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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梦云的果决,有人欣赏,有人为她惋惜,有人认为她太冲动,评论褒贬不一。佳惠、李姐和公司的朋友们纷纷安慰她,木风对她的决定表示赞同,梦云边试着接受这种在家照顾妞妞的生活,边在网上各种招聘里寻觅适合自己的工作。
“你着什么急?在家歇一段时间再去找工作也不迟。”木风宽她的心。
“天天在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有什么意思?”梦云道。“我们搬回去住,把这里的房子出租,先挣个生活费。”这边的 房子离妞妞的学校比那边多有一段路,木风接送嫌远,妞妞每天早起几分钟嫌烦,梦云觉得太安静嫌闷。总之三人全不想再住下去,择个吉日回返。
居住的环境舒适,人的心情变好许多。望着焕然一新的旧居,梦云百感交集。“妈妈,这屋子真漂亮。”妞妞骑着摇摆车在客厅滑动兴奋地说。
“还是这大房子住着舒服。”木风坐在崭新的电脑桌前感慨万千。
“要是你妈和小雨早点搬走,会比现在还好。”前几年无论物价还是人工费都便宜,装修毫无疑问能省不少钱,或花同样的钱档次高许多。
“不管怎样她们搬走,咱三口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呵呵”他笑呵呵地逗妞妞玩。
以前和婆婆住一起吵架时,一直想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现在一下拥有两套,梦云却没有美梦成真的喜悦。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和妈妈、哥姐们活在从前的和睦中。
念旧的人,在长记快乐的同时亦忘不掉伤痛,所以常常人前欢歌笑语,转身低眉垂泪。念旧的人,将所有的朋友放入心底,虽然不联系但会常想起。念旧的人,时时想起陪伴自己走上一程的过客,用过去感伤自己的未来。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日子,梦云接到个陌生电话“喂,你好!”一定又是推销业务或补习班的,心里厌烦耐着性子接通。
“你好!猜猜我是谁?”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欢快的女音。
“你是不是打错电话啦?”梦云不带温度地说。“上来就让我猜你是谁,你是谁和我有毛关系?”觉得这女的很可笑。
“梦云,我是张梦语,我都想死你啦!你把我忘了吗?”她轻柔的语气里夹着丝抱怨。
“噢,梦语呀!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呵呵”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知道吗?我问了好几个同学才找到你的号码,这几天你有时间的话,叫上小宁咱三个人吃饭吧!呵呵”她无比热情的邀请。
“好呀!我随时有空,看你和小宁的时间。”愉快的答应。
“那我先挂,跟小宁说好找你。”梦语一幅很忙的样子。
“好”挂断电话想“她能找到小宁,怎么会没我的电话呢?想那么多干嘛?三个学生时代的好朋友多年后重聚,是件开心事。呵呵”脑海中想起晃吊桥时梦语的惨状,小宁的得意样儿,嘴角不自觉上扬。
“是谁打的电话?”见她一个人傻笑,木风问。
“是梦语打的,说这几天找我和小宁吃饭。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她俩怎么样?”梦云在记忆中搜寻三人上学时的片段。
“我记得张梦语生的是儿子,小宁家是男孩还是女孩儿?”木风似乎也在回忆从前。
“小宁家是个女儿,叫甜甜,比妞妞大两岁。”笑着跟他讲。
“时间过的真快,小宁的女儿比妞妞都大,不知高山家是个什么?要不是高山去当兵,他俩说不定能成一家。”木风提起高山梦云就来气。
“高山根本配不上小宁,小宁没找他是对的。”气呼呼道。
“他怎么配不上小宁?小宁家的条件很好吗?高山没招你,你干嘛这样说他。”木风不满反驳。
“反正你那俩兄弟都不是好人。”没法单独讲高山的人品不行,只能连带赵军一起骂。
“真是蛮不讲理。”木风嘟囔句看电脑,梦云懒得多言。
梦语的速度超快,第二天中午就喊她俩吃饭。三人共同追忆逝去的青春,怀念上学时的无忧无虑。原来梦语下岗时,在小宁的公司打过工,所以两人偶尔还有联系。因为小宁下午要上班,三人没聊尽兴就散摊,约定小宁休息时再会。
