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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麦大哥以为你真的离家出走时哭的有多伤心,他还把电视踢翻,把手打烂,疯狂地吼着要杀死那个臭女人,要不是我神勇地抱住他的腿,阻止他做出傻事,恐怕他现在早已是社会版的名人了。”
头绑白色纱布,孝智口沫横飞地比划着,坐在窗户旁神情淡漠的女人正是不见踪影的蓝素梅。
“好不容易安抚麦大哥想杀人的欲望,一路冲到那个女人家中,麦大哥劈头就要打她,那个女人真够不要脸的,对自己做的事一点悔意也没有,还嘻皮笑脸地惹人厌,结果我气不过就打了她一巴掌”
孝智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终于说完后才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他呢?现在跑去哪里了?”她仍难掩伤痛。
“去找你了啊!”孝智开始翻着桌上的零食,边说边吃:“他说要回你家找你啦。”
素梅摇头,苦涩地说:“就算找到我又怎样?我——是不会跟他回去的。”
“你不打算原谅他吗?”孝智差一点噎到。
“每次当我闭上眼就会看到他趴在别的女人身上的样子,我无法忘记,真的无法忘记。”她的眼睛很涩,哭到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我看的出来,麦大哥是真的爱你,书呆美人,你别这么死脑筋好不好?事情发生都发生了,你追究过去又怎样?”孝智苦口婆心地劝道。
“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的如此轻松。”素梅落寞地说。
“麦大哥早把事件发生始未告诉我,我也转述给你听了,你明知道他是无辜被陷害的,你为什么要怪他?”
“如果事情只是平空想像,或许我还比较容易原谅他,但他偷情的事实就在我眼前活生生地发生,你教我如何原谅?”这一提,眼又红了。
“那女人真够狠了。”孝智骂道。
“她只是经验老道,知道怎么处理仕伦的偷腥事件。其实,她才是真正适合仕伦的女人,她成熟、世故,又懂得容忍仕伦的花心个性。”
“别傻了,一听说麦大哥有同性恋倾向,她翻脸比翻书还快,急着想跟他撇清关系,这回儿不晓得躲到哪儿去疗伤止痛了。”孝智幸灾乐祸地笑说。
“你真够缺德的,竟想出这个烂主意。”说到此,素梅的心情才渐渐好转。
“恶马恶人骑——这句话你应该听过才是,若不是她得寸进尺地伤害你,我也不会这样子对她啦!”孝智冷哼道。
“她其实也很可怜,做仕伦的女人真的很辛苦。”
“少来了,一个人如果不懂得自重,休怪别人看不起她,爱情本该提得起放得下,她死缠着已放弃她的男人做啥?没有人可以用爱来勉强任何人,即使他们在一起很久。这只会造成更多怨偶,不是真正的爱情。”他不赞成地反驳。
“真正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她不懂,真的不懂。
“真正的爱情是尽全力让对方快乐,给对方幸福,即便因此而必须退让也该义无反顾地成全对方。”
以一种稀奇的眼光盯着他,素梅佩服道:“真没想到你觉有此独到见解。”
“虽然我的外表是男人,但我的心可是很女性化的哟!”朝她戏谑地一眨眼,他妩媚地笑着。
“孝智”她真的很感激他帮了她这么多忙。”谢谢你愿意暂时收留我,谢谢你为我跟他所做的一切努力。”
躲在离家仅只一公尺的地方,该是仕伦始料不及的事吧!
“收留你是没什么问题啦,只是这究竟不是长久之计啊!要是被麦大哥知道我收留你,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的。”想起先前被他误会而被接得半死,孝智就害怕。
“这几天我反复思考,已经想到该何去何从了。”偏头望向对屋,这个时候离开彼此真的比较好。
“你想去哪里?”他担心地问。
“未婚妈妈之家。”
“咚”地一声,孝智由椅子上跌下去,他指着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怀孕了。”她平静地说。
“你你怀孕了?”他睁大眼睛。”竟然还要离开他?”
双手抓着头发,他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好。
半晌,才问:“你打算要独力扶养小孩吗,还是”
“我还没有想到那边去,我只知道我需要找个地方安身,一个不会嘲弄我未婚生子的地方。”抚着肚皮,她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坚强些。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仕伦要是知道她有孕在身还要离开他,肯定会疯掉。
“让他知道只是把分离变的更加困难。”她摇着头坚决说过:“没有必要。”
早已决定的事就不该三心二意。
时间也许真能冲淡一切,包括痛苦和伤害,孝智同意:“你何时要走?”
