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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笨蛋,她是个大笨蛋!靳——着眼,扯着自己的发丝以惩罚自己。
昨天又落入他的陷阱,而且还欲罢不能
靳-胀红了一张脸,无意识地伸手拿着原子笔在便条纸上乱涂,她全然没发觉自己的表现活脱脱就是身陷热恋的小女人。
不过,他的吻,她真的觉得有一点点喜欢哪,只有一点点喔,咬咬下唇,他火热的薄唇好似又印上她的,引得她全身战栗。
“靳。”鱼宝儿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入办公室,偷偷地唤她。
可,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听到她的叫唤。
在唤了数次,仍不见她响应,鱼宝儿火了。
管他的,反正总经理不在,她干啥这般偷偷摸摸的?鱼宝儿光明正大地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然后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靳-、靳-,收到请回答。”这小妮子又神游四方去了,鱼宝儿翻翻白眼,学着战争片里的台词频频呼唤着她。
鱼宝儿的声音穿透她一片迷蒙的意识,直至发觉到有人在叫她,早过了好一会儿了。
嗯?谁的手?顺着白皙的手背、手臂,靳-终于仰起头。
“宝儿,有事吗?”她吐吐舌头,尴尬地笑道,她好象发呆过了头了。
“当然有。”鱼宝儿没好气地说道,楼下的八卦炒得正热呢。
“我问-,-昨天早上有在街上跟总经理拥吻吗?”这还是比较“含蓄”的版本呢,还有好几类更劲爆的版本在耳语间流传,速度快得惊人。
蓦地,靳-脑中的神经像是被绷断般,啪啪啪!而且一断就是好几根。
“我哪有?”有也是在家里呀,呃,哎呀!她才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拥吻,那个长舌妇随便胡乱瞎昨天那个不算拥吻吧?他仅是吻了她的头。
靳-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举止有些扭捏。
“是真的呀?”鱼宝儿查觉到她的举动,惊呼道。
原来总经理跟靳-是一对!早说嘛,干啥连她这个好朋友也隐瞒,刚才还在想如果靳-否认的话,她便下去跟公关部那群八卦长舌妇,来个一决雌雄。
“没、没有。”靳-下意识地忙着否认。
难怪,他昨天会笑得那么贼,他是故意的,靳-忆起昨天的情形,更是懊恼了。
“没有?”鱼宝儿压根就不相信。
有些受骗的感觉让靳-压下心中一抹奇异的情怀,她咬咬下唇。
“我才没有喜欢他我讨厌他。”讨厌他的霸道,讨厌他自搬家后一封信都没寄给她
怪了,她在说谎,鱼宝儿直觉地这么认为,皱了皱眉,想看清楚点她脸上的神情。
蓦地“叩叩”两声,两个小女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打扰了,-们的悄悄话说完了吗?”贺天牧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明明是他的办公室,他却极有礼地说道。
“总经理,对不起。”鱼宝儿连忙弯身道歉,却被贺天牧阻止了。
赫,她们谈论的男主角什么时候回来的?重点是他听到了多少?不会刚好听到靳-的话吧?
鱼宝儿有些不安,而靳-也是被他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
“鱼小姐,麻烦-去帮我调近三年的营业资料,好吗?”他的声音跟平常一样,嗅不出有任何异样的味道。
“好的。”应该没听到什么吧,鱼宝儿这才放下心,步出办公室,轻声地合上门。
靳-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回到座位。
幸好他没听到,她像做错事的小孩,正在暗自庆幸没有人发现她做错事了。
他没听到,才怪!
靳-气闷地盯着他的房门。
贺天牧跟布洛自一回来便窝在房里,任她怎么唤,他们就是不开门。
她直觉地认为他一定听到她说那句“我讨厌他”
小器鬼,她又不是故意的,宝儿这般问她,她能光明正大地说她喜欢他吗!
等等,她喜欢他
错错错,她只有喜欢他一点点,一点点啦!
