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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哦!烧哦!热汤来了,借过——借过!”志村端著一锅白烟直冒的玉米浓汤,东躲西闪的冲进了教室。
十二月初,期中考后的那个周末,一场辨模不小的亲师恳谈会在一年二十三班全体师生的努力下,如火如茶的展开了。
“嘿,披萨来了没?谁去校门口看一下?”班头一面张罗著餐点,一面四下张望着。亦回不停的奔走打理使她粉白的额上冒出了涔涔细汗。
而班上仍是一片喧笑声不断,张灯结彩,浓郁的热闹气氛在这小小的教室中蔓延、沸腾。
“陈世欣,你的表演节目准备好了吗?”河马老爹手握著本“新国语发烧歌”兴冲冲的向手不释卷的陈世欣问道。
“嗯!嗯!”他看得正爽,勉强以两个语助词带过,大脑中仍是一片刀光剑影,奇功五毒。
“那你打算表演什么?”
“降龙十八掌。”
啥!?河马老爹怔了怔。
“我是说”
“流星蝴蝶剑。”
我还“葵花宝典”、“华山剑法”咧!
“喂!我是问你要表演什么,不是向你讨教武功啦!”他肯定这小子对武侠中毒过深,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只见世欣兄头也不抬的沈吟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吐出四个字——
“玉女心经。”
他说的是什么疯话!?河马老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送他去保健室。表演玉女心经?太扯了吧!
蓦地,陈世欣反手抓起了布置教室用的直尺,开始比划起来,嘴里还哼呀哈的念个不停,好像他就是书中的男主角,为了报仇而与敌手展开一场龙争虎斗。
河马老爹一拍额头。
老天!这怪胎的武侠瘾又犯了!
“喂!别玩了啦!等一下有很多家长要来耶!”
唰的一声,陈世欣手中的书冷不防被他抽了去。
说也奇怪,这书一拿走,陈世欣便恢复了正常。
“这是干什么?”他一脸茫然的环顾四周,对突然“缤纷”到夸张地步的教室感到陌生:“今天督学要来吗?”
“咦?你不知道!?”河马老爹都被他搞糊涂了。
“他呀!只要一看武侠小说就不会去顾别的事了。”和陈世欣从小学六年级便是同学的班头语带无奈的解释道。
对于陈世欣这个上课时神游武林,考试时稳抱第一的“另类高材生”班头早已见怪不怪。若想要陈世欣一天不去碰武侠小说,倒还不如去教一条鱼算二元一次方程式,那样,成功的机率可能还大些。
“快点,你去校门口帮我看披萨来了没!”
“喔!”陈世欣得了指令便要往门外走。
“等一下——”班头的眼中闪出一丝不信任,她十分威严的说道:“先把身上的武侠小说交出来!”
被“抓包”了!陈世欣心头一惊,面无表情的交出三本“笑傲江湖”
“还有呢?”
他垮著脸,又从长裤口袋摸出两本袖珍版“侠客行”
河马老爹目瞪口呆的看着陈世欣,实在想不透他是如何把这五本叠起来高度有十来公分的书放在身上的。
“只有这样而已吗?”班头扫了眼桌上的书,以怀疑的口吻问道。
“没了啦!”他心虚答道,慌张的神色根本逃不过班头的犀利目光。
“少来!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再不交出来”她针对他的弱点猛下了帖重药:“这五本我可要通通没收了。”
陈世欣咕哝了几句,老大不情愿的脱下夹克丢给她。
乖乖隆的咚!河马老爹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只见夹克的活动衬里一拉开,成套的武侠小说立刻劈哩叭啦的倾“衣”而出,仔细清点一下——
一套“碧血剑”、一本“风云”、三本旧书摊买的武侠杂志、五本超迷你的“天龙八部”而且还是手抄的!
这这根本就是小型书库嘛!
“好,你去吧!”班头满意的挥挥手,而一旁的河马老爹早就愣得说不话来了。
他不得不举白旗投降,陈世欣这个“超级武侠迷”果然不足浪得虚名!
“好热闹哦!”卡迪娜笑道,一朵朵纸花随她手上动不停的剪刀,由色纸中开出。
任-焰点点头,将抹布像转书一般的转了起来:“你应该带卡布里豆豆来的!”他指指那桌琳琅满目的餐点。
“没错!”
“喂,现在是在学校唷!两位请克制一下好吗?”
听这暧昧的语调、双关的言词,用膝盖想都知道,不怕死的志村又来找碴了!
卡迪娜和任-焰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女士优先!?他微微摆了个“-”的姿势。
当仁不让!卡迪娜放下色纸,语带笑意的说道:“我看,真正需要克制的,应该是阁下才对吧!?”她一抬手,剪刀不轻不重的贴在志村的大嘴上,吓得他不敢多吭一句。
活该!任-焰讪讪的看着志村。
“卫务优,你等一下要表演什么?”河马老爹又来打听消息了。
“魔术吧!”她看了一眼任-焰。
对他们而言,人界所谓的“魔术”根本不及他们魔法的千万分之一。
“那你呢?”他转向任-焰问道。
“差不多。”虽然他的力量仅剩两、三成,但仍不容小臂。
“你们要一起表演吗?”志村兴奋的问道。
任-焰耸耸肩。天堂与魔界的咒语类似,却不相同,要同时施行可能不好配合,万一“历史重演”那可就麻烦了!
