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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铁塔可称得上是东京的地标,每年有超过三百万的观光客到此参观。
“小昼,你过来瞧瞧,今天的天气很好,看得见新宿都厅哦!”史汀站在特别展望台窗口的望远镜旁,对着司昼挥手。
司昼满脸疑惑地拿着两杯冷饮趋步向前,她不懂史汀今天为何带她到这儿来?在到达日本的第一天他们不就来过了吗?
“先生,你到底”
她话还没问完,史汀已经抢过她手里的饮料,把她推到望远镜面前“喏,你先看看嘛,很漂亮对不对?”
她无可奈何地凑上前去,没想到却意外地看见了他们的目标物——龙音遥。而且不只他一个人,他身旁还站着西九条深雪,他们两个正站在新宿都厅内谈话。
“先生,这是”司昼惊讶地回头以眼神询问他。
“我请人在镜片上动了点小手脚。”史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么”她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后才悄声道:“先生是打算今天动手了?”那之前为什么还要跟她提那个什么“白鹤报恩”的故事?
“当然不是,今天小影龙人在外面,没挑战过他们家出了名的保全系统就下手,不是挺可惜的吗?所以,今儿个只是让你学学那只报恩的白鹤罢了。”史汀摇晃着手指,啧啧有声地说。
“先生”只有在这种时候,司昼才会想叹气,因为史汀总是喜欢冒着生命危险,在对方防备最森严的状态下动手,这也是流浪者会在国际间如此出名的原因。
老实说,她真的搞不懂史汀,虽然她是他一手带大的,而且还与他朝夕相处,很能接受他从事的这份特殊职业,但是说实在话,他真的不像个杀手,除了行事作风和打扮穿着之外,他看待生命,甚至比一般动不动就下令开战的各国领袖们,来得尊重许多。
“矛盾的史汀”这是她思考多年后的评语,所以她与他相处时,总有数不完的意外,让她不得不漠然待之,好应付他的随性所至。
但是也许就是因为史汀这份特别,当初才会在在意到她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又不起眼的小女孩时,将她从医院门口带走,然后给了她司昼这个名字,替她作最专业的训练,使她成为超a级杀手流浪者的神秘搭档。
今天如果没有史汀,就没有她,所以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因为她的命早在十二年前就给了他。
“怎么了?小昼,你在叹气。”史汀是明知故问,司昼很久以前就跟他讨论过预告杀人这个自找麻烦的问题。
“没什么。”司昼无力地摇头,史汀早说过他绝不会放弃预告杀人的原则。所以,她只是回头继续监看移动中的龙音遥与西九条深雪。
照这个情况看来,这个龙音遥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因为以往被丢了杀人预告信的目标物,总是会请来一大堆贴身保镖,日夜闭门不出,甚至把自己家里弄得跟银行保险库一样。可是龙家却不然,除了更换保全系统以外,他们没有任何被狙击者应有的慌乱反应出现。
史汀见她专心一致的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他跟着弯身贴近望远镜,悄声在她耳边问:“怎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这么在意?”
“该在意的人是先生。”司昼的眼睛没离开过望远镜“他们离开新宿都厅了。”
啧,不好玩。史汀无趣的将嘴一撇,既然司昼没反应,他也用不着多提及那个可能碍事的西九条深雪。
“我收到情报,说他们今天会到东京铁塔来。”
“所以先生等会儿要我学白鹤吗?”她转头问。
他的脸上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虽是这么说,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司昼好奇他突如其来的正经。在她的记忆中,史汀露出严肃表情的机会,比日全蚀出现还少。
“你知道白鹤是因为什么缘故才要报恩的吗?”
