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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脆的“妈妈”,王母听得清清楚楚,她立马跑出了院子。
纱沙的视线,也跟着模糊成了一片,头一低,咬着嘴唇,滚烫的液体便抑制不住地,溢出了眼眶,滴落在了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颜颜,真的是你吗?”王母满脸的不相信和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眼前的人,真的是她消失了几年的女儿吗?
纱沙抬起头来,泪水湿了大半个脸,“妈妈,是我,你的女儿颜颜....”话还没说完,她便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王母将她抱在怀里,母女双双落泪,“颜颜,这么多年,你可回来了。妈真想你啊。”
女儿长大了,是大人了,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呢,标准的美人。
“我也想你,妈妈。”纱沙何曾不想念呢,远在异国他乡,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倍感孤独无助,午夜梦回,总是会想起妈妈温暖的怀抱来。
“这些年,你都上哪里去了,小宇只说你出国进修了,可是一出去,就这么多年。”王母从心里愧对这个女儿,自打丈夫去世了以后,家里很多的责任压力,都落在女儿身上,她是长女,担子自然比较重一些,还好她懂事,乖巧,听话,帮着一起扛这个家。
见女儿没有回答,王母索性也不再追问,“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妈咪,这个就是小念的外婆吗?”一声童稚的嗓音从纱沙的身后传了过来。
哦,对了,差点忘了介绍小念和邱杰,人一高兴就昏了头了,纱沙赶紧拉着小念到王母的跟前,对小念说“小念,赶紧叫外婆。”
“外婆。”小念刚说完,就直接扑进了外婆的怀抱里,搂着王母的脖子。
纱沙知道母亲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接受不了,“妈,这是您的孙子,叫小念,今年6岁了。”说完,眼泪止不住地又要往外涌出来。
“哦,我的乖孙子,都这么大了,外婆还是第一次见。”王母太意外了,自己已经升级当外婆了,当然高兴。
“伯母你好,我是邱杰。”一旁的邱杰落落大方,很有礼貌地介绍自己。
“你是?”王母想当然地以为,他是自己的女婿,自个女儿的老公,孙子的爸爸。可是刚才又听他叫自己伯母?怎么回事?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孙子都有了,不是应该改口叫妈了吗?
哦,女儿都在国外生活,难不成他是老外,所以不懂中国人的礼仪风俗?王母又疑惑地望向了自个女儿。
纱沙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母亲肯定是误会了,也难怪。邱杰虽然只是自己的助理,但其实人长得也帅气,英俊,学历又高,颇受女孩子欢迎,是个理想的恋爱对象。自己要是再年轻了几岁,说不定也会爱上他。
“妈,邱杰是我公司的同事啦。”纱沙赶紧澄清,不想母亲继续误会下去,免得等下又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弄得大家尴尬。
“那,孩子他爸呢?”王母一时之间给搞迷糊了,这该来的人没有来,算什么事啊。她倒不是说不欢迎邱杰,只是这女婿,唉,丈母娘寿辰,总该露个面吧。
“妈,晚点我再告诉你一切。”纱沙打算迟点再说,现在都还没进家门呢。
“哦,咱都进屋说话吧,别光站在外面。”王母这时才反应过来,孩子肯定也有难言之隐。
纱沙点点头立直了身子,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抹去,跟着王母进了老宅,环视了屋内一圈后,只觉得心中的酸楚更为浓烈了,“妈妈,这些年你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妈都习惯了,守着老宅,等着你回来。前些年,小宇劝我搬去城市住,在那买房,我没有去。”王母咧着嘴笑了,女儿终于回来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妈,对不起。”纱沙的眼里溢满了哀伤。
“母女间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别说这些了。”王母领着他们进了卧室,放好了行李。
下午,小宇也赶回来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吃罢午饭,邱杰、小宇带着小念去逛市集了,顺便采购一些生活用品。纱沙便留在家里,帮着王母准备明天寿辰用的东西。
四下里无人,只剩她们母女,刚才还热闹的院子,顿时空寂了下来。想一想,小宇在外工作繁忙,也很少回家,这几年来,母亲一个人,都是如此寂寞地过着生活,一股愧疚之心又升腾了起来。
“妈...”纱沙试着开口,把这几年的事情,大致和母亲讲了一遍。当然省略掉了很多不好的部分,包括为小宇筹钱而协议结婚,她说成是结婚以后,莫寒自愿帮她出的钱,两人因为性格不和,后来离了婚,自己只身去巴黎发展事业等等。
这样说,母亲也比较容易接受一些,纱沙不是存心想骗她,只是不想,母亲再为她担心什么了。
“孩子,真苦了你。还有小念,我可怜的孙子。妈老了,都帮不上你什么忙。”王母听完老泪纵横,哪个做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子女?
忽然,王母想起来一件事,“当时你出国不久,有几个人来家里打听你的下落呢!小宇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我也就没说给他们听。”
纱沙一愣,果然那个人不肯轻易放过他,既然不爱,为何他还要三番五次纠缠,不肯放手呢?
“想什么呢?”王母侧头见纱沙出神,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没想什么。”纱沙心虚地回了句。
“妈,等你寿辰过了,我接你去我那儿住,咱们一起回S城,好吗?”
“那我现在的工作怎么办,一个月六百块呢。还有这老宅怎么处理,它可是你爸唯一留下的纪念。”王母似乎拿不定主意,还有点舍不得离开老宅。
纱沙鼻子一酸,硬是将眼角的泪水逼回去,“辞了吧,我养的起你。这老宅,咱就放在这,请人帮忙看管,啥时候你要是想回来看看,咱就开车回来。再说去了我那,你还时不时能帮我照看一下小念,我成天在公司里忙,没有多少时间管他。”
一听说可以帮忙带孙子,王母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别的方面不能帮到什么,照顾孩子,她还是可以胜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