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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细雨,让天气更加闷热。城的郊区仓库,四周围满了表情严肃,类似保镖、打手的人,让本就沉重的气氛更加凝重。
四个人,互相认识,没有一句交谈,感觉太过奇怪了。剑洋看了看三位长辈,这个时候突然找不到话语和父母说,反到想和顾飞好好聊一聊。
“顾伯伯,听忆星说,这次,您离开后,不会再回来了。”剑洋关切礼貌的问着。
顾飞轻叹了口气,眼光望了望好友,又看了看冰雪。他们到算平静,他把目光转到了剑洋身上,缓缓点头:“没什么好留恋的啦!”
顾飞的心湿漉漉的,这个儿子,自从第一次因为月枫意外相见,她就觉得亲切投缘。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心里更有不舍。只是,也许这是他和冰雪的默契吧!他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更不可能毁掉好友的家庭。
“可是……”剑洋差点把‘我舍不得您’冲口而出,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最后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我会想念您的。”
这话让人听了心里发酸,顾飞的鼻子一下字酸楚起来,泪水在眼眶打转:“我……”他接不下去了,也怕自己失控。
“剑洋,不要再说了。”冰雪冷冷的命令着。她了解顾飞心里的那份难受,不想儿子再刺激他的脑神经。
“妈……”
“冰雪,顾飞,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肖咏熙商谈的口吻打断了剑洋的话。
“我也觉得很有这个必要。”一个对于某些人来说陌生,又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熟悉的声音,强硬的说着:“有些事情需要答案。”
“浩雄,你…为什么会聚集我们四个人!?”肖咏熙好奇的问着老友,心里也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凌浩雄随意的挥了挥手,四周,他的属下默契的退出仓库。他表情严肃,一步步的逼近咏熙等人。听到老友的问话,他的脸上更是结了一层薄冰。距离众人不到三米的地方,他停住了脚步。
“好,我就再给你个机会。”他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低声问着:“我问你,19年前的12月17,周五,中午12点,你在哪里!?”
“19年前!?”肖咏熙不解的反问着。是呀!这么久的事,谁还能记得。
凌浩雄心里那叫一个失望,三十多年的朋友,他诚心以待,可是,他肖咏熙竟然连句实话都没有。他心里是有期望的,如果他肖咏熙肯说实话,看在他们多年的友情,再加上他是梦剑洋的养父,他也许会放他一马。
“肖咏熙,你太让我失望了。”凌浩雄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一点点的变得愤恨。
只见他迅速的从怀里拿出一把枪,口径对准了肖咏熙。
冰雪见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她冲到丈夫旁边,牢牢的抓住咏熙的胳膊,冷静的说着:“浩雄,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慢慢说,先把枪收起来。”
凌浩雄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无奈的收起枪,是呀!他的老婆言静是死在冰雪怀里的,她们姐妹情深,这个面子,他凌浩雄必须给。
只听他尖锐的问着:“还真是夫妻情深呀!?冰雪你有没有搞错对象呀!?你也是受害者之一,知道吗!?”
冰雪固执的眼光看着他,带着些许敌视的味道。
凌浩雄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今天就揭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给你看。”
他仇视的目光再度转到咏熙身上,怒斥着说道:“你为自己的幸福,害言静郁郁而终,我可以当作时过境迁;你出卖零岛,我可以为了我们三十年的友情退位,放你一马;可是,直到此时你都不肯回头,还将错就错的害我女儿为梦剑洋痛不欲生。”
“不管怎样,我相信咏熙不会害言静。我们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而她也当我们是她娘家人一样。”冰雪不死心的解释着。
凌浩雄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解释,激动的反驳着:“先看了证据再说。”之后,她将一叠照片甩在了肖咏熙的脸上,嚣张仇视的说着:“你干的好事,我今天就跟你算总账。”
之后,他提高了声音,命令着:“把兰嘉文给我压进来。”
仓库的门前,兰嘉文被压进去的同时,忆星和寒清已经来到了门口。寒清急匆匆的拉着她继续步伐,她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肯移动一步。她胆怯了,不敢贸然进去。
寒清心疼的眼光望着她想到:也好,她要是进去了,众人心里会有所顾忌,到时,也许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先听听再说吧!
