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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颜囡终于醒来,看见姐姐时的第一句话就问道:“找到他了吗?”颜朵无言以对。
颜囡没有再哭泣,而是默默的转过身来,面对着车厢低头不语,颜囡看着妹妹痛苦的模样,心中不忍可又不知如何劝说,她心里清楚,妹妹这次心里肯定是种下魔债了,而且是无法解开的魔债。
接下来回谷的路途中,颜朵多次劝解妹妹,可妹妹颜囡却一个字都不肯再说,整天手里就攥着两杆银枪呆呆的坐在车厢的一角默默发呆。
二十天过去了,快到了伏羲谷了,颜囡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她只是对着墙壁说了一句。
“娘说过,自己犯下的错就要自己承担!”
早得到讯息的伏羲谷谷主方震巽亲自迎出谷来,看到小女儿下了马车,急忙张开怀抱,准备迎接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扑入怀中,可小女儿只是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爹爹后,就径直走了,弄得方震巽在原地楞了半天。
颜囡回到伏羲谷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闺房,也没有去找娘亲,而是来到离坎殿,直接跪在殿中央一动不动。
颜囡的这一举动顿时让伏羲谷炸了锅,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们心目中的颜囡以前可不是这样呀!以前那是多么的可爱,整天到处活蹦乱跳呀!以前是多么的机灵呀,虽然有时也有点招人烦!但是大家对伏羲谷这个最小的古灵精怪都是疼爱有加的。以前的颜囡就是百灵鸟,到处都有她美妙的声音!这次真的太反常了,谷里所有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最担心的还是谷主方震巽,他立刻将大女儿颜囡喊到身边,详细的问起了这次出谷所发生的一切。
颜朵将她和妹妹颜囡出谷后的经过向父亲详细的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妹妹被袭胸的事情,虽然她也看出那个少年十有八九不是有意的,但这种羞事她无论如何也没法向父亲说出来,只是说妹妹和人比武,一不小心将对手打下了悬崖。
谷主方震巽听后沉默不语,他知道大女儿稳重,小女儿冒失,可没想到这次出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把小女儿看作心头肉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十有八九是受到了惊吓,连小动物都不敢伤的她肯定是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在他心中,女儿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小事。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大出乎他的预料,颜囡跪在离坎殿祖师爷像前三天没有出来,期间自己亲自去劝了几趟,可一直俏皮可爱的小女儿始终哭丧着脸,一言不发。
终于意识到不对的伏羲谷谷主方震巽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了,心痛无比万般无奈的他来到了后山乾坤谷,找到了正在闭关练功的妻子颜彤。
“彤儿!”
“嗯,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一个月你不要来打搅我吗?是有什么事吗?”颜彤瞪着眼睛说道。
“我...,我...,朵儿和囡儿回来了!”一看这个方震巽就是个怕老婆的主。
“嗯,这么快?不是吵着说出去玩三个月吗?这才几天?”颜彤有些疑惑。
“都...,都回来三天了!彤儿你...!”
“为何不来见我,是在外边惹祸的吧?是囡儿吧!快说,到底惹了什么祸,你都包不住?来找我?”颜彤一眼看穿了丈夫的把戏。
“我...,我...,囡儿在外和人比武了...!”
“这很奇怪吗?是比输了吧?回来找你哭鼻子了吧?让你平时溺爱她,让你平时溺爱她,这下丢人了吧!我管教狠了你还护着他,该!”颜彤了解自己的丈夫,从他的语气中就能判断出来,自己的女儿应该平安无事。
“没...,没...,没比...输!只是...,只是...!”
“看你说话我就来气,什么事你倒是痛痛快快的说呀!”颜彤有点急了。
“囡儿...,囡儿将别...,别人打下...,去了!”
“什么打下去了,去哪了?你说清楚呀!”
