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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走远的惠娘,李空竹轻笑着坐在了其刚坐下的位置。
“说什么了,两人又吵起来了?”
“哼!”华老别头,随拿着酒壶举着问她要不要。
李空竹摇头,拿了个蛋糕在手,开始慢吃起来。
“如今變国大部分的军队都镇压在了靖国边界。怕是不出几天,这一仗就要打响了。”
“嗯!”李空竹点头,在吃完一个蛋糕后,又拿了第二个来吃。
华老拿眼瞪她,“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女人回头奇怪看他,“前两天你不是说靖国发生洪涝了么,靖国九王也登基,如今咱们變国新皇也登了基,又是大军压镇要开战的,这么明了的事情,华老想我问什么哩?”
华老头儿被噎了一下,见她又拿了个蛋糕在吃,就不由哼道:“最近老见你吃得比那猪都多,当心君家那小子回来后,看着你那胖如猪的身材,不要了你。”
“倒是要让你失望了。”李空竹笑了笑,几口再次解决完一个后,又拿了杯温水进肚,“这些天累得狠了,不但没胖,且还瘦了一寸哩。”
如今快入十月了,那秋衣都加厚了,可她的尺寸却并没有多大变化,且看着比之以前来来还要瘦上那么一点,也不知是想男人给想的,还是忙活给累的。
华老听她如此说,眼中倒是闪过一抹心疼。
“哼,倒是有什么好累的,一天天的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男人不在,就好好在家呆着嘛!”
“怕是不成哩,这么多张嘴要我养着,哪能说不做就不做啊。”女人嘻笑,“我知华老心疼我哩,放心好了,我知道该咋做哩。”
“休得胡言,老夫何曾说过心疼你了?不过是看不过眼你的做法罢了。”
见他唬着的老脸有呈红晕之势,李空竹赶紧笑着点头,“是是,你没有心疼我哩。你这是在损我哩。”
“你……”
老者被噎,李空竹则笑着起了身,“既然不跟我说与惠娘吵吵的原因,那我就去忙了。三十亩地儿的桃儿能摘了,我得去安排一翻哩。”
老者听得不耐烦的挥手,“随了你!”
李空竹勾唇,冲其福了个身后,便开了院门,向着外面行去了……
两国开战的消息传得很快,彼时的各个府城官衙都贴了告示出来。
打仗的原因很简单,说是靖国如今瘟疫横行,靖国皇帝不但不想着扼制瘟疫,既还将得了瘟疫的死尸,偷着运到了變国。
狼子野心的既想害得變国的百姓,也生了那无药可医的瘟疫。若不是边界战士发现得早,如今怕是變国边界这一带也染上了那要命的瘟疫。
“所以要俺说,还是咱變国的新皇好,二话不说就干他丫的。这帮狗玩意儿,既这般的不要脸哩,自已治理不好了,还想打了别人家的主意?你们说,这般无赖之国,是不是就该灭了去?”
“可不是,咱们變国向来富余,这恐怕是见不得咱们好,眼红了哩。如今既然开战了,就让那帮玩意好好尝尝咱们變国的厉害!”
“是是!”
彼时人人都在谈论这次的战争,桃林的摘桃人员自是也免不了边摘桃边讨论了这事儿。
李空竹视查作坊看了一圈,听了这类的议论,只笑了笑,便出了作坊。
善良的百姓总是很容易糊弄,若不是她知道内情的话,怕也会被这类舆论带着走了。
想着那在边界作战的男人,李空竹心头莫名的生出丝不舒服之感。
走了快一个半月了,既是连着一封报平安的信件也无。所能知道的信息,也不过是从华老那所得的一大概的罢了。
也不知,他可还记得以前他们相约定过,一定要让了她知道他消息之事。
李这竹想得顿步,抬头向着远方眺望了眼,随又失笑的摇了摇头,收拾好心绪后,继续家去了。
赵家大房二房这边,赵银生看着赵金生,久久问道:“这个方法大哥觉着咋样?”
