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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第一个感觉是火灼般的疼痛,自下半身逐渐往上蔓延,直烧到脆弱的咽喉,
一刹那间,凌颂恩有点不明白自己身处的环境,只觉得刚才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还只有十三岁的过往岁月。
发热的眼眶,焦距是一片模糊,她转动眼珠,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又回到别墅里。
“终于醒了?”
冷淡如冰的低沈嗓音,正如梦中那般冷漠疏远,只是此刻的他,已非当年那屈居人下的他了。
“你是岑曜?还是黑曜?”她瞇起眼,想将他的脸孔身形看得更清楚一些,无奈全身无力,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都是。”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可不论岑曜,或是黑曜,我都是你凌颂恩的主人。”
“主人?”凌颂恩楞楞的重复他的话,这个字眼如针般刺着她的心。
她闭上眼睛,颤抖的问:“你根本没打算要放我走,是不是?”
“不!”他摇摇食指,不带感情的说。“你可以,因为你昨晚的表现很令大家满意,只要你出了黑家这扇门,自然会有很多人想收你当玩物。”
“你是故意的!”凌颂恩终于忍不住哭泣,斗大的泪珠顺着粉颊墬下。“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究竟做错什么了?”
岑曜?曾是那么爽朗可亲的男孩,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而她,更沦落到如此悲哀的地步,成为他掌中无助、亵玩的小玩艺儿。
“你做的错事可多着了,我没必要一一列举。”他翘起长腿,顺手点了一根香烟。“不过我对你犯的错没兴趣,我只想玩弄你,那样让我心情愉快。”
“你”凌颂恩拭去泪水,凝视着他冷硬的脸孔。“我知道,你是想报仇对吧?为你的初恋情人复仇!”
黑曜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我知道你懂。”她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里。“你是为了于珊,你怪我那时推她,害她跌倒,以致失血过多而死。”
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瞬间把她逼得喘不过气来。凌颂恩将脸埋入双手,啜泣的说:
“但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我是无心的。”
她充满悔意的哭泣声刺激着黑曜的耳膜,不堪回首的往事,同时啮咬着她与他的心,也勾起了两人的痛苦记忆。
黑曜的眼神变闇冷,嘴唇紧抿。“谁是于珊?我根本不认识!”他吁出一口白烟,强装出一脸的无谓。
“我对过去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我是想在你身上找乐子而已,对我来说,你不过是可以炫耀的玩具而已,你毌须自抬身价!”
“你撒谎!”凌颂恩泪流不止。
“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捺熄手中的烟,他伸出漂亮的长指。“一、留在这儿,继续当我的玩具。二、走出去做别人的玩具!”
看她似乎被惊呆了,黑曜爽快的笑了。“快点决定吧!还有很多人等着接收你呢!别让对方等太久,嗯?”
他站起来,唇边挂着一丝冷笑。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还有那劳什子的鬼信仰,一夕之间,在他精心策画的表演之下,全崩溃了。
在众目睽睽、千百双眼睛的见证下,他成了她生命里第一个男人!
他将她最私密、最原始的生理反应,赤luoluo的让众人欣赏,这样的她,还能高傲、抬头挺胸的活下去?
他早就断了她所有的后路,而凌硕恩竟妄想离他的掌握,简直可笑!
“我愿意继续留在这儿。”她微弱的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意。
黑曜扬起一道眉,这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你确定?”
黑眸犀利的看进她眼中,她闭上眼,颤抖的点点头。
见她自愿堕入地狱,成为他的禁脔,若要恨,也只能恨自己的痴傻,即使他的容貌改变甚多,即使他对她满心憎恶,可在凌颂恩心底──
她依然如十年前那情窦初开的少女,一直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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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去额上的汗水,凌颂恩小心地将铺整理好。望着雪白的床单与枕头,她有一瞬间的呆怔。
自黑暗派对那一夜,凌颂恩才明了,这个男人救她、帮助她的理由是什么。
是为了于珊,也为了当年她的骄傲、任性与自以为是。
当日的她,存心将所有人踩在脚下,成为供她驱策的奴隶;所以今日,黑曜也要她尝尝
被奴役的滋味。
他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让她成为男人们之间的荡妇、笑柄,还有想侵犯的对象。
他已经放出一条看不见的锁链,将自己牢牢锁住了。
环视四周,凌颂恩才想起,自她入住以来,除了自己,黑曜从不曾带别的女人回来过。是还忘不了于珊吗?又或者他对自己是特别的?
