何让别人喜欢她呢?桃雨自嘲的想着,还是回去睡觉好了,早睡早起,才有精神执行任务。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上头的人却早一步发现底下的动静。
"谁在那里?"女人娇喝声从阳台上传来。
桃雨心一惊,慌张的踢到椅子,整个人重心不稳,以极为可笑的姿势扑倒在地上。
好痛!眼泪差点飙出来,而且眼冒金星。
手痛、脚痛,八成是破皮了,直接跟地面"亲吻"的鼻子一定也流了鼻血
"我看看没事吧?"杰尔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一把将她抱起,在感觉到她身体一僵时,笑着说:"只是两层楼的高度而已。"
呜不要理你啦!桃雨吸了吸鼻子,压抑哭泣的冲动。
小妮子捂著脸,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看他一眼。
"你流血了。"杰尔皱眉,抱著她往她的屋子走去。
"放开我啦!"她捏著鼻子,讲起话来咬字不清。
"乖,听话。"一碰上她,杰尔的耐性就像永远也用不完,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打开电灯。
桃雨两只手还是紧捂著鼻子,脸颊湿湿的,是刚才不争气掉出眼眶的泪水,还沾到了一点点血迹,一张脸花斑斑得像极了小花猫。
杰尔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来,让我看看"他试著拉开她的手,但她却死也不肯放手,"听话。"
"我自己来,你去陪你的你的"桃雨想开口骂那女人是狐狸精,却觉自己很幼稚。
杰尔轻声一笑,"你在吃醋吗?"那笑容好看得让桃雨觉得刺眼。
"才不是。"她嘴硬地反驳,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杰尔跟著她移动,更加贴着她。"你去陪她啦,把客人放著多没礼貌。"她装出一副大方的模样,眼角却闪著泪光--鼻子好痛哦!血好像越流越多,希望等一下不要昏倒才好杰尔耸下肩,"无所谓,她也不是客人,她是阎峻的女儿别闹别扭了,快把手放下来,你在流血。"
桃雨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那就更不能怠慢人家了。"
他叹口气,只得好好解释,"她说那房间她住饼,有东西放在房里要进去找,其他的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见她态度软下来,他马上哄道:"乖,把手放下来。"她的鼻子已经被她捏得通红。
再固执下去她会先失血过多而死,只好放开一只手,另一手仍捏著鼻子。
"躺著。"杰尔扶著她躺下,然后到浴室里找了脸盆盛了一盆水,取饼干净的毛巾浸湿,坐在她身侧擦著她沾满血的小脸。
"很痛吗?"他皱著眉看白色的毛巾被染成血红。
他从桃雨房间灯亮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她的动静,也知道她跑出来站在阳伞下,原本想偷偷下楼躲到她身后吓吓她,却被阎以轩缠上,然后那女人一出声,小妮子不禁吓,跌得他心脏跟著停了一拍。
将她脸上的血渍拭净后,他检视她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
杰尔拉开她的袖子和裤管,手肘和膝盖都是淤血和破皮,他拿著棉花棒沾著药水轻轻擦著她的伤口,"忍著点,痛吗?"
桃雨摇摇头,但他知道她很痛,嘴上虽然忍著不喊出声,但身体仍是会轻轻一颤,他停下上药的动作,轻轻吹著她的伤口,好一会儿后才更小心地继续擦其他地方。
"换另一只手。"
看着他细心的动作,桃雨忽然觉得自己很讨人厌,多疑又善妒得讨厌!
"杰尔"
"嗯?"他头没抬,抓著她的手浸在水盆里洗著伤口上的沙土。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这么好啊?"她羞赧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杰尔微微一愣,然后他咧嘴笑了,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似**,弄得桃雨直想把手缩回来。
"因为"他取饼放在旁边的乾毛巾将她的手擦拭干净,看向拚命捏紧鼻子把头往后仰的桃雨,忍不住地想笑,他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细细的吻,"我说过,不会再有人让我这样了,明白吗?"
说得桃雨脸更红了不行,血会流光!她再将头往后仰。
叮咚!清脆悦耳的门铃声响起。
杰尔起身去开门。
"费迪南先生。"阎以轩对他微微一笑,探头看向屋里,"是你朋友吗?他没事吧?"在阳台上看到他露出既紧张又心疼的神色,二话不说跳下楼,甚至还抱起那个人,她不敢相信那是她印象中的杰尔.奥格斯.费迪南。
那个连面对她大胆示爱时都笑得一脸优雅闲适,却疏离冷漠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表情?
