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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午夜,楼梯间并没有其他人,赵灵娃负手主动上阶梯,与姬怜怜面对面的。赵灵娃个儿高挑,肤色柔白,不似姬怜怜的白是略显冰凉的苍白,她半垂着眼睫。打量着姬怜怜,说道:“跟姬大夫走得近,嗯?”
“没办法啊,可能是我救了她吧。”
“姬师妹,真是爱给我惹麻烦。我提醒你,别惹是生非。”
“赵师姐,你真奇柽,我一向守青门规矩,什么叫惹是生非啊?要论每个月犯上戒律的次数,我绝对排不上号。你这样盯我,是出于私人偏见吧。”
“就是你这样不上不下,不特别出挑也不特别没用,才让我怀疑你迟早会在我背后玩招数。你要知道,青门只有我接任,才有未来可言,”
“我知道!我绝对支持你!赵师姐!”
“那就把你的秘密说出来。”赵灵娃明知她定有秘密,却始终琢磨不出她的秘密来;固然是她不可能时刻观察姬怜怜,但何尝不也是姬怜怜藏得太妥当。一个能把秘密藏得极好的人,会只是个普通人吗?她不信,姬怜怜叹了口气,很想说:她哪来的秘密啊,但赵灵娃绝对不信,她只好双手一摊,问通:“你怎么知道我有秘密的?”照灵娃挑起眉,
“因为你与其他师妹格格不入,不像普通入,可以说稳定过了头。九岁的娃儿,居然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我信你不是个聪明人,那我就真是蠹蛋了。”
姬怜怜闻言,表情很微妙,心境很百味。
赵灵娃又道:“但再聪明的娃儿没有经验,总是会让人看穿的。你刚来青门时老掩饰,初时你与人相处,总觉你全身上下包着一层膜,虽然后来你掩饰得更好了,可已在我心里留下极深的印象。放眼青门,有谁比我更适合掌门?有谁比我更出色?”
“我完全同意。”她轻声道“那。秘密?姬师妹,只要你一天不说出来,我总怀疑你会有反我的一天。”
姬怜怜轻叹口气。
“不说行不行?”赵灵娃冷笑。
“你以为我这次为什么带你出来?我们这番话若在青门里挑明,隔墙有耳,师传已老,但那些师叔还在,那些老家伙老是无孔不入,你不在这里明说,回了青门就再也没有机会让我消去对你的怀疑,姬师妹,你是我必须爱护的师妹,我绝不愿最后闹出师门丑事来,”
姬怜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青门对我很重要”
“掌门之位却是不能让给你,论武功论能力,你不如我适合,”姬怜怜没理她,继续道:“当年我从三姓大家族来到青门,我很害怕,可是,我内心有个愿望,就是希望陌生的青门,能成为我永远的家,我不要再搬走了,我会永远住在这里,跟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好好相处,每天看着青山的日出,每天都在青山的黑夜里平平安安地睡看,不要让我出去见识,我不要,我只要待在青门,赵师姐,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吧,这个秘密可以让我对你失去威胁性,但你必顸允我,你当上掌门后,不可赶我走,我永远都能待在青门里。”
“好。你说。你知道我为人的,一旦承诺是不会改的,”姬怜怜忽而一笑。
“这秘密我藏很久了,赵师姐,其实我根本没练内功因为我不想这么累,我偷懒,我姓姬呢,好歹也是姬满之后,她是青门的祖师爷,一定是吃尽干辛万苦才建立了青门,青门上下都该供着我这个姬姓,我干嘛让由己辛苦。在我眼里,掌门不过是做牛做马的人吧,谁要啊!赵师姐,这种位置就给你吧,我来青门是来享福一世的,反正没有内功,是当不成掌门的,你就供着我在青门好了。”
赵灵娃难得地傻眼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姬怜怜入青门后,师传已不管事,由她教这些小师妹武功。她一向在武芝上钻研,那并不表示她会尽心尽力督促这些小师妹好好练武。练这么好做什么?要是里头出了个奇才,她还要费心压制,何必?
