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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饭后,全家一起坐在客厅吃水果看电视,然后我回到房间,洗完澡,坐到我的电脑前,打开电源直到系统就绪,进入雅虎网站。
我看到一个谈论星座的网站,其中有谈到关于水瓶座的大奸大恶,大家应该还记得恶人林七央的星座吧?你看看:
整人玩具的vip消费王。
他喜是爱死了愚人节,可以不按牌理出牌、胡作非为;可以配合最新科技,发展独特玩法,将一切疯狂举动合理化。但二十四小时过后,照例恢复其淡如水的一号表情——冷漠、距离。对于这样一个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星座,其厚颜无耻的程度堪称一流。他们的感觉神经与众不同,也少了在意旁人的性格,所作所为最有资格角逐厚脸皮冠军。
脸皮厚爱现度挑剔度怪癖度
奸诈度使坏度变脸速度
说的真是对极了!我不是有意要批评全天下水瓶座的人,但是我真的只能说林七央的确是水瓶座的害群之马。
而且星座专家应该在以上的项目全部给他五颗星才对,因为他真的是水瓶座最奸恶的代表,如果外星人拜访地球,想要抓一个地球人做脑部抽样检查,而刚好抓到的人是林七央的话,一定会觉得地球人很好险、很邪恶,而放弃攻打地球的念头。
至于本人所属的牡羊座,不用说正是星座中最善良的代表。大家都知道,牡羊座的象征人物是春之女神碧瑟芬妮——那个被冥王抓走的无辜美女。代表牡羊座的人,是如此天真无邪、美丽可爱。我并无意挑起星座间的战争,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看完星座分析后,我进入“紫色的光”聊天室。
传说中有一个美丽的星球,它拥有两个月亮,一个是红色、一个是蓝色,当两个月亮同时出现时,就会交织出紫色的光。这样的星球,只会出现在梦中,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赛莲在唱歌。
这就是我喜爱的聊天室,我几乎每个周末都会上,因为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叫做杰克,住在美国,我们虽没见过面,却能藉由网路来联系这个难得的友谊。
自从我上网进入紫色的光聊天室没多久就认识他了,算算也快半年了吧,不过他很神秘,不太说他私人的事,反正我说的永远比他多,也没差了。
果然,我一进去就看到他,而他永远不会先跟我打招呼,于是我就点他的名字和他密谈。
“神奇的杰克,安安。”
好一会儿,他才说:“小星星,你好。”
“告诉你一件气人的事。”因为我们太熟了,熟到发烂,所以很敷衍地寒暄之后,我就不-嗦,直接进入主题。
“什么?”
“今天那个没品的林七央竟然ㄍㄚ上我了。”
“什么是ㄍㄚ?还有林七央是谁?”
“ㄍㄚ的意思就是找我挑衅。你是不是欧吉桑啊,怎么我讲话你都听不懂?”我一边抱怨一边打。“林七央就是我跟你提过跟我很不对盘的那个外科医师。”
“喔,isee。”他表示“了”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爱ㄉㄠ英文。“他怎样ㄍㄚ你,说来听听?”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没办法!我向来只会短话长说,这时,有“骑蚂蚁飙车”和“蟑螂养大滴”想要跟我对谈,可是我没空理他们,但基于礼貌,我还是跟他们安安。
“话说我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无缘无故跑来坐在我面前,你想他这么白目我还吃得下饭吗?”事实上我倒是把我的份和老师的排骨一并干光,
还顺便喝了那盒鲜奶。
“你是说你中午被气得没吃饭?”
“差不多那样啦,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整了他。”
“说来听听。”
于是我就把暗思偷竹的事说给他听。
“暗思偷竹就是俺是头猪,暗思伦春竹就是俺是头蠢猪,你看,他不是山东人一定不了的啦!嘻嘻嘻!”
“你真是坏透了。”他打道。
“恶马还要恶人骑耶。”
“你是说那个医师是恶马?这个比喻不太妙耶?”
