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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眉岭山路真的崎岖难行,偶有落石砸路、偶有树干挡路,费了好大的劲,才走了全程的三分之二。
“停。”蒙玥羲缰绳一拉,骏马嘶鸣,马辛跟到他身边。
“玥羲少爷,前面的路太陡峻,怪石尖石太多,马匹不能上去。”马辛指着一旁临时搭建的简陋马厩。“平时我们都把马匹拴在这里。”
“我知道。”蒙玥羲平时约莫半个月上山一次,马辛是新雇的监工,才来不到十日,难怪会对他作解释。
蒙玥羲欲下马,此时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平时叽叽喳喳惯了的小巫,这时竟一句话都没说。
“要下马了。”心觉有异,但嘴巴仍硬着。
“喔。”小巫让马辛扶她下马,顿时一阵反胃。
蒙玥羲俐落地下马后,将骏马交给马辛去处理,瞥见小巫脸色苍白,一定是不习惯一路上的颠簸导致的吧。
“巫姑娘,你的脸色很差,你没事吧?”马辛拴好两匹马,见玥羲少爷沉凝着脸望她,他也看向小巫,才发觉小巫的脸色有异。
小巫强打起精神,勉强一笑“我没事。”
她不敢看向蒙玥羲,因为她答应过不成为他的负累,她不要他看见她的虚弱。
“你真的行吗?”冷冷的声调。
小巫对上他的眼,不服输地道:“我说过,不会成为你的负累。”看向前方陡峻而难行的石子路,她咽下一口口水,故作轻松状。“还不走?天快黑了。”
她忍着恶心的感觉,为争一口气,兀自先行。
马辛看着她逞强的背影,有些担心。“玥羲少爷,巫姑娘她”
“她能走。”
马辛皱眉,玥羲少爷看不出巫姑娘很不舒服吗?
走了一小段路,原先为首的小巫,立刻落后在五步之外,她咬着牙硬撑地往上爬。
我绝对不要成为玥羲少爷的负累!她不断地提醒自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往上走,这其间蒙玥羲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反而是马辛不断地询问她的状况。
她一直没停过脚步,还能追得上他们男人的大步子,直到她的脚酸疼不已,又滑了一下,狠狠地跌在尖锐的石子路上。
她咬住樱唇,忍住几乎逸出口的痛叫,索性坐在地上,闭了闭眼睛,喘口气。
停下来后,那痛顿时如火焰焚烧着她的小腿。
小巫微颤地掀起黑色的裙襬,望住小腿和膝盖处一片令人怵目惊心的血痕,她怔住了,怎么办?
马辛一回头,看到她坐在地上,大声问:“巫姑娘,你想休息吗?”
小巫连忙将伤口给盖住,抬头一笑“不用,我只是坐一下而已,继续走吧。”显然没有人发觉她跌伤了。
她扶着一棵树勉强站起,但立刻因巨大的疼痛又跌坐在地。
再抬头,前面的两个男人已消失在转弯处,她有些慌张,咬牙硬撑,扶树站起。她绝对要跟上,不能因她而耽搁。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去忽视脚上的疼痛,仍无法跨出一步。
她沮丧地咬着下唇,冷风在树林中呼啸,加上山上天色易暗,四周显得一片鬼魅的瑟寒,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因为冷,也因为心底的惧怕。
该叫玥羲少爷吗?现在喊也许他还听得见,但他会肯停下来等她吗?
惶恐的泪水在眼底凝聚,她掀起裙襬,有些擦伤的地方流血了,顺着小腿流到她的脚上,她想施巫术让伤口看起来别那么恐怖,脑子却连一个咒语都想不起来。
蓦然,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裘靴,她惊讶地抬眼,委屈的泪水瞬间溃堤。
“玥羲少爷”
蒙玥羲见她泪水奔堤,心里一片懊悔,再望向那片怵目惊心的擦伤,拳头立刻握得发白,他真气自己的疏忽,造成她的伤害。
蹲下高大的身子,他瘖哑地问:“痛吗?”
小巫连忙将泪水擦干“不痛,但是我走不动。”
蒙玥羲看她一眼,将衣襬撕下一角,细心地将她的伤口包好。
“茶庄有药膏,你再忍一下。”
她望着他的冷眸,却深切地感受到他冷酷面具下的担心,不知怎地,心又酸了起来,灵眸起了雾。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我——”她突然睁大眼,因为蒙玥羲以唇封住了她所有的抱歉,她的心狂乱成一片,身体每一个感觉,都是他的热吻。
啊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感觉更敏锐,他的唇好热好烈,一点也不像他冷淡的个性,他的吻令她天旋地转,让她火热的伸出双臂深情拥抱他
蒙玥羲离开她的红唇望着她。他见不着她受委屈,无法不去怜惜她的粉泪,而她的拥抱,给他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温暖。
为什么他会如此在乎她的喜怒哀乐?
