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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两天的雨,阻止了他们前行的路,只能窝在客栈里,魂魂无聊的由房中探出手玩著雨水。这几日来,她见到了以前从不曾见到的一些好玩的东西、好吃的食物,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外面的世界此地以前在林中所幻想的要大很多很多,有很多的事情是她以前想都想不到的,这次若非是跟他一起,她想她可能会饿死吧!在外面有很多东西都要花银子买的,娘也真是太糊涂了,临死前拿出了一些碎银给她,要地当作将来到鹿鸣山的盘缠。路途遥远,就只这么一些碎银,要她怎么能到得了鹿鸣山呢?恐怕还不到一半的路程,她就已盘缠用尽,饿死在半路上了。
“雨都飘进屋来了,别玩雨水了,淋湿了可会染风寒的。”东方傲清将魂魂拉离挨著窗边,找来一块布,为她拭干湿淋的手,再拿斗篷为她披上,拉她一起坐下。
“为什么你不喜欢雨?”魂魂不解的问。她发现他真的很讨厌雨,其实本来前日雨势下得并不大,但他一见天空开始飘雨,就不再走了,投进了这家客栈。
东方傲情忽地黯沉下俊脸,静默半晌才道:“我爹和我娘是在一个下著倾盆大雨的日子里死的,从那日起,我就很讨厌雨。”
“你爹和你娘一定很疼你吧?”魂魂见他突然异于往常深沉的神色,有些惊讶。
东方傲情匆地笑着摇头,语出惊人:“不,我娘很疼我,但是我爹并不疼我,甚至可以说我爹是恨我的。”
“为什么你爹会恨你?”魂魂吃惊的问,忽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听话、顽皮,所以你爹才不疼你。”
“不是。”东方傲情摇头。“我爹恨我,是因为他认为都是我害我娘受了许多的苦的,我想如果可以,他希望没生我这个儿子。”
魂魂下明白的间:“这是为什么?”
东方傲情的眸光幽然的飘向远方,许久才道:
“因为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结果虽然保住了一命,但自从生了我之后,她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无论用了多少的灵丹妙药,仍是无法使我娘身体痊愈,甚至有几次危急,都是我爹用他的真气强输进我娘体内,才让我娘暂时保住一命。所以我爹一直怪我,若不是因为我的出世,我娘的身体也不至于这么虚弱。记得我七岁时,我爹不知由哪听来说喝了虎奶可以令人身子健壮,于是我爹就带著我上山去。”
“他要带你上山抓老虎?”
“不错,不过,他之所以带我上山,最主要的原因是想以我当饵,引来老虎。我爹说我娘怀胎十月,几经辛苦的才生下我,我当饵引来老虎也是应该的。”
“啊!这怎么可以!你会被老虎吃掉的。”听到这,魂魂忍不住低呼。“以我爹的武功,虽然我爹恨我,但我到底是他亲儿子,他不至于让老虎吃了我,但是,他却把我丢在冰天雪地里,还把我的手割了一道伤口,说是为了要让老虎闻到血腥味而来。”东方傲情沉溺于回忆中,突然笑说:“后来果然来了一头老虎,就在那头老虎在我四周徘徊、盯著我看时,我爹突地跃出抓住了老虎,但当时年幼的我著实给吓坏了。”
她感同身受战栗的道:“啊!你爹真是太残忍了!你那时不过才七岁,再怎么样,他也不该把你当成诱饵呀!太危险了,万一他来不及救你,老虎一口就把你吃了,那怎么办?”