靳-死命将汪意力转移到不肯给她任何机会的房门,娇哼一声,她鼓着脸颊,气冲冲地下楼了。
晚餐不吃就算了,反正饿的又不是她的肚皮。
“喀兹、喀兹。”布洛嚼着狗饼干,吃得津津有味。
贺天牧则挂上耳机,享受着音响转动唱片而流泻出来的乐声。
“好吃吗?”贺天牧长指勾了勾,搔着-的下颚。
“汪!”布洛摇着尾巴,响应着他的问题。
抬起眼,他盯着门扉,嘴角拉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应该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任由自己百般地轻薄她。
他知道靳-是标准吃软不吃硬的个性,握着手里的胜算,贺天牧可不反对自己再变成药罐子,他非要从她的嘴中逼出她也喜欢他、也恋着他的话,否则,他这十几年对她的思念,找谁要呢?
不过,这段时间也得委屈-了,贺天牧抚着赖在他大腿上不走的布洛。
他的脸色很苍白,最近胃口也不好,常常一整个便当吃没两口就推说不吃了,她明明记得他刚回来的时候,一次可以吃掉两个的。
靳-没办法专心工作,频频回头瞧他的状况,不过贺天牧一直低着头,她无法窥见他的神情。
捺下焦急的心,靳-回过身,错过了贺天牧嘴角的贼笑。
“总经理,开会时间到了。”每月一次的经营月会议,一向准时举行。
“好的。”不过,贺天牧的响应却有些有气无力。
“天、总经理,我看你好象不太舒服,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意识到秘书在场,靳-连忙改口。
“不用了。”丢下淡淡地拒绝,贺天牧走出办公室。
他拒绝了她!
她认识他那么久,他头一回拒绝她。
靳-懊恼的直抓着头发,小脸全皱成一团。
“鸣。”布洛鸣了声,一双略带指责的黑眼珠瞧了瞧她,然后转了个方向,趴下。
就是她,害得-现在每天两餐都是狗饼干跟干粮,只能望着宝路罐头兴叹。
“布洛”靳-连忙跑到布洛身旁坐下,反正地板很干净。
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无措,就只因为他对她冷冷淡淡地,没了前几日的火热轻薄,她应该觉得松了一口气的,但是,没有,她反倒失了心神,将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想着念着他的轻薄。
靳-的眉间又搬进了不少名叫愁思的情绪。
布洛用力划动四肢,可笑地在地板一滑动,转了个方向。
“布洛。”她学-趴在地板上,软声细语唤道,她需要找个人来说说别的,嗯,狗狗她也不反对啦。
布洛很没礼貌地打了个呵欠,依旧不想理会她。
“小-,-在干什么?”突地,一个揶揄的声音传来。
靳谅倚着门框,一身不符合公司气氛的衬衫及牛仔裤,他好整以暇地瞅着小妹的脊背。
“哥。”
“汪——”布洛忽然有了精神,忙不迭地扑向靳谅。
在接受布洛热情的招呼——舔了好几下后,靳谅拿出-最喜欢的零嘴。
“好,你乖乖地吃饼干。”
“鸣”布洛反常地退后了两步,然后飞奔到办公桌下躲了起来-
怎么了?靳谅以目光问着小妹,不过靳-根本没有回答他,只闷闷地叹了口气。
叹气?!他的小妹居然会叹气?
急忙收起狗饼干,靳谅走到她面前,蹲下。
“-怎么了?生病了吗?”靳谅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呀。
“没什么。”靳-摇摇头,然后起身回到座位,继续她的工作,她桌上的这堆信要在今天翻译完,然后交给秘书的。
靳-低下头写一个字,再抬起头发呆、叹一口气。这样的速度,教靳谅在旁是看到直打瞌睡。
怪了,他不过才几天没回来,小妹就变得怪模怪样,连布洛也是。
靳谅歪着头,晃出办公室。
“怎么又是你?”虽然他是公司的副总裁,不过鱼宝儿一瞧见靳谅便没啥好脸色,一双眼染上了怒意。
靳谅本不想理会她的,不过,不逗逗她,他又觉得可惜,一个箭步上前,靳谅站得离她很近很近,近到连他呼出的气息就直接喷在她脸上。
鱼宝儿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却碰到桌子的边缘,她被困在他跟桌子之间,这个认知让她慌了手脚。
“是我不好吗?这几天-没有想我吗?”靳谅的声音显得更低沉了些。
赫,鱼宝儿猛地推开他,匆促地逃跑了。
靳谅瞧见她红透的耳根子,心情大好,脸上挂了个大大的笑容。
“你是专程来调戏我的秘书助理?”有个人没啥好气地点了点他的肩膀。
“我天牧,你又发病了吗?”靳谅转身,看见贺天牧难看的脸色,由不得敛起笑容。