司昼摇头,她对童话故事没啥概念。
“那是因为”史汀正要说明,胸前口袋的钢笔顶端突然开始闪着红灯。那是他预伏的线民在提醒他,猎物已经准备进兽笼了。
“先生,有人在打暗号。”司昼提醒道。
史汀把钢笔按停“没时间说明了,等会儿你照我说的话去做。”他推着司昼往入口走“不过可能得请你忍耐一段时间。”
拉着她来到入口处后,史汀将司昼的护照、签证等证明文件连同小皮包全部拿走,交代她千万不可离开后,独自下楼到大展望台,静待猎物上钩。
司昼不了解史汀想做什么,但是既然他这么说,她也只好照做。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司昼站得有点脚麻时,入口处走进了龙音遥与西九条深雪。
他们已经到了,那么先生呢?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她作着种种猜测时,只见西九条深雪突然朝着自己冲过来,她以为行踪败露,正伸手探进怀里想拿出防身武器时,才发现那早被史汀取走,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在思索要如何脱离困境,他已将她扑倒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司昼所站立之处的左后方,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坏了特别展望台内的观光客们。
“那是什么呀!”观光客们开始骚动。
“有炸弹!是炸弹,快逃呀!”
大量的浓烟窜升使得众人慌张成一团,争先恐后地朝出入口奔去,离爆炸地点甚近的司昼,只觉得左脚一阵灼热感袭上,使她失声叫痛。
“小姐,你没事吧?”充满关切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紧跟着一双手臂已将她打横抱起。
她抚着被爆炸声弄得头晕的脑袋抬眼一瞧,发现自己竟是被西九条深雪抱着。
“我没事”才说完,小腿又传来一阵刺痛,疼得她直皱眉。
这就是史汀所说的白鹤报恩吗?司昼在心中叹气,莫怪他会在行动之前露出那种表情,原来是在担心她,过去他一直都将她保护得很好,鲜少让她受伤。
“西西!”龙音遥好不容易穿过人潮来到西九条深雪身旁“怎么回事?刚才那个爆炸嗯,这位小姐是谁?”
“她正好站在爆炸地点附近,所以左脚受了伤。”西九条深雪柔声安慰着司昼“忍着点,我们立刻送你上医院。”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得先冲过这群民众。
“我看等到他们平静下来,这位小姐的血都要流光了。”龙音遥拉着抱人的他退到后方,避免被人群推挤“西西,你身上有没有行动电话?”
“在口袋里。”
龙音遥拿出行动电话,拨了通电话回龙家,直接接通龙皇轩房间。
“四哥吗?是我,小遥。”由于四周太过嘈杂,龙音遥只好捂着嘴大声叫道“我人在东京铁塔,这儿刚才发生了一点小爆炸,现在乱成一团。”
龙音遥有自知之明地将行动电话拿离耳边,转头问着西九条深雪“西西,一年前你做给我玩的那罐催眠瓦斯过了使用期限没?”
他略微思考了下“如果你没开封的话就可以用。”
催眠瓦斯?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司昼碍于行动不便,只能睁着大眼看他们。
或许是察觉到她充满问号的表情,西九条深雪对她笑了笑“放心,我们不会伤到任何人的。”
近距离看“实物”还是会有压力,看见他那朵笑容,让司昼忍不住要这么想。原因无他,他过度完美的唇形,让他的微笑看起来极为醉人,连习惯史汀俊秀脸庞的她,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龙音遥拿近行动电话,大嚷道:“四哥!找到了催眠瓦斯就把它带过来,让这群人全部安静地睡一觉。”见惯各式危险的他,早就从爆炸声听出那枚炸弹的威力顶多只能炸掉一个垃圾桶,至于那阵浓烟,八成是肇事者故意弄出来吓人的。
“小遥,你一定得用这么偏激的手段吗?”西九条深雪不甚赞同地蹙着眉。
“反正东京市民们平时都生活得太过紧张,让他们睡个好觉不也是功德一件?”龙音遥切断通话,将行动电话塞回西九条深雪的口袋里。
“既然得等皇轩赶来,我先替这位小姐处理一下伤口。”西九条深雪示意龙音遥将外套平铺在地上,然后轻轻地将司昼放下。
“怎么样?严不严重?”龙音遥在旁关心的问。
“你去找找有没有水杯,弄点水来,让我清洗伤口。”从小带着龙音遥,他早练就基本的治伤救急本事。
西九条深雪抬头看到司昼紧蹙的秀眉,温柔的说:“可能会有点痛,你稍微忍一忍。”
见她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瑞士刀,小心地将黏在伤口上的长裙剪开直到膝盖处,然后割下自己身上的唐装袖子,裁成长条状充当绷带使用。
“水来了。”龙音遥端着两个纸杯走近。
西九条深雪尽可能将伤口冲净,再动手包扎。
“幸好没有碎片跑进去,不过还是得到医院做个检查才行。”他站起身,朝司昼伸出手“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我想应该可以”她用双手撑地想爬起来,但使尽力气也无济于事。
龙音遥见状,暗中推了西九条深雪一把“西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受伤的小姐呢?要绅士一点才对,还不快点把小姐抱起来?”
