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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本篇的灵感来自于三侠五义中君山一段,眼熟的话请自动忽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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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开的很快,却是平稳异常,沈洛辰脸色平静如水,眼神望着船外飞速而逝的风景,忽然转头一笑,冒出了一句“繁华只是身如竹。”
“你在说什么?”我不解。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感悟而已。”他微笑带过。
“怪人。”不明所以。
湖面万道金光,偶尔有鱼儿快活地跃出水面。岸边苇尖上停一对儿翠鸟,朱红小爪紧紧抓住苇杆,正耳鬓厮磨。忽一只掠着苇尖飞到竹枝上,另一只脆叫一声挨了过来,前一只转头啄它一下,又掠下贴水面飞走,这只跳了几下,也扑翅追去,消失在苇丛中,隐隐几声清脆鸣声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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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黑靴踏上青青的草地上,稳稳地站定,朝阳拖长了他的影子,竟显得异常的沧桑无奈。
阳光一线线,照亮了他的面容,也照亮了他眼中的血丝。
他仿佛承受不住这阳光似的,举手遮住这刺眼的光线,粗黄的布衣下,人分外的瘦小单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他身后响起,一个人立在那人身后恭身道:“四爷,沈先生人已经到了岸边,马上就来了。”
“来了么?快请!”那人急速转身,凝重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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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了船便觉得有些不对,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轻烟,散发着淡淡的香草气息,很清新的味道,让人不由想多吸两口,我们两个人却是在同时闭住了呼吸,变了脸色。
青青柳,淡淡烟,吹彻玉管人未还,可怜弦月满。
这空气中轻烟的名字叫做“春愁”!春愁无处不着,无处不在,痴痴缠缠,驱之不散!试想一个人的呼吸又能够闭多久?那个小男孩的脸色因为闭气功力不够而显得有些发青了。
“吞下去。”也顾不得多说话会吸入更多的香气,将药丸塞进男孩的嘴里之后,顺手封了他全身的几处大。
“沈先生,您来了。”听得从不远处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心知不妙,遭了,我们两人带着这小孩子还能全身而退,若是他们也一起中毒的话,我们势必陷入很被动的局面。
“退,不要过来,快离开这里。”想来沈洛辰也知道情况危急,边大声呼喊,边跃起身子,双袖在空中飞舞不停,竟然意图要将这香气挥散。
“没有用的,若是‘chun梦’可以如此轻易被挥散的话,也就称不得剧毒了。”空中轻笑连声,满目葱郁间隐约可以看到一条红影飞跃。
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儿迎面飞了过来,速度很快,丝毫不输于箭石。沈洛辰双袖已将拨到那个圆球,脸色却陡然变了。他看出了这圆球是什么暗器。“天女散花”!这圆球竟是暗器中威力最大的“天女散花”
“天女散花”是以机簧发射的,所以速度奇快,它内中的zha药在催动暗器爆炸的一瞬可以将内藏的三百六十根喂了剧毒的牛毛针呈漫天花雨状飞射到方圆七丈以外。
“完了。”我闭上了眼睛,肃杀的寒气流遍四肢百骸,冰冷的绝望慢慢占据了心灵七丈,对自己来说是很容易脱身的,可那些人绝对是没有办法躲过。
闭上眼睛,时间似乎已经静止不动,等了片刻,没有出现意料中的惨呼之声,忍不住睁开,牛毛细针仍在空中上下翻舞,恍似一团飘忽不定的笼烟。兀得突然炸开,如烟花般绚烂一闪即逝,细细的洒落在人的脸上,很温柔,就像随风轻飞的雨丝,清清淡淡的馨香,渗透着幸福的缠mian,令人酣醉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了。”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抱拳向林中红影笑道。
寂然无声。
“沈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过来的几个人躬身施礼,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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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进了大厅,也顾不得见礼,沈洛辰先问道:“怎么了?您在信香中也只是说老五出事了,让我赶快来,可并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沈兄弟。”为首的黄衣人满脸愁容,叫了名字之后竟然是泪如泉涌,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四哥,您别哭啊!老五怎么了?”见他这个样子,本来文风不动的沈洛辰也不由有些心急。
“老五,老五他,他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听了他的话之后,沈洛辰一反刚才的焦急,平静的吸了一口尚有余温的茶水。
“两天前。”平静也是会传染人的,看着他镇静的样子,那个黄衣人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情,和我详细说说。”
时间紧迫,黄衣人没有很复杂的讲,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故事的大概,只是出乎我的意料,故事的主人公居然是我见过的人——段英崖。
想起这个名字,思绪就不由自主的回到了那个月光如水,莲香清幽的晚上,还有那个温柔,即使是在我们聊的最开心的时候眉宇间也隐隐带着一丝哀伤的男子。
就这么离开了吗?难道就是老人们常说的世事难料?