星期天三人吃完午饭去公园闲逛,当初的宇宙飞船,小吊桥还有一些别的项目已经拆除,站在沟上互相笑闹一阵,坐在草地上说话。
“小宁、梦云,我和韩涛离婚啦!”张梦语突然爆料。
“为什么?”“怎么回事?”诧异几秒,两人同时发问。
“你们不知道,洋洋两岁时他下岗,帮人开出租车。我为了多挣钱,去我们单位的工地上做饭,在外面呆有一年多,回来发现他把我们家的好几万元钱全部花光,连我结婚时的金手饰也卖了。我一气之下回娘家住,要跟他离婚,他领着洋洋连水电费都交不起,跑去我家苦苦求我给他机会,保证痛改前非。为了洋洋,我心一软搬回家。”她的声音透着凄凉。
“他把钱花哪了?”“你家的钱是他保管的吗?”两人又同时问。
“他说赌赙、买彩票花啦!拿一堆彩票让我看,气死人。我们刚结婚时他帮我洗脚、按摩,我就让他管钱,谁想到他会这样?”她愤愤不平道。
“赌赙、买彩票、卖手饰?”梦云听着像演电视剧。
“我回家住,慢慢从儿子嘴里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韩涛经常让一个女人带小孩儿来家玩。我发现他老背着我接打电话,手机屏幕上锁,不让我看通讯录。有时我半夜睡醒他不知去向,隔一两个小时又回来,问他去哪?他说睡不着在楼下转。我没有证据只能忍着。”梦语的泪水从眼中滴落。
“是不是你想太多啦?”小宁插话。
“我希望是自己想多。他开出租车与人争执被打伤,便辞工不干,在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朋友鼓动他去保险公司,刚开始他不愿意,跟着跑两回就上瘾。每天早出晚归,更不见人影。
后来我下岗,四处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不但不安慰,反而在家里耀武扬威给我脸色看。我跟他要钱他不给,还在我妈那里说难听话。我一气之下拿离婚吓唬他,谁知他这次二话不说就同我办了手续。”说到此处梦语泣不成声,梦云把包里的纸巾给她。
“你家的房子是谁的?”梦云问她个实际问题。
“是我公公的名字。”梦语哽咽说。
“你俩的房子怎么写你公公的名字?我记得你还拿有钱,不是吗?”小宁恨铁不成钢讲。
“刚结婚他家人对我好的不得了,我没想那么多?”她取下眼镜擦眼泪。
“你呀!那你现在在哪住?”梦云无语。
“怕影响洋洋学习,我和韩涛离婚没离家。不过我马上就没地方住啦!这几天我跟韩涛吵架,他赶我走。”她抽搭的越发厉害。
“那你打算怎么办?回你妈那住?”梦云的同情心被勾动。
“我妈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我离婚一年多没和我妈说。”她哭着答。
“这个张梦语离婚一年多还同韩涛住在一起,这算几个意思?”梦云心里想没问出口。
“你和韩涛这样是什么意思?不能过早点分开,谁也别耽误谁?”小宁还是从前那个直脾气。
“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今年我过生日,他还送我礼物说要跟我复婚,这才几个月就赶我。”梦语小声解释。
“他为什么赶你?”只顾生气没问原因。
“前天他带保险公司的人来家,除了他全是女的,而且那些女的在我家一个比一个随便,不仅乱用我毛巾,还乱穿我拖鞋。去唱歌的时候搂搂抱抱,喝的醉醺醺。我看着烦,不理她们。他说我不给他面子,给他同事脸色看,让他在同事面前丢人,就让我不想住走人。我赌气从家出来,他也不找我。”梦语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那你这两天在哪里住?不行来我家吧!”梦云觉得她好可怜。
“前天晚上我跑出来没拿钥匙,打电话让洋洋开门,在沙发上睡到洋洋起床叫我。这样的日子,没法再过,昨天我去看房子,相中个一卧一厅的小房,十二万五千元,我想把它买下来。”梦语抽出纸巾擦鼻涕。
“你有那么多钱吗?”小宁问。
“我这几年自己存有点,找我妈和朋友借了点,还是不太够,你俩能借我点吗?”梦语说出目的,泪汪汪地看着她俩。
“我也刚下岗,只能借你一万元。”梦云沉默一阵道。
“我也最多借你两万元。”小宁跟着表态。
“谢谢你们,你俩真是我的好姐妹。等我把房子买下来,一人给你们一把钥匙,你俩谁想去住都行。当成咱仨的根据地,每星期聚会一次。”梦语为她俩描绘美丽蓝图。
回家将梦语的遭遇讲给木风听,他义形于色强烈支持梦语买房离开韩涛,还嘱咐梦云对她能帮则帮。给梦语送钱时,梦云转达木风的心意,梦语千恩万谢,直夸他心眼好,梦云有福气。
“梦云,你这会儿在哪,有空吗?”梦语打来电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