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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里,莫寒和莫父面对面坐着,却是无言。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一个冷毅漠然,一个硬朗沉寂,明显不同的是,那张硬朗沉寂的脸上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明显相同的是,他们都一样倨傲。
可以说,他们都在等自己的女人来,莫寒等着李智可,莫父等着莫母。当莫寒告诉父母要和欧阳珊妮解除婚约,娶李智可的时候,他没有听到母亲的失望,也没有听到父亲的暴跳如雷,相反,是母亲以了解李智可的为人为名,要去接李智可过来。
母亲的做法很不符合她常规的作风,但是,这是一个机会,任何一个机会,即使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像一个陷进,他也愿意往里跳,只要能够娶到他心爱的女人。
莫母来了,身后跟着的却不是李智可,而是欧阳珊妮甜美的笑脸。
莫寒顿时集结起怒火,正要发作,却被对面一直不动声色的父亲按住了肩膀,给了他一个凛冽的眼神后转头和蔼地招呼欧阳珊妮入座。
莫寒狠狠地瞪向母亲,然而,母亲却并没有看他,和欧阳珊妮入座后,便招呼来侍者,点了餐。
等待的空隙,莫母热络地和欧阳珊妮拉起了家常,莫寒在一边沉默,心中万般猜测和担忧,莫父也是沉默,却会不时地加入两个女人的话题说上两句。
诡秘的气氛,如火山爆发的前奏。
“珊妮~!”莫母亲昵地握着欧阳珊妮的手,如最慈祥的长辈般道,“你和hann的婚事,尽快办了吧,我和hann的父亲还有你父母都是这个意思。”
欧阳珊妮一直在笑,笑得甜美,似乎真的很开心参加这样的聚会,很开心和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当听到莫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表情依旧,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莫父莫母回国已经一周了,一直都称忙没有去看她和莫寒,今天突然抽空叫她们两个过来,想来自然是有事情要说的。除了婚事,还有什么。
不过……
“珊妮?”见欧阳珊妮一直笑着不说话,莫母再次叫了她。
“伯母……”欧阳珊妮顿时回神,羞涩一笑,“hann?”
莫母会意地看向莫寒,此时的莫寒面色铁青,正是要暴怒的前兆。
“hann自然是愿意的,现在就看你……”
“够了!”莫寒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引得餐厅的人纷纷侧目。
“母亲,父亲!”莫寒看着脸色也开始渐变的二老,“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娶的女人,她叫李智可!现在她的肚子里已经有我们莫家的骨肉了!”
“那又怎样?”莫父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他,相比莫寒的暴怒,莫父倒是镇定得多,“珊妮进门后,也能为我莫家添后,并且,是纯正的贵族血统,而不是,玷污我莫家名声的杂种。”
莫寒大脑充血,“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与莫父对视着。
良久,莫寒幽幽地笑了起来,“是吗?”莫寒指向欧阳珊妮,“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配合,她生出来的孩子到底姓不姓莫。”随后在莫父怒目的瞪视下,莫母忧心的叫喊下,欧阳珊妮“委屈”的注视下,大步离开了餐厅。
车子急速地黑夜下的街道上穿梭,相比这夜的黑,夜的静,车里的莫寒反而更是如死神般沉寂。
深邃的眸子在这夜的黑中发着幽光,透着伤痛、透着恼怒、透着烦躁……
车子稳稳地停在一栋居民楼下,几乎同时莫寒修长的双腿也稳稳落地,碰上车门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进去。
“李智可,开门!”李智可的出租屋门口,莫寒暴躁地敲打着门板,叫喧着。
李智可正坐在窗边怔怔发呆,听到突如其来的大动静顿时被惊得跳了起来,听到莫寒叫喧的声音,李智可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站在窗边,李智可幽幽地摇着头,他还来做什么?
不是应该一家人正共享天伦之乐吗?不是应该和那个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在一起吗?
他还来做什么?还要来折磨自己吗?!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李智可,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莫寒的粗鲁引来周围的住客都投来不满的抱怨,有的人还打开门探头出来,看见的就是一个帅气不凡的男人正在对可怜的门板施暴。“啧啧”两人缩回头,人家小两口吵架的时,闲人勿管!
李智可缓缓来到门边,手放在门锁上又缩了回来,“你回去吧!”她说,“很晚了,我想休息了,别人也需要休息,你这样,会打扰到别人的。”
“开门!”莫寒的耐心就快耗光了,沉声吼道。
“我睡了。”李智可说。
“看你一眼,我就走。”莫寒说。
门被缓缓地打开一条门缝,李智可正要探头出来却被莫寒一起挤了进去,门被大力碰上,她被压在了门板上,唇被堵上,是狠狠地、肆虐地掠夺。
微微挣扎之后,李智可知道,那是徒劳的,便也不想挣扎了,等他吻够了,累了,就自然会放开她。
终于,莫寒放开了她,满眼痛楚地看着她,“为什么没有来?”
李智可看着他,还需要问吗?因为我不配。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还差点做了别人的新娘,在你们有钱人的眼里,这叫门不当户不对,是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不来?”莫寒再次问。
“该去的不是我。”李智可淡淡道。
莫寒嗤笑一声,“李智可,你的刺又竖起来了是不是?你又要先伤了我再伤自己对不对?”
李智可不想说话,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她很累,只想好好地静一静,试着推了他一下,想要从他窒息的笼罩中逃脱。
“我母亲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莫寒握住她的肩膀再次将她按在门板上,“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松口的,果然是有预谋的。”
“可是,她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吗?李智可,你面对我的时候的倔强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愿意为我们的感情尝试着去努力?”
李智可抬头看向他,哀伤的四目紧紧地锁在一起,突然,李智可嘲讽地笑了,“当然不是,莫寒,我不会任由别人摆布的。”
莫寒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是他多虑了,然而,李智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李智可说:“你母亲让我待在你身边乖乖做你见不得光的情妇,而且,这还是一向不能容忍任何丑闻的莫家,对我莫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