赵金生埋着个脑袋,在那深着眼的作着思考状,“要是不成功,不但得不到多少钱,可是连着最后在村里机会也没有了哩。”
“所以才要去求着族长!”赵银生恨眼,“都是赵家之人,我们又不是做了多过份的事儿,既然如今都撕破脸皮不认了我们,我们要回本属于我们的一些东西,这也算不得为难吧。”
有了钱,就算出了村,他们两兄弟托儿带女的去远一点做点小本生意,也不是不可。
有那山楂技术,再捉摸下那罐头技术,还愁到哪找不到一口饭吃?
赵金生还是有些犹豫,旁边的张氏却悠悠道:“要做还是趁了现下的好,如今老三不在家,可是没了那会武相要挟之人,若等其回来了。再次辉煌之时,别说要点银了,怕是连着喝剩汤的机会都会没有了。”
赵金生听得抬眼,良久后,终是点了点头的叹道:“行吧!”
“嗯!”
赵银生亦是深着眼,几人见商量妥了,就相继的出了屋。
一出来,不期然的撞见了正在檐下偷听的郑氏。
赵金生看到她,当即就黑了脸,“你在干嘛?”
“俺能干嘛。”郑氏掀着眼皮,翻翻着嘴皮反呛道:“倒是你们,背着俺在商议啥哩。是不是打算去找那小贱人了?”那小贱人如今可是越来越有钱了,看得她心里不知痒了多少回。
若不是自家男人时不时的看着自已不让了她去,家里如今哪还用得着过得这般穷苦,早他娘的过上了吃香喝辣的日子了。
三人听了她这话,皆不由得皱了眉。
赵金生更是沉着脸的喝道:“少他娘的管了老子的事儿,不想呆了是吧?不想呆了,趁早给老子滚蛋。”
郑氏听得气结插腰,张嘴刚要吼出声。却再次听得赵金生狠声道:“你她娘的是不是还想让老子给绑一次?”
见她老实的闭了嘴,他又伸指威胁道:“要再他娘的油盐不进,这回就是你祖宗八辈活过来相求,老子也不待要了你。你要不信,就试试看!”
郑氏被威胁得一脸涨红,在那恨着双耷拉的眼皮子,高耸的肉胸脯更是气得上下直起伏。
赵金生见她这样也不管,只要不去闹了事儿就好。转回头的对着另两口子道:“走吧!”
“嗯!”赵银生两口子点头,跟在了他的后面,下了阶。
看着三人开门出了院门,独独的就留了她一人在家里。郑氏气得咬牙切齿的同时,转身就找了个手臂粗的大棒子出来。
“吃里扒外的兔崽子的玩意儿,人哩,死哪去了?还不给老娘出来,没听到后院的猪都叫了么!”
刚从山上割了把没枯死的草回来的赵泥鳅,正在后院腾着背篓哩。听到了这身骂,那小身子抖得就跟筛了康般。
“人哩?死了不成?还不赶的答把话,是不是得老娘亲自来让你张嘴啊。啊~~”
前院没得到回答的郑氏,越加的暴怒的喝骂了起来,赵泥鳅拉着单薄不合身的补丁衣袖,抹了把子脸上被草弄痒的地方,见人急了,就赶紧颠颠着小脚步向着前院跑去。
“娘~”
一到前院,就见郑氏那张胖要多黑就有多黑。三瓣嘴儿的唇辩在那恶心的翻翻着,看到了赵泥鳅过来,脏骂是随口就来。
“个贱崽子,老娘叫你半天了,你哑了不成?短命的玩意,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吃,家穷成这样,没见你个背时鬼分担什么,倒他娘的还时不时的去做那吃里扒外的事情。看老娘不打死了你。”
她骂着的时侯,就已抄起那棍子跑下了台阶。赵泥鳅看得害怕,缩着那干枯的小身子却没有躲开来。
看着那大胖手来抓,就有些认命的闭了眼。
“啪啪!”重重的闷棍声就那样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这个不足五岁的娃身上,且一边被打的同时,还要一边挨了那施暴者的骂。
“狗崽子的玩意儿,是不是连着你也觉着老娘好欺负了?看着老娘被休,被你那死人爹打骂,是不是觉着心里痛快了?老娘告诉你,老娘就算被休了,你他娘也还是了老娘肚子里的种,想抛了老娘吃里扒外,没门……贱人,贱人。”
与其说郑氏是在打孩子不听话,不如说她如今是把所有的怨气全撒在了娃子身上。
回想起自休后的这些日子的种种,不但时时要被赵金生看着,更是连着出屋一步都得被喝骂。有一回她好容易趁着空的去了趟村口,想去找了那贱蹄子说理儿。不想这还未倒地儿哩,就被赵金生那杀千刀的给揪着头发拖了回来。
且回来后,赵金生不但对她又打又骂,见她反抗,更是凶残拿了绳子绑了她,将她给拖回了娘家,直接说不要了她。
越打越恨的郑氏,只觉得那次好生的窝囊,自已被拖回去后,娘家人不但不帮了忙,还死求着赵金生不让其把她给丢在了娘家。
还说什么,若以后她再敢犯,就随了赵金生将她给随便扔哪,也别往了娘家扔,说什么郑家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没有她这样的女儿?郑氏冷哼!
