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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已是深秋,寒风阵起时,春然谷外出现一只马队,马队人数不多,只有二十人,但无一例外都是黑衣黑甲,身骑纯黑的高头大马,面带黑巾,手握长枪,腰跨利刃,背负长弓。
他们来回在春然谷外驰骋着,三天在谷外出现了十几次,他们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在一声鹰鸣声中停了下来。
不错,他们正是巴赫术和乞哥儿带领的十八勇士,在接到宝儿飞鹰传书后,巴赫术、乞哥儿和十八勇士便安心在无名谷日夜训练。
这一天,一直跟着宝儿的鹰使二宝突然飞了回来,一开始巴赫术和乞哥儿还以为宝儿有什么消息传回,可鹰使二宝回来后日夜嘶鸣,状态极其不好,最让巴赫术和乞哥儿感到担心的是鹰使二宝鹰爪上抓着一块布,他们一眼就认出那块布应该出自宝儿的身上,两人大惊失色,连忙带着十八勇士跟着鹰使一路向天山寻来。
鹰使二宝在春然谷外不停盘旋着,巴赫术和乞哥儿带领十八勇士在春然谷四周找了好久都没有任收获,最后发现鹰使三宝在鹰使二宝的带领下,一次次的向春然谷内侧的悬崖俯冲,巴赫术和乞哥儿商量后,爬上了春然谷左侧的峰顶。
仔细观察后,根据峰顶的痕迹,两人很快做出了判断,此处前不久有人在此打斗过,结合鹰使二宝不断向断崖下俯冲,巴赫术和乞哥儿最终绝定下谷一探究竟。
利用绳索下到谷底的两人,除了发现谷底到处都是厚厚的残枝败叶和一处暗河外,并没有任何发现,再三搜索无果后两人回到了峰顶。
“乞哥儿,你怎么看?”巴赫术问道。
“从鹰儿的表现来看,林书兄弟应该在此与人打斗过,但咱俩也到了谷底,可没有发现林书兄弟的任何踪迹,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真是从...!”乞哥儿站在崖边瞅了瞅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不会,以林书兄弟的智慧他应该不会冒险的,咱们和土匪们那么多场恶战都过来了,他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他是咱们巴图族的救星,是草原风之神,不会出事的,咱们再到别处找找吧!”
很快,巴赫术和乞哥儿带领十八勇士就消失在春然谷外。
他们离开春然谷后的第二天中午,三个身影再次出现在山顶上。
“娘,当时妹妹就在这使出龙凤幻灭这一招的。”
三人正是伏羲谷谷主方震巽的夫人颜彤和他的两个女儿颜朵、颜囡。
颜朵站着离悬崖边一丈左右的位置用左手比划着当时的情景,而右手却紧紧拉着颜囡,颜囡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颜彤来回在悬崖边走了几次后,来到女儿的身边说道:“囡囡,娘已看到了,那个少年坠崖也不能全怪你,娘知道,你也做出努力了。”
颜朵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囡囡,你就说句话吧!”
颜朵仍然默默无语,只是望着不远处的悬崖。
“囡囡,你要把娘给急死吗?”素来对两个女儿教导极为严厉的颜彤现在也有些慌了,自从女儿回来后,除了梦呓外再也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囡囡!”颜彤有些动容。
“娘,我想看看他!”颜囡说完就使劲往崖边走去,姐姐颜朵死死的拉住她。
“唉!”母亲颜彤轻叹了一声后,一手拉住女儿,牵着她走到了悬崖边,母女三人就静静的站在陡峭的悬崖边,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半天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他...,他就是从这...!”颜囡说话时嘴唇都是颤抖的。
“他...,他都是我害死的,都是我害死的...!”
颜彤无言以对,而颜朵看着妹妹忍不住泪水滑落。
“娘,我以后再也不用枪了,囡囡再也不用烈焰枪了,你别让我练习枪法了,好吗?”颜囡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素来坚强的颜彤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处有些温热,侧身望去,女儿无声的泪水已将她的衣裳浸湿。
颜彤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囡囡,咱们下去寻他可好?”