思及至此,她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是呀!他特别恨她,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好好折磨,这些她都明白,所以她不愿意离去。
自从得知他是岑曜之后,她彷佛消了气的汽球,从前倔强、不认输的性子,在他面前全失了踪影。
她承认自己的过错,也对自己曾犯的罪孽做了弥补,但她留下,绝对不是为了于珊的死──因为于珊由始至终都不曾属于他。
留下,只希望黑曜有一天能够看到她,那曾骄傲、却不失善良的她。
凌颂恩要证明,自己并非他所想的那种女孩,上帝既然将她带回黑曜身边,就证明两人有断不了的缘分。
轻轻将脸放在洁白的床单上,呼吸着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直到这一刻,凌颂恩才明白黑曜迷恋于珊的原因。
她也可以成为这样的女人──温柔、多情,而且更多了一份痴心
微弱的开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凌颂恩赶紧起身,匆匆下楼迎接黑曜。
“主人,您回来了。”眼眸闪着丝丝喜悦的幽光,她立在一旁静静等待。
“洗脚水!”例行挫辱她的命令,却在她殷勤的动作下变调。
凌颂恩为他脱去鞋袜,再用手试了试温度,才将黑曜的双脚放进水里。
黑曜扬起眉头,诧异的注视着她。
今天凌颂恩,似乎有点不一样,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自己很不喜欢她的改变。
“水太冷了──”他一脚踢翻水盆,洒了凌颂恩一身一脸。
原以为她会生气,像前些日子一般跳起来怒视着他,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的擦去脸上的水渍,继续跪在地上。
“怎么?怕我再要你表演?突然变得这么柔顺了。”他嘲讽的说,边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她低着头,依旧沉默不语。
这反常的反应激怒了黑曜,他扳起凌颂恩的下巴,犀利的凝视着她。“为什么不说话?有什么不满就发泄啊!”“没有,”凌颂恩垂下长睫。“我很愉快,真的。”
“当佣人很愉快?”黑曜不禁连连冷笑。“那么,是我给你的工作太轻松了?”
“不是这个恴思,我啊!”大手立即攫住她浑圆柔软的右乳,逼得她涨红了脸。“别这样。”
“你难道不知道?这也是女佣该做的工作之一。”他蓄意以指在她山峰顶端画圆,接着将她推倒在地。
变冷的水很快润湿了衣裳,凌颂恩微微一颤,被敞开的胸口袭来一阵更冷的凉意。
“既然女佣的工作太轻松,那么从明天开始──”
他伸手抬起她尖巧的下颚。“担任我的贴身助理,无论公司或家里,只要我去哪儿,你就得跟着,明白吗?”
不待凌颂恩点头,他的头颅已滑向她丰润的胸前,手指也迅速褪去她的底裤,开始了荒唐yin靡的一夜
强忍着脚掌的酸痛,凌颂恩咬着牙,踩着高跟鞋在长郎里走着,即使同时们以好奇的眼光注视着她,她依然不为所动!
她不明白,岑曜,不,黑曜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他当真那么恨她,他大可以把自己拱手让出,这样不是更能称了他的心意吗?
他却选择将自己留在身边,做他的助手、女佣,还有──发泄的对象。
只要昨夜疯狂,隔天,她的腰部和腹部一定会隐隐作痛。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她已经快吃不消了。
凌颂恩皱着眉,将领口拉高遮住颈部伤痕,这才开门进了办公室。
“总对不起”察觉到办公室里坐着其它人,凌颂恩慌张的想要退出。
“你就进来吧!”黑曜的声音冷淡的响起。
凌颂恩吸了口气,在心底默念几句激励的话,才再次开门进入办公室。
“你好!”陌生男子微笑的站起身,对她点头示意。
凌颂恩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上帝!世界竟有这么可爱、俊美的脸蛋?还有那亲切的笑容、醉人的单侧酒窝,与一双和善、温柔的圆眸。
柔黑如丝的短发,整齐的覆在领稍,修长纤细的身材,包裹在剪裁得宜的西装里,额上系着象牙色的亚麻布,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奇异却不突兀。
看到凌颂恩惊讶而欣赏的眼神,黑曜心里掠过一阵强烈的不快!
