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本源

苏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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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纸片被放到了我面前,上面每一个字却都足以让我死一次,轮奸,割腕,自杀,我的神智一下子模糊起来,那个刚刚被切除过的部位也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医生,医生。。。”

    宁明远慌张地叫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慌张,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连我都不怕,他怕什么呢,报告上那些东西,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做的手脚,顾临行说的好好照顾,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吗?我那么美丽的哥哥,就这样被他毁了啊!

    胃部的疼痛稳下来的时候,宁明远就先走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是应该很满意吗?我终于和顾临行要闹翻了啊,他为什么不看下去呢?顾临行匆匆赶过来,半跪在我的病床前,“你怎么样,怎么忽然发作了呢,是没吃药吗?”

    “呵呵呵,顾临行你就是这么实现你的承诺的吗?你想要他死吗?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啊!”我看着他,眼泪就开始泛滥,医院的检查报告被我甩到他的脸上,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我忽然就扑到顾临行的身上,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鲜甜的血液汹涌进口腔,一定很痛,可是会有夏凉的痛吗?

    “你做什么,松口啊,你疯了吗?快松口!”顾临行吃痛地叫着,我却死咬着不放,甚至如吸血鬼一般开始吸允他的血液,我一定要,把夏凉所受的痛苦全部还回来,我要让这个人,付出血的代价!

    血液大量地漫进嘴巴,终于又鲜甜变成了苦涩,顾临行也不再纵容我,一个手刀打到了我的脖颈,然后意识就开始离我远去。

    “你到底是怎么了?”醒过来的时候顾临行正抱着我,一脸紧张的样子,脖子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他居然还敢问我怎么了?挣扎着想再给咬他一次,却发现手脚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住了,浑身能够动的,也就只有眼睛而已,我撕裂眼眶一般地瞪着他,“哥哥怎么了,你说他怎么了?你说过的答应过的去哪里了,顾临行,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朝我吼着,可是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夏凉的事情,他是在瞒着我的,如果他没有做,为什么要瞒着我呢?而且除了他,根本就不会有人憎恨夏凉,他以为他能骗得了我一世吗?

    “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呢?你现在有本事再让宁明远来帮你啊,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要这么做了,现在被你拆穿了,那就说明白好了,凡是靠近你身边的人,无论是季夏凉还是宁明远,通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如果你不想让他们为你受苦的话,就安分地在这里给我养病,你哪天不吃药,我就再找人轮他一次,你给我试试看,再咬啊!”

    说完顾临行直接就把我摔倒了病床上,然后走出病房,砰地一声甩上了大门。

    凡是靠近我身边的人,无论是季夏凉还是宁明远,通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顾临行是这么说的,我想要反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根本就没有筹码,去和他做赌注,夏凉不可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而我,也冒不起这个风险。

    宁明远一直没有来,从那天顾临行的意思里我已经听出了他要宁明远的意思,我一直是觉得宁明远的手段比较高明,没有想到,最后胜出的会是顾临行,宁明远的失败,对我而言,无疑是个噩耗,我已经被禁锢在顾临行的羽翼之下,举步维艰,我不能为哥哥做什么,相反,我只能给他带来更深重的苦楚。

    意识到这个事实以后,我的情绪开始愈加低落,甚至比见到夏凉之前那段时间还要失落,脑子里空荡荡的,却时常可以看到夏凉一脸是血的样子,他走向我,又远离我,迷迷糊糊却开始分不清这究竟是他还是我自己。一天中顾临行有半天会陪着我,可是那半天我却基本连一句话都懒得讲,最多想着怎么去弄死他,怎么样可以让夏凉脱离现在的处境,可是所有的办法都没有付诸实践的可能,在愈来愈浓重的压抑情绪中,我却开始了长久的发呆,刚开始只是在顾临行在的时候,之后却慢慢扩大到了一整天的时间,那些抗癌症的药物开始如泥牛入海一般,胃里经常在痛,医生却检查不出原因。

    我想我的精神状况是出问题了,那些来来回回的医生,以及不断加大的药剂量,以及顾临行越来越躁动的情绪,都在告诉我,我的精神和身体一起都开始走向衰败。我没有足够的睡眠,常常白天和黑夜颠倒,所以在清醒的黑夜里,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死亡正在向我招手。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话啊!”顾临行的咆哮已经如雷贯耳,我习惯了,也就不把这样的嘶吼放在心上,耳旁风,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一个月以后,我基本已经不能下床走路,顾临行开始让宁清远和杜小桥来看我,甚至最后,连宁明远也来了,宁明远不停地在我床前走来走去,其实那一次见面之后,他已经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了,我知道他是输了,所以,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二少。

    “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呢,我本来不是这样想的,冬暖,你想要什么吗?”

    他在问我,我想要什么,我还能要什么呢,我想要的,是哥哥的健康,我想要的,是自己的自由,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嘴角,嘶哑的喉咙里,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夏凉。。。”

    宁明远极为震惊地望着我,他是有兄弟的,可是他永远不会明白我和夏凉之间的感情,他是比我自身更重要的存在,他身上的痛楚,会比让我比自身的疼痛还有痛,十倍,百倍,千倍,都不够,更何况,造成他,是我自己。

    给读者的话:

    今天正式开虐,昨天打赏的是风浅吗?大爱啊,还有冬儿和妖儿~大家看完记得推荐打赏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