冬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跑了过来:“小优,你会变魔术啊?”
“一点点啦!”
听到这个回答,任-焰故意咳嗽了一下——
爱说笑!天堂魔法学苑第一名毕业的魔法天使只会“一点点”魔术!?谦虚也不足这种谦虚法的!
任-焰!卡迪娜瞪了他一眼。
志村趁机护著自己“吃饭的家伙”躲到河马老爹身后。
倏地,小辣椒手持一本蓝色记录簿跑了过来:“小优,快!有家长来了,你去招待一下。”
“那纸花呢?我还没剪完耶!”卡迪娜蹙蹙双眉,不太愿意。
“这种小事,交给冬粉就行啦!”小辣椒将桌上的剪刀、色纸一古脑儿扫到冬粉手中,
嘴巴还在嚷嚷:“冬粉啊,你就将就一下好了!反正你也挺闲的嘛!”
我很闲?我看你才闲呢!冬粉心不甘情不愿的执起剪刀,准备剪纸。
唉!谁叫人家是学艺,做官的耶!吾等平民老百姓只好乖乖听命罗!
“对啦!还有你、你、跟你!很无聊是不是!?去把厕所扫一扫啦!”小辣椒人虽矮,气焰可不小,否则又岂会被冠上“辣椒”此绰号?
现场三位男孩一听要扫厕所,脸色立刻不约而同的阴暗下来。
“为什么我也”河马老爹本想提出申诉,但是被她的“辣眼”一瞪,只好佯装没事的咳了几声。
“河马,喉咙不舒服吗?”冬粉存心整他,假意关心道。
未料,他竟然将计就计,一脸痛苦的摸著脖子:“啊!我的喉咙——”
“嗯哼——”小辣椒才不甩他这一套,摆了个“敢假仙!?小心你死得很难看!”的表情怒瞪著他。
“好的不得了!”为了生命安全著想,有智商的人都不会想去招惹小辣椒。
丢下这句话,河马老爹左右开弓,左拉志村右拖任-焰,迅速的闪出教室。
“一堆智障!”小辣椒无奈的摇摇头。瞥见卡迪娜仍是悠哉的与冬粉闲聊著,她急惊风的性子又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
“卫——务——优——”实在令人难以想像,这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竟是出自于一个身高仅一三五的瘦小女孩口中。
“辣椒,我不是重听,你犯不著用这么大声音喊我!”卡迪娜缓缓答道,不过**还是粘在椅子上,没有一丝移动的意愿。
“我管你重不重听,快去招待家长啦!”七手八脚的拉起卡迪娜,将她推到教室门口。
“遵命!”卡迪娜没趣儿地翻开签名簿,摆出极具亲和力的“天使式微笑”往一位微发福的妈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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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整。整个亲师恳谈会由班上同学一首“awholenewworld”的直笛合奏中隆重揭开序幕;教室内掌声、谈笑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小优,要不要吃披萨?海鲜的哟!”帧-蛋见卡迪娜一直在老师与家长之间穿梭,很是辛苦,便热心的拉她到走廊上吹吹风。
卡迪娜笑了笑,仍足那句老话:“谢了!我不饿。”她对食物仍旧不感兴趣,就连轮到任-焰请客时,也都是他和卡布里豆豆在吃,她在一旁观看,顶多浅尝一两口意思一下。
又不饿!?她在减肥吗?帧-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我好像从开学到现在都没看你吃过东西耶!”
方表演完唐诗朗诵的小蓓闻言,立刻也跑来凑了一脚:“莫非小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卡迪娜笑而不答。
“哦!?那任-焰还真有福气哦!”帧-蛋暧味道。
“对嘛!好有福气哟!”小蓓和她一搭一唱,又把老话题给扯了出来。
“喂!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卡迪娜不懂,为什么她们非要把她和任-焰“送作堆”不可,难道,他们真的这么速配吗?
“卫务优。”衬著“喀喀”的高跟鞋声,一个深色端庄的人影朝她走来。
“老师!”她点点头。“有事吗?”
“你的家长会来参加这次恳谈会吗?”韩老师颇好奇这位名叫“卫斯理”女儿聪明可人的男士会是何许人也。
这下惨了!她只好道:“呃我父母都在上班,应该是不会来。”卡迪娜根本不打算让米迦勒老师来,所以没告诉他这件事。
试想,如果米迦勒很“天才”的穿著天使袍就跑来,那不是很奇怪吗?何况,它又是金发碧眼白皮肤,和中国风甚浓的卡迪娜差上十万八千里,在遗传学卜根本就说不通!让他来只会平添更多麻烦罢了。
“哦,那真可惜。”韩老师的笑容有些许遗憾。“你去叫扫厕所的同学回来吧!真辛苦他们了。不过,他们肯自动自发去做,真是不简单。”
“是啊!老师说的是!”知道内情的小蓓强忍著满腹笑意附和道。
卡迪娜把记录簿交给帧哗蛋,便带著老师的圣旨准备前去“营救”那三位非常不简单“自愿”扫厕所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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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石头”
“布!”
