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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桔将甜汤放在陆赫炎面前的桌上,之后便站在一旁。小桔看一眼晴若,总觉得公主见到陆赫炎时,脸上似有忧伤,浓重的,可又看不出这忧伤从何而来。
晴若在陆赫炎面前勉强的一笑,道:“太子尝尝。这凉意深切的秋夜喝一碗甜汤恰好可以驱一驱体内的寒气。”
陆赫炎不说话,慢慢喝起碗内的甜汤,动作优雅,不似平日有的那暴躁脾气。晴若盯着陆赫炎的脸庞,看的有些入神,忆起前世,她也喜欢这样望着古寒吃她亲手煮的东西,看他吃的津津有味,晴若便觉得幸福。曾经,古寒最爱晴若煮的汤羹,凡是晴若煮的汤羹,古寒皆说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这样想着,晴若就微微笑了,陆赫炎一抬头,便看到晴若盯着他边看边笑的一幕,不由奇怪,微微皱眉问道:“笑什么?”
被陆赫炎这样一问,晴若似有些窘迫,忙低了头,不再看他,回道:“没什么。”
“公主快尝尝甜汤,一会儿该凉了。这汤里,我放了莲子、桂圆,还有些银耳,皆是公主平日最爱,冰糖熬的,尝尝与家里是否一样?”小桔知道晴若想回大原,所以这几晚皆失眠。小桔睡眠浅,偶尔会听见晴若幽幽的叹息声,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晴若不语,默默喝起甜汤来,甜汤刚一进口时便觉得全身一个轻颤,这味道太熟悉。从到了大原王朝后,晴若就爱极了喝甜汤,每回病了,母后定会亲自煮了甜汤喂她,而小桔也会时不时的煮甜汤予她。
陆赫炎看着晴若安静的样子,想起先前去宫中与父皇商讨征战周边小国一事时,父皇提到原晴若。父皇叮嘱,他虽是娶了大原十七公主,却不得与这十七公主有任何一点男女私情。他清楚的记得父皇说:“太子妃只是个幌子,我怎会让一个大原女子为我北陆国的太子妃?她早晚是个牺牲品。炎儿,你记住了,我北陆国倾国倾城之美女任你挑选,你可以爱千万美人,唯独不可与这原晴若有一丝感情。”
父皇的话,冷漠、无情,陆赫炎似也习以为常,他知,每当父皇提及大原,便会这般恨之入骨,那究竟是怎样一种仇恨?
“古寒……”陆赫炎突然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惊的原本无声喝汤的晴若竟掉落了手中的汤匙,汤匙落在地上,碎成两段。
晴若忙要弯身去捡,小桔却拦了下来:“公主莫动,小的来捡。手指可有伤到?”
晴若一手握着娟帕,抚了抚自己的手指,道:“无碍。”后抬头,不明所以的望着陆赫炎,他怎会又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我突然很想知晓,这古寒究竟是何人?若是太子妃在大原的心仪之人,明仁帝那般疼爱你,怎会不将你许配给他?”陆赫炎是突来的好奇。
晴若眼神颤动,突然后悔之前怎会一时心柔,邀他一起来品甜汤。小桔看晴若,其实她也很想知道这古寒究竟是何人。每每遇上公主昏迷,公主嘴里都会呢喃这个名字,可是明仁帝查过,也是无果。
好一阵的安静,晴若才缓缓道:“他……是个已去了的人,那日晴若只是错口,太子不必记在心上。”
陆赫炎冷笑下,道:“那请太子妃,此后不要再认错叫错人。”陆赫炎起身便要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又道:“让你的那四个丫环们都记清楚,你已不是什么十七公主,这里没有公主,只有太子妃。”依旧冰冷的语气。
小桔一惊,忙跪下:“小的知错。”陆赫炎不回头,冷哼一声,出了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