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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也有变成工作狂的一天。
杨诗敏看着一大迭的公文,嘴里碎碎念着。不只要看完这些公文,还有仲德指定的功课要念,从什么企管学、经济学到天下杂志、商业周刊,天啊!
两人这样子哪像是一对恋人!他对她的要求不只更加严格,功课还给多不给少。说他是情人,还比较像严师。今天唯一让她感受到幸福的时刻,就是仲德中午去银行前,还记得先替她泡好一杯香醇的咖啡,端到她面前,自己先喝了一口才分给她喝。
这种加味的咖啡好像更好喝,可惜已经被她喝完了!
杜仲德刚从银行回来,他走到董事长办公桌前要向她报告事情,不过董事长还撑着下巴在想事情。
“-又在发呆了?”杜仲德自头顶飘下来的声音把杨诗敏惊醒。
为了挽救濒临倒闭的丽新,杜仲德日夜工作,苦思良策,拟定计划,事情很多,工程很浩大,睡眠不足到熊猫眼都长出来了,董事长却只负责发呆和撒娇,实在太不象样了。
“我是在想,要如何快速消化完桌上这些东西,才有时间和某个男人谈恋爱。”杨诗敏神情哀怨地白了杜仲德一眼。
杜仲德辛苦忍住笑意,把手上的卷宗放在诗敏面前,用一副大公无私的表情睨着偷懒的人。“董事长,公事比私事重要。”
没情调!杨诗敏用力打开卷宗,叹口气说:“要是我因为太忙而和我的男朋友感情破裂,你这位特助要负全部责任。”
拐弯抹角!男朋友和特助不都是他。杜仲德忍不住伸手揉揉“董事长”的头发。全公司就只他有这个权利。
杜仲德用诗敏的方式说:“董事长这么辛苦是为了保护公司和员工的工作权,-男朋友应该对-感到骄傲才是,怎么会有怨言?”
杨诗敏笑了,凝视仲德的脸说:“那会有奖赏吗?真希望我男朋友约我去看午夜场的电影。”
杜仲德替她婉惜,摇头说:“不行,明天一早他还要送一份公司的经营还款计划书给王建仁先生看。”
王建仁到底有完没完?!一天向他们要一种资料!
杨诗敏表情转为正经严肃,她问仲德:“仲德,王建仁还在刁难我们?”
“我觉得他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我要让他误以为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找他们银行接洽,而且一定要在五号拨钱下来,不然丽新就会完蛋,所以我才会假装战战兢兢,配合他无理的要求。”杜仲德边说边伸手揉揉眼眉中心。
“仲德,辛苦你了。”杨诗敏心疼说道。
仲德当初虽说过他不加班,但她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来,仲德从香颂厅下班后就又回到办公室,自动加班到半夜才回去,第二天早上又准时来上班。这种过人的自制力和体力,真叫她佩服。
“只要银行下个月五号拨一亿元给我们,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杜仲德说完,放下他的手,不过瞥到诗敏桌上的公文又摇头说:“董事长,看-桌上的公文还剩多少!”
“叫我诗敏,亲我一下,我才有精神继续看完那堆东西。”杨诗敏摇着头,露出一副条件讲好,才要听话的童稚表情。
杜仲德黝黑的眸子充满宠溺和笑意看着诗敏,然后他低下头,亲一下她的额头,抱着她叹息道:“诗敏,-将背负十八亿的负债,不学精明一点,这些债-不不只一生一世都还不了,还会被一些心怀不轨的坏人宰割。”
杨诗敏双手环着仲德的腰,仰头仰慕地看着他充满智慧和毅力的脸庞,全心全意对他撒娇说:“仲德,我给你一生一世的爱和信任,你陪我还一生一世的债。”
杜仲德听了诗敏的话,黑眸里浮起浓浓的笑意,却故意皱着眉说:“老天到底是对我好还是不好?为什么安排我爱上-这位欠债公主?”