“为了我娘,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愿意的,倘若我的一死,可以换回我娘的健康,我想,我爹大概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杀了吧!”东方傲情没半点怨责的笑道。
“你爹对你娘似乎很好啊!”他这么一说,她真无法想像他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何止好而已,我爹爱死我娘了。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爹见我娘终于还是回天乏术,他悲痛得自尽而亡,跟著我娘一起走了。那一天,雨,下得很大,好像在为他们哭泣似的。”他说得极平淡,眼神却难掩一抹追思。也是由那时起,他发誓自己绝不爱人,看爹爱娘爱得那么苦、那么痴,爱人既是这么一件辛苦的事,他绝不会步上爹的后尘,做这样的傻事。
“啊!”魂魂闻言一惊,忽然间彷佛也感受到了他娘死时,他爹那无尽的悲痛。她想安慰他:“你不要难过,每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而已,我娘死时,我也很难过,但是我想到等我以后死了的时候,我就可以再看到她了,于是我就不再难过了。”
东方傲情望住她平静的道:“你说的不错,人人到头终会死,饶我娘她医术精湛,人称医神,但她仍是无法医治因产后极度虚弱的自己,爹对娘情深义重,当娘去世后,若爹不死,我想他活著无疑比死更痛苦,如今爹和娘能死在一起、葬于一穴,他们两人此刻在黄泉应该也是很快乐的在一起。”
“你爹对你娘真好,不知我爹对我娘是不是也这么好?唉!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离开我们?”思及自己的身世,魂魂不禁有些感伤。她从不曾见过爹,更不知道爹长得什么模样“爹”这个字,对她来说是非常遥不可及的。
“等我办完事,我们到鹿鸣山后,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不过魂魂,你娘除了告诉你,你爹叫白鹿太子外,可还有再提及你爹的一些事吗?”
魂魂摇摇头道:“没有。”忽地想起一件事,她跑到床边拿来自己的包袱,取出了个四周密缝的一方锦囊。“不过娘说等我到了鹿鸣山之后,再把这方锦囊拆开来看,我就能找到爹了。”
东方傲情伸手接过锦囊,好奇的道:“为何要等到到了鹿鸣山才能看?不如我们现在先将它拆开来看,也没差别呀,能早点知道你爹的事,对我们找你爹是有所帮助的。”他才要动手拆开锦囊,魂魂便激动的把锦囊抢了过去。
“不可以!娘说一定要到鹿鸣山才能看,现在不可以拆开。”她素来不违背娘说的话,娘既然说要到鹿鸣山才能拆开来看,就绝不能现在拆开看。
东方傲情也不坚持道:“好吧!那到鹿鸣山再看就是了。”
将包袱放好,魂魂开了房门要出去。
东方傲情问:“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凌云。”她丢下话走出了房门。
东方傲情脸色阴沉的拉她回来。“我的话你是听不懂是吗?我才是你的丈夫,不准你去找凌云。”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从来不这么认为,娘既然选了凌云,他才是我的丈夫。”她没好气的瞪他。自从他带她下山以来,夜夜与她同床共枕,不过他很有风度的没有强迫她与他行夫妻之实。他突然将她拉上床,挥下纱帐,解开自己的前襟,逼近她道:“看来若我不让你真正变成我的女人,你是不会知道谁才是你的丈夫。”
可能是他对她太好了,才教这丫头这么不知好歹。
“你想做什么?!”他眸中跳动著两把危险的火焰,教她有些惊慌。在林子那时的那次经验,令她能臆测出他此刻想做的事。“你不许脱我的衣裳!”
东方傲情冷哼一声道:“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丈夫。”粗暴的格开她紧护在胸前的双手,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她贴身的白色肚兜。
“你这坏蛋,不许碰我!”她的双手被他另一手钳制住,她气得张口想咬他。
有上次的经验,东方傲情岂会再被她咬,他的手避开她的口,抓掉她那碍事的肚兜,立刻**出她丰美的胸脯。
“你无耻!你不要脸!不准你碰我!”她气得吼道。奈何她的力气比不过他,只能任他宰割。
东方傲情攫住她的唇,带有惩罚意味的粗暴吻吮。这丫头太欠缺调教了。
他吻疼了她,魂魂本能的张口咬住他的唇,他轻呼一声,唇上被咬出一丝血红。东方傲情阴鹭了两眼,将她推倒在床,翻身压下,将她挣扎的双手用一手固定在她头顶上方,另一手胡乱的扯下她下半身的衣裙。没多久,魂魂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一被他除去,**出雪白的胴体在他面前。
“你无耻!你不可以这样!坏蛋,你住手,我不许你碰我!”魂魂连声惊怒的骂道。
东方傲情丝毫不理会她的叫骂,狂放的吻住她白嫩丰美的胸脯,吮-得她惊呼连连。
“丫头,你要记清楚,只有你丈夫才可以这么对你,你这身子今生只属于我一人。”他在她耳旁郑重的道,冷冷的话语夹著火热的眼神,他扯下自己的衣衫。
“师父。”门外陡然响起敲门声,令东方傲情想杀人,这该死的小子竟然在这时候来破坏他的好事。
“什么事?”他极不悦的朝外吼道。
魂魂却乘机大叫,盖住了东方傲情的吼声:“救命呀!凌云,救我。”
方凌云微微一怔,奇怪师父明明在房里,为何她竟然在呼救?担心有什么事,他急道:“师父,出了什么事吗?”说著,他不假思索的急撞门进入。
只见床上纱帐里探出了师父愤怒的脸道:“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方凌云倏地一惊,急急退出房去,霎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他破坏了师父的闺房之乐,完了!这几天来为了师母一直坚持说他才是她的丈夫,早已惹得师父极端对他不谅解,此时他又打扰了师父的“好事”这下他可渗了!