两拳抵一剪,五岁娃儿都晓得,出剪刀的那位老兄要倒楣了。
“哇!为什么是我!?”志村含恨地瞪著自己的右手,一副巴不得把它大卸八块的模样。
“givemefive——”
“yes!”逃过一劫的任-焰和河马老爹高兴的击掌互贺。
“别这样啦!大家好歹朋友一场”志村哭丧著脸哀求道。
河马老爹同情的笑了笑,把水管和马桶刷交给他。
“我知道。但是,做人要甘愿,你既然输了就得面对现实。”
“唉。”任-焰一拍志村的肩膀。“我为你哀悼,不是兄弟我无情义,要怪,就要怪你自己手气背!”
志村望了那间“金光闪闪;黄河泛滥”的厕所一眼,心里实在是叫苦连天。
好吧!反正也是最后一间了,所谓“闻得臭中臭,方为人上人”嘛!
志村咬咬牙,毅然决然的准备开始他“牺牲小我,照亮厕所”的伟大行动,不料,一段古今名句竟传人了耳中——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喂!你们搞什么啊!?我又不是要去刺秦王!”经他们这么一闹,志村方才慷慨激昂的情绪全都没了。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快扫啦!”
志村踌躇的举著马桶刷,仍足站在距厕所两公尺外的地方,迟迟不敢往前挪-一步。
“我还是第一次扫到“黄金”这么多的厕所”他喃喃道。
河马老爹旋即使了个颇有玄机的眼色给任-焰,他们立刻将国文第十三课“第一次真好”的末段“合奏”了一遍——
“生命中的第一次越多,生命也就越益多采多姿。愿你珍惜第一次!”言毕,两人笑成一团,而志村的脸色也臭得可以媲美那堆带著“黄河河水”的“黄金”
“你们很过分哟!”志村气得将手上的马桶刷朝他们丢了过去。
凭他这种极烂的瞄准力,任-焰就算站著不动也不会“中奖”
“耶!打不到——打不到!”他火上加油的扮了个大鬼脸。
“咻”的一声,飞出厕所的马桶刷虽没k中任-焰,却把卡迪娜吓了一跳。
“喂!这就是你们欢迎我的方式吗?”卡迪娜拎著那只“出师未捷”的刷子,站在男生厕所外问道。
“卫务优!?你要上厕所吗?女生的我们已经扫好了!”河马老爹热心道。
“拜托!你的脑袋今天公休吗?”志村冷不防在他的太平头上拍了一下。“人家是来探亲的啦!”
须臾,河马老爹立刻会意的笑了起来。
“志村——”任-焰扳扳指关节,唤他的声音中带著警告。
“干嘛?”标准的明知故问!
“shutup!”
“你没说请!”显然,咱们志村兄的“危机意识”有待加强。
“请是吗?”任-焰抢过卡迪娜手上的马桶刷,非常有礼貌的重新道:“失礼!不知阁下是要自己闭上尊口呢?抑或由敝人代劳?”
他还没说完,志村就捂著自己的嘴逃之天天了。
“你们好像扫得很快乐嘛!”卡迪娜调侃道。
“快乐!?”闻其言,志村的绿豆眼顿时升格为花生眼。“那你来扫好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衰!”
“有多衰?”她眨眨一双明眸,很有兴味的看着满腹苦水的志村。
“衰到不能再衰。”
“那是多衰?”
“就是很衰很衰嘛!”
唉!真服了他,讲了半天还是没讲到重点。
“我知道,可是你到底在衰什么啊?”
“难道,被叫扫厕所还不够衰吗?”
“会吗?那你们为什么扫得这么快乐?”话题又转回厂原点。
“哎哟!”志村气得把水管往地上一摔:“不玩了啦!讲一讲又讲回来了,浪费我的口水!”
啧!开开玩笑就这样,修养还真差!她莫可奈何的轻叹口气。
“嘿,你到底来干嘛的啊?”任-焰推开“障碍物”——志村,疑惑的问。
只是,卡迪娜就爱跟他唱反调,总不愿直接给他答案。
“怎么,不欢迎我?”她茶色的杏眼佯装出失望、受伤的神色。
“这不是欢不欢迎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女孩子家没事跑到男生厕所来”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和志村的笑逗令他感到不快。
“好像是挺奇怪的!”卡迪娜点点头,若无其事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告诉老师,你们扫得欲罢不能,不想回教室。”
“你的意思是说”
“你们可以回教室了!厕所三剑客!”
唉!一秒钟就能讲完的话,竟然能被他们拖上快五分钟!看来,她可以考虑改行当八点档编剧了!