她怎么了?她不过是想为着自家挣更多的利益罢了,一个个都嫌弃着她,如今连着商量事儿,都要偷着撇了她,真当她傻不了成?
“啪啪啪~”感受着身上的闷棍,一下重过一下,赵泥鳅闭着眼,咬着牙,强忍着那脱口而出的啼哭,任着眼泪流了一脸一身,也不愿多出声一声。
“嘣!”“噗~”
随着棍断小娃子吐血的声音响起,打得入了魔的郑氏猛然的惊回了神。看着手中断了的棍子,她气得是一个大力甩手,将之给扔了远了去。
提着那小人儿,正准备改用手扇巴掌时,却猛然发现了那吐在地上的血沫。
那落下的手顿了一下,下个瞬间,就见她猛力的去将那已经耷拉着脑袋给搬了上来。
这一搬,吓得立时的又脱了手。在那小脑袋再次耷拉下去的时侯,赶紧改提着为抱的将小人儿给抱了起来,一手去拍那正在翻着白眼的娃子,“死崽子,死崽子,泥鳅泥鳅。他娘的你别吓唬老娘啊,要老娘知道你吓唬……”
“吱嘎。”
跑去跟村中小儿们玩耍的赵铁蛋与赵苗儿结伴回来了。推开门,见自家娘正抱着小弟在那不停的拍打,赵铁蛋就不由得哼唧了声。
“娘,你又在打泥鳅啊!”
郑氏拍得怀中小儿的脸都红了,却见小儿还未反应过来,心下正急着害怕哩,听了大儿的这话,立时一个作贼心虚的冲着大儿颤声吼道:“谁打他?你个小崽子咋说话的?娘何时打过他!”
赵铁蛋被她突来的暴吼吓了一跳,再一去看她那眼,见里面是一股狠意的怒火,就不由得吓白了脸的倒退了一步。
“哇……”一旁的赵苗儿也被她这一气势给整得吓破了胆,站在那里开始仰头冲天大哭了起来。
赵铁蛋见赵苗儿哭了,他也有些憋不住眼泪儿的跟着哭了出来。
郑氏本就心虚,再加上被他们一哭,更是心烦气燥得不行。
看了看怀里还在翻着白眼的自家小儿子,听着旁边一波高似一波的啼哭。终于,她忍不住的大喝起来,“他娘的都给老娘闭了嘴,再敢哭,都他娘的关猪圈!”
话落,那正在斗哭的两小儿吓得立时的就止哭了来。
匆忙的看了眼两人委屈的抽泣,郑氏也来不及管太多,抱着赵泥鳅转身就向着自已的主屋快步行去。
正在抹眼泪儿的赵铁蛋看了,心下升起抹嫉妒,抬脚颤颤的就跟着跑了进去。
郑氏将翻着白眼的赵泥鳅放在好那炕上躺好,随又干紧扯了被子下来将其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才将一做好这些哩,后脚跟来的赵铁蛋却不满的叫出了声,“娘,为啥泥鳅睡在这,俺也要在了这睡。”
郑氏被他这一叫,叫得心头急跳了两下。转回头,见他正不满的撅嘴,抬手就想扇一巴掌过去。
不过手将抬起,就有些舍不得的松了手,不耐烦的揪着他的衣服道:“走走走,小兔崽子不舒服哩,俺这是在给他发汗,有啥可羡慕的,将来又不靠他养老,老娘的好东西可都是留给你的哩。”
“真的?”