"我未婚妻受伤了,我要抱她上去休息。阎小姐的东西找到了吗?如果没找到也没关系,今晚我陪我未婚妻睡,你可以继续找。"
他的话让阎以轩脸色微微发白。
"费迪南先生怎么从未介绍过你的未婚妻?"费迪南家是名门望族,在全世界的黑白两道更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他的婚事深受各界关注,不过关于他有未婚妻一事却是前所未闻。
杰尔脸上仍是那迷人却冷酷的笑,"想要我命的人很多,我当然不能让我捧在手心的宝贝身陷危险之中,你说是不是?"
后来杰尔如何打发走阎以轩,桃雨也没怎么注意去听了。
当杰尔关上门,转过身,却看见她一张脸红通通的、鼻孔下塞了两团棉花,他不禁一愣,原来想忍著笑意,谁知随著脚步走近,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最后甚至笑出声音。
"哈哈"他笑得流出眼泪。
桃雨气得拍打他的手臂,"你竟然笑我!"
谁流鼻血不塞棉花的啊,还笑她,可恶!
杰尔坐在她身边仍是笑不可遏。
"不要笑啦!"她捶得累了,根本是在帮他免费捶背,她气得背过身不理他。
杰尔拚命忍住笑意,他不是故意要笑,只是那张脸、那模样,真的好可爱、好有趣。
"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他从背后抱住她,轻声哄著,"你别生气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很可笑。"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她更不想流鼻血流到死。
"不会。"他安抚道。
"才怪,等一下我转过去,你一定会笑得很大声。"她敢打包票,哼!
"我保证不会。"顶多憋得比较难过而已。
"你要是笑的话怎么办?"
"我要是笑出声音的话,今晚任凭你处置。"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无比。
任凭她处置?桃雨偏著头想了一下,要怎么处置啊?
"该上床睡觉了吧,宝贝。"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不能笑哦!"桃雨回过神,来不及为他的话脸红。她可是有著少女爱美的矜持,虽然能止血比较重要,不过他如果再敢笑,她一定不饶他!
"不笑。"
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桃雨慢慢转过身,头仍是垂得低低的。
没声音?嗯,看来他很守信用,真的没笑。桃雨放心的抬起头,这才看到杰尔偏著头、手握成拳食指抵著双唇掩住笑意,肩膀不住地抖动
还说不笑!"不要理你了啦!"呜呜她要躲在棉被里哭啦!
"我没有笑出声啊。"杰尔笑道,她的举动让他忍不住想笑。"别生气,我真的不笑了。"他敛起笑容,捧著她的脸在她额上亲了亲。
又来这招,桃雨觉得额头被他亲吻的地方热热的。
"好了,咱们该上床睡觉了。"杰尔抱起她往二楼走去。
鼻血终于止住了,桃雨将棉花取下来,杰尔正好洗完澡走出来,她房里没有他可以穿的浴袍,只好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浴巾。
身后的床往下凹陷,桃雨可以感觉到杰尔的体温和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香味。
"鼻血止住了吗?"他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脸问道。
"止住了。"不敢看向他赤luo的上身,她只好把视线锁定在他颈部以上的地方。
杰尔轻轻笑着,觉得她动作僵硬却十足可爱,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小脸红成番茄,桃雨忙捂著脸看向镜子。还好,没有流鼻血。
他忍不住轻笑,"血又流出来我会告诉你。"
她就是不要他看到嘛!桃雨噘了噘嘴。
"早点睡吧,明天晚上有舞会,下午我会叫人来帮你打扮,你得睡饱一点。"说完,他在她旁边躺下,不客气地分享她的被子。
"你不穿件衣服啊?"她那张小脸再度涨红,他这样跟没穿差不多。
"我没带衣服过来,那间房里还有个女人,你要我回去羊入虎口吗?"杰尔摆出可怜兮兮的姿态,双手护胸煞有介事地道。
说到那女人,桃雨想起先前他说的话,"那个我不介意当你的挡箭牌啦!"意思就是她并没有把他骗那女人的话当真。
听她这么说,杰尔立即收起玩笑的态度,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将她拉进怀里,然后替她把被子盖好。
"该睡了。"他伸手把灯关掉,房间里只剩小盏暗黄色的夜灯。
脸贴着杰尔赤luo的胸膛,他的手臂紧密却轻柔地环住她,即使过去夜夜同床而眠,桃雨还是有些羞赧的,但不能否认听著他的心跳声入睡,让她不再觉得昏暗寂静的房间可怕,安心的感觉让她全身放松。
那几夜恶梦不再来就是因为有杰尔在的关系吧,桃雨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我是说真的。"杰尔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不是拿你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