“万岁!”志村和河马老爹立刻夺门而出。
至于那问“金光闪闪”、“黄河泛滥”的厕所,还是交还给它的正牌主子去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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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吃相就不能好看点吗?”卡迪娜无奈的看着大快朵颐的任-焰,心想——
他真的被卡布里豆豆给带坏了!
“哎呀!我又不是女生,那么文雅干嘛?”任-焰拭去嘴角的食物碎层,俊秀的脸上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惯有笑容。
歪理!卡迪娜才懒得理他,她的目光在教室中漫游著——
几乎每个同学的身边都有家人陪伴:河马老爹的妈妈有副清亮的好嗓子;“大帅哥”阿崎的姑姑和他一样爱照镜子,三不五时就拿出粉盒补妆;菜虫那中山装装扮、胸别国徽的祖父活脱是个历史人物,也难怪菜虫会成天“和平、奋斗、救中国”的嚷嚷个没完。
只有少数人是孤单的,例如她和任-焰。
“怎么了?”他见她半晌不出声,不禁关心道。
“没有。”卡迪娜虚应著,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手中多了一块微透冰凉的黑森林蛋糕。
“这是”
“吃吃看,很好吃唷!”任-焰笑了笑。“这是最后一块了。”
“谢谢。”卡迪娜的心头轻荡起一股温馨甜蜜。
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这块蛋糕特别好吃。
“如何?好吃吗?”就连任-焰自己也没发现,他轻问的语调中已多了一丝宠爱。
“嗯。”卡迪娜满嘴都足蛋糕,只好以一个璀璨的笑容代答。
呼,她终于笑了。任-焰觉得心里仿佛有块大石落了地。
因为她是天使吗?为什么每次看她笑时,总会觉得四周也跟著亮了起来呢?
“卫务优!”低低的叫唤声率先拉回了任-焰的注意力——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高大英挺的中年男子站在教室门口朝著他们微笑挥手。
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是谁呀?任-焰看了眼卡迪娜,却发现她也是一脸“雾沙沙”的表情。
奇怪!他认识我!?到人界这么久,我不记得认识过这种人啊!卡迪娜虽足满腹疑云,但是基于礼貌,她还是走了过去。
“呃请问您是”
那中年男子听她这样问道,竟有些讶异的反问:“你不认得我了吗?”好像卡迪娜一眼便该认出他是谁似的。
废话!如果认得那还用问你吗!?
“很抱歉我没什么印象。”卡迪娜觉得,眼前的男子相貌出众,不亚于班上女生狂
迷的偶像明星,如果曾见过,她的印象应该很深才是。
“怎么可能”他摸摸自己的脸,突然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又微蹲下身:“你再看仔细一点。”
卡迪娜照做了,她觉得这个轮廓是有点眼熟,可是
“咳,抱歉打扰了。”任-焰突然语气冰冷的挡在卡迪娜与那神秘男子之间,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这位先生,你到底有何贵干?”
“咦,你是”他将任-焰上下打量了一遍。“啊炳!你是任-焰!”
任-焰呆了呆。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连他都认得!?他到底是谁啊?
“哎呀!几个月不见,小伙子又长高了!”他光说不算,索性把任-焰抱在怀里,大手颇怜爱的在他背上连拍了好几下。
王——八——蛋!竟然敢这样对待我?今天我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任”!
决定大开杀戒的任-焰立刻反手揪住了那神秘男子——凭他现在的力量,要解决一个人类仍毋须动到一根手指头的;在开口闭口间“被解决者”便能由四季如春的宝岛转到寒冷冰天的南北极“纳凉”
可是,说也奇怪,无论他怎么使力施魔法,那人就是不为所动,一直保持著他宽恕兼爱的笑容。
这个笑容似乎很像某个人——
“你是米迦勒老师!?”卡迪娜惊讶的低声叫道。
也难怪卡迪娜不认得他,此刻的米迦勒染黑了一头金发,又小施了点魔法,怎么看都像个道地的中华子民,和“原版”的他相去甚远。
老天!要不是那数千年如一日的“米氏招牌微笑”卡迪娜就算想破了头,也料不到眼前的东方美男子会是自己亦父亦友的恩师。
“宾果!”童心末泯的米迦勒比了个v字型胜利手势:“得意门生果然就是得意门生!你猜到的速度比我料想中的还快哟!”
得意门生!?任-焰忽然忆起正式和卡迪娜成为好友的那天,似乎也听过一个天使如此称赞她。
“你你是那个天使长!?”难怪!他的法力多么深厚啊!凭他这种打了对折的力量哪足以影响袍一分一毫!?任-焰终于明白自己的魔法为什么会突然“短路”了。
“记性不差嘛!”米迦勒笑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年轻人的脾气不要太急躁,否则很容易吃亏的!”
