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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偌溪恍然,原来是两个人吵架了,她冷冷的蹙眉“你们吵架跟我有什么关系?吵架的时候想到他是我亲爸了?平时怎么不见我亲爸关心我一下?”
许美珊被呛的有些气结“你曹偌溪你没良心。我跟你爸没管过你吗?我跟你说,你爸,你亲爸冲出去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你真能放心?反正我是不会出去找他的。”
等她这一番泼妇言论发泄完了,曹偌溪淡淡的道“你都能放心,我为什么不能放心?这些年我亲爸的工资卡都交给了你,他宝贝着你,宠着你的女儿,你都能放心他,我这个外忍为什么不能放心?”
“曹偌溪,你混蛋!你”“挂了!”曹偌溪不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之后。许美珊大概是气不过,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都被曹偌溪给挂了。
她不想管他们的事,这些年来,她已经明白过分的善良就是愚蠢。尤其是对待许美珊他们这些人,曾经她也顾念过父女之情,可父亲的眼里只有许美珊和曹以沫。这些年,她满心的失望,早已罄竹难书。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曹鹏辉又打来了电话,她想了想还是接了“小溪,你在哪里?爸爸爸爸要去找你你是爸爸的女儿对不对?全世界都抛弃爸爸你也不会抛弃爸爸的对吗?”
曹偌溪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壁灯,清冷的眸子里一抹忧伤闪过,听声音曹鹏辉的确是喝醉了,不过,她没心情听他絮絮叨叨“喝多了就回家睡觉。”她的语气始终是冷淡的,因为她实在没法对这样一个不负责的父亲热情。尤其是他的不负责,从来都是针对她。
曹鹏辉似乎想要将满腹的委屈和无奈都说出来“我知道这些年你怨恨爸爸可爸爸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已。爸爸爱许美珊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一见钟情的迷上了她爸爸爱她啊,总想要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可她偏偏不喜欢你。爸爸知道这些年你委屈了爸爸是自私了些可爸爸也没办法啊小溪,你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你应该能理解爸爸的对不对?”
曹偌溪冷笑,心底悲凉一片,不客气的道“对不起我理解不了。”
曹鹏辉顿了一下子,嗓音更加沙哑暗沉,似乎是充满了愧疚“小溪爸爸真的很想跟你聊聊爸爸虽然喝多了,可是心里清楚的很。许美珊嫌弃我没用,让我滚出家门爸爸只有你一个亲生女儿你是不会抛弃爸爸的对吗?你永远不会让爸爸滚的对不对?爸爸现在在马路上你来陪爸爸聊聊好不好?”
曹偌溪看了一眼床头柜的手表,淡漠而疏离的道“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没空听你假心假意的忏悔。”
她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曹鹏辉再打来她也不接,直接挂断了。如此反复挂了几次之后,曹鹏辉便不再打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曹鹏辉又打电话来了。
曹偌溪刚刚有些困意,被吵的脑袋都打了,烦躁的挂了电话。
这一次,曹鹏辉只打了一次就没再打。
倒是许美珊差不多十分钟过后又打来了电话,曹偌溪还是没接。直接挂了,然后关机。这样反复被骚扰下去,她怀疑她明天要顶住熊猫眼去上班了。
关机之后,她才得以清净。
一觉睡到天亮点,开机之后。看见手机上面有很多通来电提醒,都是许美珊打来的,还有几条她发来的短信。
曹偌溪只是随手点开其中一条,惺忪的眸子瞬间就清醒了。
曹鹏辉出车祸了----
许美珊说曹鹏辉出了车祸,一直在抢救着。
下面几条短信,自然是骂她怎么没良心,怎么冷血的。
曹偌溪承认这一瞬间,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连忙起床简单收拾一下直奔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先是给傅野打电话,他关机了。
她又给许美珊打电话,自动忽略了她泼妇般的辱骂,询问了医院的地址。
等她到了医院之后,许美珊一看见她的影子,就像是发疯一样冲了上来“曹偌溪,你个贱人!我撕了你!你知不知道你把你爸爸害成什么样子了?我撕碎你!”