“管他妙不妙。结果我到开刀房,又被校长问了很多问题,不过我当然都答对了,可是那阴魂不散又跟踪我,我想他八成暗恋我,而且搞不好是个死偷克。”
这时“骑蚂蚁飙车”和“蟑螂养大滴”也问我在不在,他们很白耶,有眼睛不会看喔?我不在的话名字还会在吗?
他们看我不理他们,倒也知情识趣:“既然你在忙,我就不打扰你ㄉ,881。”然后转去寻觅其他昆虫类,跟着还有新加入的“忧郁晴天”、“解放君”、“暴走的内裤”和“外星垃圾车”
“你在忙ㄇ?”解放君问我。
“嗯。”“我觉得这样不大好,你这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哇咧,觉得不好不会去找别人喔?我可没强迫他来理,我于是建议他去找“暴走的内裤”让他俩可以彼此找到归宿,顺便重拾做为一个人类的基本羞耻心。
“可是我比较喜欢跟你聊,而且暴走的内裤是男的。”
奇怪,我都还没跟他聊什么,他干嘛喜欢跟我聊?而且他既然要解放还会在乎对方是xx还是xy吗?
“外星的垃圾车”则缠着我,要我倾倒心灵的垃圾以填饱他空虚的肚子,我就跟他说我都有做资源回收,粉环保ㄉ,目前暂无垃圾,明天也不会有,以后也都不会有,请他一百年后再来找我捡骨。
至于“忧郁的晴天”我想就没什么好说了,晴天都要忧郁了,雨天岂不是要自杀?搞半天人不是我杀的,警察还以为我是头号嫌疑犯,只因为遗书中透露出我在某年某月某天某时曾经与他在茫茫无际的网海邂逅过?
而我的朋友“神奇的杰克”却在电脑那端沉默良久,害得我必须学“解放君”问他还在不在?
“你会不会想太多?”
“啥?”聊天室最大的缺点就是,跟太多人聊天以后常常忘记上一个话题。
“你说他是stoker?”
“这我也不是很确定,还有待观察,反正日久见人心。但是无论如何,他送了一罐腰果给我。”
“很好啊!他可能看你可爱,想讨好你,跟你做好朋友。”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不过你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可不可爱?”
“你自己不是常这么说?”
“错!我只是引述别人的话。对了,今天我把鼻说他同事的女儿说我长得很像松浦亚弥耶!”
“松浦亚弥是谁?”
“就是日本的早安甜心啊算了,说这么多你也不会懂。”谁叫他是欧吉桑。
“我知道你很可爱就是了,我起码听过五百次以上。”
“错了,是看过,不是听过。”
“这有差吗?”
“当然,我的声音这么好听就像赛莲的歌声。”
他又停了一下。“不太像吧?”
“你又知道了?”
“直觉。”
“你听过赛莲唱歌吗?”
“没听过,听过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吗?”
“说的也是,那你相信有紫色的光吗?”
“在梦中啊。”
“梦在哪里?”
“在我们之间。”
“宾果!”
同样的对话已经看过好多次,我却依然爱极这句话,他相信我的梦,所以才能让我跟他说一些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的话。其实在网路上虚多于实,会讲好听话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只有很少很少的人能够真正打动你的心,能够一起分享别人都无法介入的特殊亲密感,当彼此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然后呢?”
“什么?”
“你不是说你今天发生气人的事?难道你讨厌那个医师送你礼物?礼物是无罪的。”
“不要叫那个医师,就叫他烂人可以了。那礼物虽是无罪,可是送礼背后的动机真正令人发指,犹如阿鼻叫唤、秋霜烈日、危急存亡、盘根错节、魑魅魍魉、蛇虺蛊毒瘴疠般令人深恶痛绝。”
“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你知道那腰果罐里装什么吗?”
“腰果罐里当然装腰果,难不成装葡萄干?”
“比那更恶劣百倍!”
“难道是酸掉的葡萄干?”
“你真是没慧根ㄟ,那罐里装的是一只老鼠!”
“老鼠?”
