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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宛用力地拍打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邱云渊,你疯了!放开我。”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为什么就连自己都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疯了。我想任何一个丈夫在听到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做了一场长达一小时三十六分又二十八秒后的爱后,都会疯掉的。”邱云渊阴着脸说完,打开副驾座的门用力地将她塞了进去。
“你算是什么丈夫?”听他如此准确地报出时间,还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晴宛不由又羞又气,她急切地大声喊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听到的吗?”
邱云渊暴怒的表情僵僵一错,捉她手的动作停了下来,晴宛急忙想要推开他下车。但是邱云渊却突然伸手在她肩后用力地砍了一下,穴道突然遭袭,晴宛就是再不愿不甘,还是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邱云渊看着瘫软在座位上的女人,强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宛,你说得对!这是我的错,所以我不能再让自己错下去了。”
毅然转身快步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迅速离开现场。他必须在尹墨笙赶到之前,带宛宛离开S城他所属的势力范围。
尹墨笙只听到晴宛说出‘女人世’三个字,但在那附近能有那三个字的大场景,也就只有女人世界服装城了。开着车子不过才两分钟就赶到了那一段公路,在有许多人围观的那一块停了下来。
拨开人群走进去,就看到林环还倒在地上,有人帮忙叫了救护车,但是车子还没来。尹墨笙和楚郁然快步走过去,楚郁然伸手在林环身上四处按了几下,俊秀的眉头不自觉间紧收起来:“断了五根肋骨,看来歹徒很凶猛啊!”
被他按了两下,晕倒过去的林环呻吟着无力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少爷,邱……”还没有说完,再次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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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宛是在T市一个小到都没有一块像样招牌的宾馆里醒来的,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满屋的烟味熏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坐在床边半新的沙发上,忧郁地望着她的邱云渊立刻丢下手中刚刚燃起的一支新烟,用脚尖将之踩碎。
“宛宛,你醒了!”坐上床沿扶起她拥进怀里。晴宛没有挣扎,只淡然道:“你从前不抽烟的。”
“可是如今,我的世界已经毁了。”紧紧抱住怀中的女人,邱云渊心痛的声音中满是彷徨与无助,“被我亲手毁掉了。”
“你何苦?”晴宛抬头,但见烟雾朦胧,根本看不清他是何表情,不由也变得伤感起来,“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悔不,当初!”邱云渊轻声呢喃道,“原来一个‘悔’字,这么沉重。”眼泪落下来,刚好砸中晴宛的眼睛。晴宛本来就被烟雾熏红了眼,他的眼泪落到她的睫毛上,而后顺着眼角滑下来,就像她在哭泣似的。
邱云渊低下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绝望的眸中瞬间爆开璀璨的烟火,宛宛会为了他哭。谁说她心里已经没有自己了呢?
惊喜地紧抱住她,他沉声道:“宛宛,就当那一切是场恶梦,我们忘了它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我再也不让你难过了,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晴宛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痕,冷淡地推开他抬起头来,安静而坦然诉说道:“云渊,刚刚得知你们那个交易内容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我恨你将我当成一件货物贱卖,我恨你从认识我开始,就只在想着利用我。五年来,你对我的那些好,全都是有预谋的。我更恨你,为什么要给我一张别人的脸,让我成为了一个卑微的替身。”
“可是,正因为你将我送到了他身边,才让我有幸遇见了他;正因为你给了我这张他深爱的容颜,才让我有资格留在他身边。原来,能得到这些都是我的幸运,这些全都是因为你的恩赐。所以此刻,我不再恨你,而是应该感激。因为……”
邱云渊蓦然伸手捂住了晴宛的嘴巴,就在她的诉说中,他俊美儒雅却憔悴苍白的脸已然一寸一寸的,褪尽了所有的颜色。
晴宛伸手拉开他的手,平静道:“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逃避没有用的。我,爱上他了!”
“不!”
就像是新年的爆竹,她站在一边冷静地点燃导火线,而他只能无力地看着引线一分一分地燃毁,然后他的心就‘砰’的一声闷响,刹那间红色四分五裂地四散纷飞,徒留下一缕缕浓烟和残破后的焦臭。
邱云渊顷刻间面如死灰。原来,终使这答案早已被他在心中设想过千万遍,纵然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承受打击的准备,可是当真从她口中说出这句话时,还是让人如此的难以接受。
“是你自己千方百计,亲手将我送到他床上的,我对你没有愧疚。你照顾了我们姐弟五年,你也不欠我的。所以,我们扯平了!”晴宛撇开脸不去看他伤心欲绝的模样,她怕自己会心软,可是这时候,她不能心软。因为她若有半点迟疑,就都会让他还留有希望。
而有时候希望,其实比绝望更加残忍。
邱云渊心碎地喃喃道:“可是,他爱的人不是你。”
“我知道!”想到他爱的那个人,晴宛眼睛流下来,但却骄傲地笑了,“可是我愿意爱他,我愿意用一生去等待,等他爱上我。我相信,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晴宛那样深情无悔的坚定表情与话语,给了邱云渊难以想象的沉重打击,他突然站起来,疯狂地大声咆哮道:“为什么?他有什么好?他女人多到数都数不清,你不过是他的三宫六院当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甚至他会要你也仅仅因为这一张本就不属于你的脸,为什么你会爱上他?你也跟别的女人一样肤浅地看中了他的相貌,或是他的地位权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