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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完,不约而同往外跑,不一会,又跑了回来。
只见两人一个人手里拎着菜刀,一个人拎着柴刀,一脸的狰狞,把李小兰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要杀人夺宝。
两人凑到墙边,田癞子举起菜刀就要往砖缝里插。
“你个闪脑壳!菜刀咋个插得进去?把我菜刀弄缺口了,你赔我一把!”
老歪一看,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想的,居然用菜刀来拆墙。
田癞子一愣,看看手里的菜刀,刚才确实有点冲动了,抓在手里就过来了,现在想想菜刀确实没用。
抠抠脑壳,看到老歪手里的柴刀,就怼了回去:“你还不是?!憨包脑壳!拿个柴刀准备咋个弄?”
老歪用手里的柴刀比划了两下,也感觉是无从下手,抠着脑壳不知道咋个办了。
“老歪!能不能去找个螺丝刀,抠出一块砖,就可以一块一块地取下来了!”
李小兰看着这两个憨货,哭笑不得,恨不得一个人脑袋上拍一巴掌,没好气地提醒老歪。
老歪用手指头抠抠砖缝的水泥砂土灰浆,觉得还算疏松,用东西挖应该能把封砖的砂土清理出来,只要能取出一块砖,就好办了。
他答应了李小兰一声,就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就拿来一把木柄螺丝刀,对着砖缝就抠了起来。
砖缝里的水泥砂土灰浆由于时间已经很长了,加上水泥加得不多,所以早就已经变得不结实,螺丝刀能比较轻松地抠落。幸亏不是那种石灰加糯米汁伴成的灰浆,不然就得上大锤砸墙了。
老歪抠了一阵,砂土不断地扑簌簌掉在地上,进展还算顺利,这种砖并不是我们现在所见的那种比较厚的长条形红砖,而是又宽又薄的青砖,所以砂浆并不厚,比较容易抠出来。
不一会儿一块砖四周的砂土灰浆就抠得差不多了,这块砖也开始松动起来。
老歪一喜,用螺丝刀稍微用力一撬,那块砖就被撬了出来。
砖一撬下来,老歪和田癞子两个人四只眼睛就凑上去看砖孔里,却发现里面还是砖。这面墙是由这种老砖交错搭起来,中间是空的,而且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两人叹息一声,只好继续扒墙。
由于砂浆不结实,两个人就直接上手把砖头扒下来,不到十分钟,把用水泥砂土灰浆砌的砖块全部扒下来之后,墙上就被扒出一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门洞来。
电灯泡发出的灯光穿过门洞,在对面墙壁上留下一个歪斜的光影,果然里面是一个夹墙,光影所及之处,并没有见到任何东西,似乎里面就是由两堵墙形成的一个狭窄而空荡荡的空间。
看着这个黑乎乎的门洞里,光影后的黑暗深邃而神秘,那黑暗里似乎躲着要择人而噬的鬼怪,只看得三人心底生寒。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李小兰更是死死抓着老歪的衣袖,脸色发白,一时间,谁也顾不上说话,只听到彼此的心砰砰乱跳的声音。
“老老老歪!我我我先、先出去抽、抽杆烟!”
田癞子的声音明显很紧张,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是呀,我们先出去想一想进不进去……”
李小兰也压低嗓子怯怯地说了一句,声音听起来十分不安。
老歪倒是很想进去,他在这个院子里生活了三十年,没想到这柴屋里还有这个暗室一样的东西,他很好奇自己的祖宗会把什么样的宝贝放在里面。
三人退出柴屋,来到堂屋。堂屋里的灯光,让三人感到心安,李小兰扑通乱跳的小心脏也稍稍平息下来。
田癞子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才看着老歪说:“老…老、老歪!你、你觉得那里、里头会不会有、有你老、老祖宗留、留、留下来的宝、宝贝?”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田癞子这句话说得更加结巴了,看着堂屋后门昏暗的天井,表情阴晴不定。
老歪点点头又摇摇头,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小兰想了想,语气迟疑地开口说道:“一般来说,以前的大户人家都会做一个暗室,用来存放一些重要的财物……”
田癞子一听这话,兴头又被撩拨起来了,一拍桌子:“我看也、也是!老歪家祖、祖宗这么有、有钱,咋个可、可能说破、破落了就破落了,不、不可能不给子孙留、留点金银财宝!”
田癞子想到金银财宝,说话都利索了很多。
要是里面真的有许多金银财宝,那老歪不就发达了?老歪发达了,他田癞子也可以跟着兄弟吃香的喝辣的,搞得不好还会拉他一把,帮他开个公司,他田癞子也可以学那杨老逛,收个秘书玩玩。
“老、老歪!还、还等哪样?走!我们兄、兄弟两个进去看、看一哈!要、要是有金银财、财宝,我、我们就发财了!”
在酒色财气的刺激下,田癞子忘了那黑洞洞的暗室里会有啥可怕的东西,心中升起万丈豪情,就要拉着老歪要去一探暗室。
李小兰一听,看看后面已经黑乎乎一片的老房子,又想起那黑洞洞的门洞,只觉得心头一阵害怕,不由得坐在凳子上,缩起身子,双手环抱着肩膀,抬头看着老歪。
老歪这时候也是心情激荡,原本想答应田癞子,但看到李小兰脸色苍白,还缩在凳子上,知道李小兰害怕了,于是也就熄了马上就去暗室里面看看的念头。
“我这没有电筒,里面也黑黢黢的,我看……不如明天白天去看看!”
田癞子以为老歪听说有金银财宝,肯定比自己还着急去拿出来,可老歪却说要明天白天再去,这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也有点着急。
“老歪!宝、宝贝就、就在眼前,你不、不想马、马上拿、拿出来?”
老歪见田癞子猴急的样子,就朝李小兰噜噜嘴,意思是告诉田癞子李小兰一个人会害怕。
“天黑了,小兰一个人在外面等我们不方便,我们总不能让小兰也跟着我们进去吧!”
田癞子见李小兰确实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想想这大晚上的,确实不好把李小兰一个人放在一边。加上没有电筒,去那里面两眼一抹黑,去了也是白去。
那倒不如明天白天进去,万一里面真有什么妖魔鬼怪,白天阳气重,再带上两把大号手电筒,也保险一些。
“好、好吧好吧!明、明天就、就明天!”
田癞子想到这里,也就同意了老歪的想法,决定明天白天再进去看看。
缩在凳子上的李小兰听到老歪这样说,心放了下来,自己终于不用一个人在外面等他俩,脸色顿时就好看了很多,恢复了些许红晕。
李小兰也知道老歪是在照顾她的感受,才不顾田癞子的反对,坚持要明天白天进去,很感激地看了老歪一眼。
老歪被李小兰看这一眼很是受用,又得意地对田癞子说:“你看到没,我家小兰都说了明天再去看那里面,我必须服从我家小兰的决定!”
田癞子冷不防被喂了一嘴狗粮,噎得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