“真的!快走!”郑氏拉着他出了屋,见他伸着个脑袋的还想往了里面瞅,就赶紧将屋门一拉,给关了起来。催着他道:“跟娘去找了你爹跟你二叔二婶去,他们瞒着老娘去找了你三婶哩。”
“找三婶!”赵铁蛋一听找三婶,立时就将这事儿给抛到了脑后,摆着身子挣脱他娘拎着的后领,急急的向着外面跑着道:“那娘快点。去晚了就没吃的了哩。”
“瞅你那点出息!”见小儿子不在在意了这事儿,郑氏立时心头儿一松,随着儿子步出来时,又用脚将那地上沾了血的地方,用脚狠劲的碾了碾。
待将那血碾进泥地再看不见后,那边开了院的赵铁蛋正好转过头的唤着她快点。
郑氏这才整装了衣襟,人模狗样的与了自家大儿子,出了院,向着村中走去……
李空竹才从作坊回来,正翻着作坊这一月的进出帐时,于家地的来报,说是赵族长家的孙儿媳过来了。
李空竹听得赶紧下炕去迎。
才将步出屋门哩,那媳妇子就被于小铃领到了跟前。
未语声先笑的伸了手,“哎哟,这多日不见,嫂子越发的水灵漂亮了,瞅瞅这小模样,既是比着那十一二岁的嫩妹子,还嫩哩。”
李空竹拉着她伸来的手,笑得谦虚,“弟妹可别折煞我,就我这岁数,都是娃子们的婶儿了,还跟十一二岁的小娃子比,可不得让人笑得慌?”
说着的时侯就让着她进屋。
媳妇子眯眼笑得摇了摇头,“可不进去了,我呀,不过是来传个话儿的。”
“啥话儿,还不能进去坐着歇下说了?”
她的嗔意,媳妇子领情的摇了摇头,随附耳过来道:“是你们这几房的事儿哩,那大房二房去了我家,跟我爷说了些啥后,爷爷就让我来传了话,让你随了我过去哩。”
李空竹心下了然,扯了个笑道:“倒是又麻烦族爷了哩。”说着转头吩咐着于家地,“家中留样的罐头哩,全拿了来,对了,还有那蛋糕,我记着才出炉吧,也装上点。我正好也多日未去族爷那了哩,今儿就顺道一起去看了他老人家吧!”
“嗨!”媳妇子拍着她的手,“哪就用得着这般了?你只要过去就行,爷他老人家可是族中族长,这有啥事儿啊,还不是了他的分内之事儿?”
媳妇子虽这般说着,可其眼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李空竹回拍她的手,“我明白哩,这是我这做晚辈的心意,可跟了那事儿是两码事哩。如今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忘了啥,若族爷怪,还请弟妹介时多帮着我美言几句。”
“瞧嫂子说的,放心好了。爷爷指定啥也不怪你哩。”
“如此甚好!”李空竹笑着点头,见于家地将东西装好用着小篮子提了过来。就给于小铃打了个眼色,着了她去接。
待于小铃接过篮子恭敬的立在她的身后后,李空竹这才对她媳妇子道:“走吧,弟妹!”
媳子子眼中别有深意了下,下一瞬,就随了她话的答了声好后,两人便相携着向着族长家去了。
彼时正在族长家堂屋坐着的赵金生赵银几人,皆低着个脑袋不敢大声的出了气。
就在刚刚他们才将话儿说完,族长就着他那孙媳妇子去请了老三家地,并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开口问过一句话,而他们亦是被这沉默的气氛吓得不敢再多说了什么。
院外传来了说话的声响,是族长的孙子听着婆娘叫门,去开了门。
屋外,几人听到除那孙媳妇子与了自家男人正说着话外,另还有道清丽的女声在笑着与了那媳妇子的男人打招呼。
屋的几人顿时心头紧了一下,坐在下首的赵家两房,暗中齐齐的对视了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之势。这种有了同伙的心情,瞬间令那紧张的心平了下来。
李空竹随了那媳妇子进了屋,不动声色的将屋中之人扫视了几眼。随又面带温笑的冲着上首正在刮茶的老者曲膝福了一礼,“族爷!”
