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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围堵困在人群中的盛夏忽然沉默下去,无声的沉默让人以为她放弃了抵抗。
那个上前来的男人冷冽笑道,“早就应该是这样的!你认清楚,你现在究竟是什么境地,不配合一些,对你没什么好处!”
“现在就如实一一回答我们提问的每一个问题吧,都是本行,你应该知道我们最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这简直像是一场让人没有反抗余地的讨伐。
盛夏唇角依然勾勒着淡淡浅笑的弧度,只是久久没有一个音节发出来,被所有人这么围堵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她的手掌心甚至在冒汗的湿润着。
眼看着那些记者又准备开始卷土重来,久久她才说了两个字,“让开。”
声音不高不低,却有微微的震慑力。
然而,不会有人把她的情绪看在眼底,一支话筒放到她面前,“那么就回答一下刚才我们的问题是否属实,在所有关注这次件事的人面前,你最好能如实承认别试图造假!”
真是倦了厌了,说不出来的忽然让人感到疲惫,连跟他们对峙应付的力气在一瞬间就都失了去。
倘若她在海城无法立足,盛斯顾回来了又要怎么找到她?
“请回答之前的每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唐家收养的女儿?你是不是抢了唐小姐心爱的人,害得她出了事故被截去双肢?你亲生母亲是不是贩卖禁品被通缉消失多年?你哥哥盛斯顾如今越狱潜逃在什么地方?你傍上陆氏地产少爷的目的是什么?打算利用他做什么?陆家人对你什么看法?”
尖锐的问题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响起,每一个人脸上都遍布着厌恶的犀利,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极其不耻的人。
他们甚至丝毫不觉得,方才她戳穿他们的目的有什么惊讶或者尴尬之处。
当然,一个本身就劣迹斑斑心思诡谲的女人,她说的话不论是什么,此时此刻在他们眼里都失去了需要重视的价值。
“盛夏,请回答我们的提问!”
“盛夏,你心虚了不敢回答吗?”
“别想沉默,所有人都看着,你沉默也无济于事!”
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握了紧,手掌心里尽是汗水涔涔,盛夏抿紧唇畔看着众人,那沉默无声的眸子扫过众人时,忽然让人有种锐利疼痛的错觉。
依然没有回答他们的每一个问题,这股被围堵着水泄不通的凶狠气氛令人感到满身疲惫。
徒然的,盛夏迈开僵固的腿,一把推开涌聚的身前的众人,“既然你们想知道,那就动用你们所有的手段去查好了!”
“盛夏,你打算落荒而逃吗?不愿意正面回应,是不是默认了每一个问题?!”
所有人穷追不舍,甚至有人上前堵住她的去路,“你别想就这么离开,今天没有老实交代清楚,别妄想能从我们的面前逃走!”
“够了!”
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季欢欢。
盛夏愕然,脚步倏然一顿。
然后就看见季欢欢大步过来,用力的推开所有堵住她的记者,打掉几乎逼到她面庞前的话筒,抓住盛夏的手回头冲所有的记者红着眼眶愤怒道,“也该适可而止了吧!你们这一群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没有一点底线节制的行为,身为同行,我为你们感到丢脸!”
说罢,没有顾虑旁人惊讶的眼光,她拽着呆愣住的盛夏挥开众人来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匆匆让盛夏坐入车内,随即快步绕到另一边上车甩上车门,对司机道,“走。”
围堵的记者想要拦下她们却已经来不及了,计程车很快从他们的身前发动离开。
有人愤怒的碎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眼看着盛夏马上就无路可走了,她突然站出来做什么!”
“不管怎么样,先追上去再说!不能让盛夏就这么逃了!”
所有人都赞成了这个决定,纷纷快速的取各自的车子,坐入车内发动引擎,全部朝着那辆离开的计程车蜂蛹追赶,看这架势,是怎么都不肯放过盛夏的。
很快,季欢欢跟盛夏都注意到了后面追上来的车,季欢欢着急地对前面驱车的司机道,“师傅,麻烦快一点!千万不能让他们追上来!”