“就是一只老鼠!你知道吗?当时我正躺在床上,好大一只老鼠就这么冲出来,扑在我的脸上,那一种突然、那一种触感、那一种鸡皮疙瘩,你知道我吓了多,大一跳吗?”
“真好笑。”
“什么?”
他又停了好一阵子,才打:“i'msorry,我是说,真可怜,对不起,我的中文不太好。”
什么?好笑跟可怜差很多好不好?
“麦假ㄚ。”
“what?why?”
“你嘲笑我,其实你心里觉得我被老鼠吓到的样子矬毙了,超级好笑是不是?”
“不是超级啦”
“你今天真令人生气,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很晚了,我要去睡觉了,不然明天爬不起来。”
“好吧!bye!”
这时“解放君”依然没有放过我,他拚命地key我。
“为什么我只对你一个人,你却要对那么多人?”
“是你自己没魅力还敢怪别人?”
“你这样讲我好伤心这么没魅力的我还活着干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反正淡水河又没加盖,不想活请自便。”
“呜——你真狠心,那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跳?”
“千山你独行,不必相送了,掰!”你又不是“架ㄎ”我更不是“肉丝”干嘛要你jump我也jump啊?
草草打发“解放君”后下了线,我想到忘记跟“神奇的杰克”说我的计画了,不过没关系,等我完成我伟大的复仇后,再跟他说吧。
对于他嘲笑我的事,我并不真的怪他,因为要是换成他遇到这种蠢事,我一定会给他笑得更用力,而且还会问他有没有拍下v8,好让我无聊时拿出来笑一笑——
十三号黑色星期五——
嘿嘿这真是个好日子
“小星星,你今天的书包怎么特别大包?”麻美很好奇。
“喔因为我下刀时常常会觉得肚子饿,所以带了很多零食准备进补。”
“这样喔,你还有吃零食的时间吗?真好!我那房开的刀很多,都没什么时间偷懒耶。”
“嘿嘿”“我跟你们说,昨天我那房的intern闹了个笑话。”
鸟儿告诉我们,她那房是妇产科(请大家想像一下产台的模样),当时主治医师正低着头想要撑开产妇的产道进行体内消毒,于是就说:“intern,鸭嘴。”(一种妇科撑开器械)intern应了一声,可是并没有将鸭嘴交给主治医师。于是主治医师又不耐地吩咐一次:“intern,鸭嘴。”intern又应了一声,可是依然没有将鸭嘴交给主治医师。第三次主治医师火了,于是提高音量吼了一声:“intern!我说鸭嘴!”
然后前方传来intern很委屈的声音。
“我已经压了呀!”
只见intern正用力压住产妇的嘴,一副尽忠职守、死而后已的模样。
“不会吧,那产妇岂不是很可怜?”
“可不是。”
“那个intern是史奴比的哥哥——stupid,还是皮卡丘的妹妹皮在痒啊?”
“当然是两个人爱的结晶喽。”
“那是什么?”
“甘乃迪(好像猪)喽。”
“哈哈”“真笨!”“嘻嘻”众人一阵窃笑
嘲笑别人虽不能使我们获得长进变得成熟,可是可以使我们感到“灰熊快乐”不是有句话说:别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吗?
“小星星,等下班后你陪我去眼科好不好?”麻美突然转移话题。
“去眼科干嘛?”
“我想去配隐形眼镜。”
“虾米?”麻美要去配隐形眼镜?
小眼睛麻美要去配隐形眼镜?你知道麻美的眼睛其实很小,但到底有多小吗?
抽像一点的形容,就是她看得到你,你看不到她。如果想要具体一点的倒有个实例:
话说某一天,麻美坐着看电视,她爸爸从外面回来,就很生气地把电视关掉,还骂她说:“麻美,为什么睡觉不关电视!”
这样你们就可以明白她眼睛小的程度了吧?这样的眼睛戴得下隐形眼镜吗?
“因为做护士戴眼镜不方便嘛,而且也不好看。”
“是喔。”算了,只要她喜欢,别人敢说什么?反正不管戴得上戴不上,都是麻美跟眼科医师的事。
“小星星,不要忘了喔!”
