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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病情的真相后,东方晨看到纱沙难过痛哭的样子,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希望能够让她赶快振作起来,积极治疗。
“纱沙,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接受事实,乖乖听医生的话,接受手术移植。”从桌子上抽了几张面纸,温柔地递过去,看到纱沙哭,惹得他鼻子酸酸的,也想跟着一块哭了。
在一团揉乱的面纸中,纱沙抬起了花花的小脸,疑惑地望着他,“移植成功率高吗?”
白血病是公认的绝症,全世界的医学难题,早在上大学的时候,有意无意中,她就看到过有关这类的报道。只是没想到,多年以后,自己竟然也会和它沾上关系。
不忍心让她失望,可又不忍心欺骗她,东方晨只好实话实说,“媒体新闻报告,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百分之五十?那就是说如果接受手术的话,只有一半的成功机率。
她自认从小到大一向不走运,不受幸运女神的眷顾,没有什么好的运气,小的时候,别人买饮料,揭开瓶盖,都能得到“再来一瓶”的奖励,可是,她屡买屡不中,每当商场有什么抽奖活动,她也是只能望洋兴叹,看着别人中大奖,自己灰溜溜地,啥也不中。
就凭这样的霉运,她不相信,自己会是那百分之五十成功里的一名幸运儿,相反,如果是失败里的一个,那再正常不过了,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升起。
看着纱沙闷着头,不说话,东方晨知道,她的心里,肯定又在纠结了。于是,没话找话,打算开导一下她,怕她想不开,一时钻了牛角尖,“纱沙,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应该要有自信一点。”
想来想去,搜肠刮肚,只能挤出这么一句毫无说服力的话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汗颜,这不是废话吗。
他的话,招来纱沙的讥笑和嘲讽,“要让我相信,人定能胜天吗?
被这么一激,东方晨一时也无语,不知如何安慰她,陷入沉默中。
过了良久,纱沙鼓起勇气,坚定地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晨,我想自私一回,疯狂一回,既然老天这么不怜待我,让我得了这可怕的白血病,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在还得及的时候。”
幽幽怨怨的语气,仿佛生离死别似的,这样的感觉,让东方晨觉得胸口堵得慌,异常的难受。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S城,留在莫寒的身边,也许不能同生,说不定可以同死。”
东方晨恍惚间看到纱沙的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个凄美的微笑。微笑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无奈,迷茫,不甘,害怕...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爱情童话!
如果有人这样对自己,哪怕下一秒下地狱,也算值得了!
他终于有些了解,这个女人,和那个他曾经无比嫉妒的男人,之间深刻的感情了。那是一种,他这辈子也奢望不起的伟大感情!他决定成全她!
似乎一下子豁然开朗,东方晨心头的乌云散去,他在心里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一定要帮这个小女人,实现她的这个美好愿望,也许是她人生里的最后一个愿望。
“好,我陪你和小念一起回国。”
纱沙感激而又欣喜地望向晨,她知道,这一次得到他的同意了。
一打定主意,他们就为回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先是在医院里,找到主治医生,开了一些日常可以服用,方便携带的药品,然后,东方晨又办了出院手续,把纱沙给接回了家里。晚上和小念一起,整理一些回国该带的行李。
这一离开巴黎,他们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一天以后,S城)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当飞机顺利降落在S城,重新踏上这片繁华都市的土地上时,纱沙有了一种归乡的感觉,仿佛她的家,还有她的归宿,一直在这里,从未曾离开过。只因那个男人一直在这里。
此次回国,他们仓促间决定的,怕麻烦也没有通知任何人,所有在S城的亲朋好友,都不知道他们归国的消息。甚至连王母,目前也还不知道。纱沙打算回来安顿好了一切之后,再电话通知他们。
坐上了计程车,望着窗外不停闪过的街景,高耸的建筑楼群,热闹的广场,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涌上来,比每一次都来得强烈,她在这个城市上的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这里发展,然后意外地遇见了那个男人,先是被他吃干抹净,接着又被威胁同居,然后协议结婚,最后自己成功逃跑,躲了六年,再回来,她竟然又遇上了他,再重续前缘,或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吧。
所有她和他的一切,都在这个城市发生并上演的!
想着想着,发觉自己竟然和那个男人,有了这么多的回忆,好的,不好的,此刻都一一浮现出来,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像刻录机一样,现在这些记忆都弥足珍贵!
行驶的计程车里,由于长途跋涉,小念已经困顿得睡着了,东方晨亲切地抱着小家伙,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一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一边担忧地望几眼纱沙,这么远的路途,真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纱沙,觉得会累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迎上东方晨关切的眼神,纱沙摇了摇头,她现在的心情很好,没有一点不适,身体就是有一点点累,可能坐飞机,长时间的飞机,有点疲倦而已。
“那我们直接回公寓,回去以后,房间可能还有点脏乱,需要清理一下。打扫卫生的事,我来做,你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再出去吃饭,你知道的,我只会吃,不会下厨房。”东方晨把后面接下来的事情,都大致想好了,每一个生活中的小细节,都考虑得很周到。
“嗯,谢谢,又要麻烦你了。”纱沙对他的温柔和体贴,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多亏有他在,不然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好。
很快便到了家,又回到了之前住的那幢公寓,一段时间没有人住,果然房间里,地毯上,都满落了灰尘,好在家具走的时候有遮盖起来,否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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