他发现自己被拍到的地方一阵热,而那股热旋即随著血液的流动,迅速注满全身。
原来,米迦勒把从他身上接收到的魔法重新转换能量,又经由方才那一掌全部奉还了他。
果然高招!任-焰还是头一次遇上能将此艰难法术用得如此流畅顺手的人,若换作他,哈!还不知要等上几千几百年,才会有这么一点点的可能。
“卫务优,这位是——”韩老师推著金边眼镜走了过来。
“呃他是我的老——爸!”卡迪娜赶紧把他拉进教室。
“哦,卫斯理先生!幸会,我是令嫒的班导师。”
米迦勒很是帅气有礼的一鞠躬:“很荣幸见到您,老师辛苦了。”
自从风度翩翩的米迦勒踏进教室,原本吵杂的人声就突然静止了下来,所有家长学生无一不把焦点放在这英俊得可以媲美阿波罗的美男子身上。
“小优,他是你爸爸?”帧-蛋这话虽是对卡迪娜说的,但视线却是彻头彻尾粘著米迦勒不放。
“是啊!”“他好帅哦!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却有股成熟的男人味耶!”
“是吗?”卡迪娜苦笑一下。奇怪,她怎么从来不觉得?
“该死,我为什么没有带相机来!”小蓓懊悔的一顿足。“小优,如果你爸去当电影明星,肯定可以干掉四大天王!”
帧-蛋忙不迭的点著头。“不要说四大天王,就是全世界的明星加起来也赢不了他!”
卡迪娜听了实在哭笑不得,看全班对米迦勒老师疯狂的样子,她觉得他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啊——他朝我们这边看了耶!他笑起来好迷人唷!”帧-蛋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自己好友的爸爸,而以为自己置身于某个国际巨星的影友会中。
“小优!?”小蓓转过头,却发现身边已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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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点,卡迪娜一溜烟儿地闪上了屋顶,以便躲避班上那ㄊ丫无聊又爱迷帅哥的女同学。
烂摊子就交给伟大的米迦勒老师处理吧!谁叫他要来,被缠死也是活该!
她将一片苏打饼乾捏碎,一吹口哨,天空中立刻飞下几只小麻雀,吱吱喳喳的围在她身边。
与教室那群“人造麻雀”比起来,独自溜到顶楼来,倾听这些真正麻雀的叫声实在是一大享受。
小小一片苏打饼乾很快就被它们争食完了,卡迪娜随即变出一包小米、让饥饿的麻雀吃个够。
慢慢的,麻雀由三、五只逐渐增加到十几只,有的站在她的腿上,有的站在手上、肩上,还有几只特别顽皮的,当卡迪娜的发辫是特大尾毛毛虫,用尖尖的鸟喙猛啄猛咬个不停,弄得她痒得不得了。
蓦地,一个不速之客惊动了麻雀,卡迪娜回头看去——果然是他。
“你在喂麻雀?”任-焰挨著她坐了下来。
“对啊。”她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而方才飞走的麻雀又陆续飞了回来,跳上卡迪娜撒著小米的手心。
看她没什么讲话的意思,任-焰又开始好奇了起来。
“心情不好?”他绕到她面前问道。
“没有。”卡迪娜不理他,把头转向另一边。
没有才怪!任-焰不死心,她往哪转,他就往哪站,硬是要她面对他不可。
“借过。”
“如果我说不借呢?”他霸气地笑道。
“拉倒!”卡迪娜挥散麻雀,转往另一方向走去。
任-焰被这突来的台风狠扫了一记,这不在他的预料中啊!
他不由得纳闷起来。
“喂,等一等——等一等!”
“干嘛啦?”她的口气不太好,巧颜更是摆明著:“本姑娘心情欠佳,少来烦我!”
“没什么。”他耸耸肩假装无关紧要的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朋友?”
“当然当啊!”她反射性道,不过旋即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就不敢保证了!”
“这姑且不论。”他黛青的眼眸透出了毫不做作的关心:“卡迪娜,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说来听听嘛!”
“没有。”
不肯说!?没关系,我自然套得出来!
任-焰心念一转,倏地变换了个愁云惨雾的表情:“难道,我的吃相真有那么恐怖吗?”
呃!?卡迪娜怔了怔,一时对他的话理解不过来。
他不等她开口,立刻续道:“好,我发誓我下次吃东西时一定细嚼慢咽,并注重餐桌礼仪,这下行了吧?”为了增加可信度,任-焰还煞有其事的高举右手,逗得卡迪娜啼笑皆非。
任-焰还是今天才晓得,他对扮小丑哄女孩子这种事竟然如此有天分。
“算了。”卡迪娜轻拉下他的右手,嘴角的笑仍是有些勉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我并没有生气,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向远方,最后留在薄雾中的一脉苍山。
任-焰看她一副迷离神往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在想初恋情人?”话一出口才发现,他的语调竟酸溜溜的。
“才不是!”“那你在想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反问:“你真的想听吗?”这件事一直隐藏在她心灵深处,被无穷的乐观希望掩盖著。头一次对外人提起,而且还是个恶魔,卡迪娜不得不考虑。
虽然她对他老早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那还用问!”他一振浓眉。看吧!早说过我会套出来的!
趴在栏杆上,卡迪娜俯视著整个操场,隐约中,似乎可以听到体育老师扯著嗓门喊人的声音。
她把思绪拉到记忆最深处的一角,沈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人界才是我最初的故乡。”
“呃!?”