他惶惶的回首对身后捧著一叠新衣裳的两名织坊的人道:“你们把衣裳交给我,先走吧!等我师父挑好衣裳,再通知你们。”
“是。”
房内的东方傲情一脸阴霾的穿好衣裳,此刻纵有再好的“性致”也都给破坏殆尽,他阴著一张俊脸,冷瞅著魂魂。
魂魂也乘机迅速的将自己的衣裳穿妥,畏缩在床角,防备的瞪著他。
两人僵持的互瞪了半晌,东方傲情叹息的移开目光,他发觉自己对这丫头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宠溺,即使刚才他那么生气时,都仍不舍伤她。但最令他震惊的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强向一名女子求欢!这绝不是他的作风!求欢这种事他绝不强索,而且只要他肯开口,再美的女人都会自动的对他投怀送抱,但对魂魂,他的“妻子”求欢时,他却居然会用强的!
他不可思议的发怔了半晌,瞥了一眼缩在床角的魂魂,他丢下一句话:“你给我好好的待在这里反省。”便挥开纱帐下床。
“我要反省什么?你才要反省。”魂魂不平的道,双手紧护著胸前。
东方傲情又坐回床边贴近她,半眯著眼警告的道:“你要是敢再这么没大没小的对我说话,我保证今晚一定好好的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为妻之道、什么叫温驯服从。”
说完,他离开房间出去找方凌云。
在房外不远处的廊道下,他见到了方凌云正与两名女子谈话,他一眼就认出是李绽荷与何香妮。这两人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太好了!这么一来,他就可以脱困了。刚才打发走织坊的人,一个转身即见到了李绽荷与何香妮正被几名恶棍困住,虽然她们身旁带著几名武师、随从,但纷纷带伤倒卧在地。眼见那几名恶棍逼近她们,伸出禄山之爪,他不得不出手相救。不过,那几名恶棍也著实有些名堂,他花了不少的工夫才击退他们,他们临走时,还对他撂下狠话:“你别走,你敢管大爷的闲事,我们师父待会就到,非要教你好看不可。”
而为了感谢他再度的救命之恩,李绽荷更缠著他说个不停,烦死他了。他急走向师父,忙道:“师父,我是刚才打发走织坊送来衣物来的人时,碰到她们的。”他连忙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一遍。
东方傲情睇睨著方凌云冶冶的道:“凌云,你倒挺能干的,英雄救美呀!既然你这么见义勇为,奋不顾身的插手救人,待会等对手的师父到时,你就自己收拾善后。”听完他形容完那几名恶棍的招式后,他已知道那些人的师父是谁了。“织坊送来的那些衣物现在在哪里?”