“马辛已经先回茶庄,我们得赶上,天色再晚就难成行了。”蒙玥羲抱起她,凝望她绯红的粉颊,心荡神驰,身体不禁又火热的烧灼他的理智。
“我我自己走。”她声若蚊蚋,想偷偷觑他,不意却见他火热的目光也正瞅着她,她的心跳像爬山爬到顶峰似地,瞬间狂烈跳跃,急忙地垂下烧红的脸。
“若不想成为我的负累,我怎么做,你就怎么接受。”他不再多做赘言,抱着她骨瘦如柴的娇躯,不禁蹙眉“你太轻了。”
“不好吗?还是你喜欢胖胖的我?”
他瞥了她一眼“多吃一点,健康要紧。”
“好,回家后我就大吃一顿。”她咯咯笑了起来,脚上的伤,彷佛早已痊愈一般,
幸亏茶庄已在不远处,蒙玥羲并没有抱着小巫太久。
他们抵达茶庄的时候,正好几个采茶的姑娘要回家,蒙玥羲叫住她们,请她们为小巫包扎伤口。
小巫看着采茶姑娘帮她上药,心却停留在一旁与其他监工讨论事情的蒙玥羲身上。
此刻,她仍真切地感觉到他火热的唇,熨烫在她唇上的悸动。
那个吻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却不想去追问。
她向采茶姑娘道过谢后,听见蒙玥羲这么对马辛和其他监工说:“天色已黑,损毁的状况明天再评估,你们先回去休息。”
“是。”监工们相偕离开,马辛这回头朝她挥手才走。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整个茶庄只剩下她和蒙玥羲,此时静得只听见屋外寒风呼啸,教人毛骨悚然。
“你饿了吗?”蒙玥羲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问。
“有一点。”她不太自在地觑着他。
蒙玥羲转身走开,消失在左边的走道。
小巫明知道他去拿吃的,但在这陌生的地方,耳边又是寒风大作的声音,令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她扶着桌子忍着脚伤走着,方才的药膏凉凉的,舒缓了脚伤的焚烈感,有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能离开这个房间,找到蒙玥羲,但显然她错了,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令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了下来。
“哦!”她跌坐在地上,蒙玥羲刚巧进来。
“为什么不等我?”他微媪的说,将食物放上桌子,才回头过来,却没有立刻将她抱起,只是直勾勾地望进她愧疚的眼里。
小巫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很害怕吧,所以撒了小小的谎“我太饿了,所以”
“还有呢?”他明明在她眼底看到畏惧,却支支吾吾不肯坦白,他单膝蹲下,攫住她闪烁的目光替她回答“你变胆小了。”
“哪有!”她涨红着脸否认,心下却一片讶异,原来他看出来了。
小巫懊恼地噘起红唇瞪着他,却见他眼中带笑、薄唇轻扬,糟糟糟!她对他的笑总是毫无招架之力,这会儿她输得彻底,
“看在看在你笑得那么好看的份上,我不跟你争辩。玥羲少爷我们和好吧?”就说她抗拒不了他的笑,连低声下气的求好,都得要她开口。
蒙玥羲忽然敛笑,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她谄媚奉承太子一事,在他心里留下深深的阴影。
“饿了吧。”他不做正面的目答,径自扶着她坐下,把一盘用茶叶熏香的糕饼推到她面前。“茶庄里没有其他现成的食物,只有这个。”其他的存粮都是得下厨房,但那对他来说实在难如登天。
小巫失望地看他一眼,为什么他那么爱生气?为什么还不肯和好?
拿起一片白色的糕饼,吃进嘴里,瞬间融化,味道分成三层,令人惊艳无比。
刚入口是茶叶淡涩之味,融化之后,茶香清幽,顺口咽下,唇齿间净是甘甜,令人再三舔齿回味。
“好好吃。”她惊喜不已,再拿起一块吃,闭眼去细细品尝每个味觉,一时间,忘却了方才的失望。当她再忆起惆怅之事,已经吃了四块,有感而发的说:“这该叫忘愁糕。”
“那就叫它忘愁糕吧。”蒙玥羲声音放柔,他喜欢看她陶醉其中的表情,因她喜爱,所以他也喜欢这忘愁糕。
“真的?”她一心想跳起来呼暍,结果弄痛了脚,痛叫一声,但她的表情是笑的。
“吃完早点歇息。”
小巫全身包裹着毛毯,坐在炕上,一双眼睛盯着正在地上铺被的男人。
茶庄只有一个房间,蒙玥羲把炕床让给她睡,而他打算打地铺。
“睡吧。”蒙玥羲转身倒头便睡,身上的那条夏被,薄薄地覆盖在他高大的身上。
这天寒地冻的山上,仅是一条夏被,又睡冰凉的地上,会暖和吗?小巫很担心。
“玥羲少爷你睡了吗?”小巫小声的问。
“什么事?”