“我没事的。”司昼摇摇头拒绝接受帮助。
“你现在不适合走动,还是我来吧。”西九条深雪弯下腰将她一把抱起。
“谢谢谢你,先生。”她极不自然地说着早该对他表示的感谢。
从小到大,除了史汀以外,她没有跟其他男性有过较亲密的接触,所以当他抱起她的那瞬间,从他身上透过来的体温,让她反射性地缩起身子。
“冷吗?”西九条深雪柔声问她。大量失血的伤患,体温容易下降,所以当他感受到司昼微微瑟缩的身子,他只当那是伤患应有的反应。
“这里有外套,先凑和着用吧。”龙音遥好心地将外套给司昼盖上。
“谢谢。”司昼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别客气,救你的人是西西,我可没帮上什么忙,要谢就谢他吧,以身相许也可以哟。”龙音遥调皮地对两人眨眼。
难得看到有人可以一眼认出西西的真正性别,嗯,有希望,他得好好把握机会,尤其他们又是在这么戏剧化的情况下相遇,简直媲美女同学在看的爱情小说中的情节。
“小遥,”西九条深雪轻斥道“别胡扯了。”
“是,我下楼去看看情况可以吧?”龙音遥干笑两声,回身往出入口走去。放眼特别展望台只剩下他们三人。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刚才那个炸弹很有可能是针对你来的。”西九条深雪抱着司昼快步赶上。
“得了吧,用那种程度的炸弹来威胁我,不嫌太幼稚吗?”龙音遥满不在乎地应道。
“也许只是个幌子。”西九条深雪对他不关心自身安危的态度很是不满“你就不能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吗?”
“我有呀!不然我怎么会知道那个炸弹的威力有多大?还不就是从小被大家拚命训练的成果。”龙音遥双手交叠在脑后,倒退着走。
“请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说那个炸弹是针对这位好心的先生?”司昼努力装出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发问。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你说的那位好心的先生叫龙音遥,我是西九条深雪,至于炸弹的问题”他瞥了眼龙音遥“因为某种原故,有人想要他的命,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怀疑。”
“喂,西西,”龙音遥停下脚步,意有所指地道:“如果那炸弹是针对我的,那么这位不知名的小姐就是因为我而受伤的了。”那龙家可要负起责任,把她接回去照顾。
“或许吧。”西九条深雪没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径自看向怀里的司昼“小姐,真是很抱歉,我想这个可能性很高。”
“没关系的,我只是运气不好,与你们无关。”她摇头道“还有,我的名字叫司昼,司法的司,昼夜的昼。”
“好特别的名字,你是台湾观光客吗?”
“我刚到日本来。”
“只有你吗?”
司昼眉梢微垂“来散心的。”
看见她的表情,西九条深雪以为自己问了太过私人的问题,却不知道她是因为有那么点心虚,他连忙转移话题“那么你下榻的饭店在哪儿?等会儿上过医院我送你回去。”
“还没订。我一下飞机就到东京铁塔来,原本是想等晚上再找饭店,而且”她想起史汀拿走了她所有的证件,又补上一句“我的皮包好像在刚才的混乱中遗失了。”
事情发展至此,司昼总算明白史汀说的“白鹤报恩”和要她混入龙家有什么关系,他八成是想利用龙家人急欲补偿她的心态,好让他们顺理成章地将她带回龙家。
“啊,你还没订饭店吗?那正好!”龙音遥耳尖地跳到两人面前“西西,那就直接把司昼小姐带回我们家,反正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嘛。”嘿嘿,总算让他逮着机会了吧,他在心里偷笑。
“小遥,现在家里的情况不比一般,这样子万一又给司昼小姐带来危险”西九条深雪不甚赞同地摇头。
“安啦!又不是只有流浪者是超a级的,咱们家四哥设计出来的保全系统不也是超a级,别说是流浪者,就算是破坏者来偷袭都可以安心。”
?
