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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兄,对不起,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莫父欲作解释,奈何对面的东方汐早已经气愤不过,嘤嘤地缀泣起来,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到过如此羞人的待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自己暗恋的人,提出见面,可是却被当众羞辱。
越哭越伤心,太丢面子了,以后叫她怎么出去见人,最后索性哭着跑出了包厢。
一看见女儿受委屈,东方耀的心情也坏透了,毫不客气地丢下一句狠话,拉着妻子也离席了,“莫老弟,你太让我失望了,还有你,年轻人,太轻狂可是容易招来灾祸。”
本该和谐的一次聚会见面,此时却只能以闹剧收场,莫父和莫母都各自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语。
东方耀一家一走,莫父气得暴跳如雷,原本阴郁的脸,更加地阴沉,对着自个儿的逆子,就是一轮疲劳轰炸,“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这个重要的场合,你还如此放肆?”
得罪了东方家,后果很严重。
“我早和你们说过,我不相亲,今天,都是你们给逼的。”莫寒不傻,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亏他聪明,拉着纱沙一起来,否则,今天被变相卖掉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纱沙冷眼旁观这一切,至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不发一语。那句说她是陌生人,深深地刺激到她了,本来也是,她又不是莫家的什么人,哪有资格来参加这样的家庭聚会,更没资格没什么话,索性就装透明人。
在自个的儿子那讨不到什么上风,莫父改把矛头指向了儿子带来的女人身上来,先前只顾着应付东方一家,还没来得及好好瞧瞧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让儿子竟然头脑不清,像着了魔似的,将基本的修养都忘了,他倒要看一看。
这一看,不由得有些惊讶,眼前的女人,有些面熟,印象中和某个人很像,可是,感觉又不太一样。印象里那个女孩,一直很朴素,眼神清澈纯净,性格乖巧,素面朝天,从来不会花什么妆。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眉宇之间的眼神和那个女孩很像,可是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一种商业的女强人,强势的那种职业味道,穿着合身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大不一样。
一时之间,他也有些糊涂了,是纯属巧合,还是原本就是一个人?
纱沙低着头,隐隐感受到正前方有一道强烈地视线,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一阵头皮发麻,心下顿时一紧,大叫不妙,该不会她的身份被揭穿了,那两位老人认出她来了吧?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她还过两天太平安宁的日子呢。
可惜,这次连老天都不眷顾她。在怔愣了许久之后,莫父发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认出了她。
“你是紫颜?”
虽是简短的四个字,疑问的口吻,却不怒而威。
既然已经被认出,纱沙也不好再相瞒,索性大方承认,都怪身旁这个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解脱自己相亲的命运,将她也牵扯进来。“我是紫颜。”作为晚辈,纱沙本想礼貌地打下招呼,但在称谓上,为难起来,她现在的身份,应该叫二老什么,公公,婆婆,显然已经行不通了,但是伯父,伯母,似乎也不对味。
“你是颜颜?”这次换成是莫母惊讶的声音,显然她一直没有认出她来。好几年没有消息的人,一下子忽然冒出来,还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出现,怎能叫她不惊诧?
看看儿子,又再看看曾经的媳妇,莫母的眼里,有了一丝怒气,这么说,这两位曾经离婚的两人,现在又重新和好,走到一起了吗?
想当初她和老头子对这个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人出身贫寒,但所幸长相和人品都还过得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结了婚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婚姻维持不到半年,就离婚了,并且消息全无,二老也是事后很久才知道了他们离婚,年轻人太儿戏,离婚,对于莫家来说,是多么颜面扫地的事。
如今再见面,莫母心里难免有怨恨,没有好脸色。“你消失了几年不见,什么时候回来S城的?”
伤口再次被人揭开,纱沙有那么一瞬间的难堪。过去对于她来说,一直是块禁地,轻易不能触碰。
莫寒站在旁边,自然是看见了小女人的为难,还有脸上一闪而过的忧伤,不忍心,于是转头面对自己的母亲,“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带她来见你们二老,别这样,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见自个的儿子,如此袒护另外一个女人,莫母彻底抓狂了,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看来她这个娘在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地位了。
莫父作为一家之长,这种情况铁定要站出来说话,“不孝子,我要和你单独好好谈谈。”
转身回头望了望纱沙,莫寒有些拿不定主意,人是他带来的,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提先回去吧,而且今天这种情况,似乎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放她一个人先行离开,怕她会多想,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没想到小女人倒是很镇定,冲着他莞尔一笑,“我先回去了。你们谈。”话刚说完,就见她转身潇洒地推开了包厢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那个背影,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单和委屈。
这一次,难道自己又做错了吗?莫寒有些迷茫起来,女人的心,都是脆弱敏感的,他知道今天的事,他需要回去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人一走,莫父就开口直接否定,“我不同意你和紫颜这个女人,你们重新在一起,这不合适,我强烈反对。”
“我也不同意。”莫母适时地在旁边,添上自己的观点。她很高兴,这一次,和丈夫的意见不谋而合。
“不合适?那谁才是合适我的?你们倒说说看?”莫寒也不生气,玩味地反问起来。他知道要让父母重新接纳纱沙,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从长计议,慢慢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
但是关于六年前那场失败的婚姻,其实最主要的责任在于他,那个小女人,她也是受害者,她并没有什么错。
“和东方家族联姻才是正道,东方家族向莫氏注资的资金数目不小,惹恼了东方家,势必商场上的发展,受到一定的的阻碍。儿子,你要三思而后行啊。”莫父这时已经不是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威严,而是语重心长地分析目前的形势,显得忧心忡忡。
“所以为了莫氏的商业利益,我就要舍弃自己的幸福,选择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是吗?”莫寒觉得可笑,真是可笑,可是又可悲,不,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爸,你放心。莫氏交到我手上,不会让你失望的。但是,请你也尊重我个人的选择。这辈子,除了那个女人,我谁也不想要。”再一次对着父母,莫寒重重地说下了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