司机看两个姑娘被一群记者开车追赶,额头上也是抹汗,“好的。”
然而,在车速被限制的情况下,想要甩掉一群就像被激怒的记者们的追赶,做起来难上加难,毕竟后面是一群人,少说也有十辆左右的车子,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季欢欢心急如焚,催促着,“师傅,麻烦再快一点!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司机犯难,“姑娘,这马路上车子这么多,再快一点就要违规了,而且很容易出车祸的。”
季欢欢心沉湖底。
但即刻间,她突然发觉到身边的盛夏沉默安静得有点不太正常,慌张着,她侧身看着她,“盛夏……”
抿了抿唇,季欢欢受到的惊吓,似乎比她还要严重一些,无措着解释,声音带了些哭腔,“不是我做的……这个事情,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盛夏抬起盈盈细长的睫毛,对视上她惊慌的眼,“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虽然这几日季欢欢格外异常,从种种表露的迹象来看,有极大的可能性知道了她的什么事,但是把消息透露出去,让这么多人记者堵到风恒公司前,一定不是季欢欢做的。
会这么肯定的认为,一是以季欢欢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种事。
二是,没有人在做出这种能把人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时,却又那么紧张而站出来把她从所有人面前带走。
听了她微笑着说的话,季欢欢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眼下的情况不太合适,于是又什么都没再多言。
盛夏笑道,“别紧张,一定能甩开他们的。”
虽然她觉得,想要甩开那群人会很困难,基本没有多少可能性。
季欢欢点了点头,还是有些难以恢复镇定。
而盛夏跟季欢欢都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说话间,计程车的后面突然从马路十字路口的交叉处,涌出三辆没有挂牌的黑色轿车,扰乱了交通规则以一种爆发事故的假象纷纷停下横在马路中间,阻挡住了后面追赶而来的车子也阻碍了所有经过的车辆,以至于,原本追赶的记者们不得不停下。
黑色轿车没有在马路中过多停留,在起到一瞬间就把所有经过车辆扰乱了之后,甚至在没怎么让人察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很快就又驱走了开,徒留下一群喇叭声不绝于耳的车辆。
已经离开有一段距离的季欢欢跟盛夏都听到了后面响起的喇叭声。
季欢欢侧头往后一看,惊讶至极,“后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故?”
盛夏也看到了。
季欢欢终于松了口气笑道,“但还好,这样看来起码是甩掉那群人了,他们暂时应该是追不上来!”
盛夏敛回视线,眉心微蹙,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故?
而且偏巧在她们过去之后就出事故?
虽然暂时从记者视线内逃脱了,但这件事却并没有过去,追不到她,所有人极有可能会在风恒跟她的住所继续堵她,于是季欢欢没让盛夏回她租住的那个公寓,而是来到她的所住之地。
“这件事短时间内是过不去的,一天没有你出面交代个清楚,那些人就一天不会放过你,所以这段时间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哪都别去。”季欢欢掏出钥匙打开门,“我没有跟家人一起住,一个人在外面租的房子,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
盛夏站在她身边,恍惚了下,诚恳道,“谢谢你啊,欢欢。”
“说什么谢呢。”季欢欢回头,冲她展露一个笑靥,“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帮朋友,很理所当然的吧?”
盛夏,不可置否。
季欢欢租住的房子跟她的差不多,同样一室一厅,还有配有单独的阳台厨房跟洗手间,空间不大不小,一两个人住下刚好合适。
进了屋,让盛夏坐下来压压惊,季欢欢倒了杯水给她,愤懑道,“说起来,我们老板是怎么回事?这次这么多记者堵在公司面前,他竟然也不做点什么表示表示!”
盛夏手中握着水杯,心思却不在这个问题上。
良久,她垂眸问,“你不好奇,他们今天问的每一件事是不是真的么?”