“我把衣物先放在我房里,我去拿来送到师父房里。”听师父的语气,显然还在为他刚才闯入他房里的事不悦,方凌云暗暗叫苦。而且听师父的话中之意,刚才那些人的师父可能不好对付。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拿,你好好养精蓄锐,等著应付那些人的师父吧!”东方傲情冷淡说完,看也不看何香妮一眼,迳自走进方凌云的房里。
方凌云的床上整齐的堆放著一叠女衫,这些衣物是他趁著下雨,他们一时无法赶路,找了此地的织坊,为魂魂量身裁制的新衣裳。东方傲情仔细的挑了几件样式简单的衣物后,其余的留在床上。当他离开方凌云的房间时,在廊道上已不见方凌云他们,东方傲情直接回到自己的房中。
“过来。”瞪著偎在窗旁的魂魂,他将衣裳放在桌上道。
“做什么?”魂魂也瞪著他。
“来试穿这些衣裳看合不合身。”
瞥了眼桌上的那些漂亮的新衣裳,她忍不住的走了过去,摸著那些锦丝做成的衣裳。
“这些衣裳真漂亮!”这种柔柔软软的布料,比起她身上的粗布衣裳可好摸极了。
“这些衣裳是要给你的,你穿穿看合不合身,若不合身,再叫他们修改。”
见魂魂一脸喜欢的模样,东方傲情不自觉的放柔了神情。
“要给我的!真的吗?这么漂亮的衣衫!”她惊喜的笑开娇颜,拿起了一件衣衫贴着身体比了比。
“嗯,以后等我们回到修罗门,我还会为你做更多比这更漂亮的衣裳。”他轻摸著她那孩子般天真惊喜的笑颜,爱怜的笑道。
“可是做这些衣裳一定很贵吧!我没有银子可以给你。”在外面的这几日,他们单是每餐所吃掉的银子,就此娘留给她的那些银子还要多,这些漂亮的衣裳一定更贵。
东方傲情好笑的道:“傻丫头,你不用给我银子,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要供养你一生的。”
“我说过我不是”在他的瞅视下,她识趣的闭了嘴没再说。
“快换穿给我看看。”东方傲情催道。
魂魂瞅了瞅他,拿起一件衣裳,跑到床上放下纱帐试穿衣裳。穿好后,她娇憨羞怯的自纱帐半探出头看了看他,一脸的欲语还休。
“换好了吗?”东方傲情见她一脸娇憨可人模样,心弦微微一动。
魂魂微点了点头。
“那么快出来给我看看合不合身呀!”不想坐著等,他走近床榻,直接掀起纱帐一睹为快。
“我穿这衣裳好看吗?”见他眸子直直瞅视著她,她双眼含羞带怯的问。
他睇视她久久不语,魂魂心急的催问:“你快说呀!我穿这衣裳到底好不好看嘛?”
半晌,东方傲情双臂环抱胸前,一脸认真的道:“还可以啦!只是还差了那么一点。”
“差了一点?是哪一点?”魂魂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他沉思的盯著她,道:“通常这般美丽的衣裳,若是穿在端庄娴熟温婉的淑女身上,倒也是相得益彰,但是你离这些似乎还有一大段的距离,因此”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配穿这些衣裳?!”她气鼓鼓的噘著嘴瞪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若你能学得更端庄、温柔一些,那么这些衣裳穿在你身上就会更好看。”东方傲情轻柔的拉她坐在自己身旁,低头吻她。
魂魂才想避开反抗他,他却只轻啄一口就自动离开了她的唇,让她有些讶异,以住他每次“侵犯”她的唇,一定会又吮又吻的,这次居然这么快就离开了!
她怔怔的望住他,呆呆的问:“你这次怎么这么快?”
“怎么?莫非你嫌我吻得太快了呀?奸吧!那我只好委屈一点,再吻久一点。”说完,他笑着俯下头攫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极尽缠绵的深吻。
她本想反抗,但却迷醉在他炽热的吻里,不能自己。当两唇分离后,她酥软得趴在他肩上努力喘息著。
“怎么?娘子,这吻合你意吧?”东方傲情在她耳边极具挑逗的道。
“你!”她最无法抗拒的就是他这种绵密深沉的亲吻,她爱极了那种湿热甜腻的醉人滋味。若他只亲吻她的唇,她还不至于太讨厌:但是,若他想脱她的衣裳,她可就不许了。
东方傲情敏锐的听到客栈的大厅传来一阵打斗声,微一蹙眉,朝他的小娘子道:“你在这里待著,我先出去一下,待会就回来。”
没等地答应,东方傲情已站起来离开房里。在他离开后,魂魂笑嘻嘻的道:
“我可没说好喔!”双脚一蹬,她跳下床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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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武功果然不错,难怪能打败我的几名徒儿,说,你的师父是谁?”
一名身穿西域服饰,身材极为高壮的中年男子探出大手,以极快的速度直袭向方凌云。
他的速度来得太快,又夹带著浑厚的内劲直直扑向他,方凌云心知自己这掌再难避开,只是硬生生接下这掌,恐怕非受伤不可。这人到底是谁?内力竟然如此之强!
眼看掌风已要扑向方凌云,李绽荷绞紧了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刚才他和这奇怪的西域人一对上没多久,她就看出他非是这怪人的敌手,偏偏自己又帮不上忙。
“咦,是他,西域第一高手千手人屠。”何香妮吃惊瞪著那怪人道。
“表姊,你说什么?他是千手人屠!”李绽荷惊呼出声“表姊,你说现在要怎么办?!你快想法子救救他呀!”表姊武功虽不怎么高明,但至少表姊见多识广,或许会有法子的。
“这个时候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他在这里!”