“等我联络上未婚妈妈之家再作打算。”
事情到此已告一段落,孝智不想勉强她做一些不愿意去作的决定:
“好吧!你自己的人生就由你自己决定。”
隔天一早,仕伦回来了,却意外地带了一个人回来。
躲在窗帘后偷窥的素梅与孝智像两只小老鼠般叽叽喳喳地讨论著:
“那是我妈,她怎么会跑来?”
“一定是担心你啦!”
“你看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那当然了,心爱的女儿被糟蹋,又跑的不见人影,她不气疯了才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见仕伦提着小包的行李下车,讨论更激烈了。
“哇!你妈是想搬来这里住不成?”
“不可能,我妈生平最不喜欢的事就是离家过夜,她有恋床癖。”
“你妈千里迢迢赶来一定是来找你的,你要不要去见见她。”将素梅拉离窗户旁,他问。
“我”不见她于心不忍,可是见了她,就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你在担心什么?”女人心千变万化,饶是自许女性化的他也有想不透的地方。
“我怕一旦我主动相见,我妈会强迫我立刻嫁给仕伦,她决不同意让我成为未婚妈妈的。”咬着唇,她难过地说。”所以,我怎么可能跟她见面呢?”
孝智点头,认为她的考虑并非多余,转念一想,兴奋地叫道:
“你可以打电话啊!”“对啊!我可以打电话,一来她不知道我在哪无法强迫我做任何事,二来我能够安抚她的焦虑和不安,实在是一举两得。”素梅为他能想到完美的解决方法而开心。
“嗯,等麦大哥出去的时候你再打就更完美了。”
馊主意出的愈多他就愈觉得良心不安,希望有朝一日仕伦知道了会念在他是为了帮助他们才这么做的分上轻饶他。
“对了,孝智,你可不可以过去打探看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啊?”
“又是我?”每次与仕伦交手,不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就是被打破头,他实在有点怕他。
“你不是暗恋仕伦很久了?我制造机会给你,你不想要?”嘴里不承认她其实还很在乎仕伦,但细心的孝智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可是他偏不称她的心意:“我早就放弃了,我知道我跟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不如趁早死心。”
“你真这么想?”她怀疑。
“对啊,我才不想像那个女人一样。”他扁嘴道。
他都这么说了,素梅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要求什么,只是巴巴地望着对屋;渴望之情尽现。
见她可怜,孝智又不忍心了,拍拍**地说:“唉!算了,我就勉为其难跑这一趟吧。”
“谢谢、谢谢!”素梅感激涕零。
孝智一去,半个钟头就回来了。
见着素梅,他只是叹气地摇着头:“可怜喔,麦大哥真够可怜。”
“怎么回事?”她焦急不堪。
“我一到麦大哥家就听到你妈的咒骂声,没盖你,老人家是一分钟也没停过,把麦大哥骂的狗血淋头。你妈实在够凶悍的,我看她短时间似乎不打算停止骂人,坐不住就溜回来了。”
“真的?”她一脸心疼:“那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奚落道:“反正麦大哥也欠人骂,索性就让你妈骂个过瘾啊!”“可是”
“除非你想救他,否则,大概骂到天黑还不会停止哩!”他凉凉地睨她一眼,坐在书桌上翻书。
“孝智,拜托你替我想个办法啦!”她走到他身边哀求。
他白了她一眼,奇怪道:“反正你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还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她语塞。
“如果你的心意真够坚定,就该学我把一切执念全抛开,否则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他语重心长地劝她。
素梅退到床边,重重坐下。
是啊!如果连这样都无法放下,她还有什么资格谈分手?
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上眼,她不再说话。
“原谅真有这么难吗?”孝智自言自语地说。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素梅怯怯地低问:
“妈,是你吗?”
“素梅?素梅,我的女儿啊!你在哪里?”蓝母一听是她,立即放声大哭。
“妈,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我”她跟着也啜泣不已。
“都是那个混蛋麦仕伦的错,你快回来,一切有老妈替你作主。”她气愤非常。
“妈,我不想你替我作主,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她拒绝。
“你要不想嫁他也可以。你跟我回乡下,老妈可以养你一辈子。”蓝母软硬并施。
“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跟我回去?”蓝母是非常强势的人,她尖着嗓音,开始猜臆各种可能性。
“因为因为”素梅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生平最不增说谎骗人了.可她又不能实话实说。
“素梅,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慈母式的慰抚向来最易打动她这个乖巧孝顺的女儿。
“哇”地一声,素梅立时又哭出声:“妈,是我对不起你,我我没脸回乡下见你,请你原谅。”说完,她就将电话挂上了。
耳际还响着”嗡嗡”的声音,蓝母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思考。这通电话仿佛是特地为她而打的,她才来一天.怎地素梅如此神通广大就知道了?