“去...,去悬...,悬崖下了!”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囡儿将别人打下悬崖去了!”伏羲谷谷主方震巽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话一次性表达出来了。
“啊!”颜彤吓了一跳,也不再问了,急忙就从练功的地方走了出去,方震巽也紧跟在后面,在往前山的路上,方震巽把大女儿颜朵告诉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妻子。
“囡儿第一次为什么和人打架?”颜彤问道。
伏羲谷谷主方震巽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大女儿没有告诉他呀!他也没想起来问。
“囡儿第二次为什么和人打架?”颜彤接着问道。
伏羲谷谷主方震巽又想了一下,再次摇了摇头。
“朵儿她们俩为什么去试剑大会?为什么参加试剑?”
毫无意外,方震巽又一次摇了摇头。
“她俩为什么和人到山顶上比武?朵儿为什么不制止?不是在试剑坪吗?为什么会跌落悬崖?”颜彤一连串的问题把方震巽问的是目瞪口呆,连摇头都不会了,只是张大嘴巴无言以对!
“你呀!什么也不是!她俩现在在哪儿?”颜彤瞪着眼睛生气的看着丈夫。
“颜朵在自己房中,颜囡...,颜囡她...!”方震巽再次欲言又止。
“你倒是说呀,是不是怕我知道,又躲了起来?”
“没有,没有,她...,她在离坎殿里...,跪着呢!已经...,已经跪了三天了!”
“哼!知道闯下大祸了吧!”
“姓方的,被囡儿打下悬崖的人是谁?什么来路?是到天山参加试剑大会的吗?是怎么惹到囡儿的?”
“朵儿说是个不到二十岁小伙子,是一个人来参加试剑大会的,噢,朵儿说他和昆仑派好像认识,怎么惹囡儿的,我...,我...!”
“好了,好了,一问三不知,问你也是白问,你去将朵儿喊到离火宫去等着我,我待会来好好问一问。”
颜朵来到离坎殿看到了跪坐在祖师爷像前的女儿,在仔细观察过她的脸色后,颜朵并没有上前,而是直接退了出去。
半盏茶之后,离火宫大厅里,颜彤坐在正中央的位置,方震巽坐在一旁陪着,颜朵站在对面,眼睛不敢看向母亲,只是盯着地面,神情有些紧张。
颜彤半天都没问话,只是盯着自己的大女儿,过了半天,大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最后颜朵终于受不了了,扑通一下子跪在了母亲的面前,抬起头看向母亲,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母亲说道:“娘,娘,都是朵儿错了,都是朵儿错了,你别怪妹妹,你别怪妹妹,她...,她...,她害怕极了!害怕极了,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一直板着脸的颜彤脸色终于松动了一点,开口说道:“起来吧,现在还未到惩罚你俩的时候,我有些话要问你,你想好了在回答。”
“是,娘!”颜朵站起身来,但能看到她小腿都在抖,看样子她是真怕自己的娘亲呀!
“你们为什么会去试剑大会?”
“我...,我...!”
“想好了再答,离火鞭的滋味你是知道的!”颜彤冷冷的说道。
“妹妹,妹妹一次听到了娘和爹谈到了试剑大会,出谷后就非想去看看,我想...,我想,妹妹是第一次出谷,也是想看看热闹的,就...,就带她去了!”
“那她是怎么和那少年碰上的,听说还打上一架,你具体说说吧!”
“我...,娘,当时我并不在现场,妹妹第一次来大草原,她欢喜极了,老喜欢骑着千里云在草原上奔跑游玩,我让金大他们一直跟着。”
“也就是说,她和那个少年打的第一架你没看见,那第二场呢?”
“娘,当时我也了解了,他俩好像是为了一只滩羊起了争端,比试什么情况,金大他们也都没看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咱们的千里云的脚力比不上对方的马儿,所以妹妹很生气,被那小子逃走以后,妹妹就整天带着金大他们去寻那个少年,噢,那个少年叫林书,我也是后来才从试剑大会上知晓的。”
“什么?千里云都不是对手?这...,这可能吗?”方震巽一脸的惊愕!
颜彤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说道:“金大!”
