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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灵即使武功不济,但赖于毒功了得,加之此地处开阔,又有山草石墩掩护,一路便也安全的将白子彦和宗政无瑕带出了重围。当拨开一丛山草,见着前方的营地,她立即扯开喉咙:“快来,你们陛下被人追杀了!”
虽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训练有素的南良侍卫一听“陛下被追杀”便由分散的四处往这方集结,瞬间已到近前来,来得最快的,便是花灵昨夜所见的戴斗笠的那班黑衣人。
“那边那边,就是他们!”花灵指着背后追来的蒙面人,待见黑衣人上前挡住了蒙面人的去路,她连忙跑近白子彦,扶起宗政无瑕往营地。
突然,四下草丛中又窜出五六名蒙面人,生生阻去了三人前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也不是退又不得。花灵把手一撒,白子彦默契的扶紧宗政无瑕,前者已经跨出一步,准备和这些来势汹汹的家伙拼了!
倏地一个清冷的嗓音凭空介入:“我来,你们先走!”
“夜大哥!”花灵惊喜,四下寻找声音的主人。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阻去他们去路的蒙面人背后。
那几名蒙面人感觉到背后凉气嗖嗖的,一致回头,便见一阴沉冷冽的黑衣少年站在一丈开外,正以锐利的眼神扫过他们。那是一种目中无人的蔑视,仿佛杀他们在他眼中不过踩死蚂蚁!
蒙面人大怒,纷纷举刀相向。夜影站在原处,左手旋动长剑,利刃出鞘,寒光乍现,右手凌空一握,剑身飞舞,剑影凌乱,冲过去的蒙面人当下被织入剑花寒芒之中。
刷刷刷!剑划破谁的皮肉?刷刷刷!剑割断谁的咽喉?只见鲜血飞溅于山草之上,蒙面人逐个倒地,不过十来个回合,那几名蒙面人已经全部放下屠刀,朝见西天如来佛祖去了。
挥剑的少年,苍白着脸,以剑支地跪在血染的山草地上。“夜大哥,你怎么了!”花灵紧张的奔前几步,扶着夜影的手,红着眼道:“你受的伤很重,怎么还跑来这里”
“我不放心”夜影安慰的空出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表示没事。
这时,元誉那边似乎也将蒙面人打发了,正紧张的往这边而来,那下票戴斗笠的黑衣人紧随其后。他下把从白子彦怀中夺过宗政无瑕,打横抱了起来,往营地而行。一边对身边的斗笠男领队下令:“立刻去查这班人的来历,查不到别来见孤!”
“属下遵命!”斗笠男带了几名手下立即动身,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界。
元誉边走边对落在身后的花灵三人说:“你们三个,想去松岭关就跟来!”
眼见余下的斗笠黑衣人和普通侍从护着元誉回马车,又见仍旧跪在地上因伤重而苍白着冰块脸的夜影,白子彦心下有了主意,抬手一拍折扇,对花灵说:“扶好夜小子,我们跟上!”
于是,三人便和元誉结伴而行。元誉当天便下令取道松岭关回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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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送我们去松岭关?”和元誉,宗政无瑕共乘一车,花灵已经是第一百零一次问元誉这个问题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先前还跟他们抢人的坏人,为什么突然变得善心了。
如此重复不断的被问同一个问题,即便是再有耐性的人都受不了,何况本来就不温柔体贴的元誉,他老早便直接当她在对空气说话,这会被她再一问,原本闭着的鹰眼睁开来,射出锐芒,阴恻恻地问:“你知道最男人喜欢用什么方式让聒噪的女人闭嘴吗?”
花灵见状缩了缩脖子,老实的摇头。
他挨近她,在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俏鼻时停住,暧昧的撩起她胸前的发辫,缓声道:“封住她的嘴,直到她没有力气再说话!”说罢就要吻上她的唇。
花灵大吃一惊,叫了声:“你别过来!”便推开他窜出了车外。
“怎么了?”前头坐在马上的白子彦闻声回头问。
“他,他,他想亲我!”她结结巴巴把话说完,生怕车里的洪水猛兽扑出来似的,赶紧从行进中的马上跳下来,奔向夜影的马。“夜大哥,我跟你骑马好么?”
夜影不置可否,只是放缓了马行速度,等她行近马下,伸手拉她上马,共乘一骑。
此时,他们正行走在往枫阳城的官道上。枫阳城是前往松岭关必经大道上的一座中等城市。今晚,他们即将在枫阳城的官驿过夜。
元誉之所以一反前两日不宿驿站的决定,是因为两日来他们一行已经三度遭遇袭击——既然走小路大道都一样有人狙杀,何不选一条较为舒适的路走?