在她对面坐下来的季欢欢怔忡。
“他们说的没一件事,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真的。”盛夏抬眸凝视她,“如果你现在后悔,让我离开也没事。”
季欢欢一滞,半响,还是不能自己的问,“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慕淮南是不是……”
“以前是恋人。”经过这么多事,盛夏没想再隐瞒什么,笑了笑,“只是以前的夫妻。”
听她这么回答,所有的疑惑基本都得到了解答,季欢欢大致也明白了,“还好,你现在终于能承认了。”
这几天,她不断的在查慕淮南跟他前妻的事,得到确凿的证据不多,为了确认盛夏究竟是不是慕淮南的那个盛夏,她甚至去了盛夏简历上的那个公司询问过她这个人,而最后得到的答案是盛夏的那份简历是捏造的。
虽然仅仅这样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她内心却愈发的笃定了盛夏跟慕淮南的关系,对于盛夏的隐瞒说心里没有介意是假的。
不过还好,她现在能够大方承认,也不至于一直让她心底存有疙瘩。
“可是既然你从来不说以前的事,那这次有人把那些事捅出来……”季欢欢试探看了看她,“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
有些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水杯,盛夏垂眸,无声的弯了弯唇。
繁华似锦的海城,渐渐被漆黑之色渐渐笼罩。
夜色降临。
付东之赶来私人医院的时候,在病房外被两个守在门口的保镖给拦下,他即刻就怒了,“我也拦?你们他妈知道里面病房里的人是谁,我又是谁吗?!”
保镖冷酷着,不做回答。
“滚!”付东之宛如一头火暴龙,“要不要我把你们全掀了?”
这时,隐约听见动静的白菁曼打开房门走出来,扫视向门口伫立的两个保镖,“怎么了么?”
保镖还没有说话,付东之恼怒的瞪向她,“这两个人,包括医院其他地方的保镖都是你安排来的?”
“原来是付少。”白菁曼美丽的眼眸轻扫过他,不甚在意道,“是我安排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付东之漾着气愤,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淮南哥都没说安排保镖过来,你反而自作主张安排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白菁曼一身优雅白色连衣裙,踩着一双高跟鞋的高挑身材令她看上去格外高贵优雅,气质上甚至有股子高傲之色,清淡的幽香淡淡的散发出来,格外好闻而沁人心脾。
可她令人心动的美丽,付东之却从不买账。
她不慌不忙,抚了抚一头美丽翩翩的长发,笑了笑,“付少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沈助理办事不利,我安排人过来是为了保护淮南的安全,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付东之冷笑一声,“沈助理是淮南哥的首席助理,精挑细选做事牢靠,你说他办事不利?你哪里来的自信敢说淮南哥身边的人?谁给你的权力?”
“就凭我是淮南未婚妻这点,他身边的人做事不对的时候,我就有权力纠正。”面对他的处处针对,白菁曼优雅从容。
付东之瞬间拉下脸,语气都沉了,危险着道,“那么下次你是不是该想尽办法连我也不准见淮南哥了?”
哪里用下次,他现在来看淮南哥,不都是被保镖堵在门外连病房门都不准进?
这女人,还真是仗着她是淮南哥未婚妻这点,越来越为所欲为了!
白菁曼淡淡而不以为然的笑着,正要说什么,这时,从病房内传出一个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有话进来说。”
简单而没有喜怒的几个字,却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力。
白菁曼敛却了表情,看着付东之,对身侧的两个保镖交代,“这位是淮南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后他来了,不用阻拦。”
听着她这副放行的口吻,付东之眉心不快一皱,可却又强忍着,没有再继续发作出来,冷沉着帅气的脸,拔腿迈步进病房。
病房里,慕淮南半躺在病床上,见到付东之愤怒着神情走进来,抬起深邃迷人的眼梢,他淡淡开腔,“出什么事了?”