“伤口都已经愈合,海绿说再过两天你就可以下床走动。”西九条深雪送走龙家专属医师阎海绿,回到司昼床边坐下。
“谢谢你,西九条先生。”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深雪就行了。”他边削着苹果边应道。
“真的很感谢你,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这句话让西九条深雪疑惑地看向她“第二次?我们见过吗?”
司昼确定地点头。
“我们在哪儿见过面,我完全没有印象”他努力回想过去几个月的事情,但却找不到任何与她有关的记忆。
“我们是在”司昼的话才说到一半,房外传来叩门声,中断了他们的谈话。
她转过头“请问是哪位?”
“我是龙皇轩,请问西西在吗?”
西九条深雪连忙起身开门“皇轩,有什么事?”
龙皇轩不着痕迹地瞄了床上的司昼一眼,悄声说:“我们查到侯家的内幕了,快点过来。”
西九条深雪闻言回到床边将剩余苹果削完放到碟子里,递给司昼。
“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要办,刚才的话题我们等晚点再继续,说罢,他起身匆匆离去,赶到龙皇轩的房里。
龙皇轩正与龙驭天在商谈从何处下手调查流浪者去向,一见到西九条深雪进房,招呼他坐下讨论。
“午安,驭天爷爷。”
“好、好,午安。”龙驭天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怎么样,那位小姐好些了吗?”
“她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会留下什么伤疤吧?”龙驭天摸摸花白的胡须“万一因为我们家小表,弄得人家漂亮小姐身上多了道难看的疤,那可是很缺德的事。”
“放心吧,爷爷,别忘了咱们家专属医师海绿,可是连死人都能救活的大哥的嫡传弟子,就算他治不好那位小姐的伤,咱们还是可以麻烦大哥替她医疗。”
龙皇轩指的是龙家长孙,正到瑞士去参加一个研讨会,而他不在家的期间,龙家人的健康便交由阎海绿负责。
“放心,她的伤势没有那么严重,海绿说她过两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西九条深雪坐定后,拿过龙皇轩递来的一叠报表纸“皇轩,你说查到侯家的内幕消息了?”
“这是刚从台湾传过来的消息。”龙皇轩抽出其中一张“喏,自己看吧,上头说侯家表面上是间合法的贸易公司,私底下却从事贩毒和买卖人口的违法交易。”
“怪不得他们要和拥有碧海航空的石家联姻。”龙驭天点点头“如果拥有碧海航空,侯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空运毒品到世界各地,因为碧海航空和各国海关都维持一定默契,所以比较容易蒙混过关。”
“这个侯家真的需要整治,”西九条深雪用食指轻敲桌面“姑且不论他们是不是雇请流浪者暗杀小遥的原凶,光是贩毒和买卖人口就令人不可原谅。”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流浪者,好保证小遥的安全,所以侯家这档子事我们只好缓一缓。”龙皇轩换上一张纪录详细的个人档案“另外要给你看的是这张,流浪者的最新资料。
“你看看备注栏,上头记载,流浪者在最近曾到过威尼斯。”
“先前不是说过没人知道流浪者的长相吗?又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威尼斯?”西九条深雪奇怪的问。
“委托过流浪者的人需要与他碰面商谈,所以还是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只不过不肯说罢了。而我们是清查所有过去被暗杀者的名单后,再回溯追查可能的委托人,然后暗中派人去和他们打交道,逼他们说出流浪者的长相特征。”
龙皇轩将一张电脑合成的照片放到桌上“这就是我们根据他各部份特征以电脑合成的影像。”
照片上的男子有一双碧绿眸子与鲜红唇办,瘦长的脸形衬着齐肩金发,样子虽与史汀并不完全相同,但至少像了七分。
“没想到这位超a级杀手看起来还很年轻,这个样子顶多二十七、八,不超过三十岁吧。”西九条深雪看着那似笑非笑的照片中人,喃喃自语。
“因为有这些特征,所以查起来也方便多了。”龙皇轩继续说:“我查过最近出入日本境内的旅客,与照片特征相符的外国观光客并不多,接下来就是,清查追踪了。”
“那么,你说流浪者到过意大利是为了什么?”龙驭天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
龙皇轩拿过侯家的资料递上“驭天爷爷,你瞧瞧这儿,侯家目前当家作主的是侯得舆,而他在今年九月曾以公事名义和弟弟侯得新一起到意大利去。”
“可是我记得侯家在意大利并无分公司,也没有合作对象,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去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是为了什么事,会这么巧地和流浪者同时待在同一个城市?”龙皇轩的视线在龙驭天和西九条深雪脸上来回梭巡一遍,唇角终于露出近回来难得一见的笑容。
“看来结果很明显了。”西九条深雪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沉思道:“那么要保住小遥的命,我们只需要抓出侯得舆与侯得新就可以了是吧?”