再说住在驿馆,有地方官招待及衙役差遣,明摆着南良国主的姿态,至少可以让那批杀手投鼠忌器!
然而事实不然,这批杀手对于隶属朝廷的地方官员和衙役并不忌殚,当一行人在枫阳驿宿夜,才初更天便遭遇了再一波袭击。
是夜,连日来的追杀让赶路的一行人疲惫不堪,但仍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到了初更时份,被安排在二楼厢房照看宗政无瑕的花灵已经忍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夜鸟呜啼,风吹过树叶钻入房内,灭了烛台上的火光。一缕淡烟透过窗纱上伸进来的管子袅袅娜娜缓缓吹进,弥漫了室内。
自小在药王谷面对各种药毒的花灵,即使睡梦中也能辩其状,出于连日来的警觉,她被那弥漫的香味惊醒。在她还未有所反应时,窗外悄墙进一人,她察觉,僵在桌上不动,听得后面似又跟进来一人,两人一前一后往床榻位置靠近。
“站住,不许伤害姐姐!”她点燃手身上火折子,便见二名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已经快到床前,正回头望她。两名蒙面人使了眼色,其中一人抽出剑指向她,另一人也亮剑,快速跑向宗政无瑕,一剑就往床上刺。
“姐姐!”花灵被蒙面人牵制,无法冲上去救人。眼看剑刃就要刺上床上熟睡的人,当的一声另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刃横过,隔开了刺向宗政无瑕心窝的剑尖,定睛一看竟是夜影。她喜出望外:“夜大哥,还好你来了!”她这一乍一喜,身上空门大开,正牵制她的蒙面人看准时机就是一剑刺向她。
“小心!”夜影一掌拍开横在床前的蒙面人,欲奔过来救花灵。那被他拍开的蒙面人看出他心有旁骛,直接在地上挥剑劈向床铺。夜影被迫,不得不回剑挡截,如此一来另一名蒙面人已然将闪避不及的花灵右手砍下一截衣袖。
“啊!”花灵惨叫,被削下一片肉的右手血流如注。
此时闻声而来元誉和亲队的斗笠侍卫已经冲进房,两名蒙面人见机不妙,遂生逃逸之心,相互使了眼色便欲往窗口逃。
夜影哪容他们逃跑,回身一剑,便缠住了床前那名蒙面人。蒙面人虽功夫不俗,哪里及得他从小训练出来的杀手身手,数招过后,蒙面人已不敌,而另一名蒙面人竟给借机逃了出去,元誉的斗笠侍卫立即破窗追出去。
留在房中的元誉见夜影腕一动剑刃欲吻上蒙面人的咽喉,连忙出掌挡住:“留活口!”
夜影不说话,收剑退下,点燃桌上烛火,察看花灵伤势。元誉点了蒙面人位,扯下他的蒙面巾,却是一陌生面孔。
他捏住蒙面人下颚,问:“说,谁派你来?”
这蒙面人倒是个嘴硬之辈,被他锐利眼神瞅着逼问,却死活不说。
元誉冷笑说:“你不说,让孤替你说!可是贵朝那位手段了得的皇太后?”
蒙面人不作声,听到他的猜测后错愕的表情却等同于默认了。
“她当孤王是傻子?我朝与贵邦交好,年年上贡,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你说,孤心寒不?”元誉忽然问那人。
闻及此言,原本打算闭口不说的蒙面人连忙开口:“国主陛下,我朝并无伤国主之心!只是”他目光移向床上不知何时已被惊醒,正瞪大了眼望着他们的宗政无瑕。“妖孽不除,我皇难以专心国政,太后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望请陛下见谅!”
“你再说遍,谁是妖孽?”元誉额上顿时青筋隐现。
谁知这人却好胆识,再闪重复道:“这妖孽凭着妖颜惑众,弄得英王与皇上反目,如今又令皇上与太后不睦,皇后被害,这么下去金碧皇朝就没有宁日!”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说孤的王后!”元誉手上用力,力道几欲捏碎那人的颚骨。
疼得那人直裂嘴,却忍着痛火上添油道:“太后要我杀她我义不容辞,至于柳涵轩那厮为公报私仇几次差点伤了陛下,纯是他个人的事,不关太后与我朝,还望陛下是详察!”
“哼!”元誉松开捏着他下颚的手,站直身,居高临下道:“你当孤王是傻子?孤王想要的人,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显然不把孤放眼里!大概那老太婆也自以为小小南良奈不得她何?”
“国主陛下,请您相信,太后绝无此意!”
“有无此意孤自有定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元誉冷冷说,转身摆摆手,二名斗笠侍卫已经探知其意,上前将蒙面人架出房,拉到驿馆外就地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