她只要知道这些师妹身怀武艺,可以自保就够了,最好每个人都是普通资质如今,在她眼下漏了一个姬怜怜,居然居然自她眼皮下溜过她这个大师姐未免也太
“就这么说定了哟,”姬怜怜面无表情地说,与动也不动的赵灵娃擦身而过。她一路走下去,转了个弯,隐进阴暗不明的廊道上,然后她又轻声収气了,冰凉的手指轻碰嘴唇,有点好笑地喃喃自语:“不是说,叹气都是去不好的,留好的吗?怎么老觉得这糟心事愈来愈多?难道真如他所言,叹气都把好运道给叹光了?”她不经意地拾起眼,愣住。
她正站在人字号外七房,正是林明远夜宿的客房。她盯着房门一会儿,举起手轻敲。“林明远!”
[林明远,你睡了吗?”薄门内,没有回应。
姬怜怜一脸纳闷,自行开门了。在竹屋里林明远一向晩睡,他是不适应这段小小旅程吗?
天色已黑,房里已点上烛火,姬怜怜一眼就见到林明远合目坐在椅上。他身后的窗半掩。夜风微凉,白日的雨气渗入这房里。还真有点冷意。
原来真睡着了,她想。也对,一个文人能有多少体力?林明远是文人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让她很容易忽略在青门里他天天练走的毅力。
经过方桌时。她深深看了一眼桌上搁置的两杯茶。杯里茶水只剩些许,显然先前有人来过了。
她无声无息,伸手越过他合上那扇窗。窗外是下午经过的街道,如今三更半夜没有人烟。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
她弯着身,细细凝视着他的睡容,从他的眉扫过鼻梁,再移到鲜润的嘴唇,就这样来回看看。她绝不会承认她这是在赌气。下午他那样暖眛不明地看她根本是心怀恶意,一报还一报,她现在可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巡着林明远确实是个俊秀的人,五官生得好,眉色朱红,眉飞入鬓,有文人之气却无文人的柔弱,眉眼间还隐约有抹倔强,完全不似在京城那枯瘦如柴脏污难辨的模样。不都是林明远吗?怎么差这么多?但,不管眼前这人生得何等模样,她心里很明白,只要他叫林明远。她都会去救。
她无奈地笑了笑,要站直身时,林明远悠地张开再清明不过的墨眸,一把拉她入怀,她的小脸死死埋在他心口上,两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林明远,”她含糊着,双手摊开,十指动了又动,最后还是放松力道,没有推开他。
“我的腿,对你真这么重要么?”林明远咬开切齿道。
我的人,就比不过我的跛?
就因为我以后再也不能如旁入般正常行走,所你瞧不起?人渣?这世上谁不是人渣?拿这种理由来搪塞我!偏偏我还对你
林明远从来就不是厚颜无耻卑微低头求人施舍的人,在官场上低头是必要,但人都有底线,在官场上他是虚与委蛇,但对姬怜怜,那是付出真感情的,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的真感情,却被掷回他面上。他还有自尊!要他再一次把真心送到她面前,他做不到。
“林明远你在说话?”她听不真切,只知他语气不甘。林明远的怀抱太温暖,这让她有点不适应,很久没有跟人这样近过身,就连一路扶持的师姐妹也不会这样亲近,
林明远合了合眼皮,再张开眼时,已是容颜淡淡他松开手,姬怜怜大喘了口气,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滋味。她连忙退后站直瞪着他。“林明远,你做什么你?”
“都要分开了,我瞧瞧你有没有防心,有没有自保能力。再来一次淫贼,你还有这么好运么?”他泰若自然道,
“天下哪来这么多淫贼。”姬怜怜一翻袖口,小竹管已在她掌心上“何况,我不怕,”
林明远瞟去一眼,没说什么,只道:“这么晩了,不睡么?”
