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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早上派人打探了雪儿的消息,说她正在洗碗。得到了消息后,自己不禁暗自一笑。搞什么?北王爷既然没来,雪儿自然是在大厨房做事的。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好奇心呢?
想着,有些头痛。说不定,从她惹得王府侍卫上蹿下跳的那一次起,就已经起了好奇心吧。
陪嫁丫鬟,弱不禁风,胆小如鼠,是什么叫改变了她的秉性,竟然一跃成为惊天动地的怪人?想不通,想不通呀。
自顾自地挠头发,突然就有下人跑过来禀报。“大管家,王爷回府了。”
这一消息比发现对雪儿感兴趣还叫博雅吃惊。回府?现在是上午,是大白天呀。在这紧要关头,王爷怎么会有空闲回府呢?
不多想,赶紧迎了出去。匆匆来到王府中心处的大花园,绕过一潭泉水,正巧见到莫彦从对面过来。
博雅抱拳弯腰,说道:“王爷千岁。”
必要的礼节,每次多要做的事。博雅低着头,一副谦卑的模样。他在等待,等待莫彦说“免礼”,或者是嗯一声。可这一次,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有的,只是莫彦疾驰的步伐,还有身后跟着的太监们慌乱的脚步。
博雅一惊,抬起头时莫彦已经走到眼前了,而且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硬是要迎着博雅冲过去。幸亏博雅反应灵敏,一下子跳到一边,这才免于与自家主子相撞。眼见着莫彦风风火火地走过去,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一脸疑惑的博雅也赶紧跟上。
“王爷,因何发怒?”走得快了,人也有些喘。再看看那几个太监,已经用跑的了。
莫彦没有回答博雅,博雅又赶紧问道:“王爷,那您这是要去哪里?”
依旧没有回答。
换做往常,博雅也不会这样多话。可今日见到了主子的模样,却是从没有见过的。心中难免不安,也难免多话了。
这样一路小跑跟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可他们习惯于战场厮杀的主子,却是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
最后,莫彦来到了大厨房。
博雅远远见到了大厨房,心中就是一咯噔。冲着这里来的,那就是说与雪儿有关了?只是昨晚初闻尚且冷静,今日怎么就如此愤怒呢?
正想着,莫彦已经进去了。因为来得神速,院子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在一角奋力刷碗的雪儿一样,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见到了一个与南王爷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冲进来了。
所以,一个个都愣着。莫彦走到院中,一眼就看到了呆若木鸡的雪儿。他眯了眯眼睛,转过头揪住一个同样表情的小厮,呵斥道:“你们总领呢?”
那小厮如同见鬼般的表情,嘴巴一抽抽的,脏兮兮的裤子也被一股液体从里面浸湿出来。“在……在柴……柴房……”
莫彦将他扔出去,在院子中看了一圈,发现一个没有窗户的木头房屋,便直直地走过去。见主子找这里的总领,博雅难免糊涂。所以他只有小心地跟过去。
莫彦走到木头房子外面,便能听到一阵阵男女的声音。虽然音量不大,却不堪入耳。博雅皱眉的功夫,莫彦一脚踹了过去。
南王这一脚可真是使足了力气,只见那紧闭的门整个脱离木屋,飞到了里面。而木屋,也因此摇晃,差一点散了架。
屋子中的两个人,中福和小红,被这突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木板就从他们的身边飞过,砸在身后的墙上,分成了几段。而中福竟然没有吓傻,随嘴来了一句:“妈的,是哪个?!”
抱着小红就瞪向了门口,下一秒便僵掉了。
莫彦眯着眼睛,看到他抱着不着寸缕的小红,仿佛抱着同样光脱脱的雪儿一般。火气更大了,他一步跨过去,一把揪住中福的头发,将他往屋外拖。
小红早就吓傻了,随着中福被莫彦拖动,她整个人栽倒在草垛上,身子因为害怕一抽一抽的。莫彦也没有管她,只是将中福拖向院子中。
中福没有穿衣服,整个前面都挨着地,被磨掉了一层皮。而莫彦扯着他的头发,头皮似乎都要掉了。中福发出一阵阵的嚎叫,直到莫彦将他扔到院子中后,他才爬起来,整个人贴服着跪在地上。
“王爷饶命呀,王爷饶命呀!”
“真是个脏东西,放你继续留在这里,整个王府都要被你弄得臭气熏天了。博雅。”
“是,王爷。”博雅一头的汗,赶紧应声。
“这种人,乱我王府法纪,该当何罪?”
“死。”
随着博雅一个“死”字,那中福便像是失了魂儿一般。他赶紧爬到莫彦的脚边,就要抱着主子求饶。谁知道他刚刚靠近,莫彦便是一脚,整个人又飞回了原来的地方。
“斩成八段,喂狗!”
“是。”
博雅看了身后的太监们,他们赶紧过来拖着赤条条的中福离开了。中福的叫声随着离去渐渐变弱,最后消失。而院中的下人们却是依旧呆傻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莫彦再次瞥了雪儿一眼,转身离开了。博雅清了嗓子,也看了雪儿,最后跟着走了。
王爷回来一趟,就为了惩治怀了规矩的奴才?姑且不说王爷是怎么知道有中福这个人的,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这些个破事。就说奴才犯了错,也不用亲自来呀。交代他这个大总管就可以了。
其实,莫彦过来时并不知道中福在做什么。可不论他做什么,就是兢兢业业地做他的本分,他也一定会杀了他的。只不过正好撞到了这一幕,有个借口罢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马上杀了中福,想必莫彦的心中很清楚。只是他,不会承认的。
“博雅。”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放缓了脚步,他叫了他的大管家,他的大管家马上应答。
“是,王爷。”
“从今天起,将雪儿调回到君安殿。她就做本王的贴身婢女吧,吃住都在本王的寝室中。”
“是,王爷。”
博雅抬起头,看着渐走渐远的主子,一双眸子却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