“什么?表姊,你说的是谁啊——”
就在掌风要袭向方凌云心口时,千钧一发之际,突地窜出一条人影,接住了这掌,还将对方震得霎时后退了数步。
“是你!东方傲情。”抬眼看清将他震退的人是谁,那西域怪人心惊的望着他。
“可不就是你爷爷我吗?千手人屠,几年不见,看来你的武功似乎没有长进多少嘛!你当年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练好你们那什么师门的绝世武功,再找我报仇,怎么,就只这点伎俩呀?想打败我是不可能的了,我看去劈老虎倒是还算绰绰有余。”东方傲情不留情面的又嘲又讽。
“你先别说大话,我刚才是对付这小子,所以只使了几分功力,才教你给震退了,来来来,咱们这就来分个高下,让你领教一下我的绝学破龙斩,你绝不可能是我对手的。”千手人屠嗜血的眼,如瞅视猎物般的兴奋,瞅睨住东方傲情。
“你刚才在几招内打败我徒儿的?”东方傲情气定神闲,没半点打算动手的意思。
“这小子是你徒儿!”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身手。
“凌云,刚才他使出的那招是第几招?”东方傲情问。
“约莫是五十招左右。”原来这怪人是千手人屠,难怪他武功如此之高,方才若非师父适时出手,他恐怕非死即残。
东方傲情冶笑一声道:“五十招?千手人屠,我这徒儿拜在我门下只不过七年,你竟然还要到五十招才能将他折在手下,而且最后一招看来还是使出了你那什么破龙斩,否则你恐怕还得要百来招才能折下我这徒儿吧?这些年来,你的武功似乎真没什么长进嘛!”
千手人屠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粗声吼道:“东方傲情,你少夸口说大话了,我的武功有没有长进,我们试了就知道。”
东方傲情找来唯一一张这店里没被他们方才打斗中破坏的椅子坐下,笑吟吟的道:“对付你,还用不著我出手,只要我有两个徒儿在此,你恐怕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连你两个徒儿都打不过?你也未免太小觑人了!”千手人屠气冲冲的说完,倏地朝东方傲情运足内劲推出一掌。
东方傲情早有防备,身子往左轻旋,避开了他来势凶险凌厉的一掌。
“千手人屠,你别不服气,我这么说可没半点轻视你的意思,反而是十分看重你哩!”东方傲情笑道:“我新创了一套三妙阵法,这套阵法乃针对绝世高手而创,至今可还没有谁有幸一试,千手人屠,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有机会一试这套阵法,只要你能平安从这套阵法走出来,我答应你,再与你一较高下。”
“三妙阵法?既然是你新创的武功,好,那么我倒要一试,你叫你其他徒弟出来,我们现在就来一试你这阵法。”听到他有新创的武功,千手人屠兴奋的道。这九年来,他日日夜夜的苦练武功,为的就是一雪这奇耻大辱。
“要教你失望了,我另两个徒弟目前不在这里。”
“那么他们在那里?”
“在阴平县吧!”东方傲情懒懒的道。
“阴平县?就是传说再过几天有人要将灵泉藏宝图公诸于世的地方?”
“你也知道这件事,莫非你也对那批宝藏有兴趣?”看来那批宝藏已引来不少武林人的觊觎了。
“听说那批宝藏中有绝世的武学秘笈,凡是学武之人,有谁会不感兴趣,东方傲情,你不也是一样吗?否则你的徒弟怎么会去阴平?”