赵族长听得挑了下眉,放盏于桌的看着她捏须笑道:“倒是不用这么大礼,快快起来吧!”
“谢族爷!”李空竹起身,给于小铃打了个眼色。
于小铃收到,这才将提了一路的精致小篮子递于了那媳妇子。
媳妇子笑着伸手接过同时,还不忘跟上首的自家爷爷卖起了李空竹的好,“这一听说要来看了爷爷你啊,嫂子可是可哪找着见面礼哩。瞅瞅,这新封的罐头都拿了四罐哩。要知道这玩意在镇上可是卖到了三百文一瓶哩,这一送就送了一两多的银子。更别说了这新出炉的蛋糕了!”
下首三人听得眼皮连着跳了几跳,互相看着的眼里是止不住的贪婪。
上首的赵族长将几人扫视了眼,随又爽郎的笑看着李空竹道:“倒是劳你费心了。赶紧坐了吧!”
“是!”
李空竹笑着再福了一身,带着于小铃向着赵家两房的对面坐椅走去。
将落坐,似才见到另两房人般,惊讶的挑了下眉头,“大哥二哥二嫂!你们也在啊!”
张氏眼神闪了一下,见自家男人肃了脸,就赶紧暗中拉了他把,这才笑着回道:“是啊,有点事儿找族长住持哩。”
“这样啊!”李空竹点头,见媳妇子端了茶盏上来,就赶紧起身接过给其道了谢。
待坐下,刮盏喝了口茶后,这才放盏笑看着上首的赵族长道:“听弟妹说族爷找我哩,不知了有了啥事儿不成?”
赵族长听得眯眼向她看来,不过转瞬又笑着移了眼,看向了另外三人,“人来了,说说你们想要做的事儿吧!”
“族长~”赵银生有些个惊怔,他们不是跟他说过了么?为何这会儿又让他们另说一遍?
“别看我,这事儿虽给老头儿我说了,但我也断没有在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强硬的主持这事儿,该是给人知情的事儿,还是都说了出来吧。”
赵银生听得不愤的转眼去看自家大哥。
赵金生则用眼角看了看李空竹后,又去看了看上首的赵族长,垂了眸,在那里嗫嚅了下道:“俺们想跟老三断了关系。”
李空竹怔了一下,心头哼笑了声,“所以呢?”都说到要断关系了,以着他们的贪婪,怕没那么简单利落吧。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那边赵银生率先就崩不住了,在那扬着个脑袋别着个眼觑她,“要断绝了关系,老三就再跟俺们没关系了。这以后,管他姓了赵姓了李,都与俺们无关哩!”
“可以么?”李空竹转眸看着赵族长,她倒是求之不得哩。
谁知赵族长却看着她笑道:“老三是入了族谱的,只要族里的人不除了他族,就永远是了赵家人,这一点,老三家地尽管放心。”
李空竹心下好笑,“既然这样,又哪们子的断绝关系?”
那边赵银生又要呛口,却被张氏再次暗中拉扯了一下。
不满的转头,却见她冲他直摇着头,示意他去看了上首的赵族长。
赵银生愣了下,转眼去看族长时,却被其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扫来,立时的,就令着他心头儿颤了那么一下,不敢再开了口。
赵族长见这边没人开了口,就眯眼笑道:“他们想要断的是与你们这层的单独关系,与了族里无关!”
李空竹不语,手拿茶盏的在那刮着。
如今的她,与了那两房,早就断了那层关系,现下拿来说,无非是想过来沾点便宜罢了。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全部一起断绝关系加除了族,不过现下看来,族长这个老狐狸,怕是不那么容易对付。
如此,那便先解决了小的吧。
“几家人早已不来往了,既是要断绝,那就断吧!”
“这话可是你说的!”
赵银生脸生激动。李空竹却疑惑看他,“我说的?我说啥了?这要断绝关系,不是你们先提出来的么?我不过是顺着答应罢了。二哥这话,我听着咋不像那般简单哩!”