刻不容缓,她拨电话回家求证——果然,素梅并未打电话回家,那么她究竟是怎么知道她人在麦家?
肯定有人向她通风报信。
拨通电话到仕伦的公司找他,蓝母劈头就问:
“素梅在这里可有朋友?”
“有。”仕伦据实以答:“就住棒壁,他叫纪孝智。”
“男的?”蓝母有点惊讶,女儿是真的长大了,行事思想都已无法捉摸了。
仕伦犹豫着要不要把孝智的秘密说出来,最后还是选择隐瞒。
“嗯,听说他们是高中同学。”
蓝母点头:“原来如此。好了,没事了。”她暗示要挂电话。
“伯母,你是不是有素梅的消息了?”他绝对有理由这么想。
“没有,我只是想去找她的朋友问看看是不是有其它的线索。”她谎称,在她尚未了解素梅真正意愿以前,她是不会帮助他继续伤害她的女儿。
“伯母,如果你知道什么有关素梅的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仕伦失望极了。
“我会的。”
撇开他搞丢她女儿一事不说,蓝母其实是很中意仕伦做她的女婿,他不仅长得一表人材,连气度、担当都是超水准的。
光是他敢勇于承认错误,跑到她家里向她下跪认错只求她能让他见素梅一面的真诚表现就够教人喝彩的。
只可惜他犯的错太不可原谅了。
穿戴整齐,蓝母就往隔壁走去。当她向纪母表明来意,希望见孝智一面时,但见纪母有些惊慌失措,她心里疑虑更深。
“惨了,都是你无缘无故把女朋友带回家住,现在她的父母亲找上门来了,我看你要怎么对她交代。孝智啊,你年纪尚轻,你绝不可以这么早就说要结婚,老妈就只有你这个儿子,我还希望你”“行了,老妈,我知道该怎么做啦!”
一冲上楼,纪母就呼叨个没完,纪家没人知道孝智的真正性向,而为了堂而皇之地掩护素梅住下,孝智只好谎称与素梅的关系,另找了间房让她住。原本疼爱孝智的纪母是不怎么反对,但如今对方的家长都找上门来讨公道了,她岂有不急的道理呢?
“我看你还是早早让素梅回家啦!”纪母建议,她望着另一扇紧闭的门,小声地说。
“妈,这件事我早有打算,你放心好了。”他安抚道。
“打算?什么打算?孝智你在作任何决定以前一定要跟妈商量呀,你年纪还轻,是万万不能走错路的。”纪母心惊胆跳。
“我知道,我知道啦。”揽着母亲,孝智偕同她一块下楼。他千交代万嘱咐,就是要母亲不能泄露素梅住在这里的事。
纪母虽不认同他的作法,但她就是宠他嘛,所以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同意了。
“坐、坐啊!”纪母招呼着蓝母,并主动到厨房端水果与饮料来招待客人。
“你就是素梅的好朋友?”见孝智那张清秀漂亮如同女子的脸,蓝母更惊讶了。
“是啊,我跟素梅的交情可好了。”朝她一笑,他大方地坐在她对面。蓝母皱着眉,并未在此话题多作文章,只开门见山地问:
“我想知道,素梅在哪里,我要见她。”
孝智难掩吃惊神色,她——竟已知道了。
“蓝妈妈,我怎么可能知道素梅跑去哪里?她要走又没跟我说她要去哪里”他打哈哈。
“不要骗我了,你明明就知道。”
见蓝母如此笃定,反倒动摇了孝智想瞒天过海的企图。
“蓝妈妈,你你是不是思女心切,所以产生幻想了?”
扳起脸孔,才以她庞大的身躯威赫地立在他跟前,蓝母尚未严刑逼供,端着水果出来的纪母早已不打自招了:
“蓝太太,这件事是我们不对,请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你女儿”
“妈”孝智脸色难看地冲上前想制止,但蓝母早已先他一步挡在纪母跟前。
“我女儿人在哪里?”
“就在楼上。”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让人难堪地揭穿,倒不如自行勇敢地披露。
转头找着楼梯,蓝母动作敏捷地冲上楼去,纪母与孝智尾随其后。
“都是你啦。”他怨嗔。
“我是为你好,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打了下他的头,纪母不再理他,指着一间房说:
“她就住这间房,跟孝智可从未同床共枕过。”
“妈!”孝智跺脚:“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啦!”