姬怜怜东张西望,看见有文房四宝,微微笑道:“以后再见的机会不多了,我左思右想,总想送份礼给你。”她移过文房四宝,自动自发地摊好组笔,磨起墨来。
她等了等,没有等到他的回应,一回头,林明远正盯着她看。
这几天,林明远默不作声看了她许多次,姬怜怜早已练就金钢不坏身,习惯了。她道:“林明远,我说要送礼给你,你听见了没?”
“送什么?”
姬怜怜听见他接话了,连忙笑咪咪道:“来来,你先帮我写个字。”
林明远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起势缓缓走来,他注意到她一直低头看着他的左腿,冷淡道:“怎么?走得很难看,碍你眼吗?”
“能走路最重要,还管什么难不难看。我说,林明远啊,你到底是在乎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还是走路难看?真是!堂堂男人也计较这么多。”姬怜怜见他坐在桌前了。将毛笔递给他,
“你这样看我,是想说什么?”林明远収回目光,注视看空白的纸。“说。写什么,”
“有句话叫:知足则不辱,知止则不殆。林明远,你写给我看吧,”姬怜怜脸色正经地说着,对上他的眼神,
忽然间,林明远笑了,随手在组上留下龙飞凤舞的墨迹。“姬怜怜,你听谁说的?姬连么?他是愉听还是看见有人从我这出去?”
“那个人是京城官员吧?你跟他有交情?”
“交情?如果真有交情,也就不会只有你来救我了。说给你听又何防?与我见面的官员姓文,是韩芩对头那一派。嗯,你这在江湖浑水摸鱼的家伙一定不懂朝堂事吧,举个浅白例子,你与赵灵娃争掌门之位,向来水火不容,我被你舍了,但赵灵娃那一派的人认定我有利用价値,便与我来商谈,对了,韩芩你不知道是谁吧?他是”
“我知道。韩芩的官位很高,他的女儿本来要许配给你,但闹出贪污舞弊后,改许给一个姓孙的官员,赵舍就是这姓孙的派出来杀你的。”
林明远证了下,看向面无表情的姬怜怜,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讽刺地闭上。
“林明远,你要投靠他么?”
“你说呢?”
姬怜怜低声叹息,跟着坐在他的身边,取过另一张纸,小心地将他写妥的纸张垫在下面,再拿过他手里的笔,一笔一笔描绘着。
烛光在她苍白的脸皮上闪烁着,林明远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侧颜,顺势看到她细滑腻白的颈子,最后是她端正写字的姿势。
她这姿势足以诓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她饱读诗书,长年写字才会有这样的姿态。
谁会想到她现在三字经才识到一半呢林明远只摸上左腿。
她収笔,吹乾后,一个字一个字指着:“知足则不辱,知止则不殆。”她小心摺起后,递给林明远。
“林明远,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适可而止,不要过于贪心么?姬怜怜,你就这么笃定,我不回三姓大家族了?”
“我认识的林明远是个贪心的人,如果有更好的路,为什么不走呢?”姬怜怜直视他,轻声道:“其实我一点也不能理解,明明你已经跌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再往同一条路上撞?但,人各有其志,就像我喜欢待在青门一样,你也有你的理由,表哥,以后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所以请你好好保重自己吧,”
林明远半垂眼睫,最后终于接过她写的字,
“这一条路,走得好,自有荣华富贵,你道,对你而言,比得过我的左腿吗?”
“什么?”
“不。没什么,”他眼底又有讥诮。
“我以为你骂我人渣,痛恨我做过的事,如今却要我在这一路上保重,这不是矛盾吗?姬怜怜,你真认为我人渣?”
