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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灵城的主街不久前新开了一家听书茶楼，闲来无事的白衣少年下山去那听了一场书。
饮着上好的天品碧螺春茶，许衍心思却不在听书上，“好久没见燕弄了，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过了一会儿，许衍站起来，转身出了茶楼，“我总得在问灵城找找他。”
许衍一连找了十天，早晚都在主街附近闲逛。
隔了两天，他再次上街时，他听到了一道好听又熟悉的声音，“老板要一个烧饼。”
许衍冲过去，抓住那人的手，“燕弄！”
那人尚未转过身，却已攥上他的手，“许衍。”
两名面容均是普通的白衣少年，互相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拉住彼此。
离燕弄付好钱，把烧饼一分为二，给了许衍一半。
许衍问他，“燕弄这些年都在问灵城吗？”
他说，“不在，这次来问灵城只是看一位朋友。”
“啊，燕弄看过他了吗？”
离燕弄轻快道，“看过了，你呢。”
许衍嚼着烧饼，“我嘛，在这里找了你几天，今天终于见到你啦。”
离燕弄笑起来，眸色清透如黑玉，“好巧啊。”
“好巧！燕弄，我们一起逛逛问灵城吧？”
“好。”
两人吃着香酥内软的烧饼漫步在热闹的问灵城中。
午时，许衍带他在路边的小摊吃馄饨。
“燕弄快尝尝，馄饨很好吃的！”
如春日阳光般明媚的少年将一碗加满了料的馄饨移到月下幽花般娴静的少年面前。
“嗯嗯。”
之后，许衍带他听书。
两人刚来时，已讲到一半医圣赵千音的记传。
点的茶还是碧螺春。
离燕弄说，“医圣的品德好高尚呀。”
“是的是的！医圣可是灵界唯一一位有苍生道纹的医修！他救人不求回报的！昂贵的丹药，他毫不犹豫地就给病人吃下了，也不在乎对方付不付得起灵石。”
“啊？那他是不是经常没钱啊。”
许衍失笑道，“我也觉得他经常没钱。”
下一场说的是剑尊尊主。
姿仪矜贵的少年搁下茶杯，“许衍什么修为了？”
“化神初期！哈哈哈哈哈哈。燕弄你呢？”
离燕弄凝眸观察对面少年的神色，“和你一样。”
许衍震惊而猛然一拍桌，又高兴地看着他，“这么厉害！嘿嘿嘿，燕弄能保护好自己了。”
离燕弄顿了好一会儿，方道，“嗯，我能保护自己。”
许衍试探道，“燕弄，你一般都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吗？”
“不用来找我，有缘自会相见。”他斟了一杯茶，垂下眼，修长的手指转动瓷杯。
“嗯，有缘自会相见，燕弄，我们很有缘呢。”
离燕弄将茶一饮而尽，“许衍，我们真的很有缘。”
喝完茶水后，两人一前一后踏出雅间。
下楼时，许衍停下来等落在自己后面几步的少年。
他一转头，看见离燕弄在将一块方帕收进襟口，不免好奇道，“燕弄，你随身带着手帕呀？”
“是呀，我经常擦手的。”
“噢噢，明白了。”
他俩逛了一下午问灵城，看了好多些美丽的风景。
夜晚，去了一家客栈吃饭。
离燕弄照样还是吃清淡的青菜。
爱好吃肉的许衍忍不住给他添肉，“燕弄吃点肉。”
大大咧咧的许衍用的是私箸，离燕弄默默把肉吃了。
待吃掉对方夹的肉，离燕弄给对方夹了青菜解腻，“许衍吃点青菜。”
“好的好的！”
繁星在漆黑的天上熠熠生辉，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再晚一些，便是夜深人静了。
许衍望着孤单的少年，“燕弄来日再见，一路顺风！”
“许衍再见。”
离燕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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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中羁绊者的记忆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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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宫殿，躺在主榻上的男子张开双眼，快速移换身位，闪到正在宫道徐徐行走的少年面前。
凤流摸了摸离燕弄的脑袋，“燕弄怎么提前回来了？”
红眸妍丽的少年说，“灵界玩腻了。”
男子牵起他的手往回走，“下次爹爹陪你去玩好不好？”
离燕弄装作没听见。
“燕弄？”凤流止住步伐，端视他。
他略弯唇角，“下次再说吧。”
凤流也不恼，“下次就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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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蜡明明，妖皇陛下金碧辉煌的寝殿里坐着白衣如画的少年。
凤流刻意挠乱少年的绾发，“燕弄乖乖来找爹爹是有什么事吗？”
离燕弄取下簪子，乌泽光滑的头发散在肩后，他转着精致的玉簪，“我要去灵界杀人。”
“杀谁？”
“一个宗门。”
凤流理着他的头发，“需要本皇帮忙吗？”
男子如此自称即动真格。
少年握上男子的手，“哪有你这样的？”
“爹爹相信燕弄。”
离燕弄低垂眼帘，“凤流。”
凤流疑惑地看着他，“燕弄？怎么了？”
少年倒了两杯茶，一杯移到男子桌前，他开口说道，“我百岁时隐藏了魔修的身份，去问剑宗参加招生，因为是天灵根，剑尊收了我为记名弟子。”
凤流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连煦没发现你是个魔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就这还灵界第一人呢。燕弄，说实话，本皇打得过他。”
离燕弄被他的话逗笑，“你好奇怪啊，不许再打扰我说话。”
“因为我藏起了修为，剑尊教不了我，我就自请去外门弟子和杂役的那个峰啦。那里的人太讨厌了，看我没有修为就欺负我，但是他们也不怎么样嘛，我能一打三呢。”
凤流抿了一口茶，静静听少年说。
“在那里待了几个月，我被七情宗的人掳走关押在山上的牢房里，在牢房认识了关在对面的一个人，他叫许衍，是特别好的一个人。他带我一起杀了七情宗的弟子，我就逃出来啦。”
凤流问，“你要去屠七情宗，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少年不像是睚眦必报的人。
他说，“七情宗可不是个好宗门，随意掳掠他人炼制炉鼎，我决定替天行道。”
凤流眸光流转，专注地看着他，“爹爹陪你去。”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