兰嘉文被推到了众人面前,她的身上,脸上都有伤,一看便知被严刑逼供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凌浩雄才100的相信了那些照片。
“告诉他们,兰忆星和顾月枫,是谁的女儿!”凌浩雄命令的语气说着。
嘉文抱歉中带着胆怯的眼光望向顾飞,怯生生的开口:“顾飞,对不起!我没有生育能力。当年,我怕告诉你,会毁掉我们的婚姻,所以…所以…才…忆星和月枫是我让人抱来的。其实,离婚时,我…我想过告诉你,可是,我…我知道你们父女情深,更不想害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所以,我真的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你说什么!?”顾飞的问话没有重量,似乎就连这四个字都是强行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对不起!忆星和月枫不是我们的孩子。”
其实这个事实也是兰嘉文心里的痛,她也曾经想过,如果她有生育能力,他们的结局也许就不一样了。此时此刻,她满心抱歉,满脸泪痕的说着。
立时,顾飞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不由得踉跄倒退。梦剑洋眼明手快,一把抄住了他的身子,让他不至于倒下去。
“顾伯伯,您怎么样!?”剑洋满脸担心的说着。是呀!他知道他这个顾伯伯有多宝贝自己的女儿,更知道这个冲击的力度。
顾飞颤抖冰冷的双手轻轻推开剑洋,脸色苍白,没有任何情绪,也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他茫然的环视四周所有的人,之后,嘲讽的冷笑出声,任由自己崩溃般的坐在地上。
他真的再也无力负荷了,整个人斜靠在墙壁上,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重复着:“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众人都无法听到的话语,仿佛冰雪听得清清楚楚。她情不自禁的走向他,缓缓跪在他的跟前,一双温热的手颤抖的伸向他,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她的一只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温柔的按住他的后脑勺。
冰雪的心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她轻轻的抽搐着,为他哭出声音:“顾飞,你还有我,这些年来,不管我人在哪里,心都不曾离开。”
顾飞的心滑过一丝温暖,理智也同时恢复。他颤抖的抬起冰冷的双手,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感觉那样满足也不舍。
“冰雪,我们不能,注定了,我们今生没可能。”他说得那样感性哀伤,却也那样理智,泪水也无法控制的滚着。
冰雪激动的推开他,泪水滚的更凶,固执的质疑着:“为什么?为什么没可能?你是我孩子的父亲,你要抛妻弃子吗?”
顾飞脸上的哀伤不减,更多了份心疼和无奈。他轻轻捧起她的脸颊,擦拭着那好似决了堤的泪水:“冰雪,你冷静一点,不要胡说八道,你的丈夫是肖咏熙,是肖咏熙。”
“我……”
“顾飞,不要再为难冰雪了,我们根本没有夫妻之实。这么多年来,我只是在替你这个朋友,照顾你的老婆孩子。现在可以完璧归赵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离婚协议,在我床头柜第一个抽屉,我已经签名。”
咏熙平静却坚硬的打断冰雪的话,心却无法控制的空洞起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剑洋听出有些端倪,激愤的质问着:“你们这些长辈到底在干什么!?拿婚姻当儿戏吗!?老婆孩子,都是可以随便让的吗!?”
“剑洋,顾飞才是你的生身父亲,当年,你爸妈是被迫分开的。而你和忆星的交往,我们认定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才极力反对。”
咏熙依旧平静的解释着,可是这表面的冷清,却有毁掉他自己的力量。
这么突如其来的事实好似晴天霹雳般,霹中了剑洋,让他眼冒金星,脑袋发蒙。愣怔的看着三位长辈,思绪却被另一个身影牵住。近半年,伤痕累累的一切,疯狂的自他的大脑涌出。他体会出了她对自己的苦心与挣扎,瞬间,他的心为了那个不顾一切的女孩儿结冰。
“同父异母的兄妹?这就是忆星离开我的原因!?”他轻声问着,声音颤抖的厉害,身体好似已经被冻僵了。
冰雪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泪水更似是永无止境的淌着。她望向儿子的眼光复杂,悲伤,更深情。
“你们会毁了她的。”剑洋强压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低吼着,更有崩溃的成分参杂着:“不,是我把她毁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