“没有。”贺天牧也很干脆地给了回答,不过,说完便打了个呵欠。
靳谅-了下眼,想起刚才小妹的怪样子。
“你有话要跟我说吗?”靳谅笑了笑。
贺天牧在靳谅的眼里找到一抹跟他相同的戏谑光芒。“有。”
酒吧里,昏黄的灯光、悠扬的钢琴乐音,让署身其中的人忘了白天的忙碌及现实的残酷,只想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番。
贺天牧及靳谅挑了个最隐密的位置,侍者送上两杯酒后,便迅速地离开。
贺天牧的是伏特加,而靳谅的是啤酒。
开玩笑,他老爸跟老妹都有那种见不得人的怪癖,要是他也有那怎么办?所以,他一直不敢多沾杯中物,偶尔喝两口啤酒,已是极限。
“她说她讨厌我。”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不过靳谅知道他的意思,贺天牧耸耸肩,无所谓地啜了口伏特加。
对呀,她说讨厌他,那他就别再靠近她、吻她,不过她还是不太高兴呢,想起这几天的情况,他就忍不住想高声欢呼。“笨小-,被人恶整了还不知道。”这没良心的话居然是从靳-兄长的嘴里吐出。
“她以前整我整得才惨,不要回来怎么成?”他难看的脸色还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出来的,就是熬夜,他只要一熬夜便面容枯槁,所以他只好把工作全拿回家,还揽了几件美国总公司的事在身上。
“不过,别太欺负她,可以吗?”小妹变得傻傻地,他看了也心疼呀,可,为什么他还是有点幸灾乐祸?
“我知道。”
贺天牧一口气喝完杯里的伏特加,招手要侍者再送来一杯,今天的他心情很好,所以啜饮的速度快了些。
“对了,我忘了问你,你怎么请到假的?”他们的总裁是个标准的懒鬼,要他努力工作好比登天一般,他们这两个员工,可就得任劳任怨了。
“我趁他在跟比尔教授聊天的时候,把假单拿给他签的。”嘿嘿,请假策略成功!
“比尔教授,好久没跟他联络了。”
靳谅的眼睛转了转,提到这个,他倒想起在大学里一件好笑的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干嘛笑成这样?”贺天牧疑惑地问道。
“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老是有一个女同学跟在你身边吗?”靳谅是高中毕业后,出国当留学生的,为了趁早适应,他选了跟贺天牧一样的大学,有熟人在,互相照顾也方便些。
“那个千金小姐?”贺天牧挑挑眉,靳谅干啥提起这档子事?
“记得你拒绝她的理由吗?”
想了想,贺天牧也露出一抹笑。
“对不起,因为-不会爬树,所以我无法跟-交往。”他轻咳几声,学着当初拒绝求爱的神情,沉重地说道。
那位千金小姐当场傻眼,躲在一套偷看的靳谅及雷宇穹则笑到肚子痛。天!那位小姐可是他们大学里有名的气质差人,怎么可能会爬树?提到爬树,那才是他们靳家野猴子专门的把戏。
两个男人便在酒吧里畅谈大学的趣事,直至夜深。
啊呀,他还没回来,靳-呆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直按遥控器,电视画面不断闪着,却找不到一个她爱看的节目。
噢,不,应该是、她根本一点儿也看不下去。
第n次抬头看向壁钟,十一点半,早过了她的睡觉时间。
他跟她说过他是去找她老哥聊天,也交代她要把门窗关好、不用等他,不过聊天也不用聊这么晚吧?
只有一个人的房子里,空荡荡地,连布洛也不太理会她,早早就窝到自个儿的被窝睡觉去了。
怪了,老爸老妈出国旅游后,她也是一个人在家呀,还挺自得其乐的,怎么才隔了一道墙,心情就转变成那么奇怪。
“唉——”不自觉地,她又叹了口气。
为什么她总是说她讨厌他呢?其实她是喜欢他的,从小时候开始
谁叫他自搬家后,写的每一封信、打的每一通电话,全是要找老哥的,而她一封也没有。
靳-扁着嘴,像个在闹脾气的小女孩。
自此以后,别扭的她便不听有关他的俏息,刻意将他锁在记忆深处,慢慢地,他的存在也就不那么清晰了。
等到他回来后,唤起了她很多记忆,然后执意地扰乱她的生活跟她的心,让她怦然心动后,又突然冷淡了下来。
初时她认为她只有一点点喜欢他,每天一点点、一点点,到现在已经累积了很多的一点点,他的容貌、他的身形,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收藏在心底,沉甸甸地。
他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讨厌他呀?