杨诗敏将手放在耳朵边,装出倾听天音的样子,接着露出惊喜的表情,告诉仲德说:“我听到老天说话了,老天说这是三世前就注定的,而且我下辈子还要爱上你、嫁给你、服待你、报答你,替你作牛作马。”
“够了够了!”杜仲德开怀大笑。“希望-下辈子不要负太多债,这样我们才能过过轻松的日子。”
“是,遵命!”杨诗敏露出可爱的笑容放开仲德。“我用功去了。”
杜仲德笑着看诗敏回座,才转身走回他的办公桌,虽然累,但只要看到诗敏,听她说些至情、天真的言语,他的精神至少就恢复了一半。
谢正奇、林中宏和杜仲德三人今晚怎么上同一时段的班?
范大同最最最不喜欢看到这三号人物凑在一起了。所以,他走过来正要诘问他们今天这个班是谁排的?不过,放在腰间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范大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电话号码之后,马上转身往外面走。
太好了!范大同终于出去了。林中宏身体靠在吧台边缘,和谢正奇一搭一唱,把他们两人这几天打听整合出来的讯息告诉杜仲德。
谢正奇说:“仲德,蔡董开设理财公司,专门用人头收购或并购财务困难的企业,再把收购到的土地分割出售,或是打掉旧建物盖新大楼,分单位出售。他行事低调,买卖都利用人头,所以名气不大。”
林中宏说:“这个人很夭寿,为了达到减少支出的目的,不惜用打压造谣的手段来收购他想要的产物。”
杜仲德告诉杨诗敏,为了暂时减少“不必要的困扰”公司里只有他最信任的朋友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所以只要离开办公室,杨诗敏就像过去一样,安静坐在固定的位置上专心听他们说话。
范大同听完电话后很快就回来,林中宏看范大同快走到他们这里了,故意拿出一个皮夹给仲德他们看。
林中宏说:“我刚才上厕所时捡到这个皮夹,可能是被人扒走的,没看到现金,只剩下驾照、贵宾卡之类的东西。”
杜仲德打开皮夹看,谢正奇也靠过来看。
逮到了!上班时间无所事事,聚在一起闲聊是非,就算不能开除,也可以骂他们一顿。范大同直冲过来,林中宏时间算得真准,范大同冲过来的同时,他右手上的托盘突然换到左手,刚好抵在范大同的肚子上,阻止他的冲势。
范大同推开托盘,横眉竖眼的看着林中宏、谢正奇、杜仲德。“你们是不想待了?那是谁的皮夹?”
杜仲德把中宏捡到的皮夹交给范大同。“范经理,看到里面这个人时,麻烦转交给他。”
范大同接过来打开一看,表情随即一沈!看着杜仲德一伙人问:“这是哪里来的?”
杜仲德说:“中宏在厕所里捡到的,我想是扒手乱丢的。”
范大同突然畏惧起杜仲德的眼神,他故意转过脸对杨诗敏说:“董事长,-得要好好整顿我们的安全部门,我出去一下,这皮夹得赶快送还给它的主人。”
范大同要出去虽然有先请示杨诗敏,但杨诗敏还来不及点头说好,他就转身急着离去。
林中宏看着走掉的人冷笑。“仲德,如你所料。”
谢正奇笑了,把一只擦得发亮的威士忌水晶杯拿起来看,深邃的黑眸透过杯子说:“人家说,心中无邪不怕鬼,仲德,范大同平常不是这么勤快的人。”
杜仲德以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说道:“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他打开皮夹看的时候,脸色马上变了,范大同这回太性急了。”
说话归说话,他们眼睛随时注意着客人的需要,手也没有停着。有客人招手找服务生,林中宏看到,赶快走过去服务。谢正奇把刚才在擦的杯子放好,拿出小小的冰凿,把一块透明的冰砖削成圆型,放进杯子里,倒进威士忌,交给另一位服务生端去给客人。
杨诗敏趁这时候赶快问仲德:“仲德,我听到你们在说蔡董,是不是那天我妈妈提起的--姓蔡的仇人?”
