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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走了过来,扶我坐下,又仔细地检查了我的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激动,我送你回去,医生说你很好。”
“只是这样吗?你不要骗我。”顾临行已经抱起了我,小心翼翼地样子。
“没有骗你,你只要好好养伤就好,离开的事,我再想一想。”他的眉紧皱着,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出医院,我能感受到他的不开心,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以后,顾临行对我简直就可以用小心翼翼来形容,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原本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消失殆尽,他在怕什么,他怕的应该就是那天医院的检查结果,结果必然是不好的,也许胃里面的东西又要复发了,我这样想,直到终于爆发。
顾晨曦的高考终于到了,夏凉已经暗示我很多次快要搬出去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下决心,他这么说了,那么顾临行必然是答应了,对于那天的检查结果我几乎要确信自己的猜想了,也许真的,我活不久了。
那天顾晨曦把夏凉连拉带拖地拉进房间,我站在门口,一站就是一夜,顾临行没有阻止我,却陪着我站了一夜,房间里的声音,每一声,都敲击在我的心上,我一直站着,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六年前那些回忆涌入脑海,似乎六年前,我也曾这么听过房。
“披上吧,夜里凉。”
“不用了,我很好。”
顾临行小心翼翼地要给我披上衣服,却被我立即躲过。我依旧站着,他也站着,直到天亮,夏凉红着眼睛出来。
“他欺负你了对不对?”我问他,眼泪说落就落了下来。
“额。”夏凉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抓了抓头发,装得无所谓的样子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那种事情就当是相互抚慰么。”
“晨曦还没有成年,你们这样太过分了。”顾临行终于出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你是要去告我诱奸吗?”
“怕我把冬暖带走,要让我再死一次?”
夏凉一声声地逼问着,他逼问的不是顾临行,也是我,那道血淋淋的伤口,终于被撕了开来,我们三个之间,看似结痂却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你们家没有一个是好人,你叔叔是,你是,连你儿子也不是好东西!”从爸爸,到夏凉,到我,三个人,和顾家扯上关系,都不得善终,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什么也不用顾忌了“哥哥,我们不要等到后天了,我们今天就走,立刻,马上!”
“不要激动,我只是说说而已,顾临行现在不会这样了,他现在对我挺好的。”夏凉连忙抱住他,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再不走,可能,我们都要走不了啊!
家庭医生很快过来了,留下了一堆的药,我不想吃,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自己能够立即马上离开顾家,连顾临行都默认了,夏凉还在犹豫什么呢?
我被半是劝哄,半是诱骗地吃下了夏凉喂过来的药,醒过来,却已经离开了顾家,我在夏凉说的那个朋友的家里,顾临行不在,夏凉应该在厨房煲着排骨汤,房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肉香味。
“哥哥,我们这是出来了?”我慢慢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难道就这么简单,我和他,就这么出了顾家?
“恩,我和你还有了一份工作,你的身体好一点,就可以去上班了,不过我们两个人是一份工作,可以吗?”他回过头来,微微地笑着,淡淡的幸福。
“好,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时间不多,每一天,都应该被珍惜。
身体没有表现出实质的难受,所以反而是我先比夏凉先去报到,因为工作证上写着的,就是季冬暖的名字,接待我的据说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叶子谦,是个气场强大的女人,纤细却并不优雅。她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打转,让我有凉飕飕的感觉。
“回去吧,那个办公室,是你的了。”不知怎么的,叶子谦的语气里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后来我才知道她的挫败感来自哪里,她是我三年高中的班长,只是我偏偏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用夏凉的话说是,她就差直接跟我相认了。
不过我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好感,气场太强大的女人,一般都不好惹。
“什么?你要结婚?和叶子谦?”
晚饭的时候,夏凉突然宣布了,我完全懵了,没有想到,我的第六感,可以好到这种地步。
“恩,”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口饭,夏凉连头都没有抬,“连孩子都已经有了,我们下个月举办婚礼。”
“孩子?”孩子,他是在说孩子吗?这个世界,是疯狂了吗?“哥哥,你不是同志吗?怎么会,怎么会有孩子,难道是我不够好吗?”
“我只是喜欢男人,又不是不可以抱女人,冬暖,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的,况且,你对我根本就只有依恋而已,我不知道你和顾临行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你只是把我当做逃避的避风港,冬暖,你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逃避没有用的。”
“哥哥,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在否认,心里却比他还要明白,夏凉是我的避风港,我一直懦弱,所以妄想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避开外面一切,包括顾临行。
“好了,就这样吧,我去休息了。”
谈话以夏凉的离开告终,他没有耐性了,或者说他想要给我的懦弱一个了断,我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然后走到窗前,那辆车还在那里,从我和夏凉搬到这里之后,那辆巨大的房车就几乎没有离开过,里面是谁,没有见过也知道那是顾临行。
他没有出现过,却像影子一样无处不在,我注视着那辆车,忽然有种冲动要跑过去问他到底打算干什么。
给读者的话:
希望风浅考试顺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