“喔。”——
我很熟练的将包布打开,做术前的准备。叶-学姐逮到机会就骂我,今天又轮到林七央的刀,叶-学姐显然像上紧发条的回力车,威力全开。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已经不害怕林七央了,进手术房时看见他似笑非笑的,有意无意地睇着我,看来心情好得很。
怎么样,我正是你最讨厌的学生孟晓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今天怎么就不赶我?
看来那只老鼠的确令他心情大好,这种人就是这样,做事没原则,全凭他爽不爽,幼稚无聊兼没品到了极点。
“孟晓星,你好啊!”你听,还会主动跟我打招呼,你说奇怪不奇怪?
“林医师,你也好。”唉,不得不跟他打招呼是我的无奈,谁叫我到了手术房,就从得意的一天海down到了人生的最低点,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郁卒。
“糖果好吃吗?”真讨厌他皮笑肉不笑的奸诈模样,正所谓小人闲居无好事。
“还咽的下去。”那只老鼠已经被我妥善地保存在我的宝箱里了,开玩笑,贵贵滴咧,本来我以为它已经阵亡,没想到试了一下还能动。
“不简单喔你!”他很令人生气地摇头,这种痞样路上随便一抓就有成千上万人,但就他做起来最令人感到讨厌无比。
“不简单的人是你!”我咬着牙,心里想,笑嘛!你反正也得意不了多久。
他总是有本事激起我最坏的一面,想起我书包里的武器,本来硕果仅存的一点恻隐之心和最后的人性也荡然无存了。
“学妹,不要混了!”学姐叫我。
我赶快跑过去帮忙。什么叫做小人得志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但是什么叫被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等他下刀以后大家走着瞧。
“这个刀要开此较久,怎么没有on-foley(插尿管)?”
“病房说,来到开刀房才on。”
“谁要on?”
“学妹你会吗?”
“我”会不会很难说,毕竟没试过,在这节骨眼儿,总不好意思说试一试扁知道吧?
“不要给她on,她不会啦,朱医师你来on。”林七央跟帅哥医师讲,我知道他瞧不起我,但是在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上我永远是个卒仔,绝不言勇,激将法对我根本无效。
帅哥医师on了几次也没on上。
“这个病人的尿道长得很奇怪,不好on耶!”病人是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婆婆,也不知道她的尿道怎样奇怪,只知道帅哥医师on得汗流浃背,而什么力都没使到的林七央只会袖手旁观,还有资格摆谱,脸色愈变愈难看。
“叶恂你去请泌尿科的医师过来on。”
过一会儿,泌尿科的主任亲自来了。
“什么奇怪的尿道?”他拿起导尿管,一边on一边说,没多久就on好了。
“不愧是泌尿科主任,见识过成千上万个,技术硬是不一样。”
林七央也有讲场面话的时候?真令人不齿。
泌尿科主任一边笑,一边暧昧地对林七央说:“我又不是妇产科,怎么会见识过成千上万个?”
开刀房的医师就是这样,脑袋里装的脑浆根本就是黄色的。
林七央这个时候又懂得同流合污了吗?哼!
“林医师,下班后propa请唱歌,一起去?”
“再说。”
“你是我们外科之光啊,又没老婆管,你不去多没意思。”
什么外科之光?嗯!这样不是人说的话他也说得出来?这个泌尿科主任真是令人为之一恸!
林七央好似默认了,哼!原来他也是色胚子一个,和泌尿科主任眉来眼去的,他倒是一点也不含糊,不过皮笑肉不笑的,还是挺讨厌的模样。
泌尿科主任离开后,手术开始进行,一直到吃饭的时间都过了才结束。
我的脸很臭,低血糖发作时,我的心情就很不好,而且还会低血压,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像一首歌:吉普赛lady。
我跑到供应室买了一个十五元的三明治,一边暗忖,怎么样才能进行我的复仇大计?
这时我看见林七央也走进供应室,我赶快闪到一边偷偷观察他。
他也买了三明治,不过他是总汇,不像我是阳春的,这更激起我对他的仇恨之心。
“孟晓星,你鬼鬼崇崇干什么?”
