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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深夜,一片寂静和安宁,城市里的人们都在熟睡之中。
平常这个时间点,小念早已经在熟睡,和周公梦游,可是今夜的他突然觉得睡不安稳,心神不宁,胸口闷得发慌,蓦然从睡梦中醒转过来,顺手便扭开了床头的灯。
在灯光的作用下,室内一片晕黄,这才让他有了一点安心。
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房的时候,正巧路过妈咪的卧室。忽然从里面传来细微的呻吟声,虽然断断续续的,但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地清楚。
“妈咪”他害怕地推开妈咪的卧室门,刚一打开,就紧张地看到了自个儿的妈咪正蜷缩在床角,整个人呈虾球状,身体在不断扭曲,嘴里传来的不安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妈咪,醒醒。”他不安地走近了床边,接下来试着又推了几下,发现妈咪还是没有反应。随即扭亮了床头的灯,这才看见妈咪的脸红通通的,呼吸也格外地急促,伸出了小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好烫,妈咪,你发烧了。”
这该怎么办?家里没有退烧药,而且妈咪的样子好像很痛苦。小小年纪的他,一时之间慌乱不已,失去了该有的冷静。
电话?对,赶紧打电话找人!小念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便是他的晨哥。慌乱地拨通了电话,还未接起,他已经率先喊出了声,“晨哥,快过来,赶快过来,妈咪出事了。”
电话那边先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没睡醒的样子,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切的询问,“小念?你妈咪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小念的心如刀绞,害怕得泪如雨下,“妈咪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而且还发着高烧。”
“我马上过来,你赶快准备一下,等会我过来,我们就上医院去。”
“好”挂断了电话,小念还是很害怕,全身像筛糠一样,颤抖个不停,怎么也静不下来,出于本能,他赶快又拨通了爹地的电话,这样的情形,要是爹地在身边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爹地,妈咪出大事了。”听到爹地的声音,小念又忍不住哭了。
“怎么了?”电话那头,也是十万分焦急的声音。
“妈咪看起来好痛苦,我叫都叫不醒她,而且头好烫,有发高烧。”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你赶紧送她上医院啊,乖儿子,不要慌,首先要送妈咪上医院,好吗?我会尽快赶过来巴黎的。”
“嗯,爹地,你要赶快过来啊,我好害怕。”挂断了电话,小念又跑回了妈咪的房间。
看到妈咪的样子,他心疼得不行,“妈咪,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情的。为了小念,你要挺住”
大概二十分钟后,东方晨火速赶来了。
“小念,快帮忙把你妈咪扶起来,然后放在我背上,我们赶快上医院去。”东方晨进来房间,大致看了下情况,也觉得很严重,立马想背着纱沙去医院。回过神来的小念七手八脚地在旁边帮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好不容易才把病中的纱沙,给放到了车上。
一路上,东方晨飞快地驾着车,速度很快,往最近医院的方向开去。半路上,他通过后视镜,看见小念害怕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安慰他:“放心吧,你妈咪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念,你要坚强点,你是小小男子汉。”
“嗯。”边开车边看后视镜,东方晨看到小念倔强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这才有点欣慰。只是那个脸色苍白的娇弱女人,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将车停在了停车场,东方晨七手八脚地又背起了纱沙,往急诊室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背上沉沉的重荷几次要无力地滑下来,然而这些都不能延缓东方晨奔跑的步伐,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和一定要争取时间救纱沙的勇气与决心。后面跟着跑的是小念。
来到急诊大楼,焦急暴吼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和疲惫响彻在大厅里,惊起一厅的惊慌。几个正在闲散值夜班的小护士,一见这阵势,也被吓愣住了,有点措手不及。
“护士,护士,这里有急诊病人”
“快,病人晚上发高烧,一直不退,赶快找医生来检查一下。”
...
在一阵慌乱以后,值班医生终于来了,纱沙被放上了推床,准备推进急救室里间。
只见小念这时拖着医生惊慌地问道,“医生,我妈咪不会有事吧。”
高大的男医生摆脱小念,径直来到推床前,先粗略查看了一下床上病人的症状,了解到事态有些严重,然后才一脸凝重地说到:“她的样子很痛苦,而且高烧不退,这是个不好的现象.但是具体的病情结果,还要等我们详细检查完以后,才能下定论.”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让我的妈咪平安无事。”
东方晨不忍看见这伤心的一幕,走过来蹲下身子一把搂住了小念,对着医生歉意地说道,“一切要劳烦医生了。”
紧接着,急诊室的门被合上,而东方晨和小念,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只能静静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结果。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里面的医生和护士,还没有出来。
小念经过这么一闹腾,明显地有些疲惫不堪,眼皮肿得厉害,东方晨心疼地一把抱起了他,让他窝在自己的怀抱里,能够安心地躺一会儿。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原先的那位值班医生率先走了出来。
东方晨抱起小念,急切地走过去,焦急地询问着,“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只见值班医生紧皱着眉头,摘下了口罩,口气严肃地问道,“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个小朋友是她的儿子。”东方晨赶紧开口回答,但心里却隐隐升腾起一般强烈的不安来,如果没什么严重的事,医生一般不会找病人家属的吧?
“没有别的直系亲属亲人在吗?”医生又板着脸,严厉地重复问了一次。
“暂时没有,病人的直系亲属都在国内。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吧。”
医生又瞟了眼东方晨怀里的小念,他立刻会意地明白过来,“等会儿,把病人安顿好了,我上医生办公室找您。”
“好”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医生便迈开大步走了。
紧接着,就看见纱沙睡在推床上,被护士给推了出来,已经打上了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