杜仲德点头,简单扼要的把他得到的情报说给诗敏听。杨诗敏皱着眉听完,还来不及向仲德表示意见和愤怒,就有一个娇细腻人的声音自她身旁响起,叫着仲德的名字。
“仲德。”
杜仲德楞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转身对着墙深呼吸。
杨诗敏抬起头,又是一位时髦年轻的小姐。前天那位可爱迷人的小茶是正奇的女朋友,那现在这位--该不会是中宏的女朋友吧?
可是,中宏的表情怎么怪怪的?看到女朋友好像一点也不喜悦。
林中宏岂止不喜悦,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转身端着水去招呼客人了。
“陈丽婷,-还有脸来找仲德!”谢正奇低声斥责陈丽婷。
陈丽婷扬起双眉,冰冷、泼辣的回应谢正奇:“谢正奇,这是我和仲德两人的事,拜托你不要介入。o。k?”
好男不与恶女斗,谢正奇不安的瞥了董事长一眼,转身到一旁做其它的事情。
杜仲德回过身来,神情冷峻地看着陈丽婷。
杨诗敏心脏烦闷地跳着,默默打量站在旁边的女人。不管用什么角度看,她都是个美人胚子。再看仲德,他咬着牙龈看着这个女人,一张脸绷得好紧,那双有时精干果决、有时温柔祥和的黑眸变得令人畏惧。
然后她看到这个不受欢迎的女人双眼噙着泪水,望着仲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想博取他的怜惜。
“仲德,我回来向你请罪,你可以骂我、打我,这都是我应该受的。仲德,原谅我!”陈丽婷低下头说。
谢正奇注意到杨诗敏的表情,故意咳一声让仲德注意他,他的头轻轻往外一撇,对仲德说:“有话到外面讲,这里我一个人忙就行了。”
杜仲德向正奇点头示意,低声说:“到外面去。”
杨诗敏忍耐着没有向仲德举手抗议:他说要和这个女人到外面去,那她呢?
她不想晾在这里干着急耶!
杨诗敏急得轻咳一声抓回仲德的注意力,杜仲德黑眸适时瞟她一眼,那意思好像叫她安静待着。
杨诗敏既要尊重仲德却又觉得委屈,不觉噘起小嘴,转过脸,失意地盯着手上的书本。
杜仲德注意到诗敏拿着书本的手微微颤抖,生气的脸上好像写着:你欺负我却一句话也不说。看到堂堂一位大小姐、董事长,比任何人都听从他的话,怎不叫他心里感动得想快点打发陈丽婷走。
“我很快回来。”杜仲德像是说给谢正奇听,其实也是在告诉诗敏。
走到外面,杜仲德寒着脸转过身,发觉陈丽婷靠他太近,他刻意后退一大步保持双方的距离。
这里除了他们没有旁人,陈丽婷胆子大了,故意再向仲德走近,没想到仲德剑眉竖起,黑眸一瞪,冷峻的阻止她向他走近。
杜仲德虽然没有动手,陈丽婷却觉得她好像被仲德用那冰冷疏离的眼神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低下头,先打破沉默说:“仲德,忘了我过去的不是,我发誓从明天起,和你同心齐力把债务还清。”
“一百多万还剩多少?”杜仲德试问。
“没有了。”陈丽婷低垂着头。
杜仲德冷笑一声,这就是回来跟他说要和他同心齐力一起还钱的女人!杜仲德问:“那-拿什么来还银行?”
“仲德,听小茶说你现在是董事长身边的特助,我自信外型和能力都不错,当公关或秘书绝对可以胜任,你跟你们董事长讲讲一定可以的,等我进来上班之后,我每个月还你三分之一的薪水。”
“信用太坏,找不到工作了?”杜仲德一下就看出陈丽婷的目的。
陈丽婷不肯承认,她说:“工作烂、待遇差的,我都不想做。”
当初陈丽婷瞒着他捅了一笔债叫他还,她倒好,钱拿着,人跑得无影无踪,害他突然接到一百多万的账单时,郁结到几乎内伤。
那一百多万他还在分期清偿,她却毫无羞愧心的跑回来,还说已经把钱花光了,而且藉还钱之名来跟他要一份工作!上过当还学不乖的人叫傻子,杜仲德看着自私自利的她,摇头嘲笑自己竟然喜欢过这样的女人。
陈丽婷看到仲德笑了,便伸手去勾住他的手撒娇:“仲德,人家总要生活嘛,不然扣掉劳健保和福利金,每个月净所得的一半好了。”
和陈丽婷说话太浪费时间了,杜仲德拉下陈丽婷的手,对她说:“-没想所有后果就把钱带走,花光了再回来找我,陈丽婷,-这个人心里根本就没有爱、没有荣誉,谁会再相信-说的话?!”