“我对那些武学秘笈一点兴趣也没有,所谓武学秘笈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能悟通武学之道,任谁都能创出绝世武学。以我现在的修为,已不需要再去学其他的武学锦上添花。”东方傲情不屑又自负的道。
“你若对那些武学秘笈没兴趣,那你的徒弟为什么还要去阴平?”千手人屠诘问。东方傲情说的倒也不错,凭他此时的武学修为,确实早已臻一代武学宗师之列,但凡是学武之人,没有人会不想一窥更高武学境界的。
“我师父的武功浩瀚博深,纵使穷尽一生也学不尽,我们才不对那些什么武学秘笈有兴趣呢!我师兄他们去阴平是去调查事情的。”方凌云出声道。
“好吧!既然你说你有两个徒弟在阴平,我现在就赶去阴平,一会你的三妙阵法。”千手人屠撂下话:“东方傲情,等我会过你的三妙阵法,可就轮到你了,你到时可别想再逃避。”说完,他领著几名徒弟在疾风狂雨中匆匆而去。
“师父,你说两位师兄他们能应付得了千手人屠吗?”方凌云有几分为他们担忧。
“千手人屠内劲刚猛凌厉,三妙阵法灵柔、威猛兼备,可刚可柔,遇刚即变为柔,以柔克刚,要胜千手人屠不难,若只求困住他,就更容易了,腾云他们可以应付得来的。”说完,他瞥了瞥他一眼冷道:“下次你若要再英雄救美,先弄清楚对手是谁,掂掂自己的斤两,别再自找麻烦、自不量力、丢人现眼。”
方凌云脸红的低垂下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谨记教诲。”
东方傲情起身回首,突然瞥到了魂魂不知何时来了,此刻竟然正和何香妮与李绽荷说著话。
他冷著俊脸瞪著魂魂“我不是叫你给我待在房里,不准出来的吗?”
魂魂昂首回道:“你是有这么说,但是,我并没有说好呀!”她对他突然出声打断她们的谈话颇不高兴。刚才她一踏进这里,何表姊即笑容可掬的拉住她说话,对她这么多年来和娘一直被禁足在林子里的事,满是同情与不平,她人长得又美,说话又好听极了,她好喜欢她喔!
东方傲情浑身散发著危险气息的逼近她。“我对你真是太纵容了,才会让你把我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不当一回事,我想,我真是得好好教教你如何服从丈夫的话。”
他阴凝的眼神很吓人,魂魂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你你别再过来。”
她忽见方凌云就在一旁,仿佛在黑暗中突然见到了光亮,她倏地躲到他身后,紧揪著方凌云的衣袖。
方凌云为难的想甩开她的手,但又担心自己万一太使力,将她弄伤那可就不好了;但不甩开她,师父那愤怒的眼神更教他吃不消呀。
他只好陪笑道:“师母,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好好跟师父说嘛!”
“是他不好好跟我说的,你没看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想把我给吃了。”
突然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对“我说过你别叫我师母,我不是他的妻子,我是你的妻子才对。”
她话一说完,方凌云脸色倏变,惶恐的道:“师母,你想害死我吗?我纵使有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大逆不道,抢师父的妻子,求你千万别再这么说了!”
魂魂不悦的娇斥道:“你怎能这么说!当时是我娘选中你的,你自是我的丈夫,怎能算是大逆不道?要说该感到羞耻的才是他呢!”她瞪向东方傲情,理直气壮的道:“既然你是他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记得这句话好像是你说的,既是如此,那么你就是他爹,而他是我丈夫,那么你也就是我爹,哪有爹强迫媳妇为妻的,又不是那个强抢自己媳妇的**皇帝唐明皇。”
东方傲情脸色难看到极点,这该死的家伙!不但胆敢公然挑逗他的徒弟,还胡乱指责他抢徒弟的妻子,他登时气得变脸,怒吼道:“该死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胆敢说我是你爹!除非我九岁时就把你娘的肚子搞大了。”他气得口不择言,怒目顿时瞪向方凌云冷峻的道:“你立刻起程到阴平,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吼完,他撕下衣袍下摆的一截锦布,迅速的扯过她,绑住了她的手。
“你放开我!”她才要开口这么说,即被点住了哑穴。
东方傲情脸色煞黑的拉著她回房。
听见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加上东方傲情如此的无礼粗暴,李绽荷忍不住道:“他好粗暴!表姊,他都是这样对女子的吗?”
从他刚才对方二哥的话中就不难发现,方二哥拜在他门下,一定十分艰苦,受了不少委屈。还有,魂魂为什么说方二哥是她的丈夫?这怎么可以,她想跟地抢方二哥吗?
何香妮呆怔震惊了许久,才道:“不,他以前虽对女子谈不上多温柔,但也从不会如此无礼粗暴。”
他看那丑八怪的眼神,教她忍不住醋意涌上心头,他方才之所以那么气愤,那是因为他在嫉妒,他在嫉妒方凌云!那丑八怪哪一点好?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她?他竟然如此在意她!那日他在林中说她是他的妻子,难道竟是真的?不!不可能,他一定只是玩玩而已。
但,他曾说过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相处三日以上而不厌倦,离开那林中已将近十日了,他居然还和那丑八怪在一起,难道他对她是认真的?她有什么比不上她?他要找也要找个强过她的,至少她输的也比较甘心,他怎能选上那么一个被毁了容的丑八怪!