“谁鬼鬼祟祟?供应室你家开的?”我从货架后走出来。
“那你干嘛躲起来偷看我?”
“谁偷看你啊?你也未免太自我意识过剩了吧?”
我跟着他结完帐,他还是很多余地假好心帮我买了一盒鲜奶。
“你还在发育,要吃营养一点。”他将我从头看到脚,最后目光停在我a罩杯的胸部,那种虚伪怜悯中带着轻蔑无奈的神情,我没有揍他真有资格得到诺贝尔和平奖了。
关你屁事啊?
我想到“无家可归的小孩”她说!“同情我,就给我钱。”真是对极了,给瓶鲜奶搞屁啊?尤其这鲜奶背后的动机是出自于讽刺而不是关心。
“谢谢林医师的关心。”我笑的嘴角有点抖。
“你家是不是很穷?”
“你家才穷咧!”
“那你为什么要买这种十五元的三明治?”
“我喜欢我高兴我愿意我爱。”
买十五元的三明治就很穷吗?那他买三十五元的三明治就很有钱吗?那么爱摆阔,不会请我去吃龙虾啊?要不拿钱砸我,一叠十万块,我可以让你砸一百次。
“你是不是在减肥?”
“鬼才减肥哩!”我的身高一六0,体重四十二,一点也不胖,而且是怎么吃也吃不胶的体质,像我把鼻。
“年轻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在减肥?”
“我怎么知道?”干嘛突然跟我攀亲带故?还闲话家常哩!喂,老当塞——老东西,我们没有那么熟好不好?
“我认识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女生。”
“那又如何?”
“她跟你有点像。”
有这么衰?要像我这么冰清可爱、聪慧纯洁、美丽不可方物、气质高雅、温柔善良浑然天成的人,这世上很难有了。
“哪里像?”
“都是年轻的小女生。”
废话!
“她是你的谁?”不是我爱问,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她喔我也不会讲,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是崇拜我的人吧。”
哇哩勒哪个“衰尾道人”崇拜他啊?真是吹牛不必打草稿。
“何以见得?”
“凭我的观察。”
“你会不会想太多?”
“不会。”
“你的家族有没有人曾经超过六个月以上行为失当?”
“并没有。”
既然证实他没有精神病的家族史,排除妄想的因素外,那么,就还有一个可能
“那个女生是侏罗纪时代来的?还是召唤兽等级的?”
他不回答,只是细细地看着我,细到让你发毛的那种,如果你看过欧巴桑钟意一件东西却又想要杀低价时,那种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神差不多就是了。
我被他看得有点慌,在那样心慌意乱、万马奔腾的时刻里,我真是没有办法思考,唯一能注意的,就是发现他的眼睛像两颗长杏子,瞳仁很黑、深不见底,像黑磁石似的,有种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不,她不是。”他突然说。“至少她不像任何一只恐龙,如果硬要说,她的个性像雷克斯龙一样霸道,和迅猛龙一样狡猾。”
“是、是吗?”总算他把漩涡一般的魔眼移开了,让我侥幸得以生存,刚刚那一瞬间我是着魔不成?竟然觉得难以呼吸!
“其实,她比较像是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像小王子里面那只小狐狸?”
他没说话,其实他会跟我说这么多话已经很奇怪,或许正如同他说的,他认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所以会好奇跟我攀谈看看,想要了解我们这种年轻女生的心里在想什么?看来那个不知是恐龙还是狐狸的女孩在他心目中可能很重要。但是,一个像恐龙或是狐狸的女孩?
不过当然啦,他的个性这么差,人见人怨,跟我完全相反,难得有一个人崇拜他——姑且这么相信,他会在意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不过,我很介意他说她跟我像的话,难道我像雷克斯一样霸道、迅猛龙一样狡猾?还是像狐狸?我看他头壳坏去了,长眼睛的人都知道我有多么真、善、美吧?跟侏罗纪那个年代,八的n次方竿子也打不着一块儿。
他真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