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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父的带领下,纱沙和小念又来到了莫母所住的病房。
真是屋逢漏顶偏遭雨,祸不单行,莫家,先是莫寒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当晚消息传来,莫母经受不住打击,昏撅不醒,直接被紧急送往了医院,两母子,一先一后,悲催地住进了同一家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病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随着听到门开以及传来的脚步声,而睁开了无力的大眼。
先是莫父上前,轻轻地推了一下床上的人,“老伴,颜颜来看你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床上的人儿,好像有了反应,接着就见莫父将病床上的人,扶起,抽起了枕头,竖着靠在了病床的铁架上,然后将搂抱着的人,轻轻地放在了枕头上。
“颜颜,”莫母看到同样消瘦的人儿,老泪纵横,伸长了瘦骨嶙峋的手,招呼着纱沙上前。
明明前不久,还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一个迟暮苍老的老人。
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纱沙咬着嘴唇,忍着眼里的悲凉,激动地坐在床头,一把搂住了这个可怜的长辈!
一个曾经的儿媳,一个曾经的婆婆,共同的男人,将这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个女人,给拉扯到了一块。
莫母看见纱沙,就好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似的,越发地伤心,两母女,抱在一起,号嚎大哭,场面很动容。
哭出来好多了,心里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莫母这才松开手,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关心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纱沙心里一阵慌乱,知道自己失信于莫家,明明离开之前,亲自答应莫母,不再回来,不再出现在莫寒的面前,可是现在,她居然又回来了。她很怕莫母这个时候发脾气,狠下心来赶她走,这样她就不能留在医院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回来的,可是,我放心不下莫寒,所以...”出于愧疚,纱沙低下了头,后面的话,都没勇气说完整。
“傻孩子,你能回来,我感到很高兴,寒儿现在出了这样的不幸,你还能来,证明你心里还是有他,过去的事,都过去吧,寒儿都成这样了,谈其他别的什么都没有用。”
一边说着,莫母一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儿子这样了,要什么产业,要什么面子,有何用?千金万金,抵不上换来一个健康的儿子!
莫母没有责怪她,这让纱沙稍微松了一口气,想起小念还在身后,一把拉过来站在前面,推到莫母的病床边,教小念叫奶奶。
奶奶?
莫母看到自己床边站着的六岁左右的孩童,空洞无神的大眼,把所有的焦点都集中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孩童,弯弯好看的眉毛,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灵动而狡黠,高挺的鼻子,英气的脸部轮廊,还有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静和淡漠的气质,和记忆中一个遥远的印象重合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好熟悉,好亲切!
呆愣了许久,莫母才意识过来,这个小孩童就是寒儿小时候的翻版,简直是一模一样。
“真的是我孙子。”血缘假不了,小家伙的长相,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容任何人怀疑。
小念这时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眼的老人家,虽然现在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有点那么不好,但是看得出来,精神的时候,她还是个大美人呢。果然他猜的没错,他的奶奶是个大美人!
咧开了嘴,小念甜甜的叫了一声“奶奶”,然后就趴到了莫母的床前,蹭在了她的怀里。那模样,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让人心生怜爱。
“乖孙子,都长这么大了。”莫母无比慈爱地摸着小家伙的头,有点爱不释手,和莫父的心情一样,对于从天而降的孙子,喜悦大了惊讶。憋闷了好久的心情,有点轻松了。
经过这么大好的一件喜事刺激,莫母的精神好多了,连带着身子骨也有力多了,把小念直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东看西看,上瞧下瞧的,越看越喜欢。
“颜颜,怎么孩子这么大了,才让我们俩老知道?我和他爸盼孙子,可是盼了好多年呢,自从你和寒儿结婚起,就开始期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
纱沙自知有愧,瞒着老人家这么久,才有机会让他们共享天伦之乐,低着头,闷声地解释,“当年,我是离开S城,去了巴黎,才知道怀了小念。”
往事重提,莫父,莫母都有些微的不自然。这也算是他们几人曾经的一个禁忌,不愿提起的话题。
还是莫父看得开,大手一挥,感慨地说,“都是过去的旧事了,甭提了,回来就好,眼下和以后重要。”
这话正说中了莫母的心思,她也安抚了拉住了纱沙的手,真诚地说,“以前的事,我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咱一家人,现在团聚了就好,孙子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血缘永远是割舍不了的,小念认祖归宗,看来是无比英明和正确的决定。
“伯母,我有个请求,可以答应我吗?”借着这缓和的气氛,纱沙想向莫母提出自己的要求。这也是,她回国的主要目的。
“唉,孙子都回来了,你还伯母地叫,该开口了。”莫母对“伯母”这称呼,显然不太满意。莫家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的她也看得开了,认定了这个好媳妇。
荣华富贵、家族事业神马都是浮云,唯有健健康康的家人,团聚在一起,那才是最大的幸福。
纱沙自然明白莫母话里的意思,只是叫她改口,这恐怕不太妥当,莫寒和东方家千金女儿,还有婚约在身呢?更何况,他和莫寒早在六年前就离婚了。论资格,她真的没有这样叫的权利。
小念是莫家的亲血脉,叫爷爷奶奶,再理所当然不过,只是她这个媳妇,却没那么理直气壮,而且她目前的情况,她不允许自己有额外的贪恋。
“我还是叫伯父伯母,比较习惯顺口一些。我只是想这阵子,呆在医院里,照顾莫寒,可以吗?”纱沙还是当面婉拒了莫母的提议。
莫母探询的目光,望向了丈夫,这事她拿不定主意,在得到丈夫首肯的眼神后,这才笑着对纱沙说,“你能来照顾寒儿,我们都很感激的。”
“谢谢”
“老头子,我今天就要出院,身上的病,一看见孙子全好了。”说是风就是雨,莫母吵着要下床,要收拾东西带孙子回家,她要亲自带他回莫家的别墅,还要做好多好吃的东西给她的宝贝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