何香妮满心难忍的妒嫉,瞥向正要离开的方凌云,问道:“方公子,你师父当真娶了她?”
“她?你指的是我师母吧!当时我师父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方凌云讪讪的道。师母把他害惨了!怎么跟她说都说不通,硬是说他是她娘为她选的丈夫,他就知道迟早一定会出事的。果然!女人真是灾祸,一旦沾惹上女人,就遭殃倒楣。瞥著外面的狂风骤雨,纵使他喜欢雨天,但这么个雷雨交加的日子,要他立刻上路到阴平,他可也有千般不愿,只是师父已下令,师命怎能不从。
“但是,她为什么会指说你才是她的丈夫?”李绽荷忍不住疑惑的探问。
“总之是我倒楣,才会教我无意救了她。”方凌云没好气的将事情约略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李绽荷放心的绽开了笑脸,听他话中之意,不难听出他对魂魂根本无意。
在柜-里找来一把油伞,方凌云一脸无奈的撑起伞,打算要起程了。
“方二哥,外面风雨这么大,你现在要出去?”
“你没听见我师父刚才说的话吗?”他没好气的应道,头也不回的跨出客栈。
李绽荷倚在门口痴送著雨中的人影消失,心中对东方傲情极为不满。半晌,才幽幽的回眸。
“表姊,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李绽荷再蠢,也看得出表姊似乎极为钟情于东方傲情,偏东方傲情根本无意于她,而且他竟已娶了别人为妻,也难怪表姊脸色会如此难看。
“我没事,我们回房去吧!”在她们要离开的时候,一直躲著不敢出来的店掌柜爬了出来,拦住两人道:“两位姑娘,你们将我这店里的桌椅全砸烂了,要负责赔偿我这店的损失。”
说到头来这些确实是因她们表姊妹而起,所以李绽荷丢给了他一锭银子,当是赔偿,然后便与何香妮回房。
回到房中,李绽荷忆及一事问道:“表姊,那日在林中时,我记得东方傲情好似曾说过什么蚀骨摧心散的事,他还说这笔帐他会向你讨回,表姊,这是怎么回事呢?你是怎么惹到他?”
沉默了许久,何香妮才犹疑的道:“这件事是发生在四年前,说来话长,其中牵连到很多人。但是对东方傲情下蚀骨摧心散的事,不是我主谋,我只是提供了他的行踪而已,设下陷阱毒害他之事,全是另一人主谋设计的。只是当时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中了如此奇毒,还遭人围杀,竟然没死。”
李绽荷震惊的道:“但是表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你是喜欢他的。”
“为什么?我得不到的,我就毁了他。”何香妮决绝的恨声说道:“你可知道当时他要离开我时,我不惜拉下尊严想留住他,但他竟然对我毫无半丝情意,一点也不怜惜,那三日里,他根本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等玩腻了我之后,他挥挥衣袖,说走就走,绝情得教人心寒。那时,我对他深情一片,难以自己,他走后,我派人跟踪他的行踪,仍企求想挽回他,谁知,他却对我冷言冷语,剌得我心头淌血,我决定要一报他对我的无情,刚好那时那人找上了我,因此我才”
“表姊,你说的那人是谁?”
“事关重大,那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也许以后你会有机会知道。”
“但是表姊,若是你肯把主谋说出,或许东方傲情不会再对你追究这件事,否则以他的性情,我真担心他会以什么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你。”他对徒弟都如此不留情了,何况是别人。
何香妮似真似假的道:“倘若我说那人是你至亲的亲人,你还会不会要我向他供出来?”
“什么!”李绽荷一惊。
“我随便说说的。绽荷,东方傲情若真要对我下手,我也只有认了,这件事别再提了。只要雨势一小,我们就必须立即赶路到阴平。”她郑重的叮嘱。
“表姊,我们到阴平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表姊对那宝藏图也有兴趣?”几天前被表姊拉著匆匆上路,表姊却一直不肯说她为什么要到阴平。
“你先别问,等到了你自会知道。不过,我可以先透露你一点,这件事与寄枫山庄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