“不是这样!仲德,我是还爱着你才回来的!”
杜仲德冷笑,面无表情说道:“我承担不起,快点走吧。”
陈丽婷柳眉一拧,伸手挡住想要离开的杜仲德,问说:“仲德,你是不是已经有新欢了?”
杜仲德阴惊的瞳眸冷凝陈丽婷,告诉她说:“-没资格问我这个问题。不过,为了让-了解什么样的女人才是值得我去爱的,我可以告诉-,我有女朋友,她纯真、善良、孝顺、美丽,我很爱很爱她!”
冒着被杜仲德发现的杨诗敏躲在柱子后面偷听,听到仲德向她的情敌大声说他很爱很爱她的时候,喜悦的红晕布满她幸福的脸庞,杨诗敏吁了口气,悄悄溜回去坐好。
没一会儿,杜仲德回来走进吧台,第一眼先看诗敏,见她低着头静静看书,便走过去,柔声问她:“有没有看不懂的?”
杨诗敏把书转向仲德,修长的手指随便点向某段说:“就是这里。”然后趁杜仲德靠过去时,低声问说:“她是谁?”
这是一定要问的,不问就表示她太不关心仲德的事情了,而且她也很想知道仲德会不会骗她。
杜仲德看着诗敏手指指的书页,小声说:“以前的女朋友。”
“断了吗?”杨诗敏小声问,还假装认真指著书在讨论的样子。
“断了。”杜仲德的回答很简短。“改天再说给-听。”
“断了就好,我才不想听你以前的罗曼史。”杨诗敏把书转回来,其实她正低着头窃笑,她已经知道仲德心里最爱的人是谁,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
不过杜仲德的声音突然提高一倍,他说:“-刚才就在看这一页,现在还再看这一页?”
杨诗敏抬起含笑的脸,向杜仲德说:“刚才没有心情看,现在我开始专心看。”
这位纯真、善良、孝顺、美丽的董事长沾沾自喜着,忘了情敌出现之前,她正在气那几个没良心的坏人。
或许命好的人才有这种福气,选择性的善忘。杨诗敏一眨眼,就把烦心的事抛给杜仲德代劳了。
为了舒解连日来的工作压力,杜仲德礼拜日约杨明智在健身房见面,两人利用各式器材运动肌力,最后,杜仲德再教杨明智两招防身功夫。
“贪多嚼不烂,以前教的一定要练熟。”杜仲德叮咛明智。
精力过剩的杨明智一边比划刚才所学的,一边说:“等我练熟了,就去当姊姊的保镳,看谁还敢欺负她!”
杜仲德笑着用手扫过明智的头发。“走吧,去冲冲水,我带你去吃出租车司机最爱的自助餐,便宜好吃又大碗。”
“好!”杨明智用力点头。杜大哥现在是他的偶像,凡是杜大哥做过的事,他都很感兴趣。
杜仲德用摩托车载杨明智从健身房冲到自助餐店真/心爱的老爷摩托车虽然载着两个男人,仍然不负所托,顺利载他们到达目的地。
饱餐一顿出来之后,杜仲德突然站定,瞪着一位鬼鬼祟祟、正在偷撬人家车门的贼。
这个偷车贼很面熟,杜仲德把杨明智拉到柱子后面。“明智,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想抓你姊姊的人,你走过去吓他,然后我跟踪他,看他住在什么地方。”
听安全室主任说,这个人被扭送到警察局之后,马上有开着豪华轿车的人来保他回去。事后他们去调查,保他的人登记的地址是空户,一栋废屋。
开着豪华轿车的人,户籍登记在一栋废屋之下,这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杜仲德怀疑这一切和杨夫人、蔡某人的恩怨有关;只可惜,线索断了。
现在,杜仲德再度看到这个人,他眼睛一亮,立刻要明智帮他追踪这个人。
“好。”杨明智看杜大哥骑上摩托车,载上安全帽之后,就吹着口哨往那人走去,接着大喝一声:“喂!你在偷车?!”
