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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你有什么事?”梦语买完房子,让她和小宁参观完,就以找工作为由,没再联系她们。这会打电话,是又出什么事了吗?梦云觉得很奇怪。
“三点钟我在商贸大厦东门口等你,你过来我把钱还给你和小宁。我现在要给小宁打电话,咱们三个见面再聊。”她挂断电话,梦云看表二点二十分,起来梳头、换衣。
“谁打的电话,你要去哪儿?”木风在电脑旁扭头问。
“梦语打电话说让我和小宁过去她要还钱。”边换裙子边答他。
“这才一个多月,她哪来的钱还你们?”木风认为不可思议。
“她没说我怎么会知道?一会儿问问她。”梦云开始梳头。
“你坐车去吧!我一会儿骑车接妞妞。”木风说。
“好,我去听听怎么回事。”整理好自己出门坐车。
来到大厦东门口,还差五分钟三点,没找到她俩身影。想起上学时滑冰,她俩总是迟到,这么多年,不会还不改变吧?
正说进商厦溜达几分钟,就听见梦语大声叫她,迎上前笑眯眯地打趣“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迟到专业户竟然不迟到了。呵呵”
“什么专业户?”小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梦云说咱俩是迟到专业户。呵呵”梦语笑着跟她说。
“你还惦记上学滑冰让你等的事情呀!呵呵”小宁拍下她肩膀笑。
“反正还是我第一名。呵呵”梦云仿佛回到旧时光。“梦语,你怎么会有钱还我们?”看着她问。
“我把那房子卖了,人家交的订金。”她平静地讲。
“什么,你卖啦?那你住哪?”“你怎么卖了,不是要长住吗?”两人惊讶地同时发问。
“那房子的位置有点偏,韩涛让我回家,有人十三万买,还不如卖掉。再说欠朋友的钱,我心里不安,想早点还你们。”梦语振振有词。“走,我带你们去银行转钱。”她迈步朝前。
小宁不语、梦云亦不言。本想问她韩涛再赶她怎么办?家务事最说不清,还是让她自己做主吧!三人进银行,梦语把钱高高兴兴转到她两人的卡上,然后去商贸大厦逛。
“我给你们俩一人买条裤子吧?”梦语说。
“不用,我喜欢穿裙子。”“不用,我上星期刚买过。”两人异口同声拒绝。
“那你们帮我挑挑,我的裤子都是好几年前买的,这段时间很长肉,快穿不上喽。呵呵”梦语站在她俩中间,一条手臂挽一个开转。陪她买完衣服买完鞋,互相告辞回家。
“你们三个人真能聊,这么晚才回来。张梦语还钱是怎么回事?”木风已经把妞妞接回家,妞妞在写作业。
“梦语把房子卖啦,就有钱了呗!”梦云进卧室换睡衣。
“她把房子卖了,住哪?”木风问。
“韩涛让她回家住。以后他们的事情咱别参乎,省得两边不讨好。”梦云告诫他。
“谁想管他们的事情,不是你们整天说这说那吗?”木风明显不满,梦云去看妞妞写作业。
隔有三、四天,梦语打电话讲那家购房的人嫌过户费太高,不愿购买,让她把订金退还,因为是通过熟人介绍,她答应将订金全部退给对方,梦云心里清楚她想借钱,没接她话茬,寒暄两句挂断电话。
“梦云,你有空吗?我们出去转转。”梦语打电话约她逛街。
“你在哪?我坐车去找你。”无聊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梦云精神焕发。
“我骑车快到你家了,你下楼等我。”她的热情度超高。慌慌张张收拾好自己下楼,见梦语在楼下等候。
“你怎么不上楼?在楼下傻等。”梦云笑问。
“不用,我带你帮我参谋个工作。”坐上她的电动车,两人来到一个小区的物业办。女经理让她俩填表格,梦云告诉她自 己只是陪客。梦语填写表格时女经理苦口婆心跟她介绍她们公司的实力与在这里工作的优势。梦云只笑不语。
“你是看不起这份工作,还是不好意思?”女经理忍不住问。
“我有工作,只是暂时在家休息。”梦云轻声慢语道。其实只有自己明白不来这里应聘的原因,是因为温雨桥家就在这个小区内,所以,她不可能在这里。
女经理终于不再缠她,和梦语聊得火热。梦语把她送回家,又对她讲起回家后韩涛对她的恶劣和自己没钱的艰难,这次梦云没有上次的气愤,只劝她想开点。
梦语走后,温雨桥的模样不自觉在脑海中浮现。忘不了,放不下。那些不愿向任何人提起的牵挂,在黑暗的角落里潜滋暗长。有时候,爱会成为一种负担。