赵银生急着要开口,那边的赵金生和张氏则同时将他给挡着了。
“没啥不简单的,老三家地你别多想,不过是要回点从前的东西罢了。”
赵金生说罢,就起了身,冲着族长行礼道:“这事儿于老三家地来说也不过份,爹娘养了老三九年,到死都还为着老三着想,当初给老三说老三家地,也是我们两房出的钱。虽说分家时,咱们另两房拿得有些多,让人看着有欺负之嫌……若老三家地也是这么想的话,那在这里,我就先向老三家地您陪个不是了。”
说着,当真转身给李空竹弯了身来。
李空竹见此,只轻侧了下身子,却并未起身的淡笑道:“当不得哩。”
赵金生眼深了下,并不予计较的继续道:“可谁也未曾想到老三家地既有了那等本事,嫁过来后,不但会持了家,那赚钱方便也是一抓一个准的好手。虽说我们这两房人先头起了点嫉妒之心,可论到底,谁对谁错也纠不清了。”
李空竹听得心下好笑,却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
“再就是俺家的婆娘,就是个粗鄙之人,好折腾好打闹,我是日日管着,天天监视着也没把那婆娘的性子给板过来,还是多次的闯了祸,惹了人。在这,我再给弟妹道个歉了。”
李空竹心下对赵金生这翻作为,不由得高看了一眼。玩了这般久的深沉,倒是够可以啊。
“不过……”
不过?终于要进入主题了么?
赵金生一脸落寞的摇头,“不过今后这些矛盾不会再有了,弟妹放心。今儿这事儿解决后,往后我们两家人就再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我与二弟两口子商量好了,事情完后,我们就会出了这赵家村,去了别的地儿定居去。”
去了别地儿?
李空竹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够吸引的她的,但还没到那种没听完就拍掌的地步,不动声色的刮着茶盏,并不接口的慢品着。
那边几人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的神色,以为在说出这话后,至少会令了她喜不自禁。却不想,她并没有多大的起伏,面上始终淡淡的,令了几人开始捉摸不透来。
见她不接了话,赵金生只好暗中咬牙又道:“出了村,去了别地儿定居,这就相当于变相的自已除族了,没有族人护着的日子,去了外地儿,我想大家都明白哩。不然以着老三家地这般恨了我们两房,为何还不愿搬离了这里呢?道理都是一样的,外面日子不好混,若再没了银钱傍身的话……”
李空竹挑眉,心下呵呵了两声儿,依然不动声色着。
见她还是不接了话。赵金生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与着另两人对视了一眼。
那边的张氏也是眼神闪了闪,不过赵银生却是个急性子,最不耐的就是这样拖拖拉拉,直接一个蹦起的说道:“我们也不要了多,九年的米粮跟了那二亩桃地儿,一共给个二百两就成。这点钱,对于如今老三家地你来说,想来不会太难吧!”
“呵!”李空竹冷笑,倒是敢开口。
二百两?如今她虽不缺这二百两,可让她白白拿给这几人,怕是不够格哩。
几人听她出口一个呵字后,后面就再不接了话,不由得有些急了。
还是赵银生最先的忍不住了,“老三家地,你是个啥意思?都这份上了,我们也不碍你眼了,还觉着不公不成?”
李空竹抬眼看了他眼,随又转首去看了上首的赵族长。
却见他不知何时的闭了眼,在那里做没听到状,开始假寐了起来。
“族爷觉着这事儿公平?”
李空竹可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直接不客气的开口寻问,“农家人养儿女,算着肥吃肥喝,一年四两整可够?九年三十五两可够?另还有那二亩桃地,一块只能种了酸桃的地儿,当初值多少钱,我又是拿着多少钱从村民手中买的地,族爷难道不知?”
赵族长被她这大声的喝问,弄得不得不睁开眼来。
咳嗽一声,还不待说话哩,那边的赵银生却又呛出了声儿,“那地儿早已此一时彼一时了。如今被你架接了大桃,做了罐头。而且这一罐罐头就值了三百文,试想下,那二亩地能结了多少罐头?又是长年一辈子的事情,论起来,还是老三家地你占了便宜哩。”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二亩地还与你们便是。”
赵银生噎住,赵金生有些变了眼,若还二亩地的话,那桃一年也能卖不少钱哩。
正当几人交汇对眼,想答应时,却又听得李空竹又道:“可是能行?若行的话,我这就回去着人卸了那枝去。”
“为啥要卸了那枝?你凭啥卸了那枝?”赵银生不满的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