那个人听到杨明智的喝声,低头拔腿就跑。杜仲德看他跑了一段距离后,发动机车跟了上去。
shit!
追不到十秒,杜仲德就破口大骂。那个人回头看没有人追他,竟然放心的走起路来,杜仲德只好打电话给明智。
“明智,看来要你帮忙跟监了。”
杨明智远远看到那个坏人突然不跑了,他边往前跑边讲电话。“没有问题。”
“我会尽量跟着你们,他要是上车,你就坐出租车跟紧。记得,要小心谨慎,随时把你的位置告诉我。”
“了解!”杨明智挥挥手,他已经跑过杜仲德面前。
杜仲德看到明智开始跟着那个人的步伐走,他只好假装摩托车轮胎漏气,下来牵着摩托车跟。
才转个弯,明智和那个人都不见了,杜仲德焦急的四处张望,要打电话给明智时,他就先打过来了。
“杜大哥,他又偷了一辆车,我现在坐出租车跟着他。”
“走哪条路?”杜仲德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
“不知道,车子在巷子里转来转去,等我看到明确的路标再告诉你。”
“明智,要小心,情形不对就不要下车,了解吗?”
“了解!”紧张又刺激,杨明智情绪亢奋的回答。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杜仲德站在路边,不知往哪边走才好,他当机立断,打电话给明智要他放弃跟踪,不过他还没开口,杨明智就用一副奇怪的声音说:“杜大哥,这条路是要到我们家的大马路,我们好像往家里开。”
那是向东北方走,杜仲德打消原来的计划,说知道了,摩托车立刻加足油门。
五分钟后,杨明智又打电话给杜仲德。“杜大哥,你赶快来这个地方。”杨明智站在门牌下面念地址给杜仲德。
杜仲德速写记下,他快接近这个地方了。杜仲德问说:“我马上到,明智,你人现在安全吗?”
“放心,我很安全。”杨明智沉着的回答。
没多久,杜仲德就和杨明智碰面了。
“现在怎么做?”杨明智问。可恶!坏人竟然就住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
杜仲德看一下大宅四周,转头问明智:“那个人是直接进去的吗?”
“不是,下车按门铃,等了大约一分钟才有人来开。偷来的车子停在那里。”杨明智回头指出车子的位置。
那就表示他不是住在这屋子里,所以他等下又会出来。
“很好,你很适合当侦探。”杜仲德嘉许地拍一下明智的肩膀,然后告诉他说:“明智,你先回去,接下来交给杜大哥就好。”
“我可以帮你。”杜大哥刚才不是才说过他适合当侦探吗?
“不行,你是杨家唯一的男人,你要负责保护你大姨、诗敏和明珍。”
杨明智想一想,决定听杜大哥的话。“好,那我回去了,杜大哥,你自己要小心。”
杜仲德耐心等着,终于等到那个人又出来了。
杜仲德跟着他的车子往南方骑,骑到一条窄小僻静的巷子,他加油超过前车,然后打转停下来,阻挡那个人往前开。
“干!你挡什么路?”那个人摇下车窗大吼。“对不起,我走错路了。”载着全罩式安全帽的杜仲德靠近车窗,接着利落的拔下车子钥匙,然后拿掉安全帽对他笑。
“是你!”对方看到杜仲德,紧张地抽了一口气。
“很好,看样子我们不用再互相自我介绍了。”杜仲德从另一边坐上他的车子。“我对你结交的朋友很好奇,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对了,就从刚才你去那里做什么先问好了。”
“你马上下车,不然我要报警--”杜仲德用力打出一拳,出手之快,力道之猛,让来不及防备的坏人弯下腰抱着肚子。
打完人之后,杜仲德笑着说:“好啊,我先把你打个半死,警察来时再告诉警察说我见义勇为,抓到一名偷车贼。这辆车应该也是赃车吧?”