“这是目前的调查结果。总之我们先从那个犯罪巢窟下手吧。”龙皇轩看向龙驭天“这样可以吗?爷爷。”
龙驭天朝两人点头应允“当然可以,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绯龙集团会全数负责,别让一个小小的侯家把咱们龙家给看扁了。”
“知道了。”西九条深雪和龙皇轩同时笑答。
“那我先回房里去,你们也好好休息,这两天东奔西跑也够累了。”龙驭天叮咛着,随即起身离去。
确定他走远后,西九条深雪突然开口问龙皇轩“皇轩,你认得司昼吗?”
“司昼?她不就这两天才住进我们家?”龙皇轩因为连日的疲劳累得完全不想思考,几乎是半睡半醒地在和他说话。
“我不是指最近,而是更久之前,她说我以前曾经救过她。”
“曾经救过她?不会吧,我没那个印象。”龙皇轩觉得自己的眼皮已经快要黏在一起了,他摇摇手。“和记忆力有关的事你该去问咱们社里的那台活电脑,不应该问我。”
“问了?这倒是个好主意”他还兀自思考,龙皇轩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
听闻一阵轻微的鼾声,西九条深雪才发现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皇轩,别趴在这里睡,到床上去睡,不然你会感冒的喂?”
他推了推龙皇轩,见他还是没反应,只好替他搬来一床薄被盖上,随后他轻移脚步走出房间,打算拨通电话回台湾给东方。
他才踏出房门,走廊那一端就传来龙音遥笑闹的声音,循声而去,发现龙音遥正和司昼在客厅里打电玩。
对了,问司昼不也一样?他跨步走进客厅站在龙音遥身后,看见他专心于萤幕上,出其不意地凑近他耳边问:“小遥,你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哇!”被他这么一吓,龙音遥一下子反应不及,按错指令,画面上那架空军飞机就这么被击落了。
“西西!你吓我做什么?都被你给害死了。”龙音遥不满地抱怨。
“司昼小姐的脚伤还没好,你怎么就拉着她下床呢?万一伤口愈合得不完美留下疤痕该怎么办?”西九条深雪学着两人在地毯上坐下。
“你好深雪。”司昼不是很习惯的打招呼,她连对史汀都没有直呼过名字。
龙音遥吐吐舌头,对他扮了个鬼脸“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医术有多么高超。”说穿了,他是有恃无恐。
天晓得他巴不得司昼身上多道疤,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要负责而把她留下,然后再推给西西当新娘,如此一来,他也多个漂亮的小姐姐陪他,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划,诸葛孔明再聪明也不过如此。
“别跟皇轩说同样的话。”西九条深雪轻敲了下他的脑袋。
“四哥也这么说?我们真不愧是兄弟!”龙音遥得意扬扬地点着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住久了,多少会吃到一点对方的口水。”
“真拿你没办法。”西九条深雪没再理会他,关心的问着司昼“你的脚还好吗?医生不是说过暂时还不能下床,你这么乱动疼不疼?”