黄衣的男子名叫古兴云,他是段英崖的结拜四哥,他们一共兄弟五个,在江湖中享有很崇高的地位,而段英崖更是其中翘楚,当时被人尊称为‘武林魁首’。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段英崖执意要入官场,他们虽然对段英崖的行为不以为然,可只因人各有志,且是爱弟心愿,不忍反驳,也就同意了。
段英崖在官场也同样的出色,无论是君臣百姓提起他的名字都面露崇敬之色,兄弟几人得意之余,也有些有与荣焉。可是就在年前,天子发下海捕公文,要全天下捉拿段英崖,惊愕之下他们也出来寻找段英崖,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几番访察之下,方知兄弟投奔了闽山水寨,闽山水寨是为当前黑道中第一大派,段英崖竟然投奔与他们,岂非明珠暗投,开始还不相信,无意中撞到段英崖和闽山水寨的人在一起喝酒,而且从来不喜女色的段英崖身边跟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妖艳女子,他们出面相劝,段英崖翻脸无情,当场割袍断义,剑伤兄弟。
四人伤心之余回到家中,通告武林与段英崖割袍断义,从此再不识他这个人,而自己也隐居不出。
这样,段英崖的声望一落千丈,现在是谁提起他的都面现鄙夷之色。
月前,他们听到江湖传言要联合官府之力一起围剿闽山,虽恨段英崖,可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还是放不下,也决定出去看看,能让兄弟回头自是最好,不行的话宁可自己毙他于掌下。
闽山外围有自己派来的人,当天就住在他们安排的地方。
夜里段英崖的三哥何万里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偷偷摸上了闽山,刚靠近山底便被巡山之人查觉,偏巧此夜当值的就是段英崖,多年的兄弟竟然是在如此情景下见面,彼此都良多感慨,何万里请求段英崖和他一起回去,段英崖不肯,伤心之何万里打了段英崖一个耳光,段英崖满脸是泪,嚅嚅的嘴唇一句话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塞在何万里的怀中。
正在此刻,闽山首领出现在面前,逼着段英崖杀了何万里表忠心。
段英崖不肯,只说多年的兄弟,自己不忍心下手,首领诡笑,直言自己可以代劳,不用他亲自出手了,四下里弓箭手手执利弩对着他们,情况万分危机。
段英崖此刻终于也顾不得多掩饰自己的身份,护在何万里的身前让他赶紧走,如果他不肯走的话自己立刻死在他的面前。
何万里先是不愿,推拉之间对方已经放箭,段英崖将他护在身后,独自拨打着源源不断的箭矢,蓝衫上很快就盛开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花,微热的血液溅在何万里的脸上,不知是什么感觉。
“三哥,你快走,走啊!”段英崖无力的嘶吼着,何万里无奈只得独身离开,听得身后声声的闷哼,也不敢回头,上了船才敢回头望去,看不清段英崖的脸庞,只能看到漫天箭矢中蓝影在做着最后的舞蹈,直到无力倒下。
趁着闽山人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劲的时候何万里返回了自己人住的地方,进屋之后拿出段英崖给他的东西,洁白的绢帕里包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
此刻几人方明白段英崖必然有自己的用意,想着他甘愿自悔名誉舍身饲虎,不为人所理解时的寂寞,每个人都流泪了,段英崖的大哥当即昏迷不醒。
后来又传来了闽山给段英崖修墓的消息,让本来就是心神不宁的大伙更是慌了神。
他的四哥算起来还是冷静的,出来主持大局,方使得自己人没有乱了方寸,想来想去想到了沈洛辰,沈洛辰是他们的多年好友,和段英崖更是一见如故,感情比他们兄弟还好,尤其沈洛辰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的冷静沉着,只要他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主心骨了,可惜多年没有联络了,不知他在哪里,只是依着以前他告诉的方法传信出去,能不能收到就听天由命了。
“四哥觉得老五真的死了?”沈洛辰听完之后反问道。
“沈兄弟,我自然希望他没事,可三哥说的凶险,又是在那种情况下,老五活着的希望并不大,何况山上又传来了修墓的消息,现在我的心都乱了。”古兴云苦笑道。
“容我好好想想。”
屋中一片的沉寂,趁着这个机会我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为首的那个黄衣人是个瘦小干枯的状若病夫的人,一双的眼睛却是精光四射,让人不敢小觑。在他的身边或坐或站的是几个年轻人,脸上原本忧虑的脸在看到沈洛辰之后都显现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不管他们什么用意,咱们也得先上去看看,四哥,现在有了解山上情况的人没有。”沉思了很长的时间,沈洛辰方才抬头。
“沈先生。”上前施礼的是一个樵夫模样的年轻人。
“请起,请起,不必多礼。”沈骆辰扶起年轻人,看向那个古兴云:“四哥,这位是?”
“他是路明,若不是他,我们简直就象个瞎子一般在原地乱转,也得不到任何的消息。”
“哦,路兄弟。”
“不敢,沈先生直呼贱名就好。”路明慌忙答礼。
“好,我也不客气了,你和我们说说山上的情况他们把老五葬在什么地方。”
“在闽山南面,若要去,可由水路而上,船停青山崖下,从小径迂回而走,大约半个时辰就可到蟠龙岭,一到蟠龙岭就可看见五岭松,五爷的骨骸就埋在下面。”路明依言起身:“再有就是,山上的情况具体不是很清楚,山上近来防卫森严,就像我们这些樵夫也得有手令才能通行,不过,好象是原本五岭松的守卫已经撤了。”
“撤下了?好、好、好”那个瘦小的男子一连数个好字,在说完之后却又茫然的坐下“撤下了又能怎么办?”
“撤下了就好,他们撤下了咱们上去就容易的多。咦,四哥,大哥他们呢?”沈洛辰低头思考了一下,又抬头看了大家一眼,奇怪的问。
“大哥在接到消息之后便因为承受不住而倒下了,二哥守在他的身边,怕有人会趁机加害,至于三哥——”说到这里,他眼中仅有的色彩顿时转为黯然“每天抱着酒坛子醉生梦死,我们知道他心里苦,可总是这个样子,怕他身子承受不住啊!”“算了,三哥的事情回头咱们再研究,先上山去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沈洛辰长叹了一声,转头问路明:“路兄弟,你可知道山上的地势?”
路明摇头道:“我们樵夫一般只能在附近砍柴,再近一点也不过望得山寨大门而已,并不十分清楚山里的地形。”
客厅一阵沉默,渐渐升起但阳慢慢将光线收了回去。
青石地板也变的冰冷。
唯一的声音便是外面风中舞落一地的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