付东之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在见到跟着一块进来的白菁曼时,所有话语又顿了住。
即刻,他话锋对准她,语气不快地道,“没什么,只是白小姐有时候权力真是大得让我有些不敢想象,连我来看淮南哥你,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放行,活了这么多年,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真是令我感到新奇。”
想当初,盛夏跟淮南哥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可笑又荒唐的事!
白菁曼对他的针对无所谓地笑道,“我只是怕有人来打扰淮南休息,所以才吩咐了保镖见到除了医生护士之外的人一律拦下,但是没有想到东之你会在这个时候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别生气。”
“呵,白小姐如今权势滔天连我都敢拦下了,我哪里还敢生你的气?”
“行了。”慕淮南阻止了两人的争锋相对,语气虽淡,可威慑力不容置疑,“医院不是让人吵架的地方。”
白菁曼跟付东之都相继住了嘴。
看着她往病床边走去坐下,拿起床柜上削了一半的苹果,付东之蹙眉,没打算给她留多少情面,“白小姐,我有话想单独对淮南哥说,能不能请你暂时回避?”
“有什么话是我这个做未婚妻的不能听的么?”白菁曼拿起苹果跟水果刀,一边轻笑扫视他,一边又继续削着皮,“你想对淮南说什么尽管说,我可以不插话,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我眼睛又没瞎,怎么当你不存在?”
一看这两人似乎又要开始吵起来了,而且战火味越来越浓,慕淮南揉揉眉心,表情已经有点不耐,直接而冷淡的充满威严,“如果想继续吵,就出去。”
他是一个不常发怒的人,白菁曼甚至从未见过他说话有什么特别严厉的时候,听了他这句话带着足可称之为不快的话,她脸色当即有些尴尬,转头看他,有点儿委屈的低头,“淮南,对不起。”
“你先出去吧。”
慕淮南言简意赅,字句极少,而这样少之又少的几个字,却满是令人不敢违抗的威信。
既然他都开口这么要求了,白菁曼自然无法继续停留在病房里,虽然心里有点不甘,甚至根本不能放心让付东之跟他单独相处,可又是不得不放下苹果跟水果刀,起身扯唇笑了笑,“好,你们慢慢聊。”
说着,她转身欲要往病房门口踱步过去,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忘回头对付东之道,“医生说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东之,别太打扰他。”
这话怎么都感觉像是意有所指。
付东之心下冷笑,故意对他说这句话,是怕他把今天盛夏遭遇的情况跟淮南哥说出来么?看来这位白小姐其实也没什么自信,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能待在淮南哥身边。
至少,一个自信的人,怎么可能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所有人生怕谁把淮南哥偷走一样?
看来她其实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白菁曼很快就从病房内离开了,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小人心思,但付东之果断的还是走过去把病房门顺带关上,彻底的拒绝任何人不小心的听见或者故意的偷听。
回身时,付东之就半点不再掩饰他满满的不快,“淮南哥,你怎么能容忍她这么做?”
“什么。”慕淮南明知故问着,掀开了被单,活动了下筋骨,满身优雅而从容的走下病床,伟岸的身躯有种不能忽视的气势,勃勃的,像足了一个充满野心的野性生物。
付东之恼道,“白菁曼安排保镖不止在医院的四处守着,甚至还让人守在你的病房门口,她真正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根本就是想监视你吧?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从床头边的柜子上拿起烟盒跟打火机,慕淮南轻飘飘的眼随意瞥了他一眼,“然后呢?”
“你不应该斥责她拒绝她这种行为吗?连你都敢监视,她真是太喜欢仗着你未婚妻的这个身份为所欲为了!这根本就是在老虎头上撒野!”
“那么,以你的性格不是应该立刻就把所有人轰走?”
付东之一愣,立刻又握紧双拳,“等会我就那么干!”