“嗯!娘!”
接着颜朵留在了峰顶,颜彤搂着女儿借着绳索就下到了谷底,刚一落地,颜囡就挣脱开去。
看着独自一人在谷底,素来极爱干净的女儿,浑然不顾谷底的枯枝烂叶和脚下的泥泞,在四处搜索着,母亲颜彤也打起精神起来。
说实话,谷底不大,颜彤很快就搜索了一遍,江湖经验极为老道的她很快发现了端倪,甚至还利用绳索来到了悬崖中部查看。
大半个时辰后,颜彤来到了女儿的身边,而此时的颜囡正站在谷底暗河边的水口处,对着奔腾不已的流水发呆,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颜彤仔细查看水口后,看了一眼女儿,不禁摇了摇头,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处暗河,虽然不知源头去向,但坠入其中那也是必死无疑,再说了,她还发现了许多可疑之处,不过不能跟女儿说罢了!
“娘,你说,他...,他会不会掉到河里?他会不会水?也许会呢?他那么狡猾,娘,他也许没死,也许没死!”颜囡语气明显加强了许多,语气中满含着希望。
看着满脸带着希寄神采的女儿,母亲颜彤突然心中一动,开口说道:“囡囡,娘刚才仔细搜索了,这谷底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但也没有发现任何坠落的痕迹,他十有八九是掉到了这个暗河里。”
“娘!那他可能没死,可能没死,是不是?”
“嗯!极有可能,极有可能!”颜彤开口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他没死,没死!太好了,太好了!”颜囡突然高兴的原地蹦了起来。
“他那么坏,那么狡猾,那...,那么可恶,他一定会水,嗯!肯定水性极好,娘...,娘!你说是不是?”
“还是我的囡儿聪明,对,他肯定会水!”颜彤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那...,那娘,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下去...!可...,可囡囡...,不会水呀!”
“囡囡,娘对天山这里的地形还是有些熟悉的,这是暗河,底下四通八达,不过最终都流向草原,那个叫林书的少年此时应该早就得救了呀!现在弄不好都在草原上玩耍呢!”颜彤故作欣喜的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颜囡此时已恢复了原来模样,心情大好,眼中有了往日的神采。
很快,草原上母女三人开始四处寻找起来,几天后在母亲的一再劝说下,三人回到了伏羲谷,不过颜囡情绪明显好了许多,还跟姐姐说那个小坏蛋就是狡猾,每次都让她找不到,哼!下次找到了要他好看,不过,自己再也不用烈焰枪打他了,而且还和母亲说,自己回去要练习水性,那个小坏蛋会的她都得会。
当晚,在伏羲谷的密室里,两夫妇在说着事情。
“彤儿,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囡囡恢复过来的,那个少年的尸...!”
“我们没有找到尸首。”颜彤神色严肃。
“没...,没找到?”方震巽有些诧异。
“我带囡囡下到了谷底,底下除了枯枝烂叶外,什么都没有。”
“这...,这是怎么了?”
“夫君,我到了谷底仔细检查过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在我们之前有人下到谷底搜寻过,十有八九是他们把尸体给带走了。”
“啊!”
“我还沿着那个少年坠落的路径仔细勘察了一下,可以肯定的一点,那个少年必死无疑。”颜彤语气十分肯定。
“彤儿如此肯定?”
“悬崖高度至少百丈开外,那个少年应该在坠入谷底前就死了。”
“百丈?这么高?坠入谷底前就死了?”方震巽瞪大了眼睛。
“我在崖底发现了两颗比碗口还粗的松树枝干,从它们的断口可以推断都是前不久刚刚折断的,树干上面有血迹,虽然已经干涸变黑,我又顺着坠落路径仔细勘察了一下,在离峰顶几十丈的峭壁上,果然有两颗崖松被砸断了主干,夫君,你看这是我从断口处发现的布条。”
方震巽接过颜彤递过来的破布条,仔细看了看,还用鼻子闻了闻后说道:“彤儿,你是说那少年从悬崖上坠落,先是撞到了悬崖边生长的松树,然后才坠入谷底,最后有人下到谷底,把他带了出去,不会,那个少年没死吧?”