原本安静的医院走廊,因为她尖锐的吼叫声,变得喧闹起来。她的行为,自然是引来了很多人侧目。不过。这个时候的她早已气急攻心了,根本就顾不得这些。
曹偌溪在来之前,就早有防备。所以,面对狰狞着面孔扑上来的许美珊,她身体敏捷的一闪。让她扑了个空。
许美珊撞到了墙上,更加的恼羞成怒,就连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眸子都能喷火一般直直的射向曹偌溪,人再度扑过来,扬起手臂想要狠狠的扇她“我现在就替你那个贱人妈妈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不配做人!”
曹偌溪这一次自然不会白白挨打,她准确的抓住她挥上来的手臂,犀利的眸光迎着她猩红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别发疯,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许美珊狠狠的瞪着她,想要用眼神将她凌迟一般,奈何力气没曹偌溪大,只能被她抓住手臂不能动弹。几秒后。她狠狠的吐了口气“我呸!曹偌溪你个贱人想造反?你松开我!”
曹偌溪的手指慢慢的用力,犀利的眼神警告着她“第一,这是医院。如果你实在想要发疯请去对面的神经病医院。第二,我是来看我爸的,如果你再这么胡闹,我立马转身走人。我爸这些年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最清楚。所以,我能来看他是情分,不来是本分。现在就请你给我闭嘴!”
许美珊被气的身子都颤抖起来“你个贱人,凭什么教训我?”
争吵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医生和护士。上官凝刚好是早班,她刚才一直在陪着许美珊,只是出去买份早餐的工夫,回来这里就乱作了一团。她见曹偌溪跟许美珊剑拔弩张,连忙放下手中的早餐上前劝和“小溪,你快松手。”
“阿姨,你也冷静点,有什么话都好好说。”
曹偌溪这才重重一甩,甩的许美珊踉跄了几步,幸好上官凝扶着她。
她气的胸膛不停的起伏,硬的没法得逞,便开始来软的,哭哭啼啼道“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这些年我养只狗,还知道对我摇摇尾巴啊凝凝,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上官凝安抚着她“阿姨,别激动冷静点”
许美珊一直在骂骂咧咧“曹偌溪,我警告你,你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爸爸昨晚在昏迷之前都还想着给你打电话,让你救命,可是你居然挂了他的电话你算是个人吗?你有半点良心吗?”
曹偌溪站在抢救室外,单手环着臂膀,一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子微微的僵了下。回想昨晚,曹鹏辉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打来的那通电话,应该就是出车祸的时候,可她真的是没接。她意外他只是喝多了。谁知道他出了车祸。
尽管心里一直对这个父亲失望到麻木了,可这会站在抢救室门口,看着手术灯亮,守着他,不知道他是生还是死的这种感觉真的难受。
也许,就是因为她的身体内流着他的血吧。她难受,她心里还是不希望曹鹏辉真的死。
抢救室里面的护士进进出出的忙碌着,递出来一张又一张的单子,公式化的吩咐“家属请去缴费!”
许美珊在这种时候仍然自私的很,她将单子都塞到曹偌溪手里“给你亲爸缴费去,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去!”
曹偌溪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道“我去缴费,我有良心,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丧心病狂的自私。守着我爸爸一辈子的积蓄,却舍不得救我爸的命。”
许美珊脸色一白,怒道。“胡说道!”
曹偌溪转身去缴费,她来之前就带了自己的银行卡和信用卡。
缴费完之后,她去洗手间去傅野打电话,电话还是关机。
曹鹏辉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在抢救室抢救了一天一夜,然后被移送到重症监护室。
期间,各种检查,各种缴费签字,让曹偌溪疲惫不堪。
重症监护室外家属还不能走开,因为曹鹏辉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说不准就一口气提不上来了。
整整三天,曹偌溪已经明显瘦了一大圈,每一餐都是匆匆应对一口,父亲这边有很多事情需要跟医生沟通,许美珊除了哭和责骂再也没正事了。
医院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压在了曹偌溪的肩膀上。
而,曹偌溪在疲惫之时,总是忍不住给傅野打电话,寻找一点依赖。可傅野自从那天晚上给她发完了短信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打他的电话,也一直关机。他好像失联了,她累的瘫倒在洗手间里面,一遍又一边的拨打着傅野的电话,可打到自己手机没电关机,那边永远是关机。