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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非凡，你的妈妈，只可能是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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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地道，程非凡身后的那六个黑影都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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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潜入水下的肖礼忽然发现自己的氧气瓶好像出现问题，他手里拿着一个凿子，正在和其他三个人凿开那个沉甸甸的石门，好像已经出现了一些缝隙，无奈水压之下，一些原本准备好的器具已经派不上用场。
肖礼已经吸了一口水，他捂住了嘴巴，其他三个人也发现了。
肖礼不想耽误进度，只能指了指水面，打手势说自己要上去，三个人点点头，继续钻开那一个微微露出来的缝隙，马上也许就能打开这道缝隙了。
双腿一蹬，肖礼用力伸展双手，向上游过去，在距离水面半米的地方，他看到一点又一点红色液体，确切的说，是一丝丝血液，就这么滴落到水中，渐渐流逝。他再次狠狠的捂住了嘴巴，这一泓泉水并不宽敞，他睁大眼睛，靠在拐角的怪石之后，看向了曲曲折折的，映着扭曲影像的水面，他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程非凡，他看到了程仲夏正靠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这一切，都像是一副静止的画面，肖礼只听到自己水下的心跳几乎停止，有眼泪从他眼睛里渗出来，溜进了泉水中。
一分钟，两分钟，程仲夏身边好像还站着很多其他黑色的影子，在水下看起来，唯一让肖礼肯定那个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是程仲夏的，是那双毫无瑕疵的白皙的手，他好像松开了手，程非凡就这么向后仰过去。
肖礼已经忘记了呼吸和心跳，水下也震动了一下，程非凡栽进了水里，肖礼能看到他苍白的侧脸，还有那些从他身上渗出来的鲜血。
红色的血，白色的脸，一切都残忍的触目惊心。
程非凡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双眼如同亡者一般，紧紧的闭着，肖礼游了过去，刚想抱住程非凡的时候，程仲夏那双白皙的手又将他抓了上去，连同肖礼也被抓了上来。
肖礼傻愣愣的睁大眼睛，他是被两个黑影抓出来，他看向被程仲夏抓进怀里的程非凡，他的上半身已经被血液染透了。
程仲夏看向眼前那个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的男孩，好像就看到了昔日的肖礼，他松开了抓住程非凡的手，程非凡的身体就顺着他的黑衣倒了下去，肖礼也挣开了两个黑影，他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程非凡，程非凡的脑袋垂在了他的耳侧。
“非凡……非凡……”肖礼喊了两声，那呼唤干涩且全是哽咽的泪意。
程仲夏看向相拥的两个人，走到了泉水边，洗了洗手，对一个黑影打了个手势，黑影说：“是。”
一分钟后，程仲夏和另外四个黑影潜入泉水中，他在下去之前，只看到那个和肖礼一模一样的贾斯汀抱着程非凡，一动不动的，像是变成了一块瞬间失去了感情的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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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睁开了眼睛，韩愈眨了眨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抱着的是一个等身娃娃，“哥哥，哥哥，你去哪儿了？”
她在黑暗中喊了一声，却没有听见程远的回答。
“哥哥？哥哥？……唔嗯，哥哥，我好怕，哥哥……我好怕。呜嗯~”韩愈坐在床上，扯开嗓子痛哭起来，她使劲喊着，也使劲的哭着，程远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连忙打开台灯，将她抱在怀里，“不哭了，不哭了，哥哥在这里呢，不怕，不怕。”
“呜呜……呜呜……”韩愈抱住了程远，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我做了可怕的梦……呜呜……我梦见非凡走了，以后都不给我买糖果了。……呜呜……”
“呵。怎么会呢？”程远揉揉她的头，“非凡好好的，天天都会给你买糖果的。”
“我梦见非凡走了，我去追他，我大声叫他的名字……呜呜，他不理我，他不理我……呜呜……”韩愈已经哭得声音都哑了，程远拿起室内电话，按下了书房的号码，电话响了一分钟，这个时候程非凡通常应该已经起床在书房里整理今天的文件了，电话没有人接；他想了一下，又打通了他卧室的号码，没有人接电话。
韩愈眼巴巴的看着程远，泪眼淙淙的样子，让程远后背不禁一寒，他亲了亲韩愈的脸颊和额头，说：“乖，睡吧。”
“非凡呢？”韩愈拽着他的胳膊，求证的问。
“非凡可能睡着了。这都快天亮了呢。”程远说。
“我要见非凡……我现在好想他。”韩愈哽咽的看着程远，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说：“这里，好想好想他。”
“……那你在床上躺着，我去叫他过来。嗯？”程远要起身，韩愈却张开双臂，“哥哥抱我去。”
“……不准任性。我去叫他。嗯，你呢，躺好。”程远整理了一下她的睡衣，拿起枕头，让她靠在上面，又拿起手帕给她擦擦眼泪鼻涕，省的一会儿真让程非凡看到她这个可怜兮兮的老妈，心里肯定编排一下这个为老不尊的老爸。
“哥哥，快快回来。”韩愈像是忽然丧失了所有安全感的孩子，她四下看了看，央求着说。
程远打开了卧室所有的灯，说：“乖乖的，我马上就回来。”
韩愈吸吸鼻子，点点头，仍旧警惕的看着四周。
程远打开了卧室的门，他在回廊上刚走两步，早起的福伯就从书房走出来，见到程远，就说：“二爷，非凡少爷还没起床呢。”福伯每天早上都会在这个时间点，亲自送早餐上来，给程非凡先垫垫。
“在卧室？”程远皱皱眉头，转身立即大步的走到程非凡的卧室门口，福伯见状，立即拿出钥匙，打开门，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窗口大开，悠凉的晨风吹进来，透着一股莫名的苍凉。
“他昨晚外出了？”程远问。
“是，和贾斯汀先生出去了，说是天亮之前肯定会回来的。非凡少爷一向守时，我以为他已经回来了……”福伯也颇为担忧的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