“夫君,我仔细测了一下,崖顶离第一棵松树有接近三十丈的距离,你说这距离,这冲劲力道,那少年还能活吗?”
“三十丈,三十丈,除非...,那是不...!”方震巽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以他的武功,三十丈距离若做好充足准备还是有机会生还的,虽然有可能受伤,但整个悬崖高近百丈,就算底下全身枯枝烂叶也必死无疑。
这对夫妇没有想到的是宝儿穿着黑甲,帮着他挺过了第一关,接着另外一颗松树让再次自由落体加速度失去了作用,坠入谷底前七八条藤蔓断裂最终保证了宝儿在掉落暗河前并没有死去,而颜彤只是勘察到了被宝儿砸断的松树,那些沿途已经断裂的藤蔓,通过几天已自行恢复,已无法看到它们不久前被砸断的痕迹了。
“那...,那...,那囡囡怎么...?”
“说来也巧,没有发现少年的尸体,却在谷底发现一处暗河入口,正好囡囡以为那个少年落入了暗河,所以,我就将计就计,说那少年没死,一定是落入了河水中,囡囡才...,才恢复过来。”
“啊!原来是这样呀!”
“天哥,怎么了?”
天山派一座大厅内,姚樱然看着刚刚回来的丈夫谢云天说道。
“没啥!”
“那怎么看你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姚樱然开口说道。
“最近,春然谷外有些动静。”谢云天想了一下说道。
“怎么了?是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人还没走吗?”
“不是,这两拨人都不寻常。”
“不寻常?天哥你说说怎么个不寻常,让你这个天山派大掌门也忧心忡忡的。”
“先是来了一支马队,不停的在春然谷口来回搜索。”
“这也值得稀奇的,也许是前来参加试剑大会在找同伴呢!”姚樱然不以为然的说道。
“绝对不是,他们都是黑衣黑甲,骑着统一黑色的骏马,蒙着黑巾,手持长枪,腰配弯刀,肩背长弓,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十分像...,像久经战阵的军队一样,对,就是军队也...,也远不如他们,虽然只有二十个人,但给人总体感觉气势非常震撼,最让为夫不能理解的是,他们的坐骑可以说都是万里挑一的骏马,咱们派出去的无一例外被远远的甩在身后。”
“军队?咱们这怎么会出现军队呢?”姚樱然好奇心起。
谢云天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第二波人更是让为夫不能理解,然儿,你猜她们是谁?”
“是谁?”
“是伏羲谷的,除了前几天有些莫名其妙离开试剑大会的颜氏姐妹俩外,她们的母亲颜彤也跟着来了。”
“啊!无情夺命枪也来了,连她都出谷了,天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谢云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们呢?”
“走了!”
“她们来干什么?”
“她们来到春然谷外就直接爬上了左侧的卧牛峰。”
“她们上那干什么?上面都是石头,连一个树都没有,天哥,那后来呢?”
“她们在卧牛峰待了很久,最后下山了,不过没走远,在春然谷附近的草原像先前那只队伍一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天,像是在找什么。”
“无情夺命枪都出来了,是姐妹俩出来玩时把什么重要东西给弄丢了吗?”
“应该不是!”谢云天摇着头说道。
“天哥为何如此说?”
“因为,第一波队伍最后也爬上了卧牛峰,最让为夫感到不解的是,山顶上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最重要的一点是卧牛峰背面的羊跳崖明显有人下去过,我后来下到谷底,谷底有被人搜索过的痕迹。”
“天哥,怎么会这样?”
“不仅这样,我还在谷底发现了两颗刚刚被折断不久后的松干,上面还有血迹。”
“卧牛峰上不是没树吗?”
“山顶没有,但背面羊跳崖的绝壁上有,虽然不多,但也有几颗。”
“天...,天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
“从现场情况推断,有人从羊跳崖跌落砸断了松树干,而且这个人必定和伏羲谷有关系。”
“啊!”姚樱然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