“陪我聊天。”小巫知道此时做这种要求很不恰当,她其实也累得快睡着了,但唯有如此,蒙玥羲才能得到一丝温暖。
“什么?”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转身向她,黑眸炯亮地凝睇她。
小巫微笑拍拍旁边的位置“上来聊天。”
蒙玥羲拉下俊脸,她可知道她在做什么邀请?
“快睡,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是不是要我下床拉你?”她掀开暖和的毛毯,凉意袭来,忍着脚痛欲下床。
“不准动!你在干什么?”蒙玥羲微愠地坐起。
“上来,我们聊天。”她缩脚,躲回温暖的毛毯。
蒙玥羲知她性子有时固执,不想让她再度受伤,只好沉着脸上炕。
小巫分出一半的毛毯给他,他吶吶地接来,霎时,身体整个温暖起来,而且那被上,有小巫的体温和香味
他忽然有些晕眩,因为陶醉。
“我以为你会懂的。”小巫故意重重叹气。
“什么意思?”
小巫睨他“就是昨天的事嘛!”这话她再也藏不住,更不想一直跟他闹别扭。
“如果你想聊的是这个,我没兴趣,更不想听。”他欲下炕,却被小巫拉住。
“不是想让夫人的病早点痊愈吗?我不需要你一直向太子陪笑,只要你别摆臭脸,更不要莫名其妙跟人家生气就好了。”
“这事跟韩姨有什么关系?”他一脸困惑。
“啥?”小巫这才明白,原来他们从头至尾没达过共识,她突然大笑,难怪他要生气了。
“笑什么?”俊脸上的困惑再加深。
“你怎么那么憨哪!你以为我是秦老头那种人吗?呿,你太不了解我了。听好,对太子好,是因为他是太子,是因为太子可以叫得动那些老太医。”见他似乎还是不明白,她索性把**向他挪近,挥舞着小手,认真的解释。
“你想想看,若是我们跟太子熟了,当了朋友,就向太子提出请御医治疗夫人的病的小小要求,相信太子不会小肠小肚的拒绝吧!”
蒙玥羲讶然地睇着她势在必得的笑脸,原来她是这么打算的,所以谄媚太子?
他误会她了!还因而害她受伤,油然而生的愧疚啃蚀他的心扉。
“没有用的。”她太天真,根本不知道他和太子的过节。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才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小脸绽放出一股光彩。
“太子不会帮我。”他沉声道。
“因为你昨天脸太臭了,他当然不帮你,但他很有可能会帮我。”
“我跟太子有过节。”
“你跟太子有过节,但我没——”小巫猛然顿住,睁大眼“你说什么?”
“三个月前,太子看上了幽眉岭这块地,想买下当别苑,我拒绝他。”他简单地说出重点,其中与太子的冲突,他省略不说。
“就是这里?”小巫蹙着黛眉。
“太子骄傲霸道,想要的东西不会善罢甘休。”蒙玥羲凝睇她的娇容“他看上的女人,亦是同样的作风。”语气虽冷,但俊眉间的纠结却显现他的忧心。
小巫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原来如此,难怪你要摆臭脸,太子说话要带刺了。”
蒙玥羲淡蹙浓眉,眼神蕴含许多情绪“小巫。”
“嗯?”
“巫女的印记,以后别给任何人看。”他再也无法忍受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的身体。
“对了,这件事还没跟你算帐呢!巫女的印记是我的骄傲,为什么不能炫耀?我能炫耀的事情很少,就这个印记最——”
“我说不准。”蒙玥羲拉下俊脸。
“你一定没听懂我的话。我的两位巫女姊姊,最爱出示她们巫女的印记,她们两个都是荷花喔!不知道是不是印记不同,所以她们天分高,而我的天分低。”小巫滔滔不绝地说。
“她们的印记在哪里?”
“一个在左手背,一个在眉心。”说起这个,她整个人都骄傲起来。
问题就在这里!蒙玥羲快被打败了。
“你与你的两位姊姊不同,你的印记在锁骨,姑娘家重视贞节,所以不可以。”
“贞节?”小巫想起师父曾说过,贞节好象很重要,但是“贞节是什么?”
蒙玥羲傻眼,小巫她不懂这个?他该如何解释?该死的是,即使只是与她并肩而坐,只是谈着女人贞节的重要性,他竟有了该死的生理反应。
“那时我十三岁吧,师父曾跟我们说过,一个巫女最怕的便是贞节没了,因为巫女要修行成仙,必须保有原身,我听得迷迷糊糊啦,问师父,师父好象有难言之隐,支支吾吾的借故离开,而两位巫女姊姊则说,等我长大就明白。”但是她已经长大了,却这是没有人教她。她偏头认真的问:“玥羲少爷,贞节是一样东西吗?”