两天后梦语来找她商量一起开个文具或小吃店,歇得要发霉的梦云欣然同意。也许找点事情做,就能把过去的伤痛快速忘记。
跟木风讲自己要和梦语合伙做生意,他分析做小吃不会赔钱,可以试试,大不了搭个人工费,不会有太大损失。第二天梦语兴冲冲骑电动车带她四处看店铺,经过挑选,两人决定接下一个学校门口的店面,这是家名叫大德生骨科医院的房子。
转让费六万元,一人三万元,可以接受。看完店铺梦语一脸窘迫说“梦云,你能把转让费全部拿出来吗?当我借你的,我以后慢慢还你。”
“没问题。”梦云干脆利落答应她。“干不成再转,还是自己的钱。”梦云想。两人谈好合作条件,梦云付完款,两人接手大干。梦语天天分钱,有些良心不安,不知从哪里弄来六千元钱给她,梦云拿来交了半年房租。
朋友们纷纷来祝贺,木风和梦语的妈妈有空就过来帮忙。大家齐心协力想把小店搞好。开张两个月,赶上暑期学生放假,梦云和梦语一人一天看店。梦云无所,只要不赔钱就能熬下去。梦语不同,整天唉声叹气嫌挣钱少。小宁过来给她俩打气,让她们坚持不懈,生意一定会兴隆。这天梦语突然说外地有个亲戚得场大病,需要有人伺候一个月,家里人都想让她去挣陪护费。反正是淡季一个人能忙过来,梦云没在意。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涛让我开学前回来,洋洋今年上初三,没人管不行。”梦语说。
快开学时梦云给她打电话,她说亲戚病情严重没回来,梦云只好雇人帮忙。因为雇得人不给力,她便天天呆在店里,各种琐事亲力亲为,她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到店,晚上七点才回家。时间一长,木风先是冷言冷语,后来直接不来帮忙。
店门前修路,生意越发惨淡,梦云辞退雇员一人坚守。梦语这时打电话婉转地说不再来店里,看能不能把她的六千元钱给她。梦云大怒,给小宁打电话诉苦,小宁对梦语的做法大为不耻。“她怎么能这样?店还没转就要钱,别给她。”
房东在此时雪上加霜,说不再与她们续签合同。梦云给梦语打电话,她说有朋友认识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去找人疏通。眼看合同到期还没有音讯,梦云在朋友圈内发消息,看谁认识大德生的老板。
儿时的邻居、玩伴跑来带她找老板的儿子,如今的当家人,续上半年合同,梦云心里十分感动。很多时候,你在意的人 总是不断伤害你,而你忽略的人,却真心实意帮助你。
这个冬天格外冷,梦云的手脚冻得惨不忍睹。木风看到不但不心疼,反而骂她自作自受。她有苦难言,心想躲避他会好些,谁知他不依不饶追到店里与她吵闹。梦云极爱面子,忍气吞声一个人生闷气,直到有一天,梦云头晕、恶心,在店里差点晕倒,木风才停止唠叨。
梦语打电话说自己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正在找人同大德生协商转让的事情。梦云告诉她自己撑不下去,让她来干几天,自己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承诺她来的几天,收入全部归她。梦语说考虑一下,会给个交代。
没等到梦语的交代,却等来大德生统一收房的恶讯。一时间商户们群情激愤,轮班和他们理论。梦云的朋友来说情也不管用,李志刚、张红霞、佳惠还有其他朋友到处找关系,奈何这是家私人医院,均无果而返。
梦语信誓旦旦讲会和梦云并肩作战,不会让她一人赔钱。等到大德生通知最后期限也不见人影。木风怒火中烧,偷偷用梦云手机给梦语打电话问她到底什么意思。梦语说星期日下午去店里给说法。
两人在店里等到四点多,梦云让木风看会儿门出去买食材。回来见木风脸色铁青,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你怎么啦?”小心翼翼问他。
“这就是你的好姐妹,你的好朋友?你知道我给梦语打电话她怎么说吗?她说她是给咱俩打工的,从来没跟咱俩合作过,”木风两眼通红,宛如吃人一般。
“她怎么可以瞪着眼睛说瞎话?”想起自己每天除了成本,利润与她平分,想起洋洋来店里给梦语要钱她不给,自己偷偷给,想起他们一家经常在店里白吃白喝梦云抓起手机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