“我本来应该是个生活在明朝的中国人类。”
明朝!?任-焰睁大了眼,讶异地望着她:“那你为什么会是”
“这都得感谢我的亲生父母。”卡迪娜讽刺道,眼中带著几许悲哀。
“我出生不到一天,父亲看我是个女孩,就瞒著我的母亲结束了我的生命,我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就重回了天父的怀抱。”
她的口气平淡,极深的悲痛,埋葬极久的记忆早让她变得不痛不痒,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中国人。”她苦笑一下。“重男轻女的民族!”
任-焰无言以对,这个意外的故事令他心痛。
“后来我遇到了米迦勒老师,他带我回天堂,让我成为天使的一员。”卡迪娜并没有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异样。
“唉。”任剧焰重重的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更是惊人——
“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她讶异地看着任-焰,想从他的微笑中找出端倪。
“是啊。”他为了不让气氛太过于沈重,故作轻松的说道:“自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和一群在魔界冥府学习的恶魔,以及阎老大一起长大。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阎王也不告诉我,每次我问他时,他总是拿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这句话搪塞过去。”
他笑了笑。“遭遇也挺怪的,不是吗?”
卡迪娜点点头。
“所以啦!世上可怜的人不是只有你一个。”任-焰像是安慰的轻拍著地的肩。
“要懂得知足惜福,像你能成为天使就是莫大的幸运!”
卡迪娜皱皱俏鼻,扮了个鬼脸:“我还第十九课“饮水思源”咧!”
她一扫方才的阴霾,身后原本雾蒙蒙的天空顿时也配合的露出一线阳光。
而此时,任-焰也仿佛释去了重负。说来可能会被笑,他总觉得心情不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因为它早不知何时就已背叛了自己,随著卡迪娜的颦笑起落不已。
“你还是比较适合笑脸。”任-焰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
“因为你笑起来很好看。”
卡迪娜闻言,健康的双颊旋即染卜一抹淡淡红晕,任-焰不由得看失了神。
怪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聪明狡黠的她竟是如此甜美?
“谢谢。”道谢之余,卡迪娜当然不忘调侃他一番:“你也长得很漂亮。”
任-焰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奇怪:“你就非要用漂亮来形容我吗?”
卡迪娜想了会儿:“不然,美丽也可以。”
“喂!”
“可爱?”
“不行。”
“娇媚?”
“no!”他坚决反对。
“这可难倒我了!”她煞有其事的揉揉下巴。
难什么!?我随随便便都能举出一大堆来,什么酷啦!帅啦!英俊潇洒、光风霁月、文质彬彬、玉树临风不都很贴切吗?
任-焰见她迟迟不开口,忽然挑衅笑道:“哈,江郎才尽了吧!?”我看你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说我江郎才尽!?”卡迪娜手擦蛮腰,大是不服的瞠道:“拜托!我可是道地的中国天使耶!”
“那又怎么样?”任-焰虽不确定自己身世,但也和阎王学习中国文化四百多年了,不要说是成语,就是唐诗宋词都难不倒他。
“是不怎么样,在下只是觉得你的“尊容”可用沈鱼落雁、闭月羞花、芙蓉出水、倾国倾城来形容。”
“你”他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卡迪娜见他面有菜色,强忍著发噱的冲动,如数家珍的续道:“如果你觉得不够,还有亭亭玉立、国色天香、飘然出尘、兰质慧心”
任-焰的脸色每况愈下。
“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她笑得好灿烂。
他哼了哼:“然后下一句是“八宫粉黛无颜色”是吧?”
“咦!?”卡迪娜故作惊讶状。“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杨贵妃啊!?”
“有过之而无不及。”
倏地,任-焰觉得有股轻烟正缓缓的从自己眼中、口中、鼻中、耳中飘出。
“-焰?”
“走开啦!”这回换任-焰转过去不理她。
不喜欢别人说他像女生,这会儿偏偏又学起女孩子家闹脾气,真拿他没办法!
卡迪娜看着他带点“郁卒”的背影,嘴角突然泛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俗话说:对症下药。聪明的她正好想到了一帖“根治”他的妙药霞丹。
卡迪娜从口袋摸出一枚硬币,轻诵起一串咒语——
她怎么这么安静?任-焰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老实说,他并不喜欢和别人赌气,既无聊又伤身,而且
“-焰——”一声嗲嗲的叫唤倏地由背后响起。
这不像是卡迪娜的声音啊!他纳闷的想道,忽然,任-焰觉得自己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住了。
难道说
冷不防,一个“重物”扑上了他的背——
“哇——”欧欧阳绮君!?