她深深看他一眼。
“不管你是不是人渣,终究是我认识的林明远。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何况。你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你什么,”
“我已经犯错过一次,万万不会再有第二次,自然会好好活下去。你真是虚情假意,假意嫌弃我是人渣来拒绝我,你要真打从心底不认同我,就该劝阻我,这才是一般人会做的事。你懂么?傻瓜。”他不以为然道“如果我劝阻你,你就会不去了吗?”林明远一时沉默。他当然会去,不只会去,还会用荣华富贵诱她一块走天底下,谁不会为富贵迷了眼?他不能再当官,但幕廖的地位远远高过回到三姓家族为人师表;他没有办法名扬天下,但杈势依旧可得,只要他够步步为营。他林明远不会犯上第二次错,
姬怜怜心里轻叹口气,嘴上却轻轻笑道:“这不就得了吗?明知你不会回头,我干嘛白做工?我又不傻。”
他心里不甘,咬咬牙道:“我回京之后,等稳定下来,定回来找你”他终究还是拉下脸皮,
姬怜怜彷佛没有感觉到他的低声下气,面露得意样。“难啦,我跟赵师姐谈妥,绝不挡她的掌门路,往后我说不出青门就不出青门,再也不干这种奔波来奔波去的苦差事了,我说了算。”姬怜怜见他一脸怔住,她撇开眼,声音轻哑:“所以,林明远,那种什么救人的事,我再也没机会做了,你也就别再让自己陷入险境,书里都说。人心难测,你防着点吧。”
听到最后,林明远几乎要失笑了,这种话由她来对他说,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他没有反驳她的话。
她起身要离开,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姬怜怜吃惊地看向他,
“你难道就不能”
“林明远,如果我一蜚子都识不得三字经,怎么办?”她说得快且急,明明面无表情。眼眸却比往日张得大了些。
林明远认定她在故意转开话题在他表露从未有过的卑微时,她居然只想逃避。他松了手,冷洌说道:“有心要学,总是会学会的,学不会的我还真没试过。我林明远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傻子,那你说呢?姬怜怜,你要顾左右而言它也得找件骗得过人的事提。”他直接撕了她临荜的字。
“什么适可而止?我就是个贪婪无厌的人,你这份礼我受不起。你请吧,”姬怜怜定定望着他。在烛光的光影下,她黑墨的眼瞳里如漾成一层水光,随即她用力眨了眨,嗯了一声,収回眼光,没有再说半个字,就要这么离开,推开门时,差点撞上外头正要敲门的店小二。
店小二也愣了一愣,往里头一探,叫道:“公子,姜汤我送到您说的地字号上三号房。里头没人应。那位姬姑娘也许是出去了,这汤”
林明远走来,由姬怜怜身后接过姜汤,道:“不用了,就撊我这吧。”店小二退了出去。
姬怜怜回头看了林远一眼,他背着自己,将姜汤端到桌上去,显然这碗姜汤与她无缘。她苦涩又好笑。一语不发地出了门。
等掩上门后,她听见薄薄的木板后,传来碎碗的巨响。这么容易发脾气啊?这林明远到底是天生就爱发火呢,还是只在她面前这样?她想是后者吧,要不,在官场上他这种易怒个性早被人害死,还轮得到他去贪吗?
她半垂黑色的眼睫,站在那里不动,冰凉的手指碰到抿得死紧的嘴唇,用力掰开后,她揉着喉咙,试着轻叫了一声:“啊”有点哽咽,她再试一次,还是带点泣音。她不满葸地来回试几次后,声调才勉强如往昔般,她轻声说着:“我叫姬怜怜”嗯,很好,完全正常,不会让人察觉出不对劲。她轻轻咳了一声,再说一次:“我叫姬怜怜,”非常好,再也不会有人做得比她更好了!她鼓励自己。井为此骄傲。
她嘴角浅翘,慢慢上楼回她的地字号上三号房。
“我叫姬怜怜我是青门弟子姬怜怜这也挺好的,是不”阴影逐一吞没她上楼的青色身影,最后只留全然的黑暗#
再怎么晚睡,定时会起床,还是青门养出来的好习惯。一早,姬怜怜跟看高亚男一块去用里饭,除了赵灵娃外,其他师姐妹都已在座,于是拼凑成一桌。
高亚男看看这雅房,再看看桌上早饭,啧啧说道:“这天罡派真是有心了。”雅房也不是只有他们,都以长形屏风隔开,但这样已经够尽主人之谊了,
能吃就是福,高亚男圆圆胖胖不是没有原因,她立刻拿起馒头,身边的姬怜怜比她还快的喝粥,她说笑:“姬师妹,你手脚快啊。”
“那当然。反正不必自己付钱!帐都挂在天罡派上头嘛。”姬怜怜理所当然地说着,
“别丢人现眼了。”陈冬月看她一眼。“姬师妹,你身上这件冬衣还留着?”