靳-将头-进抱枕里,发出苦恼的呻吟声。
哪!她该怎么办?现在说喜欢他会不会迟了点?他呢?他喜欢她吗?
一个个的问号压了下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十二点了,他今天会回来吗?
靳-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双眼直盯着大门。
“嗝!”贺天牧打了个酒嗝,泛红的脸颊显示他已有醉意,而靳谅仍是保持清醒,他喝了两口啤酒后,便要侍者撤下啤酒,换上一杯柳橙汁。
“干脆在这里过夜,别回去了。”靳谅提议道。反正他的房间是双人房,摆了两张床铺,他也不介意跟个酒鬼挤上这么一晚。
他们喝酒的酒吧就在靳谅住的饭店内,乘个电梯即可到达他住的房间,方便得很。
“好”贺天牧-着眼,他的头有些昏,一不小心喝太多了,现在的他急需躺下来休息一下。
贺天牧想拿出皮夹,不过在口袋里捞了半天,才发现他好似忘记带出门了。
不过靳谅老早便将帐给结清,把他扶出酒吧。
几分钟后,贺天牧即被丢在床上。
“喂,天牧,你要不要打电话回去告诉小-一下?”靳谅由浴室沐浴后,顶着一头湿发问道。
谁知响应他的是一声打呼声,原来他睡着了。
真是的,靳谅看了下床头的电子钟,两点零八分。算了,这时间打电话回去会吵醒小-的。
靳谅在另一张床躺了下来。
“答、答”秒针移动着,将时间一步步地往前推进,然后是分针、时针。
三点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呀?
靳-顶着一脸睡意,执意要为他等门。但想睡的感觉不停地涌上来,在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后,即将沉入黑暗的梦境之前,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睡觉,她想着小时候的一件事
他要搬家了,不周到底什么叫“搬家”呀?
靳-小小的脑袋里总是盘旋着这个疑问,小小的她,压根连国字注音都还写不好,怎么会知道这个名词的意思?
在她翻墙偷瞧贺家,又挨了一顿拖鞋后,这个疑问就在她的脑袋里住下了。
闷了好几天,她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然后,她想到了一个方法,去问她哥不就成了吗?
他大她四岁,应该知道“搬家”叫什么意思吧?
“哥,我有问题要问你。”靳-兴匆匆地冲进靳谅的房间里,也不管靳谅正在换衣服,便揪着他直问。
“小-,我在换衣服耶,转头。”靳谅腾出一只手,将靳-的头转了个方向。
靳-无法立刻得到答应,小嘴咕咕哝哝地,不晓得在抱怨什么。
“好了,头转回来。”靳谅换好衣服后,坐到书桌前。“什么问题呀?别又把-的作业丢给我写喔。”靳谅先行声明,上回他才被迫写了好几篇注音,可别再来了。
“才不会,我是要问你什么叫搬家呀?”靳-边说边爬上兄长的大腿。呵呵,好舒服喔。
“搬家就是有人不要住在原来的地方,而要住到别的地方。”靳谅用她听得懂的字汇解释着。
“住到别的地方?”靳-皱着小脸,努力地思考着。
“那天牧要搬家了,我还可以每天去找他玩吗?”嗯,他搬到别的地方也没关系,她可以去找他玩咩,那还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他,靳-扬起得意的笑容。
“不行喔,那太远了。”
“为什么?”太远?那她骑她的脚踏车会不会到?
靳谅抱起靳-,走到他的书柜上,指着一个地球仪。
“我们家在这里,”靳谅点点一个蕃薯状的小岛,然后将地球仪转了半个圈,再点着有台湾好几百倍大的加拿大。“天牧他们要搬到这里。”
“嗯?那很近呀。”这点距离,她一步就跨过去了。
“笨小-,从台湾到加拿大要坐很久很久的飞机,而且飞机票也很贵,-不可能每天去看他的。”
不能每天去?“那我一个月去看他一次,可以吗?”
