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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低头将自己的第一次口技献给了季末，禁欲已久的老男人，没几分钟就缴械投降。文学趴在地上猛咳，擦掉嘴角的白浊，仰头挑衅般嘲讽道：“品相还算看得过去，可是就你这几分钟还敢自称超强持久？真是笑话。”
此时的文学跪坐在浴室洁白的地砖上，微扬的脖颈细长而优美，像圣洁的白天鹅。尖而小的脸上，两颗黑眼珠子亮晶晶，水润润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般的清澈。
季末在这一刹那忽然觉得，其实文学一点也不像云央。他们完全是两种人。云央眼梢的褐色小痣，给人感觉是神秘是欲语还休的韵味，是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他、掌控他却不敢靠近他。
而放在文学眼角，却是另一种新奇的活泼，是生命张扬的盛放，是温暖，是安心，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抓在手心里细细描摹温柔疼爱的冲动。
季末叹口气，俯身将文学的唇整个含进嘴里吮吸。
管它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爱情最大。
两人纠缠着手动了一回，浑身瘫软的季末被文学轻易的抱回床。文学搂紧季末，在他耳边低语着：“我喜欢你...我会保护你...”季末身体一颤，相同的话，不同的人，竟让他干涸的心瞬间涌出温热的泉水，胸腔内暖意横生。
季末想着就这么跟这个“永远在吸引人去奸、杀他”的男人定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想着想着就那么紧靠着文学温暖的胸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季末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事隔五个月，他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慢走慢跳慢跑。文学高兴的抱住季末猛亲，严轲也在旁边兴奋的拍手。
嫌弃基地住着太单调没人情味，在季末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打包回家。一回到满是灰尘的家，季末倒在沙发上舒服的喟叹：“还是自家好啊。”
说着翘起二郎腿，哼着小曲，悠闲的欣赏文学撅着屁股热火朝天的打扫卫生。
等文学忙完家务，做好饭菜，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互相夹菜给对方。文学吃着吃着，“噗”的笑出声来。季末笑骂了声“白痴”也愉快的笑起来。
这样安静宁和的气氛太过温馨，反倒叫两个大老爷们不习惯。夹了几筷子菜，文学觉得这样太像矫情的小媳妇，于是埋头猛刨饭奋力想话题。
季末却不在乎，还在没完没了的往文学满满当当的碗里夹菜：“你吃慢点，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文学包了满嘴的饭，嘟嘟囔囔的嚷了几句又埋头刨饭。
“小王八蛋，还说不得你了。”不用听也知道文学气鼓鼓的说了什么，无非是“关你屁事”“老子喜欢”之类的话。季末很满意现在这种状态，笑眯眯的端起碗，看着面前的人吃得香喷喷的样子，也忍不住大口吃起来。
严轲说了，季末的身体要想完全恢复到从前的状态，那是不可能了，再努力也会差那么一个档次。并且还要接受让人痛苦万分的高强度复健。
所以，文学每天都早早起床，陪着季末上楼下楼锻炼腿部肌肉。又找来轻重适当的沙包，绑在季末的手臂上找回端枪的感觉。这种程度的训练在季末七八岁刚进‘冥’时，都是直接跳过的。因为太过简单。可是放在今天，季末每天都忍着巨大痛苦，坚持一个人来来回回的上楼下楼，抬起又放下绑上沙包的手臂。每次文学忍不住想上前去扶他，都被他声色厉苒的喝止住。
这是他一个人的战斗，突破身体的极限，只能靠他自己的努力。文学除了给他鼓励，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外别无他法。
严轲来看过季末几次，连连夸他康复的不错，原先健而不壮的完美体格又回来了。还夸文学是居家好男人，把季末养得溜光水滑，红光满面的。
文学听了很受用，开玩笑，他为了季末，可是将中国的八大菜系都自学了个遍。还把好几本国际营养学的书里里外外看了个透，致力将季末的一日三餐做到营养均衡。
日子水一般平稳的流过，转眼间又过了一年多。季末已经在基地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下个月就能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任了。文学曾经问过季末，为什么不趁机放弃杀手的行当，用他丰厚的积蓄找个正当的事情做。季末笑着弹了文学的额头一下，说：“‘冥’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冥’。”
当文学知道季末并不是他所认为的三流杀手，反而是‘冥’排在第二位的镇馆之宝时，着实气了很久。开玩笑，要是他早知道这老男人这么厉害，他当初还怕习尧雷池个毛啊！
说到习尧，他放弃了“冥”的首席身份，主动申请调到欧洲索时的身边，去专心照顾他。而雷池在习尧走后，越发的沉默寡言，脸寒如冰，频频接手最危险最有挑战的任务。
事过一年半，文学对索时出卖季末的那件事感觉已经很淡了。不否认，在最初看见季末受伤的样子的时候，打从心里恨不得索时也遭受一次和季末同样的痛苦。
可是现在，他尽然有些想念索时，想念那个知道他喜欢吃红烧肉后，就连着两个星期餐餐都做红烧肉给他吃的文彬。
文学有时候就在想，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你原以为他就是你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但在时间的推移下，你才发现完全想错了，根本不是那个人，反而是另一个你始料未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