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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帘依稀地洒了进来，房间里安静地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天天翻了个身抱住李智可的手臂，低落地说道：“可可，我的心，现在好乱。”
李智可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五年的时间果然能改变很多事很多人。天天成长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依赖着父母撒娇的小公主。搬出家来独自生活，也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为了好新鲜玩儿搬来和她一起住那样天真的理由了。她应该，是真的想要改变自己吧，然而，她这样的改变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为了向某个人证明些什么呢？
“你的心有没有跟你说，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李智可问。
“不知道……”天天嗫嚅道。
不知道……那就只能直接问了，“你还爱他吗？”
“不知道……”天天再一次说。
李智可无奈，“刚刚是怎么回事？”
“啊？”天天以为她已经忘记刚刚的事，至少已经忘记问刚刚的事了，却没想到她又突然问起。
“我们一起吃了晚餐……”天天支支吾吾地说。
“然后呢？”李智可问。
“他送我回家。”
“然后呢？”
“到了楼下，他说口渴了，想喝杯水，我就请他上来了。”
“你总是拒绝不了他。”李智可不知其味地说。
“然后……”天天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讲下去。
“说吧。”李智可鼓励道。
“他突然抱着我，说了好多话，好多不像是高傲的他能讲出来的话。”
“你感动了？”李智可问，像是在说真没出息，这就感动了。
“嗯。”天天点头，“他说给他一次机会，他说，曾经他给了我一次机会，那么，我也要给他一次机会才公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点头了。”天天继续说，“然后他就吻了我。”
“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感觉你还在烦恼什么？”李智可疑惑地问。
“是啊，挺好的，当初我那么爱他，他对我说一句话，我就会欣喜若狂好半天。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天天了，我长大了，我明白，生活不只有爱情，也……也不是少了谁就真的不行了。重新在一起，却发现好多事情都已经变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又多了些什么。”天天说。
“是啊，没有谁少了谁不行。”李智可若有所思地说。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静静地平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李智可打破了沉默，“既然答应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吧，不要让我们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可可。”天天叫她的名字，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我想收回要和他在一起的话。”
李智可愣住，好半天才问出，“为什么？”
天天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闷闷地说：“你知道吗？你来的时候，他想要我，我想推开他，他却紧抱着我不放开。这让我觉得，他回来找我，不过是因为当初没有得到我，只是为了证明他的魅力，证明我依然对他没有免疫力。他那么骄傲的人，那么多女人为了愿意主动献身，唯独我迟迟不肯给他，所以……不过是挑起了他征服的欲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