老天!他的叫声比杀猪还要难听!卡迪娜不禁皱了皱眉。
“-焰”那个“欧阳绮君”深情无限的低唤道。
“拜托我离你远一点不对,你离我远一点”他惊跳起来,瞥见还站在一旁的卡迪娜,心里的喜悦彷若在汪洋中抓住了一根浮木。
“卡迪娜,救我——”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后。
任-焰比卡迪娜高约半个头,骨架身型略大,但是,此刻的他却是一脸惶恐的瑟缩在她身后,乍看之下实在滑稽。
“救你可以啊!但是你不准生气。”她强忍著笑。
“-焰,我爱你——”“欧阳绮君”完全无视卡迪娜的存在,只是一味想投进任-焰的胸怀中。
“我不爱你!求求你不要靠近我——”
任-焰连忙躲她,但不忘死抓著救星——卡迪娜不放。在这拉拉扯扯、东躲西闪的状况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玩“老鹰捉小鸡”
“卡迪娜!快救我——”任-焰顾不得他“魔界第一大帅哥”的形象,泪眼汪汪的向卡迪娜发出求救讯号,一副快被吓哭的样子。
“先答应我说的条件!”她想了一下,又补充一句:“还有,待会儿请我和卡布里豆豆去麦当劳。”
“趁人之危,你非君子!”
“我是女子呀!”她甜甜一笑,拨掉他的手。
“不要就算了!”“趁火打劫”这种事,她可不是第一次做了。
由于手突然失去了著力点,任-焰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待他站稳时,怀中已多了个现成的“温香软玉”
“哇——放开我!”
“不要!”“欧阳绮君乙陶醉的埋首在他胸怀中,双手紧环著他不放。
“卡迪娜,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任-焰本想推开她,不料,她竟抱得更紧。
“这可是你说的唷!不准反悔。”
“啊——”任-焰以凄惨的尖叫代替回答。
蓦地,他觉得胸口一松,怀中的“欧阳绮君”已如水蒸气般消失无踪。
“这”他捡起在水泥地上打转的十元硬币,一头雾水的看着卡迪娜。
“二级魔法——“虚拟实境””
虚拟实境!?换言之,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罗?
“你耍我!?”他的脸色顿时寒了下来。
她一耸肩:“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
任-焰手一握,银亮亮的十元立刻像粘土一般,被他揉捏成一小块。
“为什么?”他深绿色的眼眸透出沸腾怒火。
完蛋,这次玩笑好像开得太大了点!她看着愤怒的他,战战兢兢不敢大意。
卡迪娜,你高人一等的智慧上哪儿去了?赶快掰个理由搪塞这个“不怒则已,一怒惊人”的憨魔呀!
“这个呃我”她越是急越慌张,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脑袋偏偏就是一片空白。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任-焰的语气有不容抹杀的肃杀之气。
但事实上呢?他彻头彻尾没生气过,说不上来的情感不容他对她动怒。任-焰头一次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有雅量。
看来只好从实招供了卡迪娜面对凶起来像会吃人的任-焰虽有一点点害怕,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仍是双手擦腰际,理直气壮的唱道:“谁叫你都不理人!”
不理人!?有吗?任-焰细细回想了一下。
天哪!那顶多也不过五分钟而已!
“就这样?”
她点点头:“就这样。”
唉!认输了任-焰不懂,光这点小事就值得她拿欧阳绮君来吓他!?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不过,他却有一种似惊似喜的感觉:这是否代表著他对她很重要?否则,她大可拍拍**走掉,留他在屋顶上和灰尘冷战。
任-焰的心头漾著陌生却真切的喜悦。
卡迪娜发现,不知何时,他老兄已转怒为笑,正背对著她自言自语。
她松了口气,敏捷的神念一转,立刻引用他的话道:“你还是比较适合笑脸。”她的声音除了由衷外尚有一份柔情。
“因为你笑起来比我更好看。”
任-焰回过头,正好迎上了她如花的笑靥,瞬间,他有种错觉,彷佛对他笑的不止是她而已,还有整个宇宙万物。
“-焰!?”卡迪娜伸手在他迷茫的眼前挥了挥:“你在发什么呆啊?”
“呃没什么。”奇怪,他是怎么了?任-焰强作镇定的轻咳一声:“咳,我们上来的时间也够久了,下去吧!”
“好呀!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楼下!”语毕,她便一个旋身跃上了半空中。
“喂!”算了,管他的!任-焰抛开问号,旋即追了上去:“哪有人偷跑的?这样不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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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者也,者乎知也,乎知者也”
志村手持著单口相声剧本,站在走廊上为自己的表演做最后排练。
下一句呢?糟糕,又忘记了!志村苦恼的抓抓头。
再两、三个节目就轮到他上场了,万一紧张吃螺丝或忘词,那岂不是自砸“名嘴”招牌!?
蓦地,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记。
“走开走开!你没看见我在忙吗?”志村的头抬也不抬,只是不耐烦的甩甩手。
要命啊!为什么五、六则百千宇的小道消息我都能倒背如流,这篇不起眼的相声剧本就是背不起来?
“小朋友”
“干嘛”志村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只见眼前是团浓浓黑黑的胡子,像刺猬般四张著。再往上看去,则是一双光眼神就能杀人的眼睛,彷若无畏天下,唯他独尊。
哇靠,若给这位老者瞪上一眼,三魂七魄恐怕都会少掉一大半!
