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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梦云听着很生气。很想对她说“给别人要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们又不欠你的,凭什么呀?”张张口却说不出来,她毕竟是木风的妹妹,让他看着办吧!
木风看梦云,她扭过头不看他,他硬着头皮讲“我现在没钱,等我开工资再说。”
小雨一听“哼”了一声,跑去婆婆屋哭诉。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婆婆的大叫声“木风,你来一下。”
“干什么?”木风明知故问,坐在沙发上没动。
见他不过去,婆婆站到他们屋门口气势汹汹数落他“有了媳妇连妈和妹妹都不要,你一个月开那么多钱,给小雨买条裤子怎么啦?大年下的你气得她哭,没有一点当哥的样儿。”
公公过来拉她“兰香,你小声点,大过年的别让邻居听到笑话。”
木风一听火冒三丈,跳起来喊“我一个月开一千五百元,前面的都给了你,结婚借得账不用还吗?再说我们给她买的大衣一千二百,还有那件毛衣一百元,她一个人就花完我一个月的工资,我怎么没有当哥的样儿啦?”
“什么?一千二百。她一个学生你给她买这么贵的衣服做什么?”公公微微一怔无比心疼地问他。
“你当我想买?还不是她非要吗?”木风冲公公嚷嚷。
婆婆愣在那儿半天没从震憾中回过神,公公尴尬地对梦云笑笑道“梦云,你妈老糊涂,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回身拉着婆婆小声训她“你也不问清楚,瞎闹腾啥?瞧你说的那话,让人家梦云怎么想?”
隐隐约约听到公公在那边教育小姑“小雨,你一个学生买那么贵的衣服干什么?”
“这还叫贵?你们去看看我们班大多数同学都穿得什么?我平时又穿得什么?”小雨委屈的又哭起来。
“买了就买了,反正花的是木风的钱,他不给小雨买衣服,也不会再把钱交给我。小雨别哭,买裤子妈明天给你钱,咱买个好的气气他们。”婆婆好言哄小姑。
“你小声点,关上门,别让他俩听见。”公公说。听见一声门响,客厅一片安静。
木风也去把他们的门锁好,搂着她上床,两人躺在床上都没说话。“对不起,梦云。”木风忽然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梦云不想让他心有负担。
“我妈和小雨虽然有很多不好,但她们毕竟是我的亲人,希望你能原谅她们,别跟她们计较。”他搂着她一脸纠结。
“你放心,妈是长辈,我不会跟她吵架,最多对她敬而远之。小雨还小,只要她以后不那么任性,我还是会对她好的。不过你以后也要多为我想想,别总跟着她们一起气我。”梦云向他表明态度。
“谢谢你!梦云。”他用力搂紧她。梦云的心中有一点点无奈,更有一点点苦涩。
今天星期六,木风自己上点又替人上个四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以后才能回来。梦云逛街给妈妈和继父买了新衣服送回家。妈妈高兴地穿在身上照了又照,直夸梦云眼光好,她在家里吃完晚饭悠闲自得坐车回家。
见她进门,小雨立马拿上新买的裤子来找她炫耀,梦云当她小孩儿心性,随便夸奖几句,打发她去婆婆屋。可能转得太累,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早上睁开眼睛,看见木风还在身边熟睡,今天他可以休息一天,让他好好补补觉。蹑手蹑脚下床,关上隔断的推拉门,盖张毛毯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本想早饭和午饭一起吃,看到九点多,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想省一顿都不行。”起来穿衣下楼去吃饭。
小雨见她开门,跑过来问“嫂子,你出去呀!我去你屋看会儿电视吧?”
“我去门口吃饭,你去吗?”停下脚步看她。
“我刚吃过,急着看电视剧,你自己去吧!”小雨冲进屋找遥控器换台。
“你哥在睡觉,你把声音调低点。”探头进屋对她讲。
“知道了。”听她答应才出门。
在门口吃饱,又给木风带点肉包子回去。把包子放在茶几上,脱鞋、换衣服。“嫂子,你买包子啦?”小雨的鼻子还挺尖,笑着点点头。“好香呀!让我尝个吧?”小雨问。
“自己拿筷子去。”把衣服挂进柜子里。
“不用,我就尝一个。”她伸手抓起个就往嘴里塞,梦云摇摇头挂好衣服,从换鞋凳下面把脏衣服取出来洗。
正把用手搓过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木风披着棉衣进卫生间。见他洗完脸刷完牙,叫他冲杯牛奶配包子吃。他去厨房拿了筷子、倒好醋,梦云也调好洗衣机两人一同回屋。
“梦云,你买的包子呢?”木风坐在沙发上问。
“不就在茶几上吗?”梦云诧异地说。
“是这个吗?”他晃着空空如也的塑料袋让她看。
“我本来想只吃一个,谁知道吃着吃着就吃完了。”小雨那幅无辜的表情让梦云真无语。“这小妞到底早上吃饭没?”