“我只是希望把话说清楚,免得她们反过来要你负责什么的就不好了。”纪母丑话说在前,一迳地想保护自己的宝儿子。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们负什么责任,女儿是我的,我只想把她带回去。”解释完立场,蓝母敲着素梅的房门。
睡眼惺松,素梅隔了几分钟才来开门,她拉开门现出恍惚的神情:
“妈,是你喔,什么事?”她突然睁大眼睛,完全惊醒地叫了声:“妈?”
“你真聪明,知道要躲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蓝母半褒半贬。
低头不语,素梅苦笑地想:再聪明还不是被你找到了?
转身对纪家母子说:“我们母子俩想单独说几句话,方便吗?”
纪母连忙点头:“方便,当然方便。孝智,我们走,别打扰人家。”
只要女方不要他们负责,一切都好说啦!
将门轻轻关上,母女两人一人低头不语,一人则是静默观察着对方,最后蓝母开口了,却是最不相干的一句话:
“你胖了。”
素梅一愣,身形晃了晃,脸色转白,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已经瞒不下去了。
“我怀孕了”
“我早猜到了。”蓝母露出失望的表情。”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自爱。”
“妈,对不起。”素梅流着泪,缓缓跪在她身旁。
“我不想听这句话,我想知道的是,你要如何弥补你做错的事?”蓝母冷静地问道。
“我会把孩子生下来。”
“你要嫁他?你已经原谅他了吗?”
“我没有说过要嫁他。”揪着心,素梅说。
“啪”地一声,一巴掌重重落下,打得素梅头昏眼花。
“你既已怀孕,这件事就没有你说不的权利,我不容许我的女儿未婚生子,更不容许有个私生子的孙子存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嫁给仕伦,一个就是把小孩拿掉。”
蓝母的不容情再次逼哭了她:“妈,你要我怎么嫁给他?在我心里有阴影的时候嫁给他只会一辈子痛苦的,你知道吗?”
低头看着素梅悲痛的样子,蓝母难过不已。女人是最可怜的,男人满足过后可以拍拍**就走人,女人却要独自承担纵情的后果,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后悔当初没有教会她如何保护自己免于受男人的伤害,算来女儿无辜怀孕,她这为人母的也难辞其咎。
“来,你起来吧。”她将一直跪在地的素梅扶起,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妈知道你心里很苦,但为了你肚子里的小孩你必须忍耐。”她其实早有打算,只是也要素梅同意才行。
忍耐?素梅不语,怎么忍耐?
“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你想不想听?”一个可以让彼此都有空间沉殿伤痛,而又能解决不婚生子的办法。
素梅点头,事到如今她不点头是不行了。
“你还是要嫁给他。”见素梅张口欲言,蓝母打断她想要反驳的意图说:“别急,我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嫁给他,但是,你先跟我回乡下待产。现在到生产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将来的路该怎么走,就算将来你还是无法原谅他想跟他分手,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落得私生子之名,将来的生养问题也不用你一个人全权负责,这样你也不会太辛苦。”
“妈,如果我真的想不通要离婚,你和爸”
“我们不会阻止你,离婚总好过末婚生子,对你、对我们的伤害都会比较小。”蓝母并非不开通,只是处在保守的环境,她知道舆论是会压死一个人的。基于保护女儿的立场,她不得不用这个方法来解决这件棘手的问题。
素梅低头想了很久,终于,她抬起头说:
“好吧!我就答应先嫁给他。”
“好,剩下的事就交给妈来处理。”
“她不想见你。”
接到蓝母的电话,仕伦忧喜参半立即请假赶回家,谁知等待的竟只有蓝母一人。
“她还是不肯原谅我?”能够找到素梅,知道她平安无事就够了,他并不是贪心的人,还妄想能跟她前嫌尽释。
“你要耐心一点,素梅需要时间平复心情。”蓝母气定神闲地说。
“我只想看看她,我不想强迫她原谅我。”事实上他好想她,想的彻夜失眠,无心工作。
蓝母摇头:“目前时机不对,她现在的生理状况不适合再受刺激。”
“生理状况?”他有点急。”素梅她生病了吗?”
“更惨。”
“更惨?”仕伦脸色惨请,急于要她快点说清楚。”伯母,你到底在说什么?素梅到底怎么了?”
“这件事我稍后解释。仕伦,伯母我想问你一句话。”她神色哀戚地说。
仕伦快疯了,他焦躁地回道:“伯母,请问。”
“你爱素梅吗?”