“锺——馗!”志村脱口道,他不禁连想起在“中国民间故事”中看到的那位捉鬼天师。
锺爱卿也来了?他不是早告老还乡了吗?阎王疑惑的看了看身后——没有呀!
“小朋友,你刚才说锺馗”
“啊!?”志村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不,没有没有!我弄错了对,弄错了”
“哦。”阎王有点失望,打从锺馗还乡至今,他们已近五百年没见面了。
不过,锺馗离开后没多久,即是阎王大楣运开始的日子,因为他失了个得力助手,却多了个超级难缠的小表头——任-焰!
“对了,俺想同你打听件小事”
“打听事情!?”呀喝!那不正是他的“专职”吗?志村的眼睛一亮。
“老爷爷?您可真是找对人了!”
找对人了!?阎王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类少年。
只见志村突然退一步,朝他微行礼,大嘴已似连珠炮般讲了起来:“早安您好,您给我一分钟,我给您全世界,无论国家大事、社会焦点、小道八卦、政党内幕、或是职篮战况、
职棒战绩,还是偶像明星动态,别人知道的我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只要您问,我一定给您满意的答覆。ok!老爷爷,您想向我打听什么?”
“”阎王的嘴张成o字型,不可思议的看着志村。
怪怪!这小子将来肯定会有出息!
“你你到底是”
“哦,我啊!”志村颇得意的眨眨眼:“我的工作说起来普通,却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它的学名叫intternationalbigmouth,缩写为ibm;又名广播电台,俗称大嘴巴或国际大嘴巴,专门搜集、散布各类最新消息!”
“原来如此。”人界真是日新月异呀!小孩子的头街竟然也能有这么多,实在不简单!他不禁由衷佩服。
不知咱家小表头现在可好,唉!他若能有这小孩的一半机灵就好罗!念个书能毁了书阁;看个冥府也能把生死簿看成纸灰一堆,叫我拿什么脸去面对夫人啊!?
想到此,阎王不由得欷-起来。
“对了,俺想向你问个人”
“问人?没问题!”志村夸下海口:“只要您老人家说,就是要把整个昌和国中翻过来,我也一定帮你找到!”
“谢谢。”这小子真热心!阎王好生感动:“俺要找的人看起来,同你差不多大,长得有点像女娃儿,他叫任-焰”
“任-焰!?哎呀,真是太巧了,他是我同班同学,我是许志诚,大夥儿都叫我志村!”
阎王睁大了眼。这小子和咱小表头同班!?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人界的学堂这么大,这小表头又不知跑哪去了,若真要慢慢找,恐怕要不了一半,他这把“千年老骨头”就先散了!
“你有没有看到他?俺是他家长。”
“有是有啦,但我不知道他现在跑哪去了”志村四处张望了一下,正好看见卡迪娜和任-焰步下了前方不远处的楼梯。
“看,那不就是吗?喂!阿焰——”
任剧焰回过头,看见志村正高舞著双于喊他,那副德行实在有够蠢。
他又在发什么神经啊::任剧焰撇撇嘴,无视他的叫唤,继续和卡迪娜进行方才的讨论。
“任-焰,你爷爷来找你了,别只顾著和卫务优情话绵绵啦!”志村“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职业病又犯了。
爷爷!?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了,哪还会有什么爷爷?任-焰狐疑的回眸,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是阎老大!
“-焰!”阎王的古官袍虽换成了长袍马挂,但脸卜的招牌大胡子,天字第一号的“四川国语”却丝毫没变,教任-焰不认得也难。
“阎阎”他不相信的指著阎王“阎老大”三个字就要喊出之际,幸好他反应极快的改口道:“爷爷——”他张开双于冲了过去。
阎王怔了一秒,随即迎了上去:“乖孙。”
啊!真是好一幅祖孙情深的天伦团圆图呀!志村感动地揉著眼眶,依旧不忘顺手在他的“新闻事件簿”上添上这一笔。
看着眼前这对假得有点过火的“祖孙”卡迪娜不禁哑然失笑。
其实,她早料到那位大胡子老者就是阎王。
“发生什么事了?”韩老师发现教室外相当吵杂,忙出来一探究竟。
“夫子您好!”阎王马上就是一个几十度大礼。
“俺是任-焰的爷爷,鬼城来的乡巴佬一个,说话有啥不对头的地方,还请夫子见谅。”
我的天!他还真诚实耶!任-焰连忙补充:“我们家是四川人,籍贯鄂都!”只不过是“地底下”的那个。
他的话解答了韩老师心中的疑问,她颔首:“任老先生,欢迎,里面请!”
“谢谢。”
卡迪娜踱到任-焰身边,低笑道:“你说的对,世上可怜的人的确不止我一个。”
任-焰牵动嘴角,一个苦笑浮现。
“知道就好!”言毕,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阎老大要来人界也不先知会一声,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突然出现,是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
“阿焰,你爷爷长得好像锺馗唷!”又是志村!
麻烦!任-焰讪睨了他一眼:“应该是像阎罗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