“是龙先生”意识到龙音遥正嘟起嘴瞪她,司昼连忙改口“是小遥用轮椅推我到客厅的,我没用到脚。”
刚才龙音遥死缠活缠的硬要她到客厅陪他玩电动,又拚命说服她得用“小遥”称呼他,不然原本她是想留在房里好好思考如何连络上史汀。
“看吧,西西,你冤枉我了。”
“算你细心。”西九条深雪拍拍他的头“如果你这份心肯用在功课上,现在都该哈佛毕业了。”他知道小遥是个天才,但老是装傻,所以到现在才念高中,否则依他的能力,老早就研究所毕业了。
“知道啦!反正你跟爷爷一个样子,就爱唠叨。”龙音遥跳起身来,拍拍**就走“我去念书总行了吧?”
“如果你真的是回房间用功而不是偷看电视,晚上我就替你做宵夜。”西九条深雪对着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喊道。
他一听立刻回头点菜“我要吃鲜虾烧卖和玉米浓汤!”
西九条深雪微微笑道:“知道了。”
“还有,”龙音遥故意用双手圈在嘴边说:“别趁着我不在时,对姐姐乱来哦!”其实他巴不得他们进展迅速,不过这么说可能会被西西追着打,只好讲反话来点醒他。
“小遥!”西九条深雪难得的将声量调高。
“我写功课去了!”龙音遥一溜烟似地逃回房间。
“抱歉,这孩子就爱乱说话。”西九条深雪有丝尴尬地说。
司昼摇头“不会的,他是个活泼的孩子。”想到龙音遥待自己这么好,她和史汀却计划杀掉他,她突然有点不忍。
“他是太活泼了。”西九条深雪顺手替她倒了杯茶递上“从小到大,搞破坏的事没有一件不是他起头,偏偏他的四位哥哥又宠得他无法无天,幸好他本性不坏,所以驭天爷爷也就任由他去了。”
“你也挺宠他的。”司昼笑道。
“我想不管是谁都很难讨厌他。”他顺势往地毯上一躺,长发披散着,看起来就像块质料上好的黑色绸缎般光滑亮丽。
她被他的黑发迷住,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又柔软的长发,尤其他还是个男人。半开阖的眸间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虽然有失阳刚之气,却令她看得发愣。
“对了,司昼呃,我可以叫你司昼吗?多个小姐听起来好陌生。”转头,正好撞见她盯着自己发愣。
他半侧着身子伸手在她面前挥动,好不容易才把她跑掉一半的魂给唤回来。
“司昼,你还好吧?”
她把眷恋的眼光自他的长发上收回,不懂自己怎么会看他的长发看到发呆?
一定是因为史汀平时老叫她要多看漂亮的宝石、名画,才能迅速辨识物品的好坏,导致她养成看见漂亮东西就死盯不放的习惯。
想想就连眼光极高的史汀见着他的照片都称赞他是件同时具备阳刚与阴柔气质的极品,那她会看他看到发呆也不是什么太值得惊讶的事。
她故作镇静地摇头“我没事,你刚才有事要问我吗?”
既然她说没事,他也不好再追问,虽然他有那么点怀疑她是因为自己这张过度赏心悦目的脸孔而失神。
为了这张脸,他不知道被多少女性视为公敌,还因此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他还真是无辜,毕竟他没有选择遗传因子的权利。
“嗯我还是想不起来我们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面,你可以告诉我吗?”
“在台湾,你曾经在一个百货公司的爆炸里救出我。”司昼简洁地解答他的疑惑。
“台湾的我想起来了,原来那时候那个少女就是你。”当时情况很混乱,路过的他只顾着救人,并没多加注意。
“是的,我一直很想向你道谢,可惜不知道你的姓名,没想到这次来日本又被你救了一次。”虽然这一次是史汀安排的,不过他奋不顾身地将她飞扑在地总是实情。
“那这么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了。”他笑道:“反正你要补发护照、签证也得等上一段时间,不如就先住在龙家,我想小遥也会很高兴,而且我还可以当向导带你到处看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