靳-得到仍是摇头的回答。
“那一年呢?”她知道一年的意思,每回她生日时,妈妈总会说又过了一年她长大了一岁,而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因为生日蛋糕一年才能吃一次咩。
不不不,靳-得到的全是不行的答案。
靳-蓦地安静了下来。
“小小-!-要跑到哪里去呀?”靳-突然跳离他的怀抱,一溜烟地跑掉了。
靳谅抓抓头,放弃追上去,他回到书桌前,写起他的功课来。
靳-快速地跑下楼梯,推开纱门,跳上花台,打算将贺天牧拖回家然后藏起来,这样,他就不用搬家了。
“伯母,对不起。”一听到这声音,靳-像做贼心虚似地连忙躲了起来。
“小-是-啊,欢迎来我家。”贺母仍是温柔地招呼道。
但她看到长发女孩再度进了贺家。
靳-垮下小脸,将攀上围墙的手缩了回来。
算了,她不要他了。
管他要搬到哪里去,靳-蜇回家,将自已关在房间里。
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在靳-的眼里,就像一觉醒来,他就要搬走了,搬到她一年也见不着他一次的地方。
“真的很谢谢你们照顾我们那么久。”贺母挂着微笑,眼眶隐约闪着泪水,她有礼地向靳父靳母跟附近的邻居们道别。
“别这样说,我们是邻居呀。”靳母的眼泪也快掉出来了。
贺父牵着贺天牧的手步出家门,他们比较重的行李早早便托空运先行寄到加拿大了,剩下的仅是随身物品,如护照、几套换洗衣物等。
将几件行李放在出租车的后行李箱,贺父走到靳父身旁。
“我不会把房子卖掉,有空我们还是会回来的。”贺父也舍不得相邻十几年的老邻居。
“先生,你们的时间快到了。”出租车司机尽责地提醒客人。
“好,天牧,我们上车。”
贺天牧坐在后座,一双眼在人群里搜寻着靳-的身影,可是,他找不到,忍下想哭的情绪,他将脸转向前方。
“可以走了。”贺父做完最后道别后,遂吩咐道。
淡白的废气由车子的排气管喷出,鲜黄色的出租车一下子便悄失在巷子转弯处。
邻居们见不着车子的踪影,一个个纷纷散去,只留下靳家人在路口。
“爸,小-呢?”靳谅擦着鼻涕,他少了一个可以取笑的对象,当然得哭个几下咩。
靳父摇摇头,表示他不清楚,木讷的他向来不太多话。
“我们先进去吧,阿-肚子饿了就会出现的。”靳母以往常的经验推论道。
“喔,说的也是。”靳谅点点头。
全部的人都回到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发现靳-其实就在一棵树上。
透着树叶的缝隙,靳-瞧见出租车将贺天牧载走,只剩下她一个人
答答!树叶被水滴打出了声响,可,头往上仰,今天是个大晴天呢,怎么会有水珠呢?
“天牧哥哥”
赫,靳-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已的双手举在半空中,似要抓住什么东西,呆愣了半晌,她闷闷地伸回手,抚去额头上的冷汗。
她好象把这件事志得一乾二净,她欠他一句“哥哥”欠了很久很久。
靳-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直至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一丝光线由窗外悄悄地溜了进来。
“呜——”布洛睁着惺忪睡眼,无精打彩地走到靳-身旁-
要上厕所,-要吃饭,布洛的尾巴总算肯对她摇晃了。
靳-笑了笑,打算为布洛跟自己准备一顿丰富的早餐。
“咦?这是天牧的皮夹。”靳-眼尖地在沙发的接缝里看到一小方黑色皮夹,她顺手抽了出来。
更是的,他忘了带皮夹出门了。
“汪!”布洛将前脚塔在靳-腰上,目标是她手里的皮夹。
“好好,给你,别弄脏了。”靳-拗不过布洛,把皮夹递给。她上回曾看到布洛会将贺天牧的拖鞋等小东西摆回原位,-很聪明的。
布洛衔着皮夹,走到沙发旁的矮柜旁,将皮夹放在上面。
“汪——”我放好喽,布洛头仰得高高地,要人赞美。
“乖狗狗。”靳-好笑地拍拍-的头,蓦地,她的目光被摊开的皮夹给吸引住了。
原本摆着她照片的地方,换成了布洛跟贺父贺母的。
靳-呆在原地,直至电话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