他不准她以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她的眼里应该只有他!即使里面呈满悲伤、愤怒、憎恨,她都只能注视着他──
更别说是此刻那不端庄的眼神!
“过来。”他口气甚恶的说。
凌颂恩被他的怒喝给吓了一跳,随即赶紧低下头,慢步走到他身边。“是,总裁。”
“那西斯不是外人,在他面前用家里的称呼即可。”他存心要她难堪。
果然,凌颂恩不觉震动了一下,这才以细如蚊蚋的声音说:“是主主人。”
“啊──”那西斯恍然大悟。“她就是对不起,凌小姐。”
听见他致歉,凌颂恩有一丝迷惑,她抬起头,迷茫的望着他。
她只见那可爱的脸蛋,挂着一抹歉意的笑容。“非常抱歉,当初凌氏企业,是我──”
“那西斯!”黑曜沈声喝道。“我不是要你来提这件事。坐下!”
“可是,”他还想再说,却在黑曜杀人的目光下退缩。“好吧!”
那西斯无奈的坐回沙发里。
“今天找你来,是想要你帮我衡量收购蔡氏集团的可能性。”
“这个我并不建议!”那西斯振作精神,侃侃而谈起来。“你也知道蔡氏正在闹内哄,儿子对付老爸,存心削薄他的资产,所以届时拿到的,不过是一家空虚的公司”
两人开始讨论商业收购的事项,凌颂恩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好。
脚尖疼痛得不得了,腰部隐隐传来阵阵酸麻,她快要忍耐不住了。
她不适的神情与微晃的身型,引起了那西斯的注意。他关心的看着她,忍不住开口:“凌小姐,你不舒服吗?”
“我没事的。”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但是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去休息?”
“那西斯,别离题了。”虽然脸上没有明显的不快,但黑曜心中愤怒极了。
好一个低贱女人,连这种时候也要放电勾男人!尤其那西斯那副关怀倍至的模样,更他感到万分刺眼。
这么多年来,黑曜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可当碰上她时,他的行为举止就会大失常轨,甚至容易动怒!
不过黑曜把它归咎为──凌颂恩天生就是讨人厌的生物!
可看那西斯那副殷勤样,事情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看他还在喋喋不休,黑曜不耐的揪住他的衣领,将那西斯拖进附设的私人起居间中,临关门前,还不忘冷冷的盯着凌颂恩,给她警告的一眼。
凌颂恩难过的吸吸鼻子,忍住欲落的泪水。
怎么搞的?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爱哭、动不动就想掉泪?
是他轻视的眼神,与冷漠疏离的态度吧!有什么事情,比被自己所爱的人憎恨还要痛苦呢?
当年,她虽然还只是个小女孩,却很清楚自己心里要的是什么?父亲的浪荡偷情、母亲的阴郁暴躁,反倒让她对爱情充满了憧憬。
她相信有一天,一定会有个强壮、温柔而又多情的男人,带她离开这不快乐的牢笼。
他坚实的手臂会保护她、厚实的胸膛能让她依靠,告诉她不要害怕未来!
他是出现了,只是,他的胸膛是为别人而开,笑容是为别人而展露。
她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鄙夷与厌恶。
缓缓走到专用计算机前,她按下了e-mail,眼前跳出的字,让易感动的她再度落下泪──
恩姐姐:
我现在已经能靠拐杖走路了,虽然不是很稳,但能够站起来,已是够让我狂喜了。
现在正积极练习英文,与医生沟通已经没有问题,只差写字了!
噢!我恨英文,尤其是那些冗长的单字与发音,我总是抓不住重音,所以对方常常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whocare?反正我也同样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很高兴你总算学会使用网络,我很好奇,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懒得花脑筋的你接触计算机?
别告诉我是男朋友噢!我不准的。
医生来叫我了,暂时跟你聊到这儿,有最新消息我随时告诉你,881!
来回看着眼前的字,凌颂恩感触的垂下眼睫。
阿珑啊阿珑,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亲姐姐的死,我此刻正付出多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