“我念旧,舍不得丢嘛。”
“好好,你闭上嘴吧。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你的鼻音也重得太好笑了吧。”
高亚男坐在姬怜怜身边不怕被染上,她身体壮得不得了,她只怕姬怜怜出去丢人啊“我瞧,上了天罡派你别随便开口。”姬怜怜从善如流,乖乖闭上嘴,喝上她温热的肉粥,青门弟子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阵后,何水儿动作快,抹了抹嘴巴,放下碗筷,悄声说:“我打听到了!那个吴师兄老盯着姬大夫说他是男人,是他小时候认识的一家人;那家里也姓姬,而且是开药铺的,后来毒死人了,一家死得零零落落”
姬怜怜猛地抬头,瞪着何水儿。
“什么叫零零落落?你乱用么?”何水儿吓了一跳,没见过姬师姐这么凶过。
高亚男连忙安抚:“没事没事,你姬师姐一向如此,见不得文字乱用。姬师妹啊,不是我要说你,你不能因为有个读书人的表哥,就跟着苛求我们嘛,偶尔用错有什么关系。”
“是啊,”何水儿嘟念:“姬师姐你文采也没有多好!这样严格待人,对自己是不是太宽松了呢?”
姬怜怜垂着头,没有说话。
在桌的青门弟子都以为她在生闷气,高亚男却听见她嘴里在反覆念着什么,高亚男不是很在意,青门这么多弟子,大家交情都不错,但各自有各自的习惯,她无意干涉,她指指何水儿。问着:“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啦。他见到姬大夫很眼熟,忌觉得是那家的孩子听说,那家只有男孩,没有女孩呢。”
陈冬月插话道:“谁都知道青门药庐是何时有的。自姬满创建青门的同时,另一支姬姓也在此落地生根;虽然与姬满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姬满却是十分重视那位姬兄弟,也亏得这一支姬姓,这些年药庐断断续续都有人在,我们这些弟子才有伤治伤,有病治病,她们功不可没,那家是男孩或女孩,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知道姬大夫这些年帮了我们不少,该感谢她才是。”她意味深长地说道。在座的青门弟子纷纷合掌,同时一脸意味深长,齐声道:“谢谢姬大夫,”高亚男满意地点头。
“正是如此,
都吃得差不多了,她们打算回房准备时,楼下传来乐曲声,有弟子笑道:“在这里也有说书人在开讲乡野传奇呢,昨天我下楼听一听,正巧是我上回跟书屋借的那本书,就是孤狸精迷了书生那故事,”
“哎,那姓刘的书生到底被迷了没?他是二楞子吗?连对方是人是鬼都摸不
姬怜怜突然抬头说道:“前几日我也看了那本书,可惜只看到刘奇道:倒也奇柽,小生自幼无女缘,今日得过小姐身相许,心上乱慌慌,是真是假是迷糊,还请小姐许给几日醒,嗯,我看到这里,后面还来不及看呢。”
“姬师妹,你都背起来啦?”
“那当然啦,”姬怜怜一脸自满,又说道:“不过我也只在这段印象深刻,再要我一个字一个字背出其它,我还真不行呢,这故事我真喜欢,所以一个字一个字读得慢。”
“果然表兄妹就是一样。哪像我!还有几个生字认不得,胳去问问你,”姬怜怜眼神有些飘忽,仍笑道:“好啊,这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