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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幻,”萧南凡墨眸也阴暗下来,语气更是冻彻脊骨,“你管得太宽,小夏现在是我的女人,以后也是,永远都是。做错了什么,我自会向她道歉,而非向你解释!”
一旁的舒小夏闻言不是滋味,他有道歉吗?这路上他有过解释吗?
楚幻顿了下,缓缓说道:“小六也在江州。”萧夫人的事,他终究还是选择先瞒下。
萧南凡没料到他转移了话题,但马上也缓和了神色,却依旧冷漠,“他何时来的?那些事他布置好了?”
楚幻笑笑,又说道:“云楼,又来了!你打算怎么做?云楼可不是普通门派。”
“那又如何,不足为惧。”萧南凡眼里闪过阴郁,云楼,既然江湖无人知晓,他不介意自己是第一个。
颜慕慕阴暗的心疯狂滋长怨恨与妒嫉,凭什么,她能得到两个出色男子的爱护?她会尝到什么叫一无所有,被男人如垃圾般抛弃!不动声色,掩饰得极好,柔柔弱弱,一脸无害。
楚幻意味深长地又扫了颜慕慕一眼,颠倒众生的笑在她眼里却是如此危险。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剑,搁在她咽喉处,头皮生生发麻。
舒小夏淡漠的神色,刺痛了萧南凡的眼。他竟没有上前的勇气,一道看不见的墙筑起,横梗在两人中间。
“我饿了!”近距离面对萧南凡,舒小只有这句话,所有演练过无数处低姿态,尽数化成坚硬的刺。
“饿就去吃饭!”萧南凡强压满腔柔情,僵硬地道。
“我忽然又不饿了,要吃你自己去。”舒小夏扬起头别过脸。
“不吃,随你!”萧南凡摔门而出。
舒小夏盯着仍在微微摇摆的门,愣住:他竟然不耐,对她发脾气,好,姑娘不希罕他。
楚幻见状窃笑,这两人啊!尤其是萧,竟像个毛头小子,发起脾气,少见啊!真少见,今天又让他看了出好戏。人生如此,多惬意啊!
颜慕慕款款上前,扯扯舒小夏,道:“小夏,你太倔了,若能柔弱点,萧大哥也至于这么大火。”
“那是他的事,姑娘不希罕。”舒小夏粗嘎着声音,掩饰着哭腔,鼻子好酸。甩开颜慕慕的手,冲了出去。泪,肆意流下。
颜慕慕瞥了一眼被甩开的手,嘴角划过一抹嘲讽,渐渐加深,歹毒无比。
“颜姑娘,”身后的楚幻懒懒开口,缓缓走近她旁边,邪佞地附近她耳边轻声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花样,你最好收起来,否则,”魅惑地笑,感觉如此纯真。
寒气从颜慕慕脚底窜起,直冲脑门,那一刻她定住:这个男子,好可怕!
楚幻淡淡的收回笑意,迈着优雅的步子,闲庭散步。快转弯处,还对着颜慕慕回眸一笑。
这是楚幻的别庄,与一般的大户人家没什么不同,只是布置得很幽雅。舒小夏跑出来后,无意中绕到一条长廊。说长廊,其实是条长长的花架。大概花期未到或花期已过,上面只有翠绿浓密的叶子攀着,透不过丝毫的阳光。这让舒小夏想起学校教学楼后的也有个这样的花架,往事历历,只是人物已非。
心里的郁闷更深,无处抒发,呆呆的望着眼前,思绪万千。
一年,仿佛是过了几千年。如今她还是没有完全适应,她不是神,她也不会强大到无懈可击。她依旧还是那个希望被人宠,有人爱的小姑娘。易清风虽是在她面前演了几年的戏,但对她的呵护从未少过半分。撇开他的目的,他也算是谦谦君子。坠崖前,她看到了他眸里的伤痛与绝望,或许他在那几年是真心爱上她。
她其实不是小气的人,只是萧南凡那抹意味不明的眼神触痛了她。她竟如此害怕失去他,那瞬息,窒息的感觉淹没她。这种感觉,和易清风在一起时从未有过。她忽然发现,自己那么爱他。两片红霞飞上颊,既是兴奋又是失落,还有一点羞涩。她以为她只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萧南凡摔门而出后,也懊恼自己的失控,明明已伤了她的心,还要变本加厉。注意力尽在刚才发生的事上,不知不觉走到那花架下。尽头那抹纤细的背影,孤寂地立着,衣袂飘飘,跃入眼帘。
顿住脚步,静静的凝望着那倔强的人儿,他,该怎么做?犹豫许久,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依然踏不出那小小的一步。明明近在咫尺,那距离就像天涯。
仿佛心有灵犀,舒小夏蓦然回头,那挺拔的身形,如此熟悉。不争气的泪又流了出来,赌气般别开,狠狠地用袖子往吹弹可破的小脸抹去。她觉得自己好没用,为何看见他,就有千般的委屈。
萧南凡心如刀割,难道她连看他都觉得费力吗?毫不犹豫的别开脸,深深的在他心上划上一刀。就因为那小小的误会,两人非要闹得不可开交。他宁愿她粗鲁的扯着他的衣襟,恶狠狠地瞪着他,也不愿她这样不言不语。这样的她像个陶瓷娃娃般,一点生气也没有,他害怕这样的她,那种失去的恐惧,紧紧的缠着他。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世上只有一个娘,一个她,既然失去了娘,那他如何还能失去她呢?
脚尖轻点,如风般,掠到舒小夏面前。盈盈秋眸,里面的珠子如断了线,一颗颗,滚烫的划过小脸。深吸一口气,萧南凡轻轻拭去她眼角的珍珠,搂近怀里。俊脸摩挲着她柔软乌黑的青丝,低声地说:“对不起!”
舒小夏乖乖的靠着,眼泪肆虐他的衣裳。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恍如隔世。小手悄悄的环上他精健的腰,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就够了。
无限爱怜漾满了萧南凡冷漠的俊颜,他的温柔,只属于她。只有她,能点燃他心底的那座火山。
远远的有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两个搂在一起的人,那眼神恨不得把两人生生剥了骨头。
屋檐上,一抹紫色的身影一闪而逝,谁是谁的棋子,只有布局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