慕淮南没再搭理他,似乎对于他的任何行为都不太在意,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在沙发中坐下来准备点烟的时候,脑海中蓦然闪现的,是昨晚跟盛夏在这里相处的一幕幕。
他的手指微微怔松。
分明昨晚还相处在这个空间里,每一幕每一个画面清晰得挥之不去,她甚至是今天早上才从这里离开的,然而突然却觉得,这分开不过短短十二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好像又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漫长。
随即,他是轻淡的笑。
才分开十二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感觉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这两年来,他度过了多少个世纪?
不露声色地继续点烟,慕淮南掀起眼皮凝向付东之,突然像是有点好奇,“以前也有人很为所欲为,怎么没见你反应这么排斥?”
付东之试探看了看他,“你说的……是盛夏?”
慕淮南没吭声。
“盛夏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能一样嘛!”他的沉默让付东之以为是默认了,提起盛夏时,虽然也觉得很恨,但唇角又情不自禁的勾勒出喜色,“有些人只要从内心深处认定了之后,就算她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也一样会包容会喜欢,但有些人不对眼,纵然她做得再好做得再完美无缺,不喜欢也一样是不喜欢,这根本跟好坏无关。”
虽然说了盛夏狼心狗肺,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坐在沙发中,慕淮南抽着烟,烟雾缭绕了他微眯的眼,对于付东之的话,不做评价。
付东之移步到他跟前,脸色忽而凝重地试探问,“你知道今天盛夏出了什么事么?”
慕淮南早已经猜到他这么晚来这里的目的,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抽着烟,淡淡的眼若有似无的深邃着,难以从他的脸上的看出什么异样的情愫。
“盛夏今天被记者围堵了!”付东之握紧双手道,“她以前是被唐家收养的事不知道被谁曝出来,还有关于唐晚笙的,盛斯顾的……几乎每一件盛夏的事都被所有人知道了!她现在就是所有人眼中的恶人!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逃掉了!”
慕淮南眼神暗淡无光着,对于这件事没有露出太大的意外,然而自他身上流泻出来的那股气势,逐渐的冷然幽漠。
所有人眼中的恶人么……
“虽然大部分记者都去堵她了,不过陆家跟唐家那边也有记者过去了,这件事造成的恶劣影响,让陆家人对她的态度已经跟以前不一样,有记者问的时候,陆止森的母亲说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盛夏,对于她过去的事情不了解,但如果传言属实,他们陆家会再好好考虑盛夏这个人,是否有资格成为陆家的媳妇,因为他们陆家未来的继承人不可能要一个浑身劣迹斑斑的女人。”
停顿了下,付东之冷嗤,“他们居然敢说盛夏配不上陆止森?就他们一个区区陆家,真以为谁都急着往他们凑?他们还真喜欢把自己当回事,就算他们真想要,盛夏也不可能看得上他们!”
慕淮南敛着眸,手指间夹着的烟燃了大半。
“至于唐家那边,对于这次的事情他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应,所有跑到唐家公司楼下的记者都被保安给请走了,付敏慧跟唐晋整天没露面。”付东之闪烁着眸光,“这次的事情分明他们可以扮演一个受害者的身份,让所有人对他们产生同情的,他们反而却没有这么做,还真是出乎意料。”
是不敢这么做,还是没有必要这么做?
付东之想,以付敏慧跟唐晋夫妻的性格,没有那么做倒不是多么奇怪,不过真要深究下来,应该还是前者因素居多。
付敏慧毕竟是恨盛夏的,以她的心机这次想雪上加霜,让所有人更加厌恶冲动的去讨伐盛夏简直轻而易举,这也是一个很容易报复盛夏让她泄愤的绝佳机会。
可她却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不敢吧?
因为顾虑到了某些人……
付东之不由地看了看慕淮南,没有从他神色间窥觊出什么,沉吟了会又道,“说起来也是挺奇怪的,据说盛夏逃走的时候后面原本追着她的记者们被一起事故给阻拦下了,然后她顺利逃走没有被追上……”
“是么。”慕淮南在烟灰缸里捻灭烟蒂,起身道,“挺巧的。”
巧么……
付东之暗暗的想,难道不是你让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