“你想成仙?”蒙玥羲忐忑的问。成仙?不就代表她将消失在凡间,消失在他眼前,永远不得再见他没来由的为这个可能性而胆寒。
“这是巫女的命运。喂,你还没告诉我呢!”
他深深地瞅着她天真的脸,缓缓地说:“身体不能给任何人碰,连看都不行,这就是守住贞节最基本的方法。”
“这么简单?嗯,那以后我的印记绝对不给任何人看。”她笑了笑,打了个呵欠。
“想睡了?”他希望尽快离开炕上,离开软玉幽香,否则他难保自己会毁了她成仙的愿望。
“不准走,我还想聊,但聊什么对了!”她往怀里掏出半块玉佩“到民间修行实在太好玩了,几乎忘了师父交代的事。喂,你见过这玉佩的另一半吗?”
蒙玥羲仔细瞧,是有些熟悉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
“厚~~你都不知道师父他真扫兴,他哈~~”又是一个大呵欠,然后嘴里模糊不清地抱怨,不一会儿,脑袋沉甸甸的,索性往他厚实的肩膀一靠,拉拉杂杂扯了一堆,不久就意识模糊,沉入甜甜的梦乡。
“小巫?”蒙玥羲知道她又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动作出奇轻柔地将她调整到最舒服的卧姿,她那浅笑的睡容,令他忍不住去触摸她的绛唇。
那芳唇间的滋味,他还清清楚楚地记着。
男人最火热的欲望之源又燃烧起来,他猛地抽回手。
真的是因为少与人接近之故,才会对小巫有了狂烈的欲念吗?这一回,他再也无法肯定说服自己。
躺回寒冷的地面,就算冰冽刺骨,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身体里狂烧的欲火,焚烧折磨他一晚上。
他渐渐自模糊中摸索出道理,因为炕上睡的不是别人,是小巫,他在乎的人。
小巫睡了一夜好觉,伸伸懒腰,发现腿伤似乎好了许多,没那么疼了。
环顾卧室,轻蹙黛眉,玥羲少爷呢?
她扶着墙下床,忍着刺痛慢慢地走出房间,霎时,眼前一亮,深深地被眼前的景致给震慑住。
众木蔽荫,云雾浓密,重峦叠翠,景色秀丽得一场糊涂,美得摄人心魂,昨天来这里时天色已晚,根本看不着这令人着迷的景色。
难怪了,难怪太子处心积虑想买下此地作为别苑,因为能在这里住蚌三、五天,铁定天天心旷神怡。
在茶楼混熟了,多少也知道这里云雾弥漫可滋润茶树,而众木高大成荫,能抵挡阳光照射茶身的伤害,说什么也不能让出这块瑰宝茶地。
她见到蒙玥羲站在茶园的西面,浅笑挥手叫道:“玥羲少爷,早——”她故意尾音拉得长长的,让蒙玥羲回头看她。
蒙玥羲正评估着茶园受损的程度,一见她径自走出茶庄,浓眉轻蹙,将手上的纪录和墨笔交给马辛后,走向那个令人担心不已的姑娘。
“大厅有人,你应该请人帮忙,或请人唤我过来也行,不该独自下床。”说着,扶着她往旁边的木椅坐下。
“伤口不是太痛,我能走,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蒙玥羲拿她没办法,蹲下来,掀起裙襬一角,皱眉道:“一定是你下床走动的关系,又浸出血了。”
“真的啊?”但是一见到他,她真的就不痛了,好奇怪!突然,她惊呼一声,娇躯腾空,眨着水眸凝视将她抱起的男人,绯红鹅脸,结巴轻问:“做做做什么?”
“换药。”他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朝茶园中唤来一名采茶姑娘,他怕自己的粗手粗脚,反而让小巫的伤口不舒服。
换药之后,小巫见他眉头深锁,问道:“损失惨重吗?”
“不,发现得早,损毁程度不大。”就是因为如此,反而令他觉得事有蹊跷。
小巫重重地松了口气“那你干什么一副很惨的样子?”
“在起火地点发现煤油的味道,还有未烧完的火折子,应该是有人蓄意纵火。”
她惊瞠“会是谁故意纵火?”
蒙玥羲敛容思索,若有人想以这种手段逼走他,又不想伤害这块地,那只有赵韨。
“我会查出来的。你别到处走动,否则无法下山,你就留在茶庄。”他几乎是以威胁的口气在命令,说完,转身离去。
“喂,别走,那很无聊耶!”小巫的抗议,完全没得到他的青睐。她无可奈何地摊在椅子上,该怎么打发这些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