“你吃那么多,有哪里不舒服吗?”梦云赶紧问。“要知道那可是三元钱十二个包子,万一她再肚子疼,婆婆又该找事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渴。”她眼巴巴看着梦云手中的牛奶。默默地递过去,她接过来喝上一口道“这牛奶真好喝。”
“木风,你吃方便面吧?”叹口气不再理她问木风。
“算了,我喝点水,中午再吃。”他把茶几收好,坐下来喝水。
“木风,咱俩去我家看看我妈,中午在那里吃饭。”不想吃婆婆做的饭怂恿他。
“好!我把衣服晾好咱就走。”听到洗衣机鸣叫他去关洗衣机。
“把那些小件放在电暖气上烤,等我们回来就能干。”梦云嘱咐他。
“好。”他答应着出去,梦云进里间换衣服。两人收拾好出门前交待小雨不看电视时把电暖气关掉。小雨挥挥手说声知道,就斜躺在沙发上自娱自乐起来。
两人买箱奶和核桃露去妈妈家,妈妈非常高兴,连催继父去给他俩做点好吃的。吃饱喝足梦云拉木风逛街,木风不乐意地说“咱俩的过年衣服都买完了,还瞎转啥?不如回家休息会儿。”
“昨天我给我妈他们买了新衣服,去给你妈他们也挑一件,不管贵贱大过年的是我的心意。”梦云挽住他的胳膊说。
“那好吧!咱去商贸大厦看看。”听说给他爸妈买东西,他马上不再有意见。梦云根据公公、婆婆的身材,给他二人各买件棉外套,木风提着高高兴兴回家。
把衣服送进婆婆房间,公公兴奋地穿在身上说暖和。婆婆拿起来先问问价钱,又摸摸布料说他俩买亏了,不值那个价。木风催她试试大小,她穿上后梦云看到合身就回自己屋,把电暖气上的衣服取下放入柜中。听见公公在那屋夸赞婆婆穿这件衣服真漂亮。小雨听见也去凑热闹,跟着夸奖她一番,木风笑得合不拢嘴。
“如果以后能永远这般和睦该多好?”梦云默愿。
谁知第二天早上闹钟还没响,婆婆就推门直入,梦云和木风从睡梦中惊醒。“妈,你干什么呀?”木风坐直身子揉着眼睛不满地问。
“我想了一晚上,你俩昨天给我买的衣服颜色不适合我,今天你俩去给我换换。”婆婆把衣服扔过来。
“妈,这衣服你穿上挺好看的,干嘛要换?这款式就这一种颜色没法换,你凑和穿吧!”木风打着哈欠劝她。
“这款没有,给我换个别的。”婆婆不依。
“我下午上四点没空。”木风躺下不理她。
“你没空让梦云去。”婆婆大早上找事让梦云很不喜。
“我要上班也没空。再说今天大年二十九,人家说不定不开门。”睡不成觉,心烦地坐起来。
“你去帮我看看,没有别的颜色退掉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婆婆站在那儿不走,梦云不说话起来洗脸、刷牙,梳头、换衣服。“梦云,我跟你说话那,你去把衣服退掉把钱给我。”
“我没空,你爱穿不穿,不行就扔掉。”被她吵得火大的梦云抓起背包往外走。“开什么玩笑,昨天买时店家就说过年不退货,你让我去哪儿退?”
“木风,你看你媳妇是怎么跟我说话的。”身后传来婆婆的暴跳声。
“那衣服买时人家就说不退货,你穿着又好看,干嘛非要退。”梦云一走,木风再也不能装聋作哑。
“不能退?你们在哪儿买的?带我去问问,他凭什么说不能退。”不再管婆婆的胡搅难缠,梦云甩门离去。其实今天厂里并没有什么事,可是梦云不想回家,还是呆到晚上下班。
想着过去一整天,婆婆的气也该消了。谁知刚进门婆婆又开始喋喋不休,一会儿说这件衣服颜色不好,一会儿说太大不方便,一会儿又说穿着不暖和总之还是想让梦云去退掉把钱给她。
恨得梦云真想把这件衣服夺过来剪碎,才能出了这口心中的闷气。暗骂自己犯贱,没事给婆婆买什么衣服,又花钱又生气自作自受。
同样叫妈,给妈妈买得那件还没婆婆这件的价钱贵,妈妈就非常喜欢,穿在身上哪都好,爱不释手不愿脱。反观婆婆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哪儿哪不好。“婆婆不是妈。”这句话一点没错。“我这个婆婆更没有当妈的样子呀!”
干吃包方便面,喝杯牛奶当晚餐。因为婆婆像唐僧一样没完没了,小雨也不敢来她屋。公公劝她她不听,转身出去找老友。梦云果断关门睡觉。
大年三十家家喜气洋洋,而婆婆还为那件衣服耿耿于怀。梦云发誓今后再也不给她买衣服,重要的事情在心里默念三遍。
“木风,咱俩去我家帮我妈他们贴对联吧!”看着也是头大的木风,梦云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