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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在为如何与练月歌相处而困扰。没有了恨,却也没有爱。只是一路来他为我所做的点点滴滴,终是如无声春雨般湿润了我的心,将一颗冰冷坚硬的心泡的发软,软的再不忍看他日日被折磨。我不知道那一个承诺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善意的谎言。感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轻易的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但是看到他幸福的笑脸,以及豁然开朗起来,一路上与百里风他们说笑打闹的样子,我的心酸涩中也带着喜悦。
练月歌的心情,也许最能感受的,反而是我吧。我望了一眼骑着马静静微笑着听花无期与练月歌说话的百里风,他的脸上总是那副云淡风清似乎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以前,我是多么的喜欢他的这种云淡风清啊,可是现在,看到他的样子,我却只有酸楚。百里风是不会让我有任何希望的,但我却可以给练月歌一个希望!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真的不忍心!我无法像百里风一样做到什么都不在乎!
“青儿,你累不累?要不要回马车里休自一下?”练月歌拍马赶到我的身边,轻轻问道。
“不用。只是这样慢慢走着而已,我正好看看风景。”我向他微笑着道。“你看,就连柳儿那丫头,还有弃伢,都不肯老实的坐车呢。”
练月歌看了一眼在我们周围骑着马跑来跑去的柳儿和弃伢,又看了看因为被抢了马,只好坐马车的三个亲兵,也笑了起来。练月歌并没有再回到百里风和花无期身边,而爷爷此时,正大呼小叫的跟在柳儿和弃伢的马后,玩的不亦乐乎。只的我和练月歌两人,骑着马缀在众人的马后,却又沉默着,不知说些什么。
“月哥哥,你们刚才在谈些什么?”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有些怪异的沉默,终于找了个话题。
“嗯?”练月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能听清我的问题。我只好又问了一遍。
“也也没有谈什么。”练月歌脸上带着微笑,嘴里却吞吞吐吐的道。
我本来只是随意找个话题,好打破那种沉默,可是看到练月歌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样子,一下子竟被勾起好奇来。
“真的吗?”我故意拉长音调,以表明我的怀疑,同时也表达着我的不满。
练月歌果然有些着慌的道:“真的,真的没有谈什么就是,就是我忍不住告诉他们说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练月歌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双眼睛也很是不安地望着我。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的有些生气。这算什么?百里风听了又会怎么想?昨天晚上他才明明白白的拒绝了我,今天我就愿意给练月歌一个机会了?我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恼怒的望着练月歌。
“对不起,青儿。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他们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忍不住,就说了!”练月歌小声地解释着。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不由的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他是故意的,也许他是无意的,但是,就算他什么也没说,他的喜悦也是人人都能看的出来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动所有人的,柳儿替他说了一路的好话,百里风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的人、他的心,让我连躲避都找不到借口;现在想想,草原上,孤树下,分明也是爷爷故意安排,就连弃伢和花无期,偶尔也会有意无意的在我跟前提提葛越,说说他的好。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苦!现在他忽然不再苦了,又有谁会想不到原因呢?只看现在众人骑马走在前,却只留我和他双骑并行,也是他们故意的吧!望着前面不远处那个青色身影,我无语心酸!
“青儿,你生气了?”练月歌的声音带着不安。
我看向他,淡淡一笑:“没有,月哥哥,我没有生气。我同意和你一起回晋阳城去。明天,我们就动身好吗?”
练月歌并没有马上回答我。他看着我,又看了一眼前面的众人,最后才展颜一笑,很坚决的说道:“好,明天我们就回晋阳!”
日薄西山,当我们回到玉门关前时,已是傍晚。守着关口的仍是早上见着的那个队长。此时的关前,出入的商队减少了很多,直到我们进了关口,也只有一个商队在那里接受着检查。
那队长看到我们回来,连忙赶了过来,他先是伸长了勃子将我们都看了一眼,然后便拉着百里风向旁边走去,似乎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对他讲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队长刚才向我们看过来时,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但是想想我虽与他并不相识,但他是百里风的属下,也有可能会有什么误会的想法,那像那天逛街时遇到的胭脂小贩。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众人经过那商队。忽然之间,异变突生。关口停着的商队马车中射出了一逢箭雨,目标竟然是我!
练月歌惊怒之下,一声厉啸。一只手将我搂在怀里,然后从马上飞身而起,向着马车落去。然而,箭支如雨,又是突然射出,虽然他手抓脚踢,却也不能将所有箭矢尽数击落。我只觉得背上一痛,接着小腿也是一痛。心里明白自已已经中箭了。
好在,练月歌抱着我落到车队中时,虽然那些打扮成商人的杀手们挥着刀剑向我们杀来,却被已经发现不对的众人赶来接下。花无期一把软剑如同游龙,护在我和练月歌身边,将那些向我们进攻的刀剑一一接下。爷爷则是愤怒如狂的在车队中飞扑,每一次飞扑,都带起一声惨叫,倒下一个杀手。
我下意识的寻找着百里风的身影,心里充满了不解。这里怎么会出现杀手?不是有那么多兵士在检查吗?为什么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弓箭?
然而百里风的表现却让我更加迷茫起来。他一脚踹翻了那个队长,喝人来将他捆绑起来。自已则是几个起落,飞掠至商队中,一边命令那些不知是否该动手的士兵们抓捕那些杀手,一边冲到我和练月歌身边察看我们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