没想到手痒偷车来开,却遇上煞星,坏人强撑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我想请问你一些问题。还有,我不喜欢人家说谎,这点请你包涵。”杜仲德表面说得客气,但冷峻的黑眸却迸射出阵阵骇人的寒芒。
杜仲德押着坏人走进杨家。
“酷!杜大哥,你竟然把他抓回来!”杨明智兴奋的叫道,同时伸手敲打坏人的头。
“仲德,你把他抓来家里做什么?”杨诗敏看到坏人,脸色马上变了,害怕的同时拉着妈妈和明珍的手。
“诗敏,不要怕他,他叫蔡兴,准备改邪归正了。”杜仲德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将蔡兴手上的绳子解开。
“杨小姐,对不起啦,都是我大哥叫我做的,其实那天我没占到便宜还挨了他好几拳。”蔡兴竟然有脸诉苦。
杜仲德转头瞪他,蔡兴马上噤口。
“仲德”陆心怡出声。
“他堂哥叫蔡万--”杜仲德才说出蔡万的名字,陆心怡用力抽了口气,睁大眼,惊异地看着杜仲德和蔡兴。
杜仲德早料到杨夫人会有这样的表情,但他希望再往下说,杨夫人的心脏能负荷得了,所以他要明珍和诗敏先扶杨夫人坐好。
“蔡万收买王建仁和范大同,他不只要让丽新集团财务发生困难,还计划再度绑架诗敏,用诗敏逼您回国。”
陆心怡回国之后,不出门、不接电话,所以蔡万不知道她早就回国了。
“可恨!”陆心怡气得发抖。“我干脆用我这半条命去跟他拼了!”
“妈!”
“大姨!”
杨诗敏、杨明智、杨明珍三人脸上同时露出惊愕的表情,杨诗敏眼里早就浮上泪光。
陆心怡看到他们的表情,用颤抖不停的手遮掩歪斜的嘴巴,眼睛随着诗敏湿润了,她摇头叹息。
“妈,您是不是不舒服?先躺上,我马上叫救护车送您去医院。”
杨明智马上过来帮姊姊扶大姨,但陆心怡摇手,已经不激动的她,嘴巴渐渐恢复正常,她看着所有的人,慢慢说话--
“多事之秋!本来想等五号过后,再找机会告诉你们的。我得了帕金森症。”
“帕金森症妈,您确定吗?有找医生诊断吗?”杨诗敏眼泪早就忍不住掉下。
陆心怡很坚强地告诉诗敏:“我前阵子出国就是去做检查的,我算是发现得早,这种病无药可医,就算吃了最好的药,也只能延缓病情,慢慢的,我自律神经失调情况会更明显,行动迟缓、记忆衰退,变成连你们都不记得的痴呆老妇人。”
说到最后,陆心怡自己眼睛也红了。
杨诗敏抱着妈妈伤心地哭了起来。
陆心怡拍着诗敏的背。“我没有告诉-,就是怕-无法一下子应付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有仲德帮-,我总算放下一大半的心了。再来就是明智和明珍了,大姨希望能撑到--看到明珍大学毕业。”
默默流着泪的杨明珍抱着大姨点头。“我一定会念最好的大学。妈!您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大学毕业典礼!”
“-叫我什么?”陆心怡摸着明珍的脸,黯淡的眸子燃起欣喜的火花。
“妈。”杨明珍再叫一次。“我跟哥早就应该叫您妈妈了。”
“妈!”杨明智跪在陆心怡面前。“我不会再打架闹事,而且我发誓要考上医学院,将来做医生照顾您到老。”
“我值得了,你们都好孝顺。”陆心怡抱着三个儿女,四个人哭成一团。
杜仲德替他们高兴,但鼻子好酸,转头看看蔡兴,蔡兴也在擦眼泪。
蔡兴腼腆地看着杜仲德说:“好感动!我本来说改邪归正是骗你的,现在我真的发誓要改邪归正了。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蔡万找了流氓,今晚要拿汽油去你们的停车场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