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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绮罗被关在秀玉宫里很久很久,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其实也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云楹事后才完全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心里一阵唏嘘,虽然事不关己,但是她依旧感觉到了后宫斗争的无常和决绝,这让她这几日都有些惶恐,皇上和皇后忙着处理苏绮罗的事儿,也没有时间陪她,倒是林玄这几日一直在绾心苑里教阿碧练功夫,倒是让云楹有些事情可以做。
永福宫中,德妃惊喜于皇上突然的到来,心里却又明白,皇上此时来,自然是为了苏绮罗的事情。德妃心里自然是有了准备,此时倒也不会慌张。
“德妃,”皇上并没有开门见山,“你嫁给朕多久了?”
德妃笑了一下,说:“臣妾陪伴皇上八年了,芙儿都6岁了。”芙儿是皇上同德妃的女儿,是皇上的长女。
“八年了,”皇上重复了一下,“朕一直很尊重你,皇后的身子不好,后宫的诸事全都交给你打理,你也位列四妃,你说说看,朕可曾亏待过你?”
“皇上未曾亏待过臣妾,”德妃摇了摇头,“皇上待臣妾向来是好的,嫁给皇上的这些年,是臣妾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德妃说的是真心诚意。
皇上似乎在回忆当初的往事,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那么,朕可曾亏待了你们苏家?”
“不曾。”德妃又摇了摇头,“自从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对苏家大开方便之门,多少朝廷的采办,都是直接交给苏家打理的啊,若是没有皇上,苏家也不会想今天这么繁盛。”德妃说的都是实话,完全没有夸大的成分。
“那么,你告诉朕,”皇上紧紧盯着德妃的眼睛,“为什么苏家还要这么对朕?你呢,你妹妹的事儿你完全不知道?”
德妃跪倒在地上,说:“臣妾不敢替自己辩解,但是皇上,臣妾对您的心请您不要怀疑。无论何时,臣妾定然不会做伤害皇上的事情。”
皇上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德妃,对于她,他心里还是很念旧情的,“那么,依你看,朕该如何处置苏绮罗和苏家呢?”
德妃想了一下,说:“苏绮罗自作自受,皇上要如何处置,臣妾都没有异议,但是苏家,臣妾请皇上三思,苏家现在势大,况且这件事跟苏家或许并没有什么关系,还请皇上看着臣妾的份儿上,不要祸及苏家。”说完,又跪了下来。
皇上盯着德妃看了良久,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说:“要朕放过苏家也可以,那么苏绮罗必须得死。如果你肯亲自去送她上路,朕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追究苏家的责任。”
德妃望着皇上,她知道,他在逼她做选择,而她也不得不做出选择,“是,臣妾遵旨。”
秀玉宫中,苏绮罗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着德妃带着宫女侍卫鱼贯而入,不动声色。
德妃走到她身边,说:“我奉皇上的旨意,来送你一程。”
苏绮罗看着德妃,平静的说:“姐姐,我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可是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德妃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都出去,大厅里就剩下他们姐妹二人。
“你想知道什么,现在就问吧。我都会告诉你,然后你就安心上路吧。”德妃轻轻的说。
苏绮罗抬起头来看向德妃,问:“我想知道,姐姐你答应我的事请为什么没有做到?”
德妃笑了一下,说:“你要我派影子去帮你解决麻烦,我派她去了,可惜,不如你所想,我是让她去告诉苏贵,把该说的都说了,不要隐瞒。”
“我很好奇,”苏绮罗继续说,“你是怎么让苏贵妥协的?用翠屏威胁他吗?”
“翠屏?”德妃疑惑的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翠屏跟苏贵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一件事,妹妹你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影子其实是苏贵的亲生妹妹。”
“呵呵,”苏绮罗依旧能笑得出来,似乎对这件事毫无感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姐姐,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妹妹啊。”
“陷害?”德妃嗤笑道,“我什么时候陷害过你?你自己做下的龌龊事儿一定让我跟你说明白吗?”德妃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扔到苏绮罗的面前,“你这几个月来招苏贵来过多少次?每次都呆那么长时间做什么?别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无论如何,皇上是我的夫君,我绝不容许你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侮辱他的!”
“哈哈哈——”苏绮罗疯狂的大笑着,她用手指着德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德妃冷冷的看着她,也不言语,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