早已在殿外等候的金大走了进来,先给颜彤施了一礼,然后再给方震巽施了一礼。
“金大,囡儿一开始跟那个少年如何起争端的?”颜彤问道。
“回夫人,是因为一只滩羊。”
“滩羊?详细说来。”
“当时我们正帮二小姐围猎猎物,一只海东青从天而降,将一群滩羊给惊动了,引起了二小姐的注意。二小姐用离火箭射冲天而降的海东青,一只箭好像伤了海东青,一只箭射中了海东青的猎物,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少年,原来那只海东青是少年养的,后来那个少年就骑马跑了,二小姐追了上去,他们俩的马儿都太快了,等我们找到二小姐,那个少年已经不在了。”仆人金大实事求是的描述到他所看到的场景。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第二次是因为那匹黑马,二小姐发现那匹黑马后,就让我们把马上之人给围了起来,但马上之人的身形和第一次遇到的黑小子有些相像,但容貌不同,后来,在回谷的路上,大小姐问起,我才知道那个一开始的黑小子会易容之术。二小姐当时也不敢肯定,就提出要买那个小子的马,那小子死活不卖,后来,那...,那黑小子狡诈的很,他主动要和二小姐比试马术,就是借他黑马的速度,脱离了我们的包围圈,然后不知用什么方法,摆脱了二小姐的追击,还...,还...!”
“还不快说,到底怎么了?”
“回夫人,还骗了二小姐的离火箭,等我们追上二小姐,她的箭匣里只剩一支离火箭了!”
“啊!”伏羲谷谷主方震巽一脸震惊。
而颜彤也是面色深沉,她瞪了一眼丈夫说道:“说不让她姐俩带震天弓出去,你非让带,这下好了,连离火箭都丢了,伏羲谷这下算是彻底出名了,丢不丢人呀!”
伏羲谷谷主方震巽张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接着说!”颜彤对着金大说道。
“后来,后来,也就没什么了,到春然谷后,我们人太多,就没进去了,后来大小姐应该都清楚。”
“行了,你退下吧!”
金大退了出去。
“朵儿,这些情况你都清楚吧?”颜彤问道。
“娘,我都清楚,我都清楚!”
“你清楚?你清楚个什么?你还想瞒着娘吗?你好大的胆子!”颜彤一拍桌子大声呵道,把坐在一旁的丈夫吓了一大跳。
“我没瞒着娘呀,我回来后都一五一十的跟爹爹说了呀!”
“还不老实,你妹妹先是用箭射别人豢养的猎鹰,然后还要强买人家的马儿,最后还用箭射人家,结果自己学艺不精,反被人家将我们伏羲谷的宝物收了去,好呀!娘什么时候教你们行事如此霸道,如此不讲理了?你妹妹还小,做了这么多错事,你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也是非不分?不知轻重吗?你怎么不教育你妹妹?她这么不讲理你不该好好管教吗?你为什么不出手制止他们,以你的武功,难道还阻止不了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吗?哼!最后还让他们上山顶比武,你是脑子昏头了吗?”
“啪!”
“咔嚓!”
颜彤此时怒火发了出来,旁边的桌子被她一掌拍碎,把方震巽吓的都站了起来。
“我...,娘!我...!”颜朵吓的当场就跪了下来。
“你倒是说呀!你怎么不说呀?你想气死娘吗?”
“娘!娘!娘,我...,我一开始也骂了妹妹了,也劝了,可...,可...!”颜朵实在是不知如何去说。
“还不老实招来!”颜彤怒声喝道。
“娘!妹妹...,妹妹...,是怒...,怒那少年轻...,轻薄与...,与她,她...,她气不过才...,才会...!”
“什么?”
这时轮到伏羲谷谷主方震巽跳了起来。
“朵儿,你是干什么吃的,那你还不出手,把那小子挫骨扬灰!”听到自己的小棉袄受辱,方震巽可是彻底震怒了。
这时颜彤反而到显得十分冷静,她开口问道:“具体什么情况,你一字一句和娘说清楚,每一个环节都不能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