“当然。”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你有多爱她?是否能不顾一切只求能够跟她在一起?”
“是的。”都什么时候了,她竟学起牧师证婚的口吻?
“你会娶她吗?”
“只要素梅点头,我马上买戒指,去法院公证结婚。”以前是谈婚色变的他现在可比任何人都急着想把素梅娶回家供养哩!
“即使她只想与你维持纸上婚姻而不履行同居义务,你也愿意吗?”她神情凝重,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这是她的条件?”
“假设是的话,你愿意娶她吗?”
“不同居,那我可以去探望她吗?”隐约已了解重点,仕伦热切的心有些凉了。
“嗯可以。”她大胆地替素梅应允。
仕伦冲动地说:“只要能见到她,她要怎样我都依她。”
“即使将来她提出离婚的请求,你也会如她的意?”她提的条件很苛刻,但她相信为了拥有素梅,眼前的男人是会不顾一切的。
“我——我不懂。”照常理判断,素梅根本没理由既要嫁他又要与他分居,并随时有离开的打算。如果她有所顾忌,又何必麻烦地与他结婚呢?她的诉求究竟是什么?
“你无须搞懂,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能答应她所提出的任何条件,娶她当老婆?”
话愈扯愈离谱,但仕伦无心理清蓝母丢给他的一团谜,诚心地说:
“只要能见到她,所有条件我都答应。”
“好,那你签了这份婚前协议书。”蓝母拿给他一式二份的协议书。
“我会签,但你能先告诉我素梅她到底怎样了吗?”他担忧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素梅她很好。”蓝母笑眯眯地说,拿起笔催促他签名。
为之气结又不能发飙,仕伦飞快地签署完文件,将笔一放就说:
“我要见她,我一定要见她,如果今天我不能”
“她在楼上睡觉。”蓝母迅速制止他不断提高音量的情绪。”你可以上去看她,但千万别让她发现,否则害她情绪激动影响到胎儿的健康这辈子就甭想再看到她了。”
她的话他只听到一半,他僵直在楼梯底端,一张脸可笑地定格,然后喜悦自唇角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一处。他想尖叫,想大笑,又担心吵到素梅而强挡着。
素梅,我的素梅。他在心中喊着,蹑手蹑脚地走上楼去。
将房门轻轻打开一个缝,见素梅安详宁静地躺在床上,仕伦高兴地合不拢嘴,傻兮兮地直笑一直到蓝母轻拍他的背,他才将门关上,跟着她下楼。
她有宝宝了?真怪,先前他还直嚷着养孩子花钱又耗精神,现在竟然因为要当爸爸了而兴奋的像个傻瓜。
“等她睡醒,我就要带她回家。”一语惊醒还在作梦的仕伦。
“可是”他想反对却猛然想到先前的协议。
“这是素梅的坚持,你就算不愿意也要遵守。”蓝母见他愁苦着脸,笑着鼓舞他说:“女人难免有些小心眼,但并不表示没有脑筋,等她想通了,她自然就会原谅你,会回到你身边的。”
“真的吗?”他已经没有把握了。
“当然,因为女人终究还是需要男人的。”蓝母理所当然地说。
“结婚后,素梅一样会待在乡下吗?”
“是,乡下宁静空气又好,最适合她待产了。”她顿了顿力范:“既然我已擅自决定给你探视权,你可以自由前来看望她,不过最好别过夜就是了。”
“我知道。”
“还有,找时间到家里提亲,我不管你们之间的误会是大或小,既然要结婚,这婚礼一样要办的风风光光,我嫁女儿可不想敷衍了事,知道吗?”
她又交代了几样事后,赶着他出门:
“你快走吧!别让她看到你。”
“伯妈。”他改口道:“素梅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会的。”由他眼中,她看到发自内心的在乎和夫心,让她更肯定她的干涉不会有错。
“善待我的女儿,听到没有?否则我会让你尝到人世间最大的苦头。”丑话说前头总是对的。
“妈,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咚”地一声,他真诚地跪着向她道谢,若不是她的协助,他真不知该如何收拾这一团混乱。
她拉起他说:“把你赎罪的心花在我女儿身上,让她赶快得到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回报。”
“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他保证。
有他这些话就够了,蓝母安心一笑,催促道:
“好了,快走吧!记得我所交代的事。”
“嗯!”朝她慎重一点头,仕伦依恋地望了一眼二楼,转头跨步离去。
“素梅,该做的,做妈的都替你